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女驸马之半生天涯
我只是想找个肩膀靠一下,就一会儿就好。
不碍事的,我今晚留在这儿过夜,你想靠多久都可以。
天香公主回去了吧。
嗯,她回去了。
对不起,连累了你们。
你伤害的不是我们,而是你自己,你选择在那位瓦剌将军离开那夜做这样伤害自己的事,是否是真的在报复他。
我忘记了。
金铃用忘记来回答着冯绍民,冯绍民便不在问下去,但其实她也知道,那怎么可能是说忘记就忘记的,她,太傻了。
你给我讲讲你和天香公主的事吧,我突然很想听。
嗯?我和天香?
闻此言,冯绍民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微微一笑道,那已经算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我和天香,我们之间一直都很平淡如水,没有什么惊天动地。
冯绍民说起和天香的过往,脸上却是很平静的样子,金铃抬眼看着她,又往她身上靠了些,她听到冯绍民平静的外表下,那颗心正不安的跳动着。
你的心跳的有些异样,它在告诉我,你在想一个人。
哦,它可有告诉你,我在想谁吗。
你的心里,那不是我想去的地方,所以,问你自己吧,如果你想出去,等我睡着吧,不过,要记得回来,哦不,回不回来都可以。
金铃离开冯绍民的肩膀,躺床上睡去了,冯绍民陪在她身边,一直到她睡着,冯绍民才起身去整理自己的床铺,说是床铺,不过是两张桌子拼起来,放上棉被而以,整理好床铺,冯绍民和衣睡了上去,闭上眼,脑子里是天香的身影闪现。
想她就去找她吧。
还是那个不知从哪里发出来的声音,还是只有冯绍民一个人听到了,她从床铺上惊坐起来,看了看整个房间,又看看金铃,然后揉了揉脑袋呼了一口长气,难不成自己真的出现幻觉了。
去找她吧。
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冯绍民鬼使神差的就从金铃的房里出来,并且出了驸马府,走上了大街。
我怎么走出来了?冯绍民看着来往的人群从身边经过,忽然间回过了神,于是便打算再回去驸马府,只是转念又想起了金铃方才说过的话,我是不是应该去陪一会儿天香?
冯绍民哑然失笑着自己心里这样的回答,自己这是怎么了,跟天香分开也不过二个时辰,怎的现在又想见到她了。
朝驸马府的方向走了几步路后,冯绍民又停下了脚步,去看看天香再回来驸马府,这好像也没有人敢嚼舌根吧。
想到这儿,冯绍民决定还是去一趟公主府,等到冯绍民到公主府时,天香已经睡下了,守夜的小丫头瞧见她来了,急忙撑了灯去打开天香寝宫的门,冯绍民示意她不用忙活,那小丫头应了一声,便退到院子外面守夜去了。
冯绍民轻声的推开门缝,闪进了房里,然后又轻声的关上,房里亮着微弱的烛火,映照着冯绍民轻手轻脚的身影,掀开帘子,天香正熟睡着,冯绍民怕吵醒天香,就没有坐床上去,而是倚在床边,双手托着腮静静的看着天香。
冯绍民受伤的手上,涂抹着杜连心特配的药膏,味道有些刺鼻,她一直在注意着天香,所以她并没有关注到这药膏的刺鼻味道,有些打扰了正在熟睡的天香。
天香睁了一下眼,迷糊中看见冯绍民的样子,嘟囔了一句这是梦吧,便转过身睡到里面去了,就在冯绍民想着自己是不是不小心打扰到天香的时候,天香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起来,并拉开了整个帘帐,掀起的帘风,吹动着本就微弱的烛苗滋滋的响着。
你怎么在这儿?什么时候在的?天香显然是没有想到冯绍民晚上还会过来,所以当她闻到药膏的味道时,她下意识的就清醒了。
我刚来一会儿,看你睡着了,就没打扰你。
这么晚你还跑来做什么,深秋了,夜里开始冷了。
也没什么事,嗯,那我现在回去了。
冯绍民觉得也说不出大晚上跑这儿来的理由,就打算回驸马府去,天香瞧她要走,从床上跳下来拉住她,大晚上的来都来了,哪里还有回去的道理,你把我的美梦给搅和了,你要赔给我。
我的手上都是药膏的味道,怕是更会搅了你的梦,我看我还是先回去吧。
那你跑来到底是想做什么?
我只是想见你,想陪陪你。
你想见我?天香望着冯绍民,心里咯噔一下。
也许她自己还没有发现你在她心里很重要,当日子久了,她总会发现你在她心里的不一样,到那时,你会怎么办,是装做什么都不知道,还是选择坦诚,你不要忘了她的身份,你的皇兄包括这些亲友都是知道的,你跟她即使现在都明白各自的心,可等到一切恢复原来的样子,你们的结局,也只能是陌路。
金铃的这番话是什么时候跟她说的,天香已经忘记了,冯绍民说想见她,想陪陪她,是不是代表她已经发现自己在她心里不一样了。
天香,睡床上去吧,别冻着了,时候确实有点晚了,我回去了。
你不是想陪陪我吗,回不回去的,也不差这一晚吧。
天香拉过冯绍民到床边,帮她脱去外衣,冯绍民也不拒绝,就举着受伤的手任由着天香,睡到床上后,天香说如果你还要回去,就等我睡着吧,冯绍民嗯了一声,就闭上了眼,没一会儿,就进入梦乡。
☆、将错就错
十七
杜连成日夜赶路到瓦剌,可还是比送信的人晚了一天到,他风尘仆仆的赶到将军府时,扎尔哈对于他的到来颇有些意外,他并没有讲明此行的真正目地,而是旁敲侧击了一番,看扎尔哈是否知道了这件事,而扎欠哈的回答,却是让杜连成吃惊不小。
扎尔哈告诉杜连成,到现在为止,金铃在瓦剌子民的印象中,还是那个任性且喜欢周游列国的瓦剌最小的公主,金铃在中原发生的一切,全部都被王上隐瞒了下来,所有当时去和亲的人都是拿了命做交换的,所以,不会有任何人提起当日中原所发生的一切,换言之,即使不出现这种事,金铃她,早晚也是要回瓦剌的,她所嫁之人,绝非是汉人,也非普通百姓。
扎尔哈的这番话,让杜连成不得不明白和认清一个现实,那就是无论金铃是否会留下这个孩子,是否愿意给他一个机会,哪怕,哪怕金铃是喜欢他的,最后的结局,金铃都是无法做主的那个人,她的身份,注定了她这一生的身不由己。
回去中原后,你替我传句话给你那位义弟,即使金铃愿意为他生下孩子,那个孩子,也不该成为金铃日后的阻碍。
将军,你喜欢过金铃公主吗?
没有,我只当她是妹妹。
我义弟从在瓦剌见过金铃公主后,就喜欢上了她,很喜欢很喜欢她。
哦,是吗,那很可惜了。
杜连成没有在瓦剌多逗留,就赶着回中原去,白天骑马,晚上就雇了马车,他一刻都不敢多耽搁,只怕赶回中原去,金铃就已经被抓回了瓦剌。
从瓦剌过去中原的人,是金铃的姐姐,瓦剌的二公主金筱,她带了几名将军府里身手不错的侍卫一同前去,而目地,就是要把金铃抓回瓦剌去,她们一行人乔装成了汉人的样子,混进了京城后,直奔驸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