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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佞臣(gl)

作者:那端米凉 时间:2023-03-31 11:20:24 标签:那端米凉

  爱你们!

  第四十四章 ,喜欢你

  阴沉的夜色渐渐吞噬掉最后一抹阳光, 压在天地间。与这夜色隔着一层屋顶, 某个小村的某个破旧屋子里, 躺着许许多多的人。

  有小孩, 有年轻男女,没有老人。这些人皆被绳索捆住手脚,各自以别扭地姿势躺在地上、或是倚在墙边睡着。屋中气味很难闻,汗液、各式各样信息素的味道夹杂在一起, 被抓进来好些天的这些人闻不到,但是对于刚刚进来的人而言,无疑是一种酷刑。

  被大汉夹在胳膊下带进来,扑面而来的奇怪气味令赵寂差点忍不住动了, 她努力憋着气, 在大汉把她扔在地上的时候, 装作熟睡,而后有人拉起她的手,给她手上上了绳子, 这之后, 双脚也被捆上了。

  门又被关上, 脚步声渐远, 赵寂睁开眼来,看到卫初宴躺在她身旁,同样被捆住,正看着她。

  赵寂眼里含了一包泪:“我快要无法呼吸了。”

  卫初宴挪过去一点,拿额头点了点她的额头, 安慰道:“忍着点,过会儿便好了。”

  没什么声音,是气音,这么轻,赵寂听的很费力。

  但她听清楚了,将脑袋埋在卫初宴怀中,嗅着那似有若无的梅香,点了点头。

  别扭地躺了一会儿,想到一件事情,赵寂小脸微白,顶了顶卫初宴。

  卫初宴自黑暗中睁开眼来,低头看着她。

  “那个女人......她认得我们。”

  赵寂没杀那女人,若是明日,她的同伙跑去寻找他们两,将女人带回来了,事情就败露了。

  “没事。这些人即便去找,也不会走出很远的。他们不是铁杆兄弟,各自都在抱怨,应当也不会尽力去找人。况且......”

  “况且什么?”

  “一个女人,脚骨断了,孤身一人在荒原里,身边又有一个死去的男人,血腥味这么足。她活不了多久了。”

  或是被流民找到,或是被野兽找到,都是饥饿的动物,无论哪一种,她都活不了。

  赵寂静默片刻,跟卫初宴道:“我那时是真的没想要她死。”

  “我知道......但我知道她会死,我没有提醒你。”

  “你......”

  “所以她是我害死的,不是你的过错。”

  赵寂看了卫初宴一会儿,重新躺回她怀里,又过了很久,久到卫初宴快睡着的时候,她听到赵寂说:“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初宴什么也没说。

  这夜便这样过去了。

  第二日那些人果真没再在这里停留,而是一早便把这一屋子的“货物”叫醒,稍微大些的,给除了脚上的绳子,用一根极粗的绳子串在一起,让他们跟着贩子的骡马走路。小些的,如赵寂和卫初宴这样的孩子,他们有两辆牛车来运,牛车没有车帘,数人挤在上面,黄牛吃着重量,低头只顾往前走,车上这些孩子,有人低低哭泣,传到贩子耳中,少不得招来一两顿鞭子,这样的教训多了,四周便渐渐安静下来。

  看样子,他们真的没去寻那一对男女。

  果真是人贩子,连自己的同伴都能随意舍弃。

  跟着贩子,她们虽然仍是不怎么能吃饱喝足,但维持基本所需是足够的。药物都是要钱的,这些贩子的惯用伎俩是一开始拿迷药把人迷晕,等到把人绑住之后,便给的是正常的饮食了。

  时人分化后力气各有不同,对于中品以上的乾阳君或坤阴君,贩子不会吝啬铁链,车上就有几个孩子手上套着锁链,看样子,贩子也怕他们将绳索挣断。

  至于卫初宴和赵寂,她俩被“迷晕”时看起来都十分虚弱,身上信息素也并不明显,虽然都是分化的,但直接被认作是了下品,那大汉约莫是赶着回去喝酒,都没掀开衣襟检查一下。

  如今手上还是草绳,若同那些人一样是铁索的话,此时的卫初宴也很难弄断。

  七月十三,他们终于出了荊州,到了益州地界。

  益州边缘仍然受灾,但越往西走,旱情越弱,又两天,满目葱绿。

  “他们不是要去长安吗,为什么一直朝西走啊?”

  这几天,因是被随手扔上牛车的,有时赵寂能和卫初宴挨着,有时不能,不能的时候,赵寂总忍不住频频把目光落在卫初宴身上。

  而她每次看过去,都会看到卫初宴在看着她。

  然后便是难言的安全感。

  这一日,她俩终于又坐到一处了,路上,也许是看到了回长安的希望,赵寂话多了些。看到什么、想到什么,都爱跟卫初宴说一说。

  她俩说的小声,倒也没引起贩子的注意,这些人的目光多数是盯着那些要用自己双腿走到长安的奴隶,这些人,有一些会活活累死。

  这时候,贩子就得把他们从绳上解下,不让他们的尸体拖慢队伍。

  “可能是因为若是自那里往北继续走,仍然是旱地,贩子虽在那村庄补足了水,但我们人多,他们消耗不起。因此便往益州走,你看,益州受灾并不严重,自益州北上,他们好走很多。”

  初宴的猜测是对的,到了益州的第三日,贩子们在一小城休整过后,开始带着他们朝北走去。

  赵寂又有了新的问题。

  “益州也不算贫瘠,一路行来,有些大城,约莫也有很多人能买得起奴隶,为何这些人还要把我们往长安运呢?”

  这个问题难倒了卫初宴。

  她家买卖奴隶时,并不需要她去操心,她也不知这是为什么。

  “可能是长安那边的人出的价钱高吧,或是有大人物已然同他们预订了,他们无法拒绝。”

  “你说,高沐恩他们会不会找来?”

  有了水,有了青草,在她们的世界里消失许久的鸟鸣声也再次出现了,这里不像荊州中部,那里那么荒凉,连飞禽走兽都不见了踪影,这里却重新有了鲜活的气息。

  看着这样的景致,虽然自己仍然处于危险里,甚至以帝女之尊混迹在奴隶堆里,赵寂仍觉得比前些日子要轻快许多。

  心思一放松,便会想到自己在意的人和事,对于她的那些侍卫,她和卫初宴两人都清楚,活不了多少人,甚至她也不敢说高沐恩便能活下来,但是她此刻问卫初宴时,却默认了高沐恩会活下来。

  仿佛这样,他就真的能活下来。

  卫初宴认真想了想,对她道:“高沐恩他们应当是不会追过来了。”

  赵寂不解,而后听见卫初宴说:“出兰城的前一夜,我们重新在地图上选过路线。此时我带你走的,是最曲折的一条。高沐恩他们和我一样,知道有这样一条路,如今这么久了,他们没追上来,那么便有可能是他们朝另一条路直接北上了,寂,你猜一猜,他们为何这样做。”

  混在这队伍里,自是不能一口一个“主子”地叫,卫初宴还是喊赵寂的名,赵寂近来,也喜欢上她这样喊自己。

  寂,阿寂,明明是极冷的一个字,从卫初宴嘴里说出来,却总有种说不出来的缠绵。

  好罢,此时的赵寂,也不晓得缠绵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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