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撩白月光会被标记的
车门关上把外面热闷闷的暑气挡住了。
严晴秋道:“万一我爸打我怎么办。”
宋轻惹笑着说:“叔叔舟车劳顿,都筋疲力尽了怎么可能会打你?但是你放心,有我呢。”
严晴秋偏头看着窗外,手指紧紧地捏着裙摆布料,片刻她听到宋轻惹温柔的嗓音,“别害怕。”
天气炎热,叶子晒得焉啦吧唧的,行道上好几台洒水车路过,严晴秋看窗外也看不到美丽风景。
车里开了交通广播,说是明天会有雨。
管家说:“上个月一直没能下雨,明天应该能下场雨了,不知道天气预报准不准。”
“放心吧,肯定会下,雨下不来应该会人工降雨。”宋轻惹说。
在路上稍微堵了一会儿,车子在机场门口停了下来,进进出出人很多,车流量也密集,管家七拐八拐在VIP出口停了下来,然后看手表等人。
过了十五分钟,管家电话响了。
严晴秋紧张的一直捏裙子布料,手指都攥出了汗,后脖颈都开始发疼,她有点后悔,她应该穿短裤的,这样手可以塞兜里,正想着手腕被人握住,她偏头去看宋轻惹,宋轻惹抬了抬下颚示意她往上看。
然后,严晴秋看到了严先生。
家里关于严复的照片非常少,严复的房间平时又是锁着的,她没好意思摸进去,都是在网上搜的资料。
严复人到中年也依旧英俊,身上穿着笔直的黑色西装,鼻梁上戴着副银色眼镜,应当是行程过长,眉心蹙着,显得很是严肃,瞧着很深的力气。
严复目光扫过来,看到宋轻惹表情稍稍好了许多,再看到严晴秋眼眸微沉,严晴秋心脏就急促的跳,被看得很不舒服,下意识想藏起来。
宋轻惹上去叫了声叔叔,顺势帮她挡住了,严晴秋在她后面低着头,严复笑着回了句,“麻烦小惹来接了。”
严晴秋想张嘴,嘴巴却像是失去了力气,怎么都没办法开口,牙齿甚至抵在下唇上用力咬了咬。
严复收回看她的视线,什么都没说。
管家在帮忙提行李,宋轻惹帮着拿手提包,她偏头去看严晴秋,“你来提?”
严晴秋嗯了一声,将包抓住。
本来行李都是要放在后备箱的,管家看她抓的那么紧干脆让她拿着了,严晴秋上车的时候捏着手提包,自己的小包就斜挎在腰上。
在外面站了一小会,她满头大汗。
宋轻惹喊她,“快上车吧。”
坐的同一台车,严晴秋坐在后面抱着包,几个人待在一起,远没有来时轻松,气氛难以忍受的压抑。
全身都不太舒服。
想说话又不敢说话。
午睡的时候她还浅浅的做了个梦,梦到爸爸回来了,她可得意了,让爸爸把宋轻惹狂扁了一顿。
要开车的时候,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敲了敲车窗,严复推开车门,那个男人低声说了两句话。
尽管声音压得很低,严晴秋还是听到了几个字,好像是傅晔公司的人来了,要找严复商量什么,严晴秋扭头看,机场车子很多她没瞅到哪个是傅晔的车。
等他回过神看到严复也在往后看,俩人视线对上,严复脸上表情几乎可以冒黑气,严晴秋吓得呼吸都不好出:他不会以为我在寻找傅晔吧?
严晴秋想赶紧补一句,谁看他,恶心死了!
之前很勇,现在居然一句都说不出来。
严晴秋把头低了下来,那一刻鼻子有点酸,她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严复开口,冷声说:“去个屁,开车,回家。”
椅子往下降,他闭着眼睛养神。
宋轻惹轻声同她说话,“你都紧张的等了一天了,叔叔只是在休息,你担心什么啊?”
她这么一宽慰严晴秋心情好很多了,心想,严先生应该听到了。会知道她一直在他回家吧?
