恁今春如许
茗娘别开脸,闪烁答道:“不,不小心摔的。”
“你当我小孩子哄呢。摔能摔成这样?这分明是别人打的,你看着手指印还在……茗娘,谁敢打你?”
茗娘咬咬唇,忽然反手紧握住许雅倾,眼中噙着泪,颤抖着声音问道:“雅倾,你何时才能够跟大公子换回来?这种日子,我,我实在受不了了!”
许雅倾迟疑了一阵,答道:“可能还要很久……以大哥的情况,怕是少则三五十年,多则……一辈子。”
“一辈子!”茗娘抬高了嗓音,“你要跟赵小姐在一起生活一辈子?当初说好,你只是代替大公子。怎么好端端又变成了一辈子。”
“茗娘,这事情谁也没个准。但你要明白,这个谎一旦撒开,死也要圆下去。正如我当时跟你说的那样,一旦迈出去便再也回不了头了。”
茗娘身子一震,一行清泪又落了下来,她有些绝望地看向某处,抑制不住自己地抽泣着。许雅倾见了,心疼至极。她倾上前扶过茗娘的肩头柔声问道:“茗娘,你这是怎么了。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是谁打的你?”
茗娘回过头来望着许雅倾,眼里赫然多了一分怨毒。她拂开许雅倾,半较真半赌气答道:“告诉你了又有何用。你帮不了我。”
“你怎这般不信我。你不说,又怎知我帮不了你。”许雅倾有点着急,她抓住茗娘双腕,急切地追问道:“你倒是说啊。”
茗娘眉头一拧,身子忽而前倾,她一手搂过许雅倾的脖子,冲着她的唇就吻了下去。许雅倾是万万没有想到茗娘会来此一招。她怔愣在原处,任茗娘在她唇齿间宣泄委屈。不过一会,茗娘就松了下去,她伏在浴桶边缘,肆无忌惮地哭了起来。
许雅倾皱着眉头看着她,心底一阵一阵地复杂。沉默了许久,许雅倾生涩地开口:“茗娘。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我不是没有提醒过你……”
这一句话,让茗娘倏然抬起头来,红着眼狠狠瞪着许雅倾,口中锋利地叱道:“许雅倾,你真的好狠心!”说罢茗娘便冲出了门外。许雅倾独自留在房里,身子慢慢往下沉,直到水将自己全然淹没,用那种晕乎窒息的感受来将自己麻木。
此时庭院静悄悄,一只鸟儿也不敢飞过那样。在某个角落里,却躲着一人,她目睹了全过程,虽然具体听不见茗娘与许雅倾的对话,可从方才茗娘的行为来看,这两人之间定然少不了牵扯。
那人跌坐在地,口中喃喃自语:“这下可怎么跟小姐交代为好……”
第10章 第十章
夜晚时分,一家人团聚吃晚饭。气氛和乐融融,老夫人给赵书恩送了不少珠宝首饰,三两下子哄得赵书恩眉开眼笑。见到酒醒以后的许雅倾,赵书恩也变得格外懂事。吃饭期间不断提许雅倾喂菜加汤,用和睦之貌来证实夫妻关系密切。
惹得赵书丞黑着脸面,指责也不是,忽视也不是。幸好老夫人开明,孙儿和睦她便满足,其他不合规矩的夸张举动也一笑而过。晚饭以后,老夫人让赵书恩去陪自己大哥,说说娘家情况。然后将许雅倾独自邀到房里去,许雅倾一进门,老夫人便把院子里的人全部都遣了出去,此时屋里只剩许雅倾,许夫人与老夫人三人。
“大哥身体怎么样了?”许雅倾刚坐下来就忍不住问道。
许夫人叹了口气:“精神尚好,只是仍然没有多少知觉。现在只能简单说几句话。他让我向你问好。”
老夫人凝重着脸道:“雅伦这病,我只怕要耽搁一辈子。赵家跟我们合作以后,短短两个月就让许家产业扩了几倍,达到了史上鼎盛时期。但赵家一撤资,许家怕是再也不能重头再来……雅倾,奶奶知道这样很委屈你,可是,为了许家,你怎么也得撑下去。”
