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家染布坊的外来者
萤草赶忙回到:“娘子刚刚洗漱完,这会就准备就寝呢!”
绵里晃了晃脑袋,让自己再清醒些,嘴里说道:“娘子怎么不等等我一起呢!”说着挥开了小雨,自顾自的往内室里走去。
萤草看着了,要去阻拦,小雨赶忙拉住:“你去干什么?快与我出去才是!”说完小雨就拉着萤草出了主房,向着旁边的下人房里走去。
萤草担忧的说:“六爷的油披衣服还未换过呢!还有那身酒气!要是伤着了小娘子如何是好?”
小雨黑线的看着萤草:“我家六爷,人好着呢!哪里能伤害六娘子,人家夫妻,咱们挡着作甚!快快洗下,休息吧!这一日也不累啊!”
主房那边,绵里走到床前,不知道为何,急躁的心在看到帷幔后,心反而静了起来,脑袋也为之清醒。
内里的人听到外面的动静,翻身了下,看着帷幔上的影子,嘴里说道:“萤草?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绵里终是伸出了手,挑起来一半的帷幔:“娘子,是我!”
向外看的步琪,正好看到了绵里缠绵的眼神,有些不自在的搭下来眼皮,把绵里看的心凉。稳稳心,绵里坐在了床边上。
步琪闻着绵里身上的酒味,皱皱眉头,有些嫌恶的冷声说道:“看你这一身的酒气,你且去换了衣服,洗漱一下!”
把绵里酝酿了一会儿的情话堵了回去,看着步琪有些嫌恶的样子,绵里心里又是一个疙瘩
绵里不自在的站了起来,离了床边,走到榻前,解了油披,想要说些什么,手又不自觉的碰到了披风,心里又被一暖,到了嘴边的话:“嗯,我这就洗下!”
人走到屏风后,解下了披风衣物挂在了屏风上,看着桶里没水,绵里皱了下眉头,只得拧了布巾就着盆里的水洗了脸,擦拭了一番,自己嗅了一下,嗯,感觉不错,就裹了披风出来,从榻上拿了内衣穿好,自己就小心挨着床躺了下来。
直直的木木的脑袋里空荡荡的,心里空洞洞的。
“我可让你回来了么?”步琪清冷的声音换回了放空中的绵里。
“额?娘子?”绵里疑惑了一下。
“新的卧榻不去试试么?”步琪声音又冷了几度,绵里抖了下,往步琪那边紧靠了下。
“娘子,我冷!”绵里不自觉的说着。
步琪觉着绵里赖皮,嘴里吐出一句:“滚!登徒子!”
绵里心里一缩,往日只当打情骂俏,此时听来,她觉着有些难受的厉害。
绵里翻身压下了步琪,眼睛直盯着她:“娘子!”
步琪看着绵里,有些狠狠的,又是这般不经她允许。
“下去!”步琪对着绵里说道。
“可是,娘子,我冷,真的,我觉着冷!”绵里在上面看着步琪,心里有些冷意。
步琪只是看着不说话,绵里终是受不得这样,伏下身子想要寻找温暖,步琪一个扭头,绵里脑袋直接当的一下碰着了玉枕。
疼痛一下子袭了上来,混沌了绵里的头脑和内心,她有些燥了起来,她嘴里念叨着:“娘子,不该是这样的!”
步琪听着,嘴里喊道:“你发什么疯,好好睡觉!”
绵里喝过的酒,酒劲上涌,她伸手抓了步琪的双手举过了头顶,眼睛红红的看着步琪,嘴里动动,似乎要说些什么。
步琪看着这个有些酒醉癫狂样子的绵里,不知道为何想起来一个恶心的人影,步琪心里一阵的反感,全身用力,将绵里翻了下来,一脚一踹,绵里没有防备的被踹下了床。
扑通一下,也惊醒了绵里有些躁动的心,步琪坐了起来,看着眼中红色在退去的绵里,冷声的问道:“可是清醒了?”
绵里看着步琪没有说话。
“清醒了,就上来睡觉,没人大晚上的再陪着你闹!”
“闹?”绵里问道。
步琪冷看着她:“能不能不要小孩子气,赶紧睡觉!”
绵里轻轻一笑,站了起来,深深的看了步琪一眼,转身就要出去内室。
步琪惊得站了起来:“外面下雨,你这是要做什么?”
绵里停了一下,抬抬头,不想自己再认输:“我去试试卧榻!”
☆、第四十七章
自古以来,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 就会有战争。其实爱情的双方的互动也是一场战争, 只不过爱情的主场, 伤的从来都不是身体,而是双方的心。只不过在战场上有些人对战提前签了停战协议, 一方或者双方退出;而有的两个人则会以一辈子为代价去打这场战争,不是你笑了, 她哭了, 就是她笑了, 你哭了,循环往复如此欢喜冤家而已!石轩镇登蓝阁的两位主人, 一场小小的交锋站, 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完结。掀开了屋顶,会看到一个在卧房的床上辗转反侧,一个在新的卧榻上烙饼。这一场冷雨过后, 两人的爱情花骨朵会结出什么的花呢?
有人为儿女情长在肝肠纠结,而有人则为了权势利益而血染长街。离石轩镇五十里外的京城, 冷夜中雨也不期然的飘洒在空中, 淋湿了房屋、街道、行人。
还未到宵禁时间, 京城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突然间就涌入了大批的带甲兵士,瞬时杀死守城之将,夺城门而入,铁蹄踢踏街石, 如雷声阵阵,将安宁了二十余年的京城惊动了起来。前方开路的黑甲骑兵挥舞着马鞭马刀驱赶着在坊间闲逛或者准备回家的平民,一时之间人仰马翻,失去了主人的雨伞在空中打着转的飞舞着,煮着汤面的汤锅、放着肉菜的摊铺也被掀翻在地,小贩们不敢收拾,惊悚地趴下,有些回过心神的会拿着盆盖或者木板护着自己的脑袋往墙根附近爬着,离得住家近的躲进屋里,帮着主人挡上了门板。而傻掉的就会被马匹踩踏,血液四溅,有被抽到一鞭子的行人,机灵的赶忙往附近的屋舍里逃窜,两侧的店铺门板哗啦啦的落下,门板后是被雨水淋透的人们,血水合着雨水浸透了麻衣,他们惊恐的透着门缝看着外面的兵士,打着抖,胆小者都两三个抱着取暖,店主人得得嗖嗖的把屋里的油灯熄灭,一下子街面上就肃静了下来,整条街道也灰暗了许多,只有一些篮子破皮灯笼在雨中在地上滚动着,雨帘中的黑甲士兵如魔神一般震惊着京城人士。
“将军,东门坊已经清理干净!”一个骑马的兵士,金甲护面,一手提着兵器,一手握紧缰绳冷冰冰的禀报着,□□的战马嘶嘶的鸣叫,在雨中鼻孔冒着白气。
坐在马上的将军听到禀报,刷的一下抽出佩剑,斜刺四十五度,对着天空呐喊:“众将士,随某去勤王!”
冷雨中黑色盔甲的将士们高举手中利器,高呼:“勤王,勤王!”
钢铁洪流在东南西北一点点向着皇城行进,一时间甲淄磨蹭的声音吓着了城内的平民,一些经历世事老人喟叹着:“莫不是又要变天了!”
皇城里勤政殿,皇帝看着刚喝完鹿血的衡亲王笑道:“皇妹可是再要碗?不过这东西太补,皇妹的身体也是强壮,无需再补!朕有一事不明,皇妹缘何要这么晚进宫来?可是有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