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医追妻记gl
“嗯, 也对,我们这都一大把年纪了,确实很难再回到过去那种上窜下跳的日子了。要是你这把年纪了还会像以前那样傻乎乎的, 总做些往我脸上抹完泥巴后还能欢快的往自己脸上抹回去的这类事情,我可能都会被你吓坏了吧。”
有些回忆, 是很美好的, 就算只能残留在记忆里, 那至少也是她们之间独有的回忆。
至少,那些回忆,别人是没有的。
不过须臾,柳三娘便已调整好了情绪,她收起了那些失落, 冲着冷韶英明媚一笑:“好啦,方才的话,我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你不用当真的。”
傻乎乎的?
随口一说?不用当真?
要不是柳三娘跑的快,冷韶英差点都已经抄起桌上的熏香炉朝她头上砸过去了!
有这么说话的吗!
可这气完之后,看着这空荡荡的房间,冷韶英又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那扇晃动的房门,似在她的心湖之上荡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这种感觉,大概就是怅然若失吧?
回去吗?
会有这个可能吗?
大概,是没有的吧?
当然,这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不止是冷韶英一个人有,柳三娘也是如此。
只不过对柳三娘来说,这种感觉她已经习惯了,再怎么惆怅,她也还是能够笑着去面对。
毕竟是一阁之主,感情的事上再怎么失意,正事她还是不能忘的。
将一些事情安排妥当后,柳三娘才带人往顾卿音房里送去了热水。
果不其然,这孩子还真如她所料,只知道那昏迷的小教主,连自己的身子都不顾了。
“你看看你,全身都湿透了呢,还不快点去洗洗!”
此刻的顾卿音,连自己的湿衣都未曾换下,就这样坐在床边紧紧抓住钟书谨的手心,呆滞的望着钟书谨那苍白的脸色,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说你这是傻了吗?热水已经备好了,你先去洗洗,可别她还没醒过来,你就被冻坏了。”
如今这种天气,顾卿音穿着这样一身的湿衣服,自然是不会有多舒服的。
被柳三娘推了几下后,顾卿音才恍惚的回过了神。
“三娘,你说,她会没事的吧。”
看到顾卿音这副模样,柳三娘顿觉好笑。
方才她们几人本想一起帮着钟书谨擦拭身子换衣衫的,结果刚把钟书谨的衣衫给脱了下来,顾卿音这小心眼的就把她们给硬赶出去了。
明明一开始还能那么理智的,这会儿倒是知道傻了?
“好啦,你对你自己的医术还信不过吗。我知道你担心,可她伤成这样,哪会这么容易醒来的!听我的,你先把自己收拾收拾再来陪着她,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有多狼狈!”
在柳三娘的推劝之下,顾卿音终于还是恍惚的坐进了浴桶之中。
就算是现在钟书谨已经好好的躺在那里了,可顾卿音却仍还有些后怕。她难以想象,钟书谨这次若是真出了点什么事,她该怎么办。
“三娘,此次的事情,是唐门的主意?”
屏风外头的柳三娘正在帮忙照看着钟书谨,听到顾卿音的问话,她不禁敛起了眉头。
若赤云宗来这里只是为了行刺顾卿音的,那可能真是因为唐门的事情。可是元阙这回却是这么大张旗鼓的杀了上来,还特意分了一批人去把那天魔刀给偷走了,而不是聚来这里给他们致命一击,这样的行为一点都不像他往常那小心谨慎的作风。
如此,柳三娘倒是有些想不通了。
“这事还不确定,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去查了,一有消息立马就告诉你。不过这照我的猜测看来,这事估计是八九不离十了。”
此刻,顾卿音正凝眸望着身前那波动的水流。
那目光,愈发深沉了起来。
“三娘,你可知,神箭手元阙,私底下与唐时风关系可是不错的。”
柳三娘还未应话,顾卿音紧接着又森冷一笑。
那双眸之中,已是满满的寒意。
“不止是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不错,私底下,何正德与他们二人之间的交情,似乎,也是不错的。”
江湖之上,门派众多。
所谓的正邪分明,不过是些表面上的说法罢了。
有多少口口声声喊着要伸张大义的门派,背地缺是尽做着那些小人勾当。
又有多少为正道所不容的邪门歪道,反而还会在不经意之间做出些造福邻里的举动。
所以,这各门各派之间,不论正邪,倒是不乏有些门中要员私底下交情来往颇深。
这些小事情,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
毕竟,不论是正是邪,那些优秀的人,总是值得人敬佩的。
这何正德,唐时风,元阙三人之间,便是江湖上所传的那不论正邪之分,惺惺相惜的至交好友。
当然了,那都是江湖上偷传着的说法。
事实如何,又有谁知道呢。
此刻,诺大的青阳门室内练武场中,只有一人在那台上练剑。
磅礴剑气自那剑身倾泻而出,一眼便能看出这使剑之人那浑厚的内力。
来人见后,忍不住就拍手叫了声好。
一式毕,场中之人才停下了动作,反手收剑,下台问了句:“何事。”
问话之人,便是那不论天气如何恶劣,都还能坚持日日练剑的青阳门门主何正德。
一旁的侍从递上了擦汗的手帕后,便退了下去。
“门主,沧浪阁出事了。柳三娘这次算是动了怒了,现在正大张旗鼓的在那清理门户呢,我们好不容易安插进去的人,大多都已经被剔出来了。还有,她还还让人在门口挂了个牌子出来,沧浪阁歇业一月,也不知她这是打得什么主意。”
哦?柳三娘那个财迷竟也舍得歇业一月?那她得要损失多少了?
何正德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的道了句:“这次倒是难为她了,竟舍得歇业一月,发生什么事情了。”
听到来人附在他耳边所说之事后,何正德才渐渐地凝起了神色。
他的手臂一横,便将手中的那把剑往边上掷了去,随即便用侍从送上的那手帕擦拭着自己额上的汗水,率先往外走了去,沉声道:“唐时风那一大把年纪的,倒是越活越过去了,竟会被个小女娃激成这样,这种事情也亏他想得出来,如今这江湖中人齐聚邺城,他倒好,居然这么冲动就找上了元阙,也不为自己的后路好好想想!”
来人只见寒光一闪,那把剑便已被何正德不偏不倚的送入了远处那剑架上横摆着的剑鞘之中。
稳稳当当,连剑鞘都不曾移动半分。
如此,他那心中的恭敬倒是更添了几分。
“门主所言甚是,只是如今事已至此,我们可需做些什么?”
“不管他那档破事了,不就是个区区毒医么?堂堂门主居然跟那种初出茅庐的小女娃一般计较,实在是有失身份!你记着,只要把那小教主盯紧了,其余的事情,都别给我多插手!等天晴了,就把他们那些来祝寿的人都请进来吧!呵,这一次静了这么久,也该热闹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