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花与白月光[快穿]
她曾在书中听闻过此种药物的名字和传闻,据说前朝的时候此药大为泛滥,甚至被人用到了前朝皇帝最喜欢的一个皇子身上,为此皇帝雷霆大怒,下令销毁所有情丝缠的药方和原材料,若有人制作或者使用情丝缠,便不问原由,统统杀无赦。
情丝缠因此渐渐消失在了时间的长河之中,这种据说能够叫他人爱上自己的神药,也成了传说,蒙上了诸多的神奇色彩。
旁人都道情丝缠早已失传,但沈云舒却知道,皇家人的尿性最是如此,越是要禁止什么销毁什么,自己越是要留下什么,情丝缠在民间可能没有,但却很难说皇宫的库藏里面,没有情丝缠的配方。
果然,老大夫接着道:“这位姑娘体内所中之毒,正是由情丝缠改良而成,虽不像情丝缠一般,有着强大的致幻性,久服后会对人体的神志产生极大的影响,但也会削弱人的身体,一旦停药,依旧会出现药瘾的反应。”
“敢问大夫,可有解除情丝缠的方法?”
老大夫摇头,“恕老夫无能为力,老夫曾遍观医术,并未找到过情丝缠的有效解除方法,不过,”他话锋一转,又道:“但医书上曾记录过有人靠着自身毅力,熬过三次情丝缠的发作之后,药性便自行解开了。”
“每一次发作都会如此痛苦吗?”
沈云舒抓住赵菡萏的手,她还记得对方在自己怀中颤栗的模样,记得她时而呼冷,时而喊热,汗水涔涔,痛苦不堪的样子,即便不能感同身受,但赵菡萏所感受的痛苦,亦传递到了沈云舒的心里。
“敢问大夫,可有缓解的法子?”
“情丝缠发作时,冷热交替,热时如烈火焚身,冷时如坠入冰窟,任何缓解痛苦的药物,都只会加重情丝缠的药性,起到相反的作用,反而不妙,”
“三次发作,一次比一次猛烈,一次比一次痛苦,想要彻底摆脱情丝缠,只能熬。”
熬过去便活,熬不过去便死。
老大夫话未说完,言下之意,众人却惧都明白。
沈云舒抬起头,缓缓问道:“……敢问大夫,可否做出情丝缠的替代品来?”
她不能将赵菡萏送回去,陈明哲既然敢在她的身上下情丝缠,定然不会轻易放过她。
可是逃亡路上,若是赵菡萏情丝缠发作,沈云舒不敢保证自己能够护住她。
只能想法子,先缓解情丝缠的药性,待到了安全的地方,她陪着赵菡萏熬过去。
老大夫正准备说话,一只苍白的手,却突然抬起来,抓住了沈云舒的手。
原是床上的赵菡萏,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
她面色惨白,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却格外清亮。
此时这双熠熠生辉的眼睛看着沈云舒,对她坚定地道:“不。”
“我已经熬过去一次了,还有两次,我就能彻底摆脱了。”
“我不想从头来过。”
第34章 小皇后与大将军(十七)
被这么一双眼睛注视着, 沈云舒的心中闷痛,却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来。
她最终只能张了张口, 问道:“……你早就知道了不是?”
知道陈明哲给你下了情丝缠, 所以才让我带你离开。
因为你那么骄傲,怎么会容许自己被药物摧毁神智。
她这样想着, 心头有些酸涩,想问赵菡萏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 还是只是利用自己,话到了嘴边, 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她总觉得自己一旦问出去, 二人之间就会划下再难愈合的鸿沟。
赵菡萏摇摇头, “我不知道, 我要是知道他给我下的是情丝缠的话,”她眼里闪过冷光, “就不会让你带我走了。”
“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进宫之前,父亲已经为我调养地差不多了, 当时为我看病的是花神医,连他都说我的身体与寻常女子无异了, 只要小心照料,并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但是我进了宫之后,身体却突然变得羸弱起来,几乎是在一夜之间,便恢复到了十年前的感觉。
“初时我只以为是换了环境, 身体不适,直到我见到你。”
她勾起唇角,脸上的笑容称得上是讥讽。
“我毕竟久病多年,吃过的药比一般人吃的饭还多,在见到你的时候,我便闻到了你身上不同于寻常的药味。我想陈明哲既然会给自己的皇贵妃下药,难道就不会给我这个皇后下药?
“果然,第二天服药时,我仔细分辨了宫人送给我的药,发现其中有一股特殊的味道。”
“我知道陈明哲给我下药,但我以为他给我下的只是让人变得虚弱的药,方便他用来掌控我,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居然是给她下类似于改良版鸦片海洛因一类的玩意儿。
宫里的顾太医虽然医术高超,但到底被束缚在了宫廷之中,见识比不上游历多国的郝神医。
要是早知道陈明哲给自己下的什么东西,赵菡萏怎么可能跟着沈云舒离开皇宫,她绝对要把人玩废了再走。
赵菡萏前世的时候,由于她的影响力,官方曾找过她合作过禁毒的广告宣传,在此过程中,她了解到了不少吸毒之后的惨状,只要想到自己在陈明哲手里,早晚有一天会变成那种模样,她就觉得恶心至极,以及被冒犯到了至极。
即便是她根本活不到情丝缠的后果真正爆发的那一天,但她也绝对不能容忍。
她眼中的冷意摄人,沈云舒的部下,总算是从赵菡萏身上,感受到了何为皇后娘娘的威仪。
他们这才真正的认识到,在他们面前如同邻家小妹一般和蔼可亲的皇后娘娘,不过是对方愿意摆出来的亲切态度,但本质上,对方还是那个强大到让人不敢直视的皇后娘娘。
能将他们的将军,从后宫里面救出来的皇后娘娘。
沈云舒握住她的手,将自己手心的暖意传递给她,“他施加在你我身上的,我必将让他百倍偿之。”
赵菡萏回握住她的手,眼睛弯了弯,暴戾的心情在沈云舒的安抚下,突然变得平稳了起来。
郝神医走南闯北,见多识广,早就看出几人身份不烦,为了不惹上麻烦,在赵菡萏醒来之后,他便退出了房舍,去外面接待病人。
听到沈云舒的下属唤他,将手下的药方写完之后,才施施然地跟在身后重新进了房间。
一进去,他便开口表示道:“姑娘身上的情丝缠,无药可解,老夫也没有任何的办法,但是姑娘若是要赶路的话,老夫奉劝一句,以姑娘的身体,实在是不适合颠簸过度。”
换言之,像今天这样骑着马一路将人带来的事情,还是不要再做了。
“姑娘的身子骨越好,情丝缠发作的时候,才越容易熬过去,对常人来说,情丝缠发作时虽不致命,但以姑娘的身子骨来讲……”他脸上出现为难之色,却还是将话说完,“恐会伤及性命。”
“多谢大夫。”沈云舒道了谢,心中已然下了决定。
按照原计划,他们还应该再策马一段时间,才改头换面,进入车队,掩饰行踪,但现在她决定提前购置马车,便是赶路,坐马车总比骑马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