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她仗着美貌为所欲为
韩佐玩着打火机,突然开口问,“我记得你今天有案子。”
赵之瑜坦然,“所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不能不管。”
韩佐直磨牙,怎么看赵之瑜坦荡荡的模样怎么来气。他跟赵之瑜认识的时间按年头算也不短了,从前没发现她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这么高。
他偏头,啧的吐了一口烟圈,又把话题绕回去,“她要进娱乐圈,更何况又有宗北照看,辞退这种事根本无关痛痒。你还怕她丢了工作没饭吃?”
“就是因为她要进娱乐圈,所以才不能出这种事。”
赵之瑜站在韩佐五步开外的地方,眸子里闪着光,语气虽然淡淡但却丝毫不肯退让,“日后她如果大火,这些都是把柄。”
如此心细如发,费心为人铺垫,当真是爱护之心溢于言表啊。
韩佐直磨牙,恶狠狠道,“我是股东,我说了算。”
“我还你钱,”赵之瑜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你当初投资多少,一会儿回去我就还你。”
韩佐咬牙,一字一句的喊赵之瑜的名字。
赵之瑜没理,看着他,“我还是那句话,有些事不该管就不要瞎操心了。说是家务事,你也总要进了这个家门才有资格开口。”
韩佐的脸色有些不好看,鼻翼微微煽动。赵之瑜却像是没看到,更加意味深长起来,“更何况有时候你为别人担心的人家未必担心。”
说完也不管他是什么反应,侧过身,开门走了。
医院的会议室很大。
红木圆桌钉在房间正中央,周围摆了一圈真皮座椅,房间两侧还零散的放着普通的靠背椅。
陈媛媛肿着张脸,眼睛挤得只有原来半个大,右眼眶一圈淤青,嘴角往外裂开长长一道口子,脸颊上一片通红,都是星星点点的血丝。
她正坐在最里面的靠背椅上,旁边有护士上药,还有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在给她做笔录。
秦臻臻则像个大爷一样,整个人仰靠在真皮老板椅上,脚搭在桌子上一晃一晃的。宗北坐在她旁边,忧心忡忡的望着她。
她却混不在意,甚至手里还端着杯沏好的茶水,放松的姿态让沈荷吟有一瞬间以为她纯粹是来看热闹的。
沈荷吟就站在她旁边,把桌子拍得乓乓作响,冲着她唾沫横飞,“反了你了是不是?之前怎么跟你说的?刚老实几天!几天!你又惹事!!”
她心里的火腾腾的根本收不住,秦臻臻一副吊儿郎当无所谓的架势简直是火上浇油,烧得她都有点大脑缺氧了。
挨打的在那边一幅不依不饶的架势,不知道什么来头,还一个电话打到电视台那边,召来不少记者。这要是捅出去,秦臻臻这个道也就不用出了!
沈荷吟知道现在不是跟她发脾气的时候,于是努力按下火气问她,“你为什么打人家?”
秦臻臻正捋着头发,闻言顿了下,扬起头冲着她轻飘飘道,“她骂我。”
“她,哈,她骂你?”
沈荷吟觉得自己的血压瞬间飙到200,被气得原地直打转,脏话直往外飙,“她骂你?她骂你你就打她?!你是傻/逼还是你把我当傻/逼?!你几岁了?她骂你你就能给她打成这样?!你他妈还念高中呢?!”
旁边的宗北也有点不可置信,“她骂你?她骂你什么了?”
秦臻臻放下水杯,脚蹬桌子往后一用力,跟宗北拉开些距离,面冲他盘腿坐好。
“你也觉得是我挑事了?”
“也不能说是你挑事。”
秦臻臻的态度太过平静,宗北反而有些摸不清她的意思,斟酌着说,“只是有时候你的脾气确实太暴躁了……”
秦臻臻抬手,示意他不用再说了,然后又用力一蹬,整个人坐着椅子轱辘就滚到后面,咚撞到墙。
她胳膊抱着腿,将脸埋在腿间,整个人蜷成一团。
沈荷吟忍无可忍,冲着她吼,“秦!臻!臻!”
秦臻臻头也不抬,直接抬手将衣服的帽子扣在头上。
赵之瑜就是这时候推门进来的。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到她身上,她反手关上门,站在门口环视了一圈。
陈媛媛动了动,似是想起来,却被左手边的男人摁下了。赵之瑜的眼神在那人身上转了圈,认出他是对门事务所的金牌律师,号称战无不胜未尝败绩,出场费贵得很。陈媛媛肯花大价钱,想来是要杠到底了。
陈媛媛被摁住,不情不愿的哼出声,拔高了音调冲着民警小哥道,“就是她!就是她虐待员工!”
赵之瑜微微一笑,慢悠悠走到陈媛媛面前,仔细打量着她的脸。
她的目光实在过于刻薄,陈媛媛又羞又恼,扭头冲着金牌律师,“我要告杰米罗!我要告她!”
金牌律师久闻赵之瑜大名,早就想一较高下,此番抓住机会更是不肯放过,当即递了张名片过去,“赵律师,期待法庭一叙。”
“她给你多少钱?”赵之瑜捏着帽子挥了挥。
“嗯?”
金牌律师像是没反应过来,赵之瑜就又问了一遍,又添了句,“我双倍你给,哦不,三倍。”
“……”还有这样的操作??
陈媛媛:赵之瑜你个王八蛋!!
金牌律师:卧槽好多钱!!
“你考虑一下。”
赵之瑜也不跟他们多纠缠,只轻飘飘的扔下这句话后直接转身来到房间那边。
沈荷吟退到一边,宗北哭丧着一张脸从凳子上站起来,都不知道该跟赵之瑜说什么了。
他知道秦臻臻能惹事,上次在外打人害得赵之瑜亲自去保不说,这次更可以,直接就在公司跟人家动手了。他最开始见到陈媛媛的模样下了一大跳,惨烈的简直不可忍睹,这完全是下了狠手的。
陈媛媛不肯善罢甘休,连记者都招来了,闹的这么大怕是不能善终。
宗北还记得当初韩佐吊着他的脖子,笑呵呵的说“塞人可以,不能惹事”时的模样,怎么想都是自己理亏,只能能连连冲着赵之瑜赔不是,“赵律师,臻臻……又惹祸了,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宗北垂头丧气的模样活像只大熊,赵之瑜简单的安慰了他两句,然后来到秦臻臻面前。
她今天穿了身运动装,上身是深粉和嫩粉相间的拉链帽衫,这会儿把帽子拉起来,活像个粉色的蘑菇。
仔细算起来,赵之瑜也有几天没见到她了,这些日子就连短信都很少回。原本没什么感觉,但此时一见她这样,心里就感觉揪着难受。
赵之瑜伸手,将她的帽子放下。
刚揪着布料拉起没多少,秦臻臻突然嗖的抬手,又拽着将帽子扣了回去。
赵之瑜愣了下,再拽,秦臻臻再扣。赵之瑜忍不住轻笑一声,觉得这一天的疲惫仿佛尽数散去。
她就这么跟秦臻臻僵持着,秦臻臻就揪着帽子不撒手,既不抬头也不说话,就那么拽着不撒手。
这样幼稚的行为赵之瑜还是头一次见,她将帽子放到一边,整个手摁在秦臻臻头上,隔着帽子揉了两下,另一只手扶着椅把,整个人弯腰俯身,轻声道,“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