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医追妻记gl
何时,她也会愿意与他人这般亲近了?
失神之际,孟慕心竟已不由自主的取出了那个尘封已久的小匣子。
看着面前那完好如初的小面人,孟慕心的脸上才渐渐浮上了一抹笑。
她慢慢摩挲着面人那模糊的面容,动作轻而柔,勾起唇角喃喃自语着:“真没想到,你竟也会有这么孩子气的时候啊。”
此刻的孟慕心,根本就看不见自己现在的笑容到底有多苦涩。
“若真能如此,那或许,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呢。”
那日周锦依离去之时的痛苦面容,至今想起来,孟慕心仍还是难能抑制住那钻心的痛楚。
若是,若是能有一人可以那般贴心的照顾她,或许,真的不失为一件好事呢。
思及此,一行清泪,竟毫与征兆的就挂了下来,滴落在那面人的脸上。
孟慕心慌了一瞬,连忙用指腹揩去了落在面人脸上的那泪水,生怕会弄坏了那个面人,她连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
与此同时,熟悉的声音已在耳边响了起来。
“你怎么哭了?”
孟慕心微微一怔,立即抬起了头,看着不知何时已默默立在她身旁的那陌生面容,诧异道:“教主?”
来人正是已易了容的钟书谨,她皱了皱眉,目光停留在那个看起来有几分眼熟的面人之上,再次开了口:“为何要哭?”
“你看错了。”孟慕心不自然的偏开了头,顺手将那面人收进袖中之后,方道:“我刚刚是在笑,没有哭。”
这下子钟书谨的眉头却是皱的更深了:“为何这般笑着哭看起来却是更痛苦了?可是遇上什么委屈了?”
孟慕心顿了顿,敛起了那些复杂的情绪后,才站起来揉了揉钟书谨的脑袋,嗔道:“小孩子家家的,怎么知道什么痛不痛的。说吧,这次怎么扮成这幅模样来这里找我了?”
“我已经不小了!”
钟书谨愣了一愣,反应过来她们之间已经决裂了,又连忙避开了孟慕心那亲昵的触碰,别扭的往后退了一步。
她已经不记得上一次看见这位师妹流泪是什么时候了,总之,她只记得这位师妹向来坚强,是鲜少流泪的。
原本来时钟书谨是打算来同她好好质问一番的,可看到她那笑着流泪的模样,钟书谨不知怎的就心软了,就连说话的语气都被她努力的放缓了下来,以免自己那咄咄逼人的态度会害得这人变得更加难过。
“这次我来是有事要问你的。”钟书谨绷起了脸,认真的望向了孟慕心:“当初你为何要嫁入青阳门?”
孟慕心恍惚了一瞬,忽的苦涩一笑。
“两年前我不就已经跟你说过了吗,感情的事情,由不得自己做主。”
钟书谨敛了敛眉,低下声音继续道:“毕竟你也曾是我教中人,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本教主可以为你做主的。”
钟书谨那认真的模样,倒是让孟慕心感受到些许的温暖了。
“你啊,真是个傻孩子。”
无奈叹息了一声,孟慕心便拉着钟书谨坐了下来,检查完门窗之后她才回来在钟书谨面前坐下,关心道:“从哪里过来的?怎么扮成这个样子了?青阳门最近不太平,你可莫要乱来啊,若是引火上身了,如今我可是护不住你的。”
“呵,谁要你来护了!”钟书谨冷哼了一声便偏过了头,可一想到这人方才流泪的那副模样,她又只得压制住那股子恼怒,闷声道:“昨夜我在青阳门中碰上师傅了。”
孟慕心愣了一瞬,不过须臾,她就已掩下了眸中的诧异,轻笑道:“定是看错了吧,师傅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呢。”
“呵,我也希望是我看错了。”钟书谨直直盯着孟慕心看,冷静道:“可我想了一整夜,却是越想越不对劲,你连成亲之事都来得那么仓促,这就已经够奇怪了。照师傅的那个臭脾气,没道理会任由你嫁入青阳门的,还不让我找你麻烦,这并不合理。再者,我昨夜碰上的那人,对我所用的那几招,与师傅倒是有些像的,虽然看不见他的脸,可我总有种直觉,那就是师傅。可是青阳门中向来戒备森严,再高的武功都难能这样如入无人之境。况且,那人对此处又是极为熟悉的,那不就证明了他原先就是呆在这里头的吗?可是,师傅为什么会待在这青阳门内呢?你说,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听完钟书谨冷静分析的这一大段后,孟慕心真是诧异不已。
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正想着该如何哄骗钟书谨时,外头突然响起的怒喝声却是让她慌了一瞬。
第九十九章
“呵, 堂堂天下第一刀, 竟甘愿缩在这里做个花奴吗!”
那洪亮的怒喝声, 倒是让孟慕心有些乱了阵脚了。这下子她也顾不上钟书谨什么了, 只匆匆对着钟书谨嘱咐了一句便疾步往外头赶去了。
“你乖乖待在这里,哪都不要跑, 等会儿我回来就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那些事情。要是你敢乱跑,我可是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
又把人家当孩子看了吗?
钟书谨还没来得及争辩几句, 孟慕心便已带上房门离开了, 气得钟书谨忍不住跺了几脚。
院落内的花圃之前, 元阙背光而立,他那怒喝声中, 似乎还含了一丝隐隐的失望。
“你的那一身傲骨呢?你那宁死不屈的刚烈呢?何时竟也学会了那些伪君子的手段, 活得跟个缩头乌龟一样了!”
立在他面前的中年男子正垂着脑袋,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恐惧,颤声道:“大……大侠……小的实在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啊……”
他的这幅模样, 却是看得元阙怒意更甚了。
“季哲!你别再装了!我知道是你!昨夜我可是跟了你一路的!你……”
“前辈!”
元阙话还未说完,便已被匆匆跑来的孟慕心冷声打断了:“不知前辈此乃何意?胡乱来我这院子里头这般闹腾, 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哦?胡乱闹腾?”听到声音, 元阙便幽幽的回过了头, 冷笑道:“何少夫人,你这可真是说笑了。明明就是你私藏魔教之人,怎么还把事情怪到我头上来了?”
“魔教之人?”孟慕心诧异道:“哪里来的魔教之人呢?”
忽而,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竟望着元阙轻轻笑了出来。
“前辈, 你说的魔教之人,莫不是你自己吧?据我所知,赤云宗在这江湖之上,可是算不上什么名门正派吧。”
“好个口齿伶俐的小妖女呐!”元阙忽的欢畅一笑,玩味道:“就是不知若是到了何门主跟前对峙,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呢。”
孟慕心垂了垂眸,神色却是没什么变化。
“福伯,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冲那花奴说完之后,孟慕心才对着元阙所在的方向逼近了一步,镇定地望着元阙的眼睛,微微勾起了嘴角:“不知前辈可有什么证据?否则这般无故诬赖晚辈,晚辈可是不依的。毕竟,这有些话,可是不能乱说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