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家染布坊的外来者
听了步琪的话,绵里眼神一暗。
对于突然的安静,步琪有些不适:“你回答我!”推推身上的绵里。
“嗯!”一个心灰意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嗯什么?你以后还胡闹么?”步琪问道。
“可是有时我真不知道哪里是胡闹,哪里在你这边算是胡闹!”绵里有些茫然的说道。
步琪听了,羞红了脸:“你,你在人前和人家亲密就是混闹!”
绵里直看着步琪:“可是你是我妻子啊!我俩恩爱与他人何干?”
步琪摇头:“礼不可废!”
绵里点头:“嗯,在人前相敬如宾便是!”
步琪这才点头,对着绵里说道:“你要有事外出,不温书当告知我一声才是,你我夫妻一体,兴家之道,应是夫妻同心!”
绵里听了点头:“过几日,咱们去遂林村我自当将心思放到读书上,娘子放心便是!”
步琪轻舒出一口气:“理当如此!毕竟娘亲都期盼着你进学有成!”
绵里抬了头,仔细的躺在床上,看了步琪一眼,然后就望向了屋顶,幽幽的说道:“是啊!我必要学有所成才好!”然后拉着被子盖好,她心里有些空荡荡的。
步琪看着绵里听了自己的劝,心里高兴的很,也在旁边躺了下来:“那边的田地都交给管事们处理就行,你仔细温书就好,家事等你都不要操心!娘家给的几个管事都是好手,你且放宽心!”
绵里点头,但是想着步琪看不见,说道:“娘子说的,自然要放心的!家事都托付与你!自此后,我就是读书就好!”看着红色的帷幔,绵里不知道怎么去和枕边人说,她有自己的安排和想法,但是显然现在去说这些,并不是个好时候,因为步琪也有自己的想法和安排,而从现在这个时代上来讲,估计外面所有人都会认同步琪,一时间绵里有些怅然,微微的叹了口气。
“莫非里儿不想治学?”步琪惊讶的问道。
“没有,我只是夜深了,折腾的也困了!娘子,咱们歇息吧!”说完绵里背过了身去,受伤的胳膊就在上面。
看着绵里的姿势,步琪有些自责,不过这样不会压到伤口,步琪想到,将被子往下拉了拉,将伤口漏了出来,床上的两人安静下来。
☆、第五十章
黎明之前最黑暗那一时刻, 雨水漂泼下, 勤政殿已经一片狼藉, 木材燃烧后的灰烬混着雨水显得一片颓废。黑甲兵士已经被随着长公主而来的禁卫控制住, 衡亲王这时已经狼狈的跪坐了在白玉雕龙石板上,带着假发的冠帽掉落, 黑乎乎的光头就漏了出来,满面狼狈, 让人看着有些滑稽。长公主手持的刀戟还在流着血, 白玉石板上雨水混合着血水往下流。
“隐王, 别再负隅顽抗了!前朝余孽已经全部暴露了,我想你应该也没有援兵了!束手就擒吧!念在骨肉亲情!我会给你条生路!”长公主不再有笑颜, 而是满脸严肃的看着前朝隐王。
隐王身上的白纱已经被血水半染, 朵朵血梅印记在上面,让人莫名的感到悲壮。
“骨肉亲情!哈哈,那都是笑话, 想我堂堂前朝隐王怎会有尔等叛賊的血液!我叫你一声长姐,全往日情分, 难道你就真当我是那愚蠢的礼亲王?奥!说起来, 水玉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的四妹, 真正的礼亲王在哪里么?”隐王说完哈哈一笑。
长公主皱眉:“你疯了不成!你不是难道还是别人不成!真正的礼亲王?此话何解?”长公主说完目光锐利的看向隐王。
“何解?长公主是如此聪明,怎会不知我说的意思?”隐王说着,摸摸自己的脸颊,“我与礼亲王可是嫡亲的表姐妹!想来长的几分相似真是帮助了我!才能让我在这皇宫里立足!难道你作为大玥国的长公主,不想知道自己的同胞姐妹在哪里么?难道忍心让她在地狱里活着么?”
