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花与白月光[快穿]
永安帝憋屈啊,沈云舒拍拍屁股跑了,还拐走了他的皇后,他现在到哪儿给他们变出一个大将军来。
派出去的追兵,不是被弄死了,就是跑错了方向,追了好几天了,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皇后失踪是件大事,但在赵相的要求下,永安帝并没有将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天下皆知,毕竟要是让别人知道皇后在皇宫里都被歹人给绑走了,别人要怎么看他这个皇帝?
那天宫里知道这件事情的众人,全部被下了禁言令,回去连自己的丈夫也不能说,至于说了的?
真当永安帝养在暗处的那一批人是死人?死了两个心里头憋不住的,其他人也就憋住了。
永安帝愁啊。
赵相不愁。
狄人的确厉害,但他们习惯了在草原上牧马放羊为生,骚扰陈国边境主要是为了抢吃的用的,对于占领城池这件事情,在他们没有出一个足够英明的领导者能够一统草原之前,赵相一点都不担心。
牺牲一点边关的普通百姓和将士,能够换来永安帝的焦头烂额,他觉得很值得。
谁叫永安帝动到了他的心尖尖上呢?
情丝缠,竟然敢用情丝缠。
说来巧妙,赵相幼时,曾跟随父亲走南闯北,因此见识过不少事情,也曾机缘巧合下,见到过中了情丝缠多年的人发作时的模样。
赵相都不觉得能用人字来形容自己见到的那个人。
形容枯槁,面色苍白,眼窝深陷,据说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出了名的美男子,不然不会被爱慕他的女子暗中下了情丝缠。
然而在服用情丝缠多年以后,他从一个风华无双的翩翩公子,变成了一个披着人皮的骷髅。赵相看过对方年轻时写的文章和诗词,辞藻华丽,却言之有物,本应有着大好的人生,却因为一份私心,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药性未发作时,对方模样虽然丑陋,言谈间还很是有些昔日风华绝代的样子,然而当药性发作,他倒在地上,浑身抽搐,涕泪俱下,痛哭不已的模样,还是吓坏了年轻的赵相。
他的女儿,从小就爱干净,爱漂亮,喝了药都要换一身新衣裳,因为觉得旧衣服上面沾了药的味道。
身体不好,便苦读经书,跟着他习文练字,乖巧得不像话。
他将她养得矜贵,又骄傲。
便是当初皇帝要求她入宫时,她在自己面前,也是下巴轻扬,满脸骄傲地道:“父亲不必担心,女儿定会保护好自己。”
他只要想到,自己的女儿可能会变成自己曾经见到的中了情丝缠的模样,便有熊熊的怒火在这个父亲的心里面燃烧起来。
他面上不显,脸上仍旧带着老好人的笑意,甚至在永安帝找他求助的时候温言细语的出声宽慰。
但心里头,却已经想好了一百个弄死永安帝的方法。
只是他不能着急,也急不得,赵相的心里还有陈国的江山,陈明哲登基的时候,他的兄弟叔伯,死的死残的残,赵相想要弄死陈明哲,还得先给陈国找一个皇帝。
只是每一日,对赵相来说,都是熬煎。
他不知道自己在外的女儿如何了,在收到她中了情丝缠的信件之后,他就再没拿到她其他的讯息。
好在没过几天,又有一封信件送到了管家的手里。
这一次,他将信件抽出来扫了一眼之后,便快步地进了赵相的书房。
赵相刷的一下就从桌案前站了起来,一把夺过他手中的信,埋怨道:“你怎么不早点给我拿过来……”
赵管家哭笑不得,每日进出府邸的信件不少,要是封封都送到老爷的面前,估计他又要责怪自己办事不利了。
不过他知道赵相也只是说说而已,信里头的内容他看过了,虽然不明白赵家父女在打什么机锋,但信里讲得内容是好的,总归不会是什么坏事。
果然,赵相在看过信之后,大笑起来。
“我就说我儿非同一般,区区小药而已,如何奈何得了她哈哈哈……”
笑着笑着,他眼泪都笑了出来。
老管家抬头,赵相斑白的两鬓,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全白。
第37章 小皇后与大将军(二十)
魏国是一个不大的国家, 是几个国家的交界之地,位置微妙。
虽然土地肥沃, 商贸发达, 人口也不算少,但就因为被几个大国围在中间, 手上又没有什么得力的将领,从上到下一顺溜的怂, 所以经常是东家来魏国揩了一把油水,西家又来打了一把秋风。
但魏国的风景的确不错。
“魏国的花很多, 魏国又有个名字, 叫做花之国, 魏国一年四季如春, 据说家家户户都种花,路旁到处都是花……”
一路南下, 春日渐盛。
寒气退去, 夏日将来,在得知永安帝的追兵不会追过来之后, 他们赶路也轻松了不少,不再像之前日夜兼程, 几班人轮换着赶路,只求尽快离开陈国。
现在沈云舒甚至有心情带着赵菡萏游山玩水一般。
在熬过第三次情丝缠之后,她的身体果然如同郝神医所说,摆脱了情丝缠的药性,药瘾发作的情况, 再也没有出现过。
在路过一座城池的时候,沈云舒带着赵菡萏又寻了一次大夫,对方开了一些药物,也说只要好生将养,赵菡萏会慢慢好起来。
也不知是离开了情丝缠,还是大夫开的药起了效果,赵菡萏的身体果真一日接着一日好了起来,嗜睡的状况明显改善了许多,苍白的面色也重新染上了红润。
这样的变化,让沈云舒将心底最后一丝不安压了下去,笑容重新浮现在了她的脸上。
好起来就好。
两人在一个山坡上散步,坡上有不少野花,红的白的紫的黄的,五颜六色,争奇斗艳,十分漂亮,彩色的蝴蝶扇着翅膀,落在了一朵小花上,勤劳的蜜蜂嗡嗡嗡个不停,有时飞到两人身边,沈云舒边用袖子打去,免得它伤到赵菡萏。
她为赵菡萏描述着魏国的风光,也描绘着两人即将拥有的未来。
“到时候我们可以在院子里养花,还可以养只猫,你喜欢猫吗?”
赵菡萏笑盈盈地看着她,反问道:“你猜?”
沈云舒圈住她的腰,将人抱在怀里,亲了亲她的唇,声音喑哑道:“喜欢。”
谁叫我也喜欢你这只猫科动物呢?
她虽然只回答了两个字,言下之意却取悦了赵菡萏。
手穿过长发,赵菡萏踮起脚,加深了这个吻。
每次都比沈云舒矮,真是个让人怨念的问题。
这句话突然在赵菡萏脑海里冒了出来,不过很快就被她抛开。
身高不是什么要紧的问题。
所以她也就忘了思考,自己为什么会想到每次这个字眼。
吻不断被加深,又一点点的变浅。
从恨不得将把人揉进怀里,到一点点的浅尝截止,浓烈的喜欢却并未有半分的减淡。
爱是占有,可是只有占有的爱是小爱。
珍惜亦是爱的一种,因为珍惜,所以小心翼翼,不愿意让对方受到伤害。
赵菡萏抬手抚摸着沈云舒的眉眼,指尖划过她英气的眉毛,又落在她的眼眶,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深情而又专注地凝视着她,好似要把她刻进自己的眼睛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