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许你地老天荒
陆洁“呵呵”笑了两声,说道:“我说,等会我们直接出去吃午餐,然后就去看电影,印象中下午的电影好像也不错,虽然早上的更不错些……”
许久,温子如都没有回答,陆洁听着里面持续响着的“哗哗”水声,心里嘀咕着温子如是不是又没听到?她正准备重新再说一遍,温子如声音传了出来:“这种事情,一会不是也能说?”温子如的声音有些微恼,她以为陆洁有什么急事,急急跑到门边,因为浴室里面水多,跑得太急,差点跌倒,结果陆洁要说的就是这个?
陆洁无辜地回答:“恩,可是我现在突然很想和你说话,你继续洗嘛,我继续说,然后你听的见应我一两声,这样就好了……”只要知道,温子如在里面,她说话,她能够听到,她在听她说话,陆洁觉得,心里便是满满地,足足的幸福与甜蜜。
温子如有些恼怒的心情,又在听到陆洁的回答后,平息了下来。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好,你说,我会一直听着……”
陆洁笑笑:“恩……”她听到里面又有脚步声响起,然后水声小了一点,大概是温子如把淋浴开的小了些。她蹲着,觉得腿有些酸麻,便跑着去客厅拿了小凳子,跑回来坐在浴室门口,然后不停地说着……确切的说,陆洁也记不清楚自己究竟都和温子如说些什么了,只是絮絮地说着,说着温子如没有在她身边的时候她的生活,说的好像都是些快乐的,好笑好玩的事……当那些事情发生在陆洁身边的时候,陆洁没有笑,那时候她只顾着想温子如了;而现在温子如在她身边了,听着她说话,她回想起来的时候,突然发现那些事情,都是很欢乐,很happy的事情……
温子如洗完了,换陆洁洗澡,陆洁抱着温子如给她整理的衣服,看着温子如:“我一会就洗完了,你别走开……”
温子如伸手刮了刮陆洁的鼻子,有些好笑地说:“你怎么一下子变得像喜欢依赖妈妈的小朋友呢?”
陆洁脸红:“没有……”然后就跑进了浴室关上了门。
温子如在浴室门口陆洁搬来的小凳子上坐下,听着浴室里面的声响,心,一点一点地静了下来……这样的日子,真好,在没有遇见陆洁以前,她一直以为,生活就是她安静的,规矩的照着父母的期望,过完一生,这样的日子,便是美好的日子。然后,遇见陆洁以后,所有的一切想法都颠覆了,她曾经平静的日子里因着陆洁有了波澜,心,也开始有了波澜,一开始的拒绝,自欺欺人,最后的接受,拼尽全力,在经历着这些的时候,她才开始觉得,生活开始有了真实感,自己的生命,开始有了存在感。她祈望着,这样牵手的日子,能够一直延续下去,直到生命的结束……
只是,面前的路,真的是困难重重吧……
房子里突然响起了“Wherever you go, whatever you do,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 Whatever it takes……”的歌声,一时间温子如没有反应过来……过了会,温子如才想起,应该是手机铃声吧。
她循声走到客厅,看见的是自己的手机正在震动着,歌声还在持续着“Wherever you go, whatever you do,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她轻浅地笑了,铃声是陆洁调的,陆洁的心声,她听到了……
笑着拿过手机,却在看见来电显示的时候消失了笑容,来电是褚学望的……
犹豫了会,她还是接起了电话,她还没有出声,褚学望便有着着急地说开了:“子如,你在哪,先回来吧……”
温子如说:“有什么事?”
褚学望犹豫着说:“爸连着几天没看到你,认为你……”他想着该用什么样的措词来表达……“他认为你……”
温子如在褚学望的犹豫中,听出来了父亲的意思。她说道:“我明天就回去,我会自己和他解释的……”
褚学望的声音有些急了:“子如,你现在先回来吧,爸爸又住进医院了,他给你打了很多个电话,可是你手机一直关机着,最后他把电话摔了,晚上的时候他又给你打了电话,可是你还是关机的,他一气之下突然晕倒了,现在在医院里……你赶紧先回来吧……”
温子如脑袋一懵,一时间没有了话语,她微微侧着脸,余光中,她看见陆洁出来了,站在她的左前侧。
陆洁看着她,温子如转过身子也看向她,陆洁的头发还是湿的,看着她,没说话。
“子如,子如……”褚学望没有听到温子如的回答,有些着急地喊着。
温子如回神,说道:“我现在马上回去,你等我。”
挂了电话,她看见陆洁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看着自己,温子如低下了头,她觉得心里很难受,对父亲的担心与愧疚,对陆洁的心疼与抱歉,她低低地说着:“陆洁,对……”
“对不起”还未完整的说话,陆洁便开口打断了:“没关系,你有事情……就,先回去吧……”她的神色很淡,声音很轻,头发没有擦干,水滴一滴滴地落下,落在她的肩上,留下湿湿的印记。
陆洁走到了窗边,转过了身子,背对着温子如。温子如知道,陆洁难过了,她心里很疼,很想上前抱住她,可是,她却明白,自己还有事要做。犹豫了半晌,温子如拿了钥匙,包包和手机,转身向门外走去……
关上门前,温子如究竟是把那句“对不起……”说了出来,关门声不大,却在空荡荡的屋里回响着。
陆洁依旧站在窗边,风把她的头发轻轻吹起了飞扬,她抬起手,擦拭着自己的泪水,低着头,看温子如慢慢的,走出小区……
子如,为什么你总要说对不起,你不知道,这辈子,我最怕的,就是你的那句“对不起”……
计划中的七夕,她们应该过的很甜蜜,很幸福,只是,事实上,那个七夕,她们过的很伤怀……
陆洁一个下午都坐在窗前,静静地发呆,太阳落山的时候,她像是突然清醒了一样,离开了椅子,去到了厨房,用开水泡了一碗方便面,一个人静静地吃。天全黑了,陆洁却不开灯,吃了面,在卧室里坐着,看着表,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看着分针,绕了一圈又一圈,最后,绕过了那个“12”,她躺下了身子,七夕,过了……
温子如到医院了之后,便急急忙忙地往病房赶,病房里,温从杰躺着还没有醒,温妈妈坐在床旁,看见温子如到了,只是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温子如从妈妈的眼睛里,看到了难过,责备,只是最后,妈妈却什么都没有说……
她一直站在温从杰的床旁,褚学望搬了椅子给她,她却没有坐下。
病房里很安静,褚学望看着她,神色里有心疼,有难过,还有些失措,但什么都没有说……温妈妈只是一直看着温从杰,至始至终都没有对温子如说过一句话;温子如看着父亲,看着妈妈,倔强地站着,什么都没有说,心,却是越来越疼,感觉鼻子越来越酸……温从杰在睡梦中似乎并不安稳,眉头紧紧地皱着,温妈妈伸着手,替他抚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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