严晴秋控制不好自己的眼睛,总是往前面看,前面没有回应,她只好收回自己视线,想着快点到家。
严复应该是累坏了,车到地方,大家都下车了,严复还在睡觉,管家让人把行李箱都送进去。
他轻轻拍严复的肩膀,“先生,到地方了,要不回房间睡。”
“嗯,好。”严复点点头,他睁开眼睛,眼睛珠子布满了血丝,下车还险些跌倒,严晴秋往前挪了一步想帮忙,又慢慢蹭回来,嘿呀,还是不太敢。
“先生饿了吗?”管家问。
严复摇头,他精疲力尽只想睡。
严晴秋晚上还想着露一手做菜,有点遗憾,她深吸了口气。她把手中的皮包抱得更紧了。
严复终于看向她,“公文包。”
严晴秋被他吓到,眼睛直瞪瞪的瞅人,她把手提包给严复,嗓子像是堵严实了没法子开口。
严复过来拿包站在她面前,严晴秋听着他重重地一声鼻音,之后严复进了客厅直接上二楼,连管家都没能跟他说上几句话。
管家想安慰严晴秋,她摇摇头,表示没事。
严晴秋进屋才发现宋轻惹一直握着自己的手腕。
她呼吸一段段的,身体发热,心情郁闷,很低落。
严晴秋下午啥都没干,坐在客厅跟苏星婕发信息聊天,更多时候往楼上看,严复上去就没有下来过。甚至严复连晚餐都没有吃,一直在睡觉。
管家也发现了严晴秋的低落,过来安慰她说:“没事,明天再坐,公司太忙了,先生还没回过神。”
严晴秋点头,“我知道的。”
只是晚上睡觉,她心里难免堵得慌,捏着手机看,昨天发出去的信息没有回,也不知道严先生有没有看过。
看着看着,进来了一条信息。
宋轻惹发来的,她说:【早点睡,叔叔只是累了,不信你明天早点起来看。】
严晴秋和她怼习惯了,看这个语气不太适应,不过宋轻惹的话很可信,她趴在床上,下颚压着枕头,认真打字回:【你确定?】
宋轻惹:【非常确信,但是你明天赖床,邋里邋遢,你爸爸看了肯定生气,你今天这么好的表现会前功尽弃。】
大脑给她传递了一个信息:她夸我,这次认真的!
严晴秋刚要打“我不信”,对面又回了一句:【虽然不想体检,但你乖乖做完体检了,没有拖延。】
严晴秋点点头,是的!
可是,莫名的有点小难过。
严晴秋:【昨天跟他发信息他没回我。】
宋轻惹:【叔叔忙着收拾东西,公司研究所来回跑,往回又需要十三个小时,跟传话的都是他的秘书,叔叔手机现在都没有开机,怎么看得到呢?】
其实严晴秋都懂,只是忍不住会害怕、焦虑,有个人告诉她这些都很正常,她的状态就好多了。
宋轻惹:【早点睡。】
严晴秋压下焦虑,翻过身努力睡觉。
严先生一回来,她就感觉到了约束感,严先生不在家她可以继续撒野,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现在真正的主人回来了,她就成了一个外人,
像是在这里借住的,到别人家做客很不习惯,要变得客客气气的。
半个小时,她又收到了信息:【不是要告诉爸爸说我打你吗,不早点休息怎么养足精神告状呢?】
严晴秋捏着手机,想气也气不出来,咬咬嘴唇,至少不是那么揪心了,她抱着自己枕头嗅,觉得没有宋轻惹的香。她喜欢柑橘的味道。
晚上她倒没有彻夜难眠,睡得还算舒服,早上起来先看医生发的信息,换好衣服听到管家的敲门声。
管家轻声说:“小姐,带你去做早餐。”
“哎,好。”严晴秋轻手轻脚的下去,虽说穷小孩早当家,严晴秋很小跟着孤儿院阿姨学做菜,只是孤儿院的食材有限,她学会的无非就是大乱炖。
后来工作她租一人间除了煮点面条和粥,没接触过什么太高级的食材,做菜等级就是0。
严晴秋去厨房接过围裙准备系上,她刚要去捉虾,宋轻惹过来了,她温声说:“严小姐,这种粗活就让我来吧。”
“我又不是不会。”严晴秋很无语捏着虾,比她还熟练捏着虾尾把虾线去掉了,她捏着给宋轻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