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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佞臣(gl)

作者:那端米凉 时间:2023-03-31 11:20:24 标签:那端米凉

  话落,她美滋滋地等着卫初宴夸她,她是懂得的,可能大姑娘就是很在意这个大不大的,方才卫初宴突然生气,定是她说错话了,她现在补救一番,卫初宴日后还会抱她睡的吧?

  不似想象中那样很快答应,卫初宴许久没有说话。赵寂疑惑看她,忽而,感觉卫初宴抬起手来,按在了她肩上,将她抱回了她先前躺的地方。

  温暖的怀抱没有了,赵寂呆了呆,却见到卫初宴又背过去了。

  这一次,赵寂如何喊,也喊不应她了。

  翌日上午,天上开始飘雨,卫初宴戴着斗笠,冒着风雨将车往长安赶。风雨渐大,赵寂无法再坐在她身边,便坐在车门旁,将车帘掀开,一会儿看看她,一会儿看看飘落的雨丝。

  “难怪昨夜天上没有星子,原是今日要下雨。这斗笠既可遮阳又可挡雨,真是讨对了。”

  “是呀,昨夜便该想到今日有雨的,那样我便连夜赶路了。”

  “你真当自己是铁打的吗,若是昨夜也不睡,你有多少个时辰没合眼了?我宁可再多等一天,也不愿你这样了。”

  卫初宴不过感慨了一句,赵寂便把她“骂”回去了,她想要说她不累,几丝牛毛一般的细雨飘进斗笠下,落进了她眼中,将她的话憋回去了,她揉了揉眼睛。

  “还有半日便到城外了,希望雨不要再加大了。再大的话,即便我不怕被淋个透彻,也担心前边的道路太过泥泞,将车子陷进泥里,驴子便走不动了。”

  官道虽因人马常来常往的缘故而泥土凝实,但泥土终究是泥土,不比长安城中由石板压成的街道,若是下了大雨,会在地面上冲出一个个的水坑,这种路面,骑马、走路还行,却很难行车了。

  因此行商的人家是很不耐烦这种天气的。

  “哪会有这么巧的?”

  如今距长安已是很近,赵寂心中轻松,不觉得她们的运气会差成这样,自信地说了句,然而话音刚落,车厢左侧便传来一阵剧烈的震荡。

  车外,驴子嘶鸣几声,在原地踩踏起来,四只蹄子胡乱地动。卫初宴丢下鞭子,用力拉住它的缰绳,大风刮过来,将她头上的斗笠吹起来,远远地飞走了,她没空去管,稳住了驴子后,急忙掀帘去看赵寂。

  赵寂靠在车厢右侧,惊魂未定的样子,卫初宴只是看了一眼,便知她想到哪里去了,立刻安慰道:“不是的,不是刺客,你莫要害怕,只是车轮进了个泥坑罢了。”

  赵寂白着一张小脸,在卫初宴的牵引下下了车,初宴围着车子的右边转了一圈,捋起袍袖,蹲下身去,直接将车轮自泥坑里抬了起来,推到了平地。

  “好!”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喝彩,伴随着几下拍掌的声音。

  卫初宴面色一冷,将赵寂护在身后,才往发声处看去,远处的雨幕下,一个商队不知何时露出了一个头,领头的那人正是方才喝彩那个,他穿一身绿色锦缎做的袍服,如今也已淋湿了,但丝毫不显狼狈,正骑马朝卫初宴她们跑来,随着他的带动,身后队伍,渐渐露出形态。

  不短的一个商队。

  “小友好力气!好本事!你是上品乾阳君吗?”

  那人粗狂的笑声里,卫初宴往后退了退,将距离控制在安全的范围内,紧盯着他,点了点头。

  她俩的提防之意太过明显,那男人笑了下,不再往前:“小友不要误会,我等是从渤海运送海盐上长安的商人,官商!在官府那里也有登记的,可不是什么坏人。方才见你一人便抬起那陷入泥坑的驴车,惊为天人,这才起了结交的心思!我叫宁浩瀚,你也许听过我的名字。”

  他抱上名姓后再未多言,仿佛他宁浩瀚就该被人知道一般,十分自信。

  赵寂在卫初宴身后偷偷看他一眼,悄声道:“这人好狂啊,我就没听过他,是我孤陋寡闻还是他言不符实呢?”

  卫初宴沉思片刻,小声告诉她:“我也未曾听说过这人,但能拿到盐引的都不是简单人物,这人约莫是个大商人。”

  她面上装的疑惑,但内心却跟明镜一般。

  宁浩瀚。

  如雷贯耳。

  若这人真是前世的那个宁浩瀚的话,倒是有些意思。他是贩盐的大商人不假,但其实呢,他背后真正的生意支柱是海运,这人手下有个叫做海鲨帮的帮派,掌着渤海一带的海运,同胶东王、淄川王皆有来往,每年光是上供给这些王族的,便是一个庞大的数字,莫提他背后有多少财富。

  宁浩瀚是少见的、能和郁南卫家的财富相匹配的人,但那也只是堪堪比上,到底根基浅薄,他是近十年发展起来的,而卫家,自她外祖算起,如今已有数十载了。

  卫家所累积下的财富,都能养一支可以起事的军队,这是宁浩瀚所办不到的。

  就是不知,这样的大商人为何会亲自押送货物进长安,且还走的陆路,并不走他擅长的水运。

  就此而言,卫初宴有些怀疑他。

  第五十六章 回宫

  大风起来, 叶飞雨斜, 渐渐加大的雨势之下, 两个小人儿站在离宁浩瀚较远的地方低声交谈, 大一些的那个,看起来很是戒备,小一点的那个,直接躲在她的背后, 连探头出来都不曾。

  意识到自己的名声真的没有传入过这两个孩子耳中,宁浩瀚骑在马上,渐渐地,止住了笑声, 粗眉之下, 铜铃般的眼睛渐渐瞪大, 好似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须臾,他拍了拍马头,再次笑起来:“长安果真卧虎藏龙, 许是我宁某人到了这里, 也不过算是一颗小小的沙石罢了, 自是被其他一些珍珠的光芒给压下去了。”

  卫初宴观察着他, 想从他的神情中找出一丝伪装,可是没有。平心而论,这是个极具亲和力的男人,模样有些粗犷,性情似乎也十分豪放, 但,关键在于,他无论是瞪眼还是发笑,眼神都十分干净。

  没有审视,也没有算计,他看起来,甚至就像是任何一个海边的渔夫那般憨厚,可是这又恰恰是他令卫初宴感到可怕的地方。

  一个能将渤海海运统一起来、牢牢攥在手里的人,他可以狡猾,可以霸气,必要时也可以狠到说杀你全家就杀你全家,却不该是憨厚的。

  “老爷说笑了,您一看便是有身份的大人物,我们不知道您,是我们乡下人见识短。”卫初宴说着,对他简单施了一礼。

  她的动作有些笨拙,礼节有些粗陋,看起来的确是没受过什么教导的样子,这番表现落到宁浩瀚眼里,令他心中一喜,追问道:“天气这么坏,你们还在赶路,我看你刚刚把驴车抬起来,看起来很是着急,是赶着去长安做什么吗?”

  “实不相瞒,家里大姐要娶亲了,地里又忙,我带着妹妹,进城给未来嫂子添些东西。这不,没成想遇上这么个坏天气。我哪是着急去长安呀大爷,我是心疼我家这头驴子,想快快走了,找个避雨的地方。不然,它给淋坏了,我和我妹妹回家不好交代啊。”

  她和赵寂的打扮的确很“乡下人”,车上也无什么贵重东西,这番话还是有些可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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