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二十
“你还小,上大学会有的。”
周晗听着她毫无说服力的安慰,吐槽:“我上辈子母胎单身二十年。”
“20有不大,你基友也是21才脱单啊,急什么?”沈弥章笑吟吟看她,打趣道:“学校里给你送情书的小男生小女生不少,你要想谈可以考虑啊。”
周晗默默翻了个白眼:“......可别了吧,我喜欢比我大的,原来的同龄人我都嫌弃有些幼稚,更何况还是现在这群高中生。”
沈弥章莞尔笑:“你基友念叨好几次要给你找对象,我帮你也留意留意?”
“......沈弥章同志,作为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你怎么能教唆你的学生早恋呢!”
沈弥章轻哼了一声,转身往自己家墓地去了。
扫完墓各自回家,小江终于不再缠着沈弥章了,他实在累的够呛,一回家就瘫在了椅子上一动不想动,这才让沈弥章过了半天清静日子。
待各家都吃过年夜饭后,大人们就三五成群相邀打牌,其余人则在家里看春晚,小孩子有烟花可以放,还有女人们自娱自乐组了舞蹈队,在村里广场上跳的起劲。周晗好几年没看春晚,今年依旧没有兴趣,江家开了牌局吵闹得很,她干脆溜达出门。
每逢佳节倍思亲,白天还好,到了晚上,又只剩她一个人,看着四处的欢声笑语不可自抑想起自己的父母,渐渐红了眼眶。
沈弥章原本是陪着继母出来走走四处凑凑热闹,继母看舞蹈队表演去了,她就在四周转了转,不曾想看见了眼眶蓄满泪的周晗。
这时候哭,十有八.九就是想家了。她上前拉着她到了更为僻静的地方坐下,很是温柔抱住她,道:“没有其他人,可以哭一下,就一下哦,过年哭不好的。”
周晗紧紧环抱住她的腰,头靠在肩头,只呜咽着,依旧让沈弥章的心跟着抽痛。没有过多安慰的话语,沈弥章只是抱着她,轻柔拍着她的后背,等周晗哭了一会儿后给她递了纸巾擦眼泪,柔声道:“好啦,你答应过我只哭一下,不准再哭了。”
周晗吸了吸鼻子,哑着声音嘟囔道:“我才没有答应你......”
真是的,怎么什么时候在外面哭都能被沈老师碰上,她是有特异功能么?反正哭过那么多次,周晗也不觉得丢脸,就是看着沈老师湿掉的肩头有些不好意思,赶紧那拿纸巾帮她擦了擦。
“不管,你没出声就是默认。”沈弥章难得开启了耍赖模式,看着自己肩头濡湿的一块,想起上回在自己家肩头也是整个湿掉,打趣道:“下次我穿件皮衣,你就能用纸巾擦了。”
周晗羞赧哼唧了一声,撇过身子不给她擦了。
沈弥章看她这模样,神似表情包里那只生闷气的狗子,噗嗤一笑揉了揉她软软的头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糖递到她嘴边,笑吟吟道:“乖哦,姐姐给你吃糖。”
......这是风水轮流转吗......
周晗恨恨咬过那颗糖,转回了身。
农村没有城市里的光污染,晴朗夜晚星星四处散落在漆黑的夜幕之中,一闪一闪,美丽动人。周晗抬头静静看着,忽然有一束光伴着声响打破了黑暗,自下而上冲到天幕之中,由一个光团四散。紧接着不断有光团和声响,是开始放烟花了。
“小时候妈妈会带着我去放烟花,可喜欢玩儿仙女棒了,不过后来大了,过年晚上就陪着家里人打牌,也挺好玩儿的。”周晗眼里带着怀念看烟花,自嘲道:“我刚来的时候还给我爸妈手机打过电话,是空号。也是我傻,都不是一个世界,怎么能打得通呢?”
沈弥章挽着她的手,只能安抚道:“你过得好,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大的安慰。”说完她生怕周晗再哭,连忙拉她起身往人群里去,道:“我想放烟花。”
周晗起身跟着她去,也有不少年轻人在玩儿,看她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沈弥章才放下了心,趁她不注意打开了和王渝的对话框,打字道:“你之前是给周晗原来的手机打电话打通的?是她妈妈接的电话?”
“沈老师,给你。”
周晗将点燃的仙女棒递给她,沈弥章连忙将手机收了起来,想着还没有发出的那段话,犹豫了一会儿终究是没有再点发送。王渝好不容易放假回家过年,这事肯定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也不急在一时,先让她好好陪陪家人吧。
作者有话要说: 想了想还是决定科普一下洞穴寓言和缸中之脑,以下摘自百度百科,没有兴趣的小可爱可以不用翻啦
洞穴寓言
有一批人犹如囚徒,世代居住在一个洞穴之中,洞穴有条长长的通道通向外面,人们的脖子和脚被锁住不能环顾,只能面向洞壁。他们身后有一堆火在燃烧,火和囚徒之间有一些人拿着器物走动、火光将器物变动不居的影像投在囚徒前面的洞壁上。囚徒不能回头,不知道影像的原因,以为这些影子是“实在”,用不同的名字称呼它们并习惯了这种生活。当某一囚徒偶然挣脱枷锁回头看火时,发现以前所见是影像而非实物;当他继续努力,走出洞口时,眼睛受阳光刺激致使他什么也看不见,只是一片虚无。他不得不回到洞内,但也追悔莫及,他恨自己看清了一切,因为这给他带来了更多的痛苦。
柏拉图还告诉我们,回到此岸、回到洞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当我们洞悉了洞外、认清了彼岸的虚无现实再回到洞内,回到此岸。洞外虚无;洞内负重,洞外是不辨方向的一片真空,洞内是不可自明的负重前行;……事实上,洞外、洞内尽管轻重各异,但都不可承受。吴艾的“深呼吸”系列形象地隐喻了这个深刻的寓言,他试图在诘问世人:我们到底应该走出洞穴,还是回到洞穴呢?
关于价值性的追求,其实有时候懂一点还不如不懂,思考和无力改变是一个痛苦的过程,我们上课老师也会吐槽到这一点,说如果可以重来他就去当一个数学老师,不用每天在这儿痛苦的瞎想,但是转念一想,当一个不满足的苏格拉底还是比当一只满足的猪好。
缸中之脑
“一个人(可以假设是你自己)被邪恶科学家施行了手术,他的脑被从身体上切了下来,放进一个盛有维持脑存活营养液的缸中。脑的神经末梢连接在计算机上,这台计算机按照程序向脑传送信息,以使他保持一切完全正常的幻觉。对于他来说,似乎人、物体、天空还都存在,自身的运动、身体感觉都可以输入。这个脑还可以被输入或截取记忆(截取掉大脑手术的记忆,然后输入他可能经历的各种环境、日常生活)。他甚至可以被输入代码,‘感觉’到他自己正在这里阅读一段有趣而荒唐的文字。”
有关这个假想的最基本的问题是:“你如何担保你自己不是在这种困境之中?”
☆、第三十三章
沈弥章的外公外婆执意将她小姨葬回了农村, 大年初二一大早沈弥章就带着大包小包往外祖家去, 到了也没顾上歇一会儿就拿着贡品往她小姨墓上去。周晗也跟着周父周母回了周家老家, 等再回到市里已经大年初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