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生烟抢亲小队
贺若玘紧紧抱着白玉烟的脖子,对着她的耳朵吐气:“怎么会?我与吴家再无半点关系,吴家如何,与我何干?”
贺若玘别有深意的问:“烟儿,会不会觉得我太冷血?”
“不会啊,”白玉烟一脚踩在那碎成几块的吴家堡牌匾上,望着远处闻讯赶来的浩浩荡荡的一群人,“他们当初怎样对待阿玘,就应该想到,有朝一日,阿玘会如何对待他们。”
“阿玘,要不要来玩儿个小游戏?”白玉烟回头,对上贺若玘的眸子,一双眼睛流光溢彩,好像盛满了小星星。
贺若玘克制住抚摸这双眼睛的冲动,余光扫了一眼打头怒气冲冲的吴堡主:“什么游戏?”
“以牙还牙~”白玉烟将牌匾的碎片一脚踹飞,几块残骸嗖的一下就往来的人处飞去。
其他人各自躲避抵挡,只有吴堡主仗着武力遒劲,大手一伸,牢牢将那块向他飞来的牌匾碎片抓在手里。
低头一看,正是“吴家堡”中的“家”字,只是上面的那一点脱落了,正巧落在那两撇上,看起来倒像是“塚”字的一半。
吴堡主脸色阴沉,就见又一碎片飞来,另一只手接过,乃是一个土字,原是“堡”字的下半边。
这合起来不就是...
吴堡主粗厉的眉毛竖起,眼神凌厉中泛着凶光,手上用力,那两块牌匾在他手底下化作粉末。
拦住两边欲动手的人,吴堡主沉声说:“你究竟是什么人?与我吴家堡究竟有何仇怨?”
白玉烟点了点脚尖,抖抖灰:“我记得上次在喜堂说得清清楚楚,你们不经我同意,将我的夫人许配给别人,自然是夺妻之仇不共戴天。”
“你——”
吴堡主脸色阴沉下来,“既然人已经抢走,为何又回来自投罗网?”
“自投罗网?”白玉烟挑眉:“笑话,我你们未免太高看自己,你以为抓得住我?”
“宗师境高手,我自然不敢托大,”吴堡主冷笑一声,“只是姑娘忘了,这里是我的地盘!在这里,哪怕宗师境高手,来了也别想全须全尾的回去!”
只见他一个手势之下,木质长道两边的水里就哗啦啦冒出无数赤身裸体的“水鬼”,他们手上拿着水鬼叉,将白玉烟两人团团围住。
这些,是吴家堡培养的水下杀手,专用来对付那些妄想逃脱关费的刺儿头。
这些“水鬼”各个水性极佳,在水中来去自如,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能让人身首异处。
如今,只要吴堡主一声令下,这些水鬼手上尖叉,就能将两人扎成刺猬。
白玉烟没动,不知是怕了,还是在想什么。
吴堡主脸上尽是胜券在握,他对自己一手培养的水鬼胸有成竹,哪怕是宗师境高手又能怎么样?蚁多咬死象,一人又怎么可能敌得过千军万马?
他将注意放在了白玉烟背上的贺若玘身上,贺若玘大半张脸埋在白玉烟的颈边,吴堡主看不清她的具体模样。
但他对这个女儿的固有印象就是体弱无用的废物,如今见她动也不动的趴着,当然不会想到她的身体已经大好。
“珊珊,”吴堡主眼神转过无数情绪,最后停流在冷漠上:“我自认从小到大没有亏待过你,如今你伙同外人来对付我,你于心何忍?不怕我心寒齿冷吗?”
吴衫珊,是贺若玘在吴家堡的名字。
因为排行第三,所以取了两个谐音的字。
贺若玘抬起头,连声音都变了个调,虚弱又无力。她说话很慢,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心寒齿冷?吴堡主,这十八年,你可曾过问我是否吃饱穿暖,有没有被人欺负?”
“我——”吴堡主语塞,他连吴衫珊如今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更别过问这些。
“阿玘?”白玉烟被她忽然的变调吓一跳,回头却见贺若玘冲她眨了眨右眼,才放下心。还以为阿玘伤心到虚弱,原来是装的...
“父亲就是你父亲,血脉做不得假,你竟然因为爹爹一时疏忽于你而怀恨在心,伺机报复,实在是不孝之至!”
一道娇蛮的声音伴着阵阵脚步声从后面传来。
白玉烟动了动耳朵,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血脉?”贺若玘回头,“吴佩娥,你将我倒挂于门上,可曾想过血脉?将我冻在水缸里,可曾想过血脉?在我床铺放满细针,可曾想过血脉?逼我代嫁,灌我春.药可曾想过血脉?你还不配说血脉两字。”
贺若玘轻描淡写却带着无尽心酸的反问,听得白玉烟都快要炸了。她以为倒挂的事情已经是很严重了,没想到阿玘只是挑了最轻的来说。
相识以来,一心为她着想又善解人意又聪慧的阿玘竟然被人这样虐待,简直让她心疼死了。
一个人竟然能心狠到如斯地步!
白玉烟娇小的身躯之下,酝酿着无尽的风暴!
贺若玘感受着白玉烟气到轻颤的身躯,轻轻拍了拍她的脊背,在旁人看不到的嘴唇勾起。
“哼。”吴佩娥就是贺若玘的二姐,她领着一众下属从两人的后方包抄而来。吴佩娥抬了抬下巴,面上尽是骄傲:“你这低等的血脉也配和我比?”
“妓子所生的贱人,我留着你一命,已是仁慈至极。”
贺若玘眼里划过一丝血光。
吴佩娥浑然不觉。
“哦,对了,”吴佩娥似乎想到想到什么,“我还差点忘了说,三妹啊,不对,吴衫珊,你还不知道吧?爹已经将你逐出吴家了。是吧,爹?”
吴佩娥隔着两人,遥遥的冲吴堡主喊。
“不错!”吴堡主毫不迟疑的点头:“既然你怪我疏忽了你,我就成全你,你到别处去寻你所谓爱你护你的爹吧。”
吴佩娥虽然看不见两人的神色,但不妨碍她脑补,一定很好看,绝对是她喜欢的脸色!
“哈哈哈哈”吴佩娥笑得十分开怀,不给白玉烟两人插嘴的机会。
挥挥手,几人从后面走上前。一个年轻人被人粗暴的押解,踉踉跄跄的走出来。
“老实点!”
年轻人挣扎不已,押着他的人狠狠踹他一脚:“老实点!”
年轻人挨了一脚差点摔倒,被人拎起来恐惧的四处张望,看到白玉烟两人眼睛一亮:“姑娘就救我,求姑娘救救我!”
吴佩娥抄着手,随意的说:“将他剁了,丢水里喂鱼。”
“是!”她的下属立刻领命,抽出腰间的一把佩刀,慢慢走到年轻人面前。年轻人吓得几近瘫倒眼里尽是绝望之色。
吴佩娥看向白玉烟两人,意有所指的对那年轻人说:“你可要记清楚了,不是我们不放过你,是这两个人招惹了我们,又对你见死不救。冤有头债有主,一会儿到了阎王爷面前,可要好好分说分说。”
一直背对着的白玉烟转过身来,盯着吴佩娥,眼里看不出情绪。
“怎么,恨我?”吴佩娥悠然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看看你们的处境吧,你们早已被我吴家堡重重包围,还是别做无谓的挣扎,乖乖束手就——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