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以前你的眼神永远都是坚毅的，让人无条件地愿意追随，现在却变得很纯净，看来你真的把以前的事忘得干净了。”

　　“以前的我？”

　　“我们的年龄相差无几，我同刚刚的凯、莫亚、夏是最早被送到实验室的。”白晨心里打着大大的问号，什么实验室？

　　那人接着说“你能忘记那些噩梦真是好事，不过不应该是现在，我们需要你，所以我必须告诉你，让你想起。”

　　“一开始我在一个四处都是高墙的地方苏醒，里面有很多跟我们同龄的孩子，我们每天挨着饿，为那些人扔下的仅有的食物而战斗，地上都是饿死的或者是抢夺中被杀死的尸体，昨夜当你挨饿时安慰你的人可能第二天就会死在你的刀下，每个人都没有理智可言，不知道熬了多少天，像是过了几个世纪，我们终于出了那个地方，活着的孩子统统被送往海底实验室，也就是EBB。我们每天都会被注射药剂，每天都继续屠杀。而你是在后面才被送来的，那时我们大概已8、9岁，我们不知道你怎么会被送来，你跟我们不同，你身上没有肮脏的血，眼神也清明。你作为特别的存在，但你只是躲避，从不主动去伤害别人，一次你在屠杀中帮助了我们，是你鼓励我们逃离，是你开导我们不要迷失在自己体内的怪物中……你不应该忘记一切！”

　　“人体实验吗？”白晨在心里念道，自己的变异原来是这样。厮杀，白晨不敢想象，怪不得那人说那是地狱，怪不得他那么恨。那是多大的痛编织而成的，原先的身体也同样背负这些吗？

　　白晨原本安逸的世界观被无情地打破。

　　“那你们需要我做什么？”

　　“复仇！”

　　白晨一愣，自己身体听到这两个字竟感到莫名的兴奋。自上次对季泰然产生杀意时白晨就知道自己体内的有股邪恶，这都是因为仇恨吗？可是要杀人啊，白晨做不到。

　　英看着沉默的白晨，于是说，“现在我们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去做，并不急于开动战争，你可以有很多时间去好好考虑，希望最后结果是我想要的。”说完英便转过身去，但没走几步他就停下来继续说，“你是逃不掉的，毕竟你和我们是一类。就算你逃掉，我们也不阻拦……不过，我们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说着就隐身于黑暗之中。

　　是敌是友只在一念之间。

　　第20章 对抗

　　白晨一直以为自己回到了过去便掌握了未来，可到头来却是一团迷雾云绕，白晨看不清自己，看不清他人，最害怕的是抉择。

　　那个晚上像是一场噩梦，他们隐没在黑夜中，在那之后再没出现。

　　这些天像是被谁开了水闸一样，雨一直下。不知不觉学校放了寒假，昨天仿佛还是暑假的味道，一眨眼就都过去了。

　　一场大雨，夹杂着亿万滴的小水滴，它们虽然来自同一片天空，但注定会有不同的经历，它可能会积成一滩水沾湿路人的鞋边，可能会砸在各色的雨伞上，可能会滋润某些人家摆在阳台上的鲜花。这亿万滴雨水中的一滴贴着墙壁向下滑，被风吹得拐了几次弯，也悬挂在坠落的边缘过几次，它最后滑到了这栋楼的窗铉，最后不敌地球的引力，它落入了一个人的掌心，那个人可以是这片雨区中的千千万万个人之一，可掌心里捧着这滴雨的人偏偏是白晨。

　　这个世界上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在人们的认定有两种，一种是偶然，一种则是必然。

　　但也有人不认为两者中之一是对的，也许两者是同时发生，互相影响着。

　　白晨坐在房间里看着窗外的雨，心里想着那个噩梦般的夜晚，英说的期限到底是多久？自己又该怎么做呢？如果不管不顾的话就是背叛这身体的伙伴，然而接受的话就是与世界为敌。无论怎么选，似乎都不会有好结果。

　　“小晨呐，沐曦小姐来电话哦。”外面传来荷妈逗趣的声音。

　　白晨收回思绪，“我这就来。”

　　在荷妈暧昧的眼神中接过电话后问，

　　“怎么了吗？”平常有什么事都是之前在一起时就约好的，像这样打电话过来还是第一次。

　　“晨，这个寒假我得回我外公那边一趟，可能……要很久才能回来……”

　　“这样啊，你外公家在哪？”

　　“英国……因为太仓促……只能在电话里说了。”

　　“没关系，我会等你回来的。”

　　“晨……，我过去后会给你打电话的……，我会很想你。”

　　“我也是。”

　　挂了电话后，白晨不禁叹了口气，然后转身上楼。

　　荷妈偷偷探出头来，心想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吗？

　　没有灯光的夜晚更能让人感到寂寞，白晨身体里的斗争再一次开始，这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那个抉择，身体里的恶魔消停后白晨没有回到床上补眠，他起身从窗户跳了出去，街道上的积水被白晨溅起，水滴还没落下的时候已看不见人影。

　　八、九层楼高的居民楼相隔着一定距离，白晨站在楼顶往下望，心里的想法让他觉得有些害怕，刚刚一路奋力奔来，速度快得超出他的想象，原本因疼痛流出的汗已经风干，白晨从来没有去探究过自己的能力到底有多大，因为以前太过安逸，自从那晚后，没有什么东西比事态掌握在自己手中更让白晨安心的了。

　　白晨以前是个女生，芸芸众生里白晨也没什么特别，他同样害怕一般人害怕的事情，喜欢一般人喜欢的东西，他甚至有点怕高，但此时白晨看着前方眼神坚定起来，脚步抬起，溅起脚下的雨水，到楼顶边缘那一刻用力一跳，这一跃冲着圆月，好像能跃到月亮上去。

　　白晨第一次因为有这股力量而兴奋，大概是因为不安或其他，就趁着这次林沐曦的离开时间好好锻炼吧，白晨想尽自己的全力去防止别人伤害他身边的人，这种可能出现了，白晨要自己更强，这样才能阻止事件的偶然。

　　自从那一晚，白晨开始了对自己的魔鬼式训练，他每天跑步，上网学格斗，每到深夜就穿梭在夜空中。有时甚至季泰然的邀约他也是拒绝，所有的时间都在不停地流汗，不停地剖析自己身体里的能力。

　　另一边警官聂子陵的案件有了新的进展，前几日又有一辆EBB卡车的运资卡车遇险，这次事发地点位于南岸大桥上，从多位目击者的口中已确认作案人是名男子，穿着隐蔽，聂子陵原以为作案的是一个不敢见人的耗子才会在山路边作案，但这次他竟然在大桥上行动不仅让聂子陵想破了脑袋，且先不说这名男子怎么敢在那么多人的地方行动，就单凭他一个人是怎么先后两次把卡车毁坏呢？聂子陵真的不敢相信目击者口中的那些惊叹，难道这个世上真的有这么神奇的人吗？像是电影中的变异能力？

　　接连的罪案已经表明了犯人对抗警方的决心，上级的压涉也减小了许多，可不管怎样，犯了罪就一定要受罚，两次犯案都在市内，所以聂子陵确定那人肯定没走，于是带着搜查队展开了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