长公主向前跨了几步, 想要抓住隐王逼问,突然间长公主与隐王间出现一全身裹着黑衣黑面巾的人,瞬间与长公主交手,兵器相交,火花四射,看的隐王哈哈大笑。
“蜗鬼,给我杀了水玉!长公主!笑话!杀,杀,杀!哈哈!”隐王此时如一个疯子一般癫狂的笑着。
刺啦一下,黑衣人手上的衣料被长公主一下子挑了下来,只见隐约的黑线密布在整条手臂上,长公主看到,惊呼一声,赶忙一下退出战场,持刀在胸前,警示的看着对面已经回到隐王身前的蜗鬼。
“人蛊药人?”长公主肯定的又有点疑惑的问道,心里对着隐王依然动了杀意,目光也带上了冷意,如果要是让人蛊受伤,附近的所有人估计都会中了蛊毒,后果不堪设想。
隐王啪啪的鼓着掌:“不愧是长公主,真是见多识广!好眼力啊!这是用前朝宫中秘典十年练就的药人,身上的南疆蛊毒不下百种!此一人可抵你千军万马!”
从隐王口中确定了药人的信息,长公主后退几步,向上一挥手,高声喝道:“十金卫!”
十位金卫站出来抱拳:“令主!”
长公主闭了闭眼,心有不忍,但是终是下定了决心:“锁龙困阵出!”
金卫们齐声应到:“诺,拜别令主!”
长公主冷然的看着隐王:“丧心病狂,畜生不如!我必不能容你在世间为恶!”
隐王闻听了锁龙困阵,脸上的轻狂笑容就有些挂不住了:“蜗鬼,快带我速速离开这里!”
刚说完,金卫们已经围了上来,蜗鬼看到这个情况,两手轻扬,手里出现十粒白色蜡丸,突然往四周砸去,十金卫们担心长公主,果断后撤,以身挡在长公主面前,嗤的一下下,十来个蜡丸爆开,白雾腾起,吓得众人赶忙闭气闭眼,过了好久才散去,众人再看,蜗鬼和隐王已经不知所踪。
众金卫赶忙跪下来向长公主请罪,长公主摆摆手:“隐王阴险狡诈,哪里是你们的过错!都起吧!”
长公主站立在脏乱不堪的白玉石阶上看着勤政殿,已经化为废墟哪里还有以前巍峨的样子,长公主轻叹一口气:“于一!”
“属下在!”身穿灰色战甲的于一出来躬身一礼。
“你带着一队金卫禁军去接收叛军,百夫长以上下狱,其余兵勇收了兵器打散!皆入奴隶营!”长公主恨声道。
“诺!殿下!”于一行礼退去。
说完长公主将目光投向在场的臣子,这些大臣慌忙跪倒:“求长公主仁慈!饶恕我等!”
“于二,带人除去这些人的袍服!锁。。。”长公主有些迟疑。
于二已经向前,听了长公主停顿,提醒道:“殿下。。。”
长公主仰起头,雨落在脸上,也浇灭了她脸上的湿意:“锁九族!问责!”
于二担忧的看了下长公主,抱拳行礼:“得令!殿下!”
衡亲王看着下着命令的长公主,本身被雨淋着还能挺住,但是听着锁九族,她就心慌了,现在更是全身软成一团,她看着长公主的目光看了过来,忙爬着,到了长公主跟前,就抱着了长公主的腿哭嚎:“长姐,阿姐!放我一条生路吧!衡儿错了!以后自当闭门思过!做一个闲人!”然后她看长公主没有回应,忙把那颗黑溜溜的脑袋往白玉石板上磕,梆梆梆也是下了死力,让长公主看着她那颗黑溜溜的脑袋既觉着可笑又觉着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