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妻美妾GL
萧雪琼身上没伤,自然要抬一边的,图兰力气大,自然抬另一边,于是柳芽儿留了下来。
因临时接了差事,其他女婢今天被陈二娘调去别处帮忙了,此时院里只剩下柳芽儿和屋里的九儿。
柳芽儿和九儿素来不合,因此也不进屋和她斗气,自搬了个小凳子坐在院门阴凉处等图兰回来。
暖风拂面,轻柔缱绻,柳芽儿打起瞌睡来。
只是好梦没做多久,就被尖锐的叫骂声喝醒了。
“不长眼的贱婢,竟坐在门前挡吴王殿下的路!”
柳芽儿吓得不知如何是好,也忘了行礼,被那太监往膝上重重踢了一脚才跪下颤声道:“奴婢该死,奴婢见过吴王殿下!”
李致今日入宫请过安,穷极无聊之时想起来女役所里还有一个让她皇姐牵挂不已的女奴,当下起了心思,喊了个内侍带他往这里寻人。
只是此时他见跪下的宫女身形娇柔,微微的颤音更惹人怜爱,于是便命她抬起头给自己瞧瞧。
柳芽儿听吴王语气平静,心神稍定,颤巍巍地抬起小脸蛋来,眼角还有若隐若现的泪雾,像只受了惊的兔子。
李致“啧啧”两声,晃着折扇道:“没想到这小小的女役所倒有不少沧海遗珠呢。”
柳芽儿听出他话里的赞赏之意,心里不免有些得意,面上却不露出,故作犹豫地偷瞄吴王几眼,又含羞带怯地垂下头去。
李致朝院里望了望,问道:“人都哪去了?”
“回殿下的话,别处做工去了。”柳芽儿不想让吴王知道屋里还有九儿,却也不说只剩自己一人,免得落了口舌。
李致自然以为院内没别人了,虽然扑了个空有些不快,但见柳芽儿纤弱柔媚,心思又移往她身上了。
“一边候着。”李致对那带路的太监吩咐道,那太监立刻心领神会,走到不远不近的院角处背身站着。
李致弯下身来,用折扇顶着柳芽儿尖尖的下巴迫她重抬起头来。
端详了一番,凑在她耳边问:“你叫什么?”
男人的热度和气息直冲入耳膜,柳芽儿强忍住反感与不适,柔声道:“奴婢叫柳芽儿。”
李致轻笑起来:“好名字,可不是嫩得和柳芽儿一样么?”
“下面也是嫩的吧?本王只爱玩雏的。”不过几句话,李致就露出了淫邪的面目。
柳芽儿觉得自己受了冒犯,心中虽气,但又想起那日受的屈辱来。
头皮一硬,装作羞涩惊慌地埋下头去:“奴婢自幼长在深宫,哪里见过外人?”
李致邪笑起来,伸手欲再玩亵她一番,忽听院外又有内侍喊道:“不知吴王殿下大驾,老奴该死!”
李致知道想必是管事儿的大太监得到消息过来了,顿觉扫兴,起身理了理衣袍就要走。
却被柳芽儿怯生生地拽住了衣角:“奴婢,会时时念着吴王殿下。”
倒是个识趣的,李致心下得意,回道:“放心,我会再来寻你的。”
☆、第十三章
萧雪琼和图兰终于分送完了幔帐,走在回女役所的路上。
萧雪琼胳膊酸痛不已,脚上似有千斤重,渐渐跟不上前头图兰。图兰见了便提议放下担子,两人坐在石凳上歇息一下。
两人坐了下来,萧雪琼捶了捶肩膀胳膊,又动了动脖子,然后拿出手绢擦起汗来。擦完汗后,又从宽大的袖中掏出两个李子来。最近伙食突然丰富了不少,每日饭后都能领到些水果,这两个李子就是萧雪琼今日没吃掉的。
萧雪琼递了一个给图兰,图兰接过去道了声谢,只用手帕擦了擦就吃了起来,萧雪琼则不急不慢地剥着皮。
修整了一会儿,二人继续往回走,因为两人刚刚和好没多久,一路上也没有多少话。
快到女役所时,图兰突然拉住萧雪琼说:“雪琼,之前我闹脾气,对不住了。”
萧雪琼抿了抿嘴,想了想,回道:“没关系,我已经不挂在心上了。可我想知道,你那时为何就突然不理我了呢?”
图兰脸涨得通红,羞愧地说:“因为我嫉妒柳芽儿和你好。”
萧雪琼“哦”了一声,而后说道:“你因为柳芽儿,所以就突然不理我;现在柳芽儿和我和好了,你又想和我做朋友了么?”
“不,不是.......”图兰一急,也不知怎样说清自己复杂纠结的心思。
萧雪琼却不管她,继续说道:“图兰,我和你玩,是因为你人好,我很喜欢,不是因为柳芽儿喜欢。我和柳芽儿亲近,也是因为喜欢她,而不是因为你也和她玩。”
图兰被绕晕了,听得似懂非懂。
萧雪琼叹了口气,说到:“好吧,我知道了,我们以后还是好朋友,以后一起玩。”
蚊虫渐渐多了起来,女役所的寝舍里挂起了纱帐子。
这天夜里,众人都渐渐睡去,柳芽儿赤着脚走到图兰床边,轻手轻脚地钻进帐里。
图兰还没睡着,见柳芽儿深夜过来找她有点惊讶,朝一边挪了挪,在不大的木床上为柳芽儿腾出空来。
柳芽儿拉开薄薄的衾子躺下,图兰侧着身子朝向她,想问她怎么这个时候过来。然而柳芽儿双手环住她的腰腹,脸颊贴在她胸前,紧紧地,没有一丝嫌隙,图兰就说不出话来了。
她很羞涩,也很紧张,柳芽儿从来没有这么热情主动过,以往只有柳芽儿有了好心情时才会允许她抱一抱。
“你怎么还没睡呢?”柳芽儿在她胸前蹭了蹭,柔声问道。
“身上疤正掉,有点痒。”图兰如实回答,她的脑筋已经转不动了。
柳芽儿轻笑起来,嗔道:“是痂,不是疤,痂掉了留下的痕迹才是疤。来这儿多少年了,话还是说得别扭。”
“五年多了,汉人的话难学。” 图兰说得诚恳。她是随大汗的女儿一同来的汉家,来之前就学过汉话,许多年过去了,她一开口还是能听出异样来。
“你怎么过来了?”图兰接着问道。
“我......我来看看你。”柳芽儿有些迷惘,想起白天见到吴王的事情又有些愧疚和心虚,于是将图兰抱得更紧了。
图兰有些疑惑,怕柳芽儿生气也没多问。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躺着,直到柳芽儿再度开口:“图兰,你就要在这里呆一辈子么?”
柳芽儿会这么问,是因为她知道图兰和自己不一样,她并不在奴籍。图兰是随部族里嫁给萧帝当妃子的公主一并过来的,本身也是部族中一个小帅的女儿。但可能是水土不服思乡心切,公主来了不久就香消玉殒了,图兰也不知怎么得罪了萧后,就被罚到当时的苦怒院现在的女役所来了。
“我会在这里陪你,我说过的。”图兰不知柳芽儿怎么想起说这个。
“也许有一天,你知道外面的繁华乐趣,就不再想呆在这儿了。”
“外面?”图兰更疑惑了,是说别的宫苑么,她又不是没呆过。
“图兰,你是唯一真心对我好的人,谢谢你。”怕流出泪来,柳芽儿眼睛闭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