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越者的自我修养
“……我答应你,你留下,她走。”
“那真是太好了,我也不会再见她的,你给我安排住所吧。”安娜站起来,熟门熟路地走向里间。
柳月生是把朱云打晕才带走的,俊脸被她抓了好几条血痕,他实在是低估了这小姑娘的爆发力了,疯狗一样地叫喊着,安娜对她来说已经重要到不顾形象了么?
好不容易把她带回山里,她沉寂了一段时间后,又抓着他说要学武功,天天哀求着,只是练武岂是一朝一夕能完成了,她也已经长大成型,再从基本功打起也是苦难重重,这时候的朱云,心事很容易就猜到,不外乎就是学成武功,然后把安娜抢回来。
“朱姑娘,你是不可能学会武功的,武功要从小练起,你一点根基都没有,你还是放弃吧,在下实在无能为力。”柳月生苦口婆心劝着,头疼欲裂。
“难道就没有速成的么?可以两三个月就能练成的,我知道有的!不是可以吸取内力什么的,然后内息强于十年的联系么?”
“没有啊,朱姑娘,你哪里打听这些乱七八糟的?”
被柳月生这样拒绝之后,朱云也知道了自己异想天开,整个人消沉了起来,人也迅速变瘦,整天无所事事,要不就对着安娜养的那几只鸡发呆。
“那个叫安娜的姑娘对你真的很重要么?”杨鸣婷蹲到朱云旁边问,尽管已经被识破是女儿身,但她还是一身青色布衣的男儿装。
“嗯。”朱云丢了一把米在地上,那些半大的小鸡抢了上来。
“为什么那么重要?”不是姐妹,也不是认识很久的朋友,杨鸣婷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朱云会这么在意,虽然心中有个呼之欲出的答案,但是因为太惊世骇俗了,她也不知道怎么去说出来,只觉得喉咙连至整个心都在发痒,她很想弄清楚朱云对安娜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1000年后的人都是这样的吗?
“因为我喜欢她啊。”朱云不知道杨鸣的心思,直接就把自己的感受说了出来。
“喜,喜欢是什么?”说的人无心,杨鸣婷的耳根却发烫了起来,她第一次见识到这么直接而浓烈的感情表达,就连白依依,虽然知道她喜欢柳月生,却也从来没有这样直白过,而且朱云和安娜还同是女子。
“就是爱,想跟她在一起,想她好……”朱云说着说着难受地扁着嘴巴,泪水嗒嗒掉了下来,吓得杨鸣婷手足无措,连忙把手中的剑放下,笨拙地拍拍她的肩膀。
“你不要哭,她会没事的。”
“你不懂,你不懂…”朱云哽咽道,“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以后,她是我的全部,我,我真的好喜欢她。”朱云说着大哭了起来,抱住杨鸣婷,泪水决堤似的,原本蹲着的杨鸣婷也吓得跌坐在地上,满脸通红地扶着她,说不出安慰的话,她自幼跟在白依依身边,被训练成她侍卫,很少很别的女孩子接触,自己更是一直以男儿身示人,现在第一次有女孩子跟她哭诉,她慌得话都说不出来。
“不哭,不要哭……”杨鸣婷拍着朱云的背,想要安慰她,可是突然又觉得自己好委屈,说着说着,也哭了起来,泪水默默地滑落,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肚子已经微微鼓起的白依依出门看到两个女孩子蹲坐在院子里抱头痛哭,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在一方面也有责任。
“我可以教你武功。”
“嗯?”朱云可怜兮兮地抬起头来。
“只是学武可不是过家家,你真的有这样的觉悟了吗?”白依依皱眉问。
“只要能让我把她救回来就行!”朱云迅速擦干眼泪站起来。
“这门武功以你的资质,最快也要5年才能学成。”
“那个……”
“没有捷径,这是最快的捷径,你要学不学。”
“……学。”
“学这门武功你会寿命减短,你愿意么?”
“愿意。”
“……会断子绝孙,再也不能生孩子。”
“没所谓。”朱云想也不想的就回答,问问题的白依依头冒青筋,觉得自己是在跟一条狗说话。
“看来你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是要干嘛!?你仔细想清楚再回答我!我不想教什么都不考虑的毛孩子武功!!”气呼呼地说完,白依依转身就走。
“干!那你要我怎么回答!?我都答应你了还要什么意识啊!”朱云也毛了,暴怒追上去。
“你知道学那门武功的严重性吗?你真的在认真对待吗?”
“我有在认真对待,你拓麻怎么这么麻烦啊!到底教不教的!?”
“我不会教一个被仇恨蒙蔽双眼的人武功的!你死心吧!”
“干!刚刚说教,现在又叫我死心!”
被两人丢下的杨鸣婷和一群鸡,前者捂着脸把泪水往心里咽,后者欢快地叫着,啄食着原来朱云端在手里的米粒。
第7章 旧人
下雪了
安娜起床呆坐在床上睡眼朦胧,她重新回到郡主府已经有好几天了,这几天来,李素阳没有来看过她,而她也不像一个人在山上那样忙碌,现在整天无所事事,只是之前养成的早起习惯还存在。
李素阳就让她这样呆着,不闻不问,没人叫她吃饭,也没有奴仆在她住的小院,安娜也乐得轻松,自己打扫院子,自己去厨房找吃的,之前她对这里的奴仆来说同是奴仆,是没有这样的权利的,只是这会谁都看得出她对于李素阳来说是个特别的人,所以也没人为难她,让他们意外的多是原来阿隐不是哑巴,原来阿隐的声音这么好听这一感想。
起床伸了下懒腰,安娜先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冷冰冰的茶水,对于一个人在外生活了那么久的她来说,早已习惯了这样的严寒,李素阳尚且好心的,叫人在房中留下许多厚衣,安娜因此也懒得烧炭取暖,房里冷冰冰也不在意。
换上厚衣出门,院子里满是积雪,角落的大树上也挂满白色的雪花,煞是好看,安娜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冷风一吹,俏脸冻得有些发红,她吹了口气,冒出阵阵白烟。
不管怎么样,生活总是要过的。
安娜并没有因为失去自由而自哀自怨,她受过比现在这样更难以忍受的痛苦。
回屋拿了个洗脸的盆子,安娜想到井边打水洗脸,但这时听到院子门外有积雪被踩动的声音,她转过脸来,看到一脸冷然的李素阳,她穿着一身色彩较为素雅的缭绫,肩上披着一袭白色毛茸茸的披风,画着淡妆,眉心还贴着小小一个花钿,无论何时,李素阳都特别注重自己的仪容,只是她虽然是经过精心的装扮,但安娜还是能看出她精致妆容下的倦容。
安娜放下盆子,看着她,一时不知如何跟她打招呼。
李素阳身边跟着一个年轻的侍女,安娜仔细看了看她,想找到她被虐待的痕迹。
“进来,玉鹊留在外面。”李素阳看了安娜一眼,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