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失忆后总撩我
沈碧向来喜静,这地方也许正合了她的意。
陆锦找到了沈碧的墓碑,碑前放着几束还没有全然枯萎的花,也许不久前沈家有人来过。
她已经许久没有和沈家联系过了,沈家恨陆岐丰,连带着她也被恨上了,如果不是她是沈碧的骨肉,说不定沈家连看都不想看她一眼,别说是再花钱供她上学了。
墓碑上的照片落了些灰,陆锦用手背轻轻擦拭感觉,照片上的女人静静看着前方,嘴角微微上扬,眼尾带笑,岁月正好。
看着照片中的沈碧,她忽然眼眶发热,双眼通红。
为什么一直不敢对乔蔓表明心意,除了被遗忘了的狂热至极的情愫之外,更是因为对于自己血液的痛恨。
她生怕自己会伤害到乔蔓,会成为陆岐丰那样一个无情无义的人。
陆锦在墓碑前坐了好一会,也顾不上衣裙会脏,难得的浑身都松懈了下来。
昨日还下着阵雨,今天却阳光炙热,晒得她皮肤滚烫,脸颊发干,可她却昏昏欲睡起来。
一片阴影悄无声息的落了下来,正巧将她兜在了其中。
乔蔓打着伞低头看她。
陆锦猛地抬头,与那双淡漠的眸子对了个正着,骤然间,电光雷鸣齐齐落下,劈开了她心底的阴霾。
她愕然问道:“你怎么来了?”
乔蔓说道:“顾宜念着你昨天吃太少了,让我问问你要不要再一起吃顿饭,你手机没打通,我和徐总谈完顺路到了梦碣,打听到你在这。”
陆锦连忙站了起来,笑说:“那走吧。”
实际上,乔蔓很早就来了,她后边站了好一会,看着陆锦被晒得浑身通红,实在看不下去,才打着伞走出来。
陆锦总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实则都是为了掩盖混身的伤疤,也只有在无人时,才露出软弱的一面来,坐在生母的墓碑前舔着伤口,就像是一匹离群的狼。
乔蔓不敢否认,她心疼了。
***
陆岐丰出事之后,不少人对陆锦也产生了质疑,许多关于陆锦和梦碣的谣言相继传出,也不知道谣言的源头究竟在哪里。
梦碣发文做出相关声明,在乔逡和几大集团转发了之后,谣言也随之消散。
办公室里,叶楠正襟危坐,看着自家老板挑剔地看着自己拿过来的方案,皱着眉在上边勾勾画画了好几笔,一副极度烦躁的模样。
叶楠一声也不敢吱,双手平放在膝盖上,乖巧地坐着,等着老板把方案甩自己一脸。
陆锦看完了这错漏百出的方案,说道:“你们是不是觉得……”
叶楠登时哭丧着脸说道:“不,我不是,我们没有!”就差坐在地上抱住老板的大腿了。
陆锦瞥了她一眼,把方案啪一声拍到了她面前,说:“你们是不是觉得很委屈,我给的这点钱让你们很难替我办事?”
“什么,这待遇难道还不够好吗,我们怎么可能还会觉得委屈呢。”叶楠颤抖着手把方案拿了起来,对着这被画了个大叉的纸张,有点不忍直视。
“那你们就认真点,做事不能对不起我给你们付的工资。”陆锦没好气地说道,她把笔甩在了桌上,烦躁地躺在了椅背上,一会翘腿一会又把腿放下,换了几个姿势都不觉得舒坦。
叶楠悄悄打量着陆锦的脸色,希望能从那张艳丽的脸上看出点什么蛛丝马迹来,她咽了一口唾沫,说道:“老板,那……您说说到底哪不满意,好让我们有改的方向。”
陆锦烦躁地摆摆手:“那还不如我自己做算了,你们玩去吧。”
“万万不可啊陆总。”叶楠咬着唇,看着陆锦像是周身不舒服的换了好几个姿势,于是问道:“那什么,陆总,您是不是心情不好。”
“对,心情不好,想炒几个人玩玩。”陆锦随口一说。
叶楠登时屏住了呼吸,抱着被那份被嫌弃的方案站了起来,说道:“打扰了。”她转身正要往门外走的时候,忽然被叫住了。
“等等。”陆锦说道。
叶楠脚步一顿,僵硬地回头看她,倏然扬起一抹公式化的笑,虚伪至极地说:“老板,还有什么吩咐?”
陆锦倚靠在椅背上招了招手,手肘屈起支在扶手上,托着腮说道:“回来回来,坐下。”
叶楠双腿如坠磐石,只好转身坐了回去,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艰难地开口:“陆总……”
陆锦似是在沉思,她双腿交叠,长腿往前伸着,支在地上转动着转椅,迟迟才开口:“帮我预约个医生。”
叶楠震惊:“您是犯什么病了?”
陆锦抬头看她,难为情地说道:“你上次要帮我预约的医生呢,明天能约到吗。”
叶楠扼腕:“她已经回M国了,但是我听说有位医生也很不错。”
“行,你帮我约一约,那医生怎么称呼。”陆锦叹了一声,也管不上叶楠提到的人究竟是专业的还是业余的,又或者只是个坑蒙拐骗的,如今她只想赶紧把自己这失忆的毛病给治好了。
“姓赵,叫赵颐。”叶楠目光灼灼,对赵医生的夸奖毫不吝啬:“他是M国心理卫生协会会员,还是国际心理机构的专家,除此之外还是神外医生,对肿瘤治疗也颇有研究,可以说是十分优秀了。”
叶楠接着又说:“只不过他现在好像很少给人看病了。”
陆锦沉默了一会,说道:“先约着试试,可这名字怎么听着有点熟悉。”
叶楠说道:“优秀的人总是能驰名当世。”
陆锦摆摆手示意她可以走了,在叶楠站起来的时候,她想了想又说道:“方案留下,我再看看。”
第49章 第 49 章
那本全棉水彩本上的日期,从第一幅起直至最后一幅,横跨了三年。厚度已经快要赶超字典了,可页面和侧边却干净整洁,边边角角齐齐叠在一起,想来是被好好保存了许久的。
在把彩绘本据为己有之后,乔蔓便将其锁在了办公室的抽屉里,闲来没事就拿出来翻翻。
蓝悠严肃地把底下报告的情况反映给乔蔓,时不时听到自家老板嗯一声,她得到鼓励,又跟打了鸡血似的继续往下说,而后说到了口干舌燥也没听到老板回应一句,就连声音也没有吱。
蓝悠越说越小声,连语速都不由得放慢下来,她抬头朝乔蔓看了一眼,却见自家老板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她沉默了数秒,而后听到了硬纸页翻面时咔的一声声响,登时瞪大了双目,就跟发现品学兼优的学生上课偷看小人书一眼。
“乔总?”蓝悠忍不住唤了一声。
乔蔓半掩在桌下的手动作一滞,却没有抬头,仍目不转睛地低头看着,问道:“怎么了。”
“没,”蓝悠按捺着作祟的好奇心,接着又说了长长一段。
“结合上半年的数据分析,汽车市场仍有很大的发展空间,与本市其他汽车经销集团相比,盈利额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