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不得钰(GL)
老爷子大概知道程默言要说什么,点点头:“自然应该。”
程默言做出疑惑地模样,又问:“那这人如果寻常百姓就罢了,若是碰有权有势的可怎么办?”
大概是觉得自己的孙媳妇思想觉悟不太高,老爷子邹了邹眉:“怎能因人权势就生畏惧之心呢?!”
程默言连忙道:“孙媳受教了。”然后她继续道:“得益于祖父教导,相公为人善良正直,当时就与知交好友一起上前劝阻,可是没想到那人非但不让,还提出了要赌姬的这个要求,身为梁家的男儿,怎能视若无睹呢?”
被程默言一顿抢白,梁博文有些不甘:“可看样子,阿钰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二叔啊……”
程默言低头:“这是孙媳的不是,事情发生的突然,相公让孙媳禀告祖父,默言却只顾着钰祖父谈心……”
梁老爷子:“……”到底是谁要你跟我谈那破心啊!
对着梁博文,老爷子也不好太下程默言的面子,只好挥挥手:“罢了罢了,你先回去吧。”
程默言看老爷子不再那么生气,不由心中松了一口气,回了声是,转身准备出门,这时候老爷子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叫住她:“等下,默言,那个与阿钰赌姬的人是谁?”
“左相家的公子。”
梁老爷子:“!”
现在反悔来不来得及?
作者有话要说: 就是文中人都不是什么聪明人,大家这样想就行了(???ω???)
第12章 赌姬(四·微修)
程默言到达揽风楼之时,比赛已然差不多接近尾声。
揽风楼一楼建了一个很大的台子,这次比试就在这高台上。
揽风楼中观看赌局之人许多,简直是座无虚席,就是门口都有许多观看的人。
不过,令程默言没有想到的是,她刚步入揽风楼就收到了一份大礼。
因为打听到梁钰在二楼观看比试,她便想要上楼去寻梁钰。去往二楼的路上必须要经过那高台的旁边。
台上有一个女子正在跳舞,水袖招招,衣袂飘飘,婉转流连,一抬袖,一转身,似行云流水,裙裾摇摆,如步下生莲。
台下之人看这女子跳舞看得入迷,甚至是连连叫好,并没有人注意到程默言。程默言轻轻望了一眼那女子,果然不是寻常颜色,不知她是否就是那琴赋姑娘?这样想着,她便开口问了前面带路的小厮,那小厮摇摇脑袋,对她说道:“夫人,台上跳舞的女子不是琴赋姑娘,这女子叫莲操,跳舞跳得好是出了名的,但如果说比上琴赋姑娘还要差那么一点儿。”
跳得这样好,竟然还要比琴赋差?那这一局梁钰这一边岂不是输定了?
程默言问这小厮:“那现在情况……”
“如何”两字还未说完,台上却突生异象。那莲操姑娘本来跳得顺畅曼妙,不知怎的,却忽然脚下一滑,像踩着了什么东西,又像被什么人推了一把,直直地朝着台下扑了过去。
刹那之间,台下所有人都惊呆了,程默言离得最近,顾不得多想,下意识地脚下迅速移了几步,运起几分内力,一把将人搂进了怀里,莲操带起的力使得程默言带着她在平地里转了几圈,才得以卸力。
莲操甫一落地,有些惊魂未定地踉跄了一下,旁边立马有人过来安慰。
“莲操姑娘你没事吧?”
“莲操姑娘有没有伤着哪里?”
“莲操姑娘你可还好?”
这些人看起来都是些读书人,程默言被挤到一旁也不恼,自顾自去找梁钰了。
听小厮讲,二楼有许多独立的雅阁,有头有脸,有权有势的人都在那里。
这次还未走上二楼,程默言已经看到了站在楼梯尽头的梁钰。
梁钰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正直直地望着她,神色看起来有些淡漠,但程默言却从中读出了一丝不可名状的,复杂的情绪,转瞬即逝。
见程默言看过来,梁钰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出来。
程默言打赏了那个带路的小厮,让他退下去,随着梁钰走到她刚才呆着的雅阁里。
程默言问:“你怎么出来了?”
梁钰道:“刚才看见你了。”
程默言点点头,又问:“情况如何?”
梁钰所在的雅阁视野很是不错,程默言坐在桌旁朝楼下看,正好能看到那座高台。莲操姑娘已经被人引着下去休息了,还有许多年轻人追在她身后嘘寒问暖。
看着看着,程默言不由抿嘴笑了一下。
梁钰也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正好能瞧见莲操窈窕的身姿。她心里涌上些奇怪的感觉,说不清楚怎么回事,有些莫名地烦躁。
“有一场我们估计错误了。”
程默言转头看向梁钰,顺着她问怎么回事。
梁钰道:“第一场比诗,我们这边上去的是林周正林兄。”
这个程默言知道,她原先觉得万无一失。
“难道林大人竟然会输吗?”
梁钰见她的注意力完全转了过来,缓缓开口道:“可是那一局出题的是赵公子,而他出的题是——美人。”
程默言问:“那又怎样,林大人难道就不会了么?”
梁钰道:“他倒确实写了出来,只不过勉强是诗中带了‘美人’两个字而已。”
程默言算是彻底被引起了好奇心,她道:“到底是什么样的诗?你念给我听听。”
梁钰眼角微微带了些笑意,开口念道:“今日揽风楼中坐,学得前人来作诗。”念罢又去问程默言:“你觉得他作得好不好?”
程默言做出一副难以评论的表情:“算不得好,简直像打油诗……”
梁钰点点头,笑意更深:“我也觉得不太好,他的下一句是‘四月暖风熏人醉,燕语声声不停休。’”
程默言挑了一下眉毛,不置他词。
梁钰继续道:“关键是他的最后两句‘军前战士半生死,城中美人犹歌舞。花开花落终归寂,此时此景难长久。’”
程默言有些呆愣:“……这是称赞美人的诗?简直是来搅场子的……”
真的是除了诗中带了“美人”两个字外,一点也不和美人有什么干系,反而颇有批判之意。
程默言瞧着梁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还是道:“这林大人怕是不想让你们赢吧?他是不是那赵公子找来的卧底?”
梁钰闻言失笑,道:“这倒不是,只是这林兄确实不会写美人罢了,他整日里写得都是些忧国忧民的文章,以美人作诗确实为难他了。”
听她这么讲,程默言也觉得好笑,在某种程度上又有些佩服这个林大人。
“那后来呢?”
梁钰道:“你刚才瞧见的舞蹈,就是决胜局,这一局输了就是真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