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酱
白橘衣接过手机,很认真地看了两分钟,然后把手机还了回去。
“看完了。”她神色平静,没什么表情变化,然而却松开了跟詹沐交握的手。
詹沐只觉得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急切地看着她,想要解释。
高羽得意洋洋地笑问:“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白橘衣摇摇头,继续拿起筷子,吃碗里的食物:“不需要,不是有澄清声明了吗?”
高羽脸色一变,笑意僵在唇角,但随即遇到嘲讽地道:“你在自欺欺人。”
白橘衣眉眼不抬,从容不迫地道:“我只是相信她。”
詹沐心头一暖,所有忧虑都化作了甜蜜。
高羽哑了片刻,瞪着眼睛看白橘衣将手机推回她面前。
“你约我们来吃饭就为了说这个事情?”白橘衣放下碗筷,用纸巾擦拭了一下嘴唇。
高羽抿着唇笑了笑,用手撑着尖细的下巴,眸光扫过詹沐和白橘衣的脸。
“如果我说是的话,詹少估计杀了我的心都有。”她撩起颈项后面的头发,把挂在脖子上的项链解了下来,然后抛向白橘衣,“你认得它吗?”
白橘衣下意识地抬手接住,项链上还带着高羽身上的温度,她垂眼看去,掌心托住了链坠。
竟然是一块玉珏。
“你怎么会有……”白橘衣脸上遽然色变,讶异地抬头看向高羽。
高羽笑笑,指了指她的脖子,“你的呢?”
詹沐不解地探头朝白橘衣的手掌看了一眼,碧绿的玉珏晶莹剔透,毫无杂质,的确是块上等的美玉,就是看着有点眼熟。
白橘衣想了一下,把玉珏放到桌子上,然后解下了自己脖子上的红绳。
詹沐这才反应过来为何自己会觉得那块玉珏眼熟,原来是因为她在白橘衣身上看到过。
两块半圆形的玉珏,大小、质地一模一样,只是一块是右半圆,一块是左半圆。
白橘衣迟疑了一下,慢慢地将那两块玉珏拼在一起。
双玉为珏,竟真的合成了一个完整的圆。
白橘衣的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她想问高羽到底是怎么回事,却感到太阳穴突突地直跳,神经像被一直无形的手狠狠地扯住,剧痛来得猝不及防,冷汗瞬间渗出皮肤。
“你怎么了?!”詹沐的声音近在咫尺,却又像远在天边,白橘衣想抬眼看她,却发现眼前一阵阵发黑,意识倏然飘远,她只来得及听到恋人紧张而惊惶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便失去了知觉。
詹沐接住了白橘衣软倒的身体,浑身血液差点要凝结。
她的第一个反应是,饭菜有问题!
但她和高羽都吃了不少,怎么只有白橘衣有事?
她的目光落在了白橘衣手上还握着的那两块玉珏上,一手将它们抢了过来,仍到一边。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她目光狠厉地瞪着高羽。
高羽耸耸肩,一脸无辜地道:“不就是玉珏吗,难不成你以为是□□?”
詹沐站起来,一把横抱起白橘衣,无暇再理会高羽,大步流星地离开饭店。
白橘衣的体温在渐渐变凉,詹沐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昏厥,只知道休克的时间太长,会导致大脑缺氧,严重的话还会引起死亡。
她以最快速度将白橘衣送到了附近最近的医院。
“医生,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晕倒?”
“目前原因不明,先送去神经内科做检查。”
只是一系列检查下来,没发现问题,人也还是不醒。
詹沐开了一个高级病房,守在白橘衣的床边。
“白橘衣,你快醒醒,白橘衣……”
白橘衣!
她觉得自己有一瞬间晃神了,就在跟自己爸爸吵架的时候。
“你看看你穿成什么样子,跟街头的流氓混混有什么区别?”白伟昌一脸戾气和厌恶,高大的身躯挡住了窗口探进来的阳光,俊美冷硬的脸上落下了浓重的阴影,使他看起来格外不近人情。
白橘衣抿着嘴唇,倔强地仰着头,无论白伟昌骂她什么,指责她什么,她由始至终都只说一句话:“我要去美院。”
白伟昌冷冷地看着她,知道多说无用,于是直接抛下一句:“学校已经帮你联系好了,机票也已经买了,后天你就去汉堡国的宫保鸡丁学校报到。”
白橘衣摇头:“我要去美院,我不念金融。”
白伟昌对她的抗议置若罔闻,转身离开房间,关门前提醒一句:“我会让平叔跟你一起去。”
平叔是白伟昌的贴身保镖之一,白橘衣知道,白伟昌这样安排,绝对不是让平叔照顾她,而是要监视她。
“我不去!”大声的抗议被房门甩上的声音掩盖。白伟昌霸道□□,对儿子白彬如此,对女儿白橘衣也不例外。
白橘衣最终还是被强制出国念金融,大一的一整年,她成绩出众,名列前茅,被誉为天之骄女。大二的时候,她躲过了白伟昌的耳目,成功转到了艺术系。
这事很快便被白伟昌知道了,两父女隔着千里之遥在长途电话里闹得不可开交,白伟强怒不可遏地停了她所有的银行卡和信用卡,企图以终端她经济来源的方法来逼迫她屈服。
但白橘衣在大一的时候便已经偷偷地在外兼职打工,就算没有家里的支持,她仍可以依靠奖学金和兼职赚来的支付学费。
只是自此之后,她没再和白伟昌说过一句话,只有母亲明珠每个月都打电话来,关切地询问她的学习和生活。
明珠与白伟昌自小青梅竹马,两家门当户对,两人成年后顺理成章地结了婚,但婚后明珠一直都没能怀上宝宝,直到三十五岁时才生下白彬,又过了十年,在四十五岁的高龄生下了白橘衣。
老来得女,明珠疼白橘衣疼到了骨子里,但碍于丈夫对子女一向严厉的管教,从来都没有过分溺爱一双儿女。
大三的莫一天,白橘衣突然接到了白彬的电话,让她立刻回国,语调沉重严肃,她心头一跳,预感到家里出了大事。
白彬在电话里只字不提是什么事,待白橘衣回到家后,才知道父母竟已经遇难。
“他们去汉堡国旅行,但航班失事,飞机上的所有乘客都没能幸存。”
“他们去汉堡国旅行?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明珠甚至都没有打电话给她提前告诉她这事。
白彬说:“也许是想给你一个惊喜。这一年来,妈妈一直在劝说爸爸,想让你们父女和好。他们这次说是旅行,其实……是特地去看你。”
白橘衣回想起白伟昌从小到大对她的严厉和管教,发现自己一直都只顾着恨他的□□霸道,却从来没有注意过他强硬冷漠的管制下那不易察觉的慈爱与期许。
两年前,她被平叔押着去了机场,临走时连一句道别的话都不曾留给白伟昌。一年前,因为她转专业的事,父女俩彻底决裂,白橘衣还记得和父亲最后的那次通话里,自己在赌气之下,说了一句“我才不想做你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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