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花与白月光[快穿]
他们不懂什么尊严与骨气,只知道沈云舒在他们要死的时候,却连开口说一句求饶的话都不愿意。
沈云舒对恶意何其敏锐,对于他们加诸在她身上的目光,如何察觉不到?
正是因为察觉到了,才觉得可笑,觉得愚昧。
要他们命的人是陈明哲,他们却在陈明哲三言两句下掉转枪头,恨上了自己。
见她沉默不发一言,永安帝自觉胜她一筹,不想见到沈云舒一张死人脸,拂袖而去。
另一座宫殿里,自有一个比她乖巧十倍百倍的人等着他。
……
“皇上,您来了怎么也不让人通知臣妾一声?”
永安帝到的时候,赵菡萏正躺在床上,睡着回笼觉。
昨天半夜被叫醒吃药,尽早又是吃药,赵菡萏身体乏力得紧,连带着做任务都消极起来。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反正离世界崩溃还有三个月,不差她睡觉那几个时辰。
但当晋江系统尖叫着提示她,男主来了的时候,尽管百般不愿,她还是在男主坐到身边的时候,调整好自己眼中的情绪,慢悠悠地睁开眼。
睫毛如同蝶翼轻颤,眼帘一点点地掀开,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这双眼睛初睁开的时候,尚且写着迷蒙,但当眸中倒映出一个男人的身影的时候,瞬间绽放出了无与伦比的光彩。
“怎么,难道皇后不欢迎孤来?”
永安帝扶着赵菡萏坐起来,皇后便自然而然地靠在他的怀里,显得百般依赖。
她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羞赧道:“一觉醒来就能看见皇上,臣妾心里很高兴。”
永安帝受用于小皇后对她的依恋,尤其是当赵菡萏靠在他怀中,他自上而下看去的时候,像是看见沈云舒,乖巧的靠在自己怀里一般。
他轻抚着她的长发,询问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听说昨晚有个宫人惊扰了你?”
赵菡萏嘟着嘴,不满道:“还不是皇上的错。”
“孤怎么了?”
“要不是皇上下令让我听黄太医的话,一天要喝四道药,我怎么会被半夜三更叫起来喝药。都怪皇上。”
“哦,皇后是对孤不满?”永安帝的话语骤然冷了下去。
赵菡萏早已从记忆中得知了永安帝的喜怒无常,上一刻对你宠爱万分,下一刻对你冷言相向。不过面对这样的皇帝,原主自有一套应对的方法。
她退出他的怀抱,却没有放开拉着他的手,垂着眸子嘴巴微微撅起,一副明明不满,却不得不乖乖道歉的模样,“是臣妾说错话了,臣妾知道皇上是为了臣妾好……”
永安帝轻抚上她的面庞,像是哄着自己养的小宠物,道:“这才乖。”
两人又轻声细语说了一会儿话,赵菡萏不着痕迹地将话题,转到了永安帝新封的皇贵妃身上。
沈云舒这个皇贵妃的身份,永安帝只下了一张圣旨,算是给宫里宫外的人下了个通知,但沈云舒长什么模样究竟是哪家的人,大家一概不知。
身为皇后,打探一个皇贵妃的消息,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皇贵妃的事情,你就不必过问了。”永安帝看着赵菡萏眼里一闪而过的嫉恨,心头又升起了新的想法,他轻挑起她的下巴,暧昧的抚摸着,“不过她一个人住在宫中,你身为皇后,倒是可以去看一看她。”
第20章 小皇后与大将军(三)
永安帝没在皇后的宫里待多久,见赵菡萏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他便贴心地让她好好休息,自己起身离去。
在他转身之后,赵菡萏的眼神就冷了下来。
好在永安帝虽将原主当做替身,却并没有碰原主身体的打算,不然今天她怕是要先女主一步先斩了男主。
唤来宫人,打来热水,赵菡萏将被永安帝碰过的手,放到水中细细的搓洗着。
“真是个让人恶心的男人。”
身为一代帝王,心思不放在自己的朝政上,卸磨杀驴,过河拆桥不说,更是后宫里面玩一些挑拨离间的把戏,真是让人觉得好笑。
这个世界已进入崩溃倒计时,男女主实力悬殊,赵菡萏本打算从女主手上保下男主,只要男主能活下来,这个世界就算是完善了,但在见过永安帝之后,赵菡萏却变了主意。
有着皇帝的金口玉言,赵菡萏自不会浪费。
用帕子将被永安帝碰过的地方擦了又擦,赵菡萏这才令人为自己更了衣,让宫人准备肩舆,便打算去“见见那个皇贵妃”。
昨夜赵菡萏睡下后,宫里又下了一场绵绵的小雨,一直到今日早上,方才停歇。
现下正是冬春交替之际,冬寒未去,春暖未来,宫人替赵菡萏披上了一件厚厚的狐狸毛披风,她才扶着宫人的手,坐上了肩舆。
肩舆摇摇晃晃地被抬了起来,坐在肩舆里的赵菡萏轻抚着晋江系统,虽然在记忆中看到过不少次,但她还是第一次坐这种古代的交通工具,只是兴奋没延续多久,就在头晕中消耗殆尽。
永安帝后宫很大,皇后的宫殿,与沈云舒所在的宫殿相隔甚远。
肩舆一路晃晃悠悠,赵菡萏几乎忍不住沉沉睡去,正当她快要与周公幽会的时候,肩舆被人轻轻地放到了地上,外面传来宫人的轻声地的呼唤。
“娘娘,到了。”
与此同时,正在院中,以树枝为剑,练习武艺的沈云舒,也听到了一声高呼。
“皇后娘娘到——”
她眉头微蹙,不明白为何皇后会突然来自己这个地方。但转念明白过来之后,却又觉得十分可笑。
她想她猜到了皇后的来意。
她虽然从小被当做男子养大,却也听过不少宫闱倾轧的八卦,知道在后宫之中,有那么一群悲哀的女子,为了一个男人的宠爱,争风吃醋,使尽手段。
但她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也会成为对方针对的目标。
沈云舒虽对自己皇贵妃的地位弃如敝履,但对皇后,这个宫中最尊贵的女人,一个突然出现的皇贵妃,对她来说是挑衅,更是威胁。
今日过来,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明明白白。
沈云舒自认猜到了皇后的想法,觉得无趣极了。
一个女人若是只知道围着一个男人转,一生所有的追求与喜怒哀乐,都系在一个男人身上,实在是莫大的悲哀。
只是当她转过头,一眼见到了被簇拥在人群中,裹在一件大红色披风中的少女的时候,她却觉得,自己错了。
任谁见到眼前的少女,都很难将她和悲哀二字,划上等号。
她穿着大红色的披风,披风的颜色红得像是鲜血,却并未夺去她半点风采,反而沦为了陪衬。
她并未见过陈明哲这个真正意义上的妻子,帝后大婚时,她正被陈明哲那个小人囚禁在宫中。
今日明明是两人的初见,可沈云舒却觉得,自己好像早已和她见过许多次一般,一股密密麻麻的疼痛,随着少女的出现,浮现在了心口。
许是她的眼神太过于专注,赵菡萏迈过门槛,一抬头,就和她的视线对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