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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后蓝悠看手机的频率更高了，隔三差五的就要去看手机，就算手上在忙着事，也会空出一个手去打字，不但提高了打字速度，还学了一身偷拍技术。

　　她随时在汇报着乔蔓的行程，边发图边配字：“乔总正在开会。”

　　“乔总吃早餐了。”图是煎蛋、培根、烤肠和红茶。

　　“给乔总热了牛奶，喝得很干净。”图是喝得一滴不剩的透明玻璃杯。

　　“乔总在车上睡着了。”图是乔蔓头