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的开始
易予一情绪也有些激动,没有人会在这神奇的自然景观面前无动于衷。
两人走出帐篷,外面是零下三十多度的低温,脚趾头都要冻僵了,易予一找了隔壁帐篷的一对瑞士的年轻夫妇,让她们帮忙拍一下照片。
两人互相拥抱,接吻。
易予一跪在地上,拿出一枚戒指,她还带着手套,摘下手套的时候,真觉得自己要死了,不知道是太冷的缘故还是太激动的缘故,她的声音颤抖的几乎听不出在说什么。
她说:“洋洋嫁给我!”
林洋洋觉得现在要是流泪,肯定先被冻死,因此拼命忍着眼泪,她脱掉手套,大声喊着:“还不快点戴上,冻死了都!”
易予一虔诚帮林洋洋戴上戒指,随后抱住她,说:“我爱你!”
林洋洋眼泪瞬间决堤,眼角冻得生疼,她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在一个梦境,简直不想在醒来。
两人结婚也很仓促,在挪威乡下某个不知名的镇子,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围观的也不过是附件的几个小牧童,一个年近七十的老牧师为她们主持的婚礼,两个身穿婚纱漂亮的中国女孩,他甚至没法清晰的读出两人的名字,不过无所谓,上帝见证,她们结婚了,无论生老病死,她们都会在一起。
蜜月是在冰岛渡过的,她们彼此熟悉,不需要太多激情,她们手牵手穿过一条条长街,进不同的酒馆,跟陌生人聊天,还有几次碰到几个留学生,他们认出了易予一,易予一同意了拍照,但不希望发在网上,她说等她回国了可以发,她想安安静静的陪妻子渡一个蜜月。
回国那一天,易予一显然情绪很差,林洋洋靠着她的肩膀,异常安静。
回到家,易予一打开手机,大片的风波已经过去了,她跟鱼念的过去似乎被澄清了,但林洋洋许多不该出在网上的流言还在,鱼念回了加拿大,手机里有一堆没有查看的信息,易予一懒得去看,经纪人打来电话说有一档热门采访节目想要邀请她,时间由她来定。
易予一居然答应了。
易予一从进演播室到出来都是安安静静的,除了上台采访的时候,她都是谜一样的沉默。
问题都是提起写好的,一些过于涉及隐私的问题被砍掉了,主持人是有名的快嘴,说话游刃有余,张弛有度,问题偶尔刁钻,却不难回答。
“也就是说鱼念只是您的朋友吗?”
易予一垂眉,随后缓缓抬起,看起来有一些严肃,她淡淡笑着,眉眼却冷的冰碴子一样,“是不是因为我是同性恋,跟我接触的女人都会跟我不清不楚呢?”
主持人笑着打趣:“自然不是,毕竟世上多的是男人女人,男人和女人呢!”
易予一弯眉说:“可不是嘛!”
“你后悔上那档综艺节目吗?”
“不后悔那是假的,对我爱人的伤害是用什么也无法弥补的,我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需要承担这些!”
“听说你们结婚了,网上脸书有留学生发了你们的照片,是真的吗?”
易予一点点头,主持人在大屏幕上放出来两人的合照,其中一张就是两人求婚的照片,还有几张她摔在雪地里,喝醉酒抱着电线杆吐得照片,易予一不知道是谁提供的,有些惊讶,尤其是求婚的照片,一片极光的环绕下,照片里面两个人脸冻得惨白,但情绪几乎能感染在场的所有人,易予一看向主持人,主持人微笑着说:“这是林洋洋女士友情赞助的哦!”
易予一看着照片,觉得胸中的闷气少了许多,她入行也不是一两年,娱乐圈里乱七八糟的事情知道的也不少,明星是公众人物,也意味着他们的隐私也将被消费,易予一对自己的定位从来明确,她是个很在意隐私的人,自小她都有个毛病,喜欢的东西放到最后才吃,越是在意的事情或者人,越是不喜欢声张,好像会被偷走了一样。
易予一眼中难得有了笑意,“她总喜欢拍我出丑的照片,还宝贝的分了类,审美很是独特!”
主持人愣了一下,易予一从上台到现在情绪都像是压着一团怒火,好似随时都会点燃爆发一样,却在这一瞬间,如同换了一个人一样。
真漂亮啊,阅人无数的主持人由衷的感叹,难怪鱼念当初那么喜欢她。是的,这人跟鱼念关系十分要好,二十年前,两人念过同一所大学的同一专业,上下铺,只是很少对外说罢了。
“求婚是计划好的嘛?”
“其实比较仓促,本来计划是在明年年初!”
“哦?”
易予一淡淡说着:“毕竟人生中意外太多,我不想又有什么无聊的人或事情打扰到我爱人的生活!”
主持人漂亮的转移了话题,采访结束的时候,主持人递了一杯水给易予一,易予一礼貌道谢,厚厚的舞台妆让她觉得难受,主持人笑着说:“这世上的人其实都见不得人好,你看有哪条好的新闻能被人这么关注呢,其实,过一段时间,这些事儿就会被淡忘了,你又不怎么在媒体露面,过去的也会很快,愚昧是众生本相,没必要为不相干的人,不相干的事情难过!”
易予一有些惊讶的看向主持人,主持人撇撇嘴说:“我跟鱼念是多年好友,其实你们的事情,我多多少少都是知道的!”
易予一愣了一下,好半天才说了声谢谢。
“你比我想象的更美好,以前都只能从她嘴里听说,见到你本人,我才知道,为什么你能让那女人神魂颠倒的了!”
“哪有那么夸张!”易予一摇头。
主持人笑的一脸神秘,离开采访,易予一直接回了家,洗了澡,换了衣服,躺在床上,想着要不要回一趟老家,结婚这么大事儿,她也只是鼓足勇气给弟弟发了一条信息,弟弟淡淡回了一句祝你幸福,随后在后面补充了一句,她会对你很好吧。
易予一感动的一塌糊涂。
林洋洋在公司加班到很晚才回来,毕竟北欧之旅走的很仓促,林洋洋十二点多才回的家,易予一煲了汤,林洋洋喝了几碗,简单洗漱了一下,两人就上了床。
沉默了许久之后,林洋洋轻声问:“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跟我爸爸见个面吧!”
“好啊,什么时候?”
“你方便的时候!”
“那就要等到春节前后了!”
“嗯!”
林洋洋保住易予一,最近易予一一反常态,没有了平时那股子仙风道骨,气定神闲的样子,有些小心翼翼又带着几分隐隐不发的怒意,这样情绪化的易予一,林洋洋印象里并不常见,即使当初跟鱼念分手的时候,虽然消沉了许久,但保持着风度,从没见她抱怨或者迁怒她人。
“你在害怕什么,担心你爸爸没法接受我们在一起的事实吗?”
“有一些吧,毕竟他是个传统的人,这件事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不过周围人对他的看法才是我所担忧的!”
“嗯,我爸妈嘴上不说,但我也知道,他们应该自我没少做心里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