风水师搞事簿
以最近的古月月起始,短暂的失神恍惚过后,各个脸上洋溢着参加派对的欢乐。
刑嵘换上适合派对的衣服,长柄银勺一敲高脚杯,吸引了聚光灯和全场目光:“我家刑容笙初来乍到,希望老师和同学及诸位街坊邻居多多照顾。小孩子自小娇生惯养,以后要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尽管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不用顾忌我这个当妈的。”
“妈……”小刑嵘,哦不,刑容笙不满地撒起娇,“我很乖的好吗?”
费夷吾极度怀疑自己走错片场,闯进了另一场于己无关的梦。
待到大家放开手脚和肚皮吃喝玩乐,刑嵘才有空给费夷吾答疑解惑。
“小家伙闹事范围很小,都在阳江街道,刚好给我做文章。”刑嵘道,“守山人有个特殊技能,修改记忆。我修改了他们的记忆,让他们以为这段时间是在为我的乖女儿筹备惊喜派对。你的我就不动了。”
“可是……”费夷吾不解了,“玉小七的学生不是给派出所打了好多报警电话么?这些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圈,里外一对照不就露馅了?”
刑嵘戳她脑壳:“你睁大眼睛看看,姑奶奶什么身份。”
守山人、万年蛇妖。
费夷吾揉揉额角,权当牠这是拍胸口保证万无一失的意思。
老蛇妖八面玲珑,刑容笙乖巧伶俐,那天晚上,大家玩得都很尽兴。
待到天亮,不着痕迹把大家送回人间界,刑容笙也同费夷吾告别。刑嵘送费夷吾走了一段,到一个路口时停下来。
“小费,你记得,如果没有守山人带你,自己千万别想不开来这边。”
小费并没有兴趣去妖间界,随口应付“好”。
老蛇妖难得严肃:“妄图穿梭两个世界的人不仅会被卡在夹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更可怕的还会变成异形。”牠挤出个狰狞的表情,可牠忘了自己顶着张风情万种的脸,这表情做出来搞怪有余,惊吓不足,“还有,记好了啊,不准跟别人说我带你去那边了。”
彻夜未睡,费夷吾昏昏沉沉,刑嵘逼她竖起两根手指对天发了誓才作罢。
“好了,我们明天见。”
话音消失在天边。
彼时天光大盛,初时,费夷吾并未发现地平线上被朝阳染得金黄的云朵有何异样,小黑醉醺醺醒来,支棱翅膀结结巴巴喊:“十五、十五!”
一长一短两朵条形云紧挨彼此,费夷吾仰头看久了,依稀辨认出云上金光原是细密鳞状。交错的部分俨然大手拉小手。
有这么个会闹会玩会演戏的小孩子,刑嵘牠短时间内不会寂寞了吧。
费夷吾捶捶脑袋,口袋里手机忽然“嗡嗡”作响。
想都没想,脑海里冒出流光的名字,打开一看,发信人果然是她。
[回来了。]
[嗯,回来了。小黑也回来了。]
心情雀跃,头脑清醒。
[好,好好休息。]
[好。]
三言两语寻常朴实,费夷吾迎着朝阳却是心花怒放。
花瓣很小。
很漂亮。
初恋来的猝不及防,她问自己喜欢老板哪些方面。首屈一指是好看。任何事物,吸引人的第一要素莫过于漂亮。
审美不同,对美的领受也有不同。可人对了,往往一眼便被吸引。
而且她还很温柔。
她像一朵开在夜晚的花,皎洁月光下自身亦泛柔光。
人如其名。
费夷吾站在马路旁边捂着脸,耳朵烧得要唱歌。
蔚蔚应该是还在临市出差,偌大的房子空空荡荡。费夷吾把小黑放去衣柜里睡觉,洗过澡,若有所感地冲到桌旁。
下一秒手机亮了。
[今天咖啡馆照常开业喔。]
费夷吾换上干净衣服出门。
“叮——”
铃声响起。
门里门外二人对视。
到底身有隐疾,昨儿一天折腾下来,流光眼下那片青灰难掩,她又偏爱素颜,这颜色对应得让费夷吾眼眶发热。
“早。”
“早。”
见老板一清早忙忙活活收拾东西,费夷吾紧忙上前搭手。
流光柔柔笑道:“你去那边好好歇着。”
费夷吾嘴硬:“你怎么不好好歇着?”
“想见你呀。”
费夷吾头晕目眩,扶着工作台坐下来。
越老板和往常一样,又有点不一样。
费夷吾趴在台面上看了她一会儿,发现她手腕多了只造型简朴的浅色手环。
手环时而寂寂无声,时而黄光闪烁。费夷吾离近了想要看清楚内藏何种玄机,手环中央的屏幕忽然亮起橙光。
与此同时,咖啡馆门外多了两名黑西装的魁梧男性。
流光冲他们摆摆手。
黑衣人退开,没多久,另一名高挑瘦削的中年男子步入咖啡馆。
费夷吾递上单子,热情招待:“想喝什么,先看看。”
“……”男子扶了扶眼镜腿,“不认识我了吗?”
他一开口,费夷吾立刻认出来,疗养中心那名嘱咐她别让流光情绪太激动的医生。
“廖医生。”流光抬高手给他看恢复白色的手环指示灯,“稳定下来了,没关系的。”
“你们年轻人火气旺,我理解。”廖医生在工作台旁坐下,指着单子点了份摩卡哈拉,“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才行。”
流光不语,眼尾唇角都是笑意。
费夷吾灵光一现:“手环闪橙光,你就会出现哦?”
作者有话要说: 周六周日要上课,所以有时候更新比较晚,见谅见谅。
☆、048:白纸一张
“那倒不是, 今天来采集数据。”廖医生自己动手倒了杯水, “加上费氏指数, 建立新档案。”
费夷吾似懂非懂:“啊, 费氏?”
“廖医生拿你开玩笑呢。”流光笑,转口问道, “饿了吧?我给你做早餐。”
说着,不等费夷吾回答起身去厨房间。
廖医生低声说:“真行, 越隆的大老板给你掌勺。”
带刺儿的话哪怕是从温文尔雅的医生口中说出, 也不过镀了层肥皂泡结出的膜, 该扎人还是扎人。
费夷吾不自觉往旁边挪了挪。
声音压得很低,厨房间的流光不可能听到, 不过费夷吾一有动作, 那边遥遥飘来一句话:“十五,三明治好不好?”
“好。”费夷吾感受到廖医生眼镜后的视线愈发锐利,转念一想, 让流光来给自己做东西确实不恰当,紧接着道, “我来吧。”
“好啊, 来洗菜。”
流光戴着青花围裙, 长发在脑后松松挽起,颈部曲线似工笔画描摹般精致,衣领间隐隐露出锁骨的线条。
费夷吾不敢离她太近,只在流光侧身或低头的时候偷瞄两眼,已觉餍足。
甜蜜的滋味超过枫叶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