许雅倾早也料到这种结局,只是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听到此安排,她心里居然有一丝幸存。兴许她已经习惯了跟赵书恩在一起的日子。
“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夫人想要孩子可怎办?头两年还能用年轻做借口,但总不能一直瞒下去。”许雅倾道出了眼前最大的困难。
老夫人想了想,答道:“书恩年纪小,想必也挺娇气。你吓唬她说生孩子很遭罪,不想让她遭此一劫。直接过继一个孩子回来不就得了。”
许雅倾皱紧了眉头,此计如此儿戏,赵书恩又怎会信服。只是眼前已无上策,只好先点头应是,心里默默祈祷许雅伦快些好起来。
从老夫人房中回来,走进院子便见屋里黢黑一片。许雅倾心里正疑惑,时辰还不算太晚,赵书恩怎就这般早早就寝?想罢,她大步走到房门前,还未推门便嗅到了一股香气。许雅倾心底有一丝奇妙的预感,当她把门推开,错愕地看见赵书恩此时侧卧在躺椅上,身上穿着浅薄的衣衫,隐隐约约,很是惹人。
“夫,夫人,你……”许雅倾吓得说不出话。赵书恩从躺椅上起身,走到桌边,抬起酒壶倒了一杯酒,笑盈盈地看着许雅倾,然后仰头一口饮干。许雅倾见了,连忙上前劝道:“夫人,你还是不要喝酒为好。”话才说完,赵书恩忽然抱住许雅倾,踮起脚吻住了许雅倾,唇齿微张,把酒水慢慢过到许雅倾嘴里。
许雅倾一个紧张,咕地就把酒咽了下去。
这酒落了肚中,就像一团燃烧着的火焰。一瞬间滚烫把许雅倾包围,许雅倾喘着粗气,情不自禁地把领口扯开,口中断断续续地问道:“夫人,这,这酒里,有,有什么?”
赵书恩两眼一亮,面露欢喜,她一把抱住许雅倾,抬腿轻轻把门关上,然后一面把许雅倾往屋里送一面说道:“夫君定然还没醒酒。我这就伺候夫君就寝。”说罢,赵书恩猛地把许雅倾推倒在床上,许雅倾这回明白了赵书恩的用意。
她瞪大双眼望着赵书恩,两手连连招架道:“夫人,你,别,今晚,我们不……”
“由不得你说不。”赵书恩像是个发了狂的野兽,坐在许雅倾身上,抬手便把她的上衣解开。许雅倾吓得浑身发抖,两手紧紧地攥着裤头,与赵书恩对抗着。平日看着弱不禁风的赵书恩,此时不知何来的蛮力,眼见即将败落,许雅倾紧闭双眼高声吼道:“不要!!”
赵书恩被吓了个激灵,停下手来,她看见许雅倾脸上盘满恐惧与悲伤,眼泪都已落到了枕头上。这一场面惹得赵书恩心头怜惜,她松开手,有些失措地说道:“夫君,我,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许雅倾没有说话,抓紧时机,她起身推开赵书恩,赤足夺门而去。留得赵书恩在房里,尴尬至极。她都做到这种地步,却依然没法迎合许雅倾。到底是自己不行,还是许雅倾根本就不喜欢她?想到着,赵书恩便痛哭了起来。
守在院子外的春泥见许雅倾仓皇逃走,她连忙奔进屋里,抬眼就见赵书恩坐在床上痛哭流涕。春泥心疼地走上前抱住赵书恩,赵书恩边哭便诉苦道:“春泥,现在不是我不情愿。是夫君他根本就不喜欢我。我都主动投怀送抱了,他,他居然推开我!春泥,我该怎么办。我到底哪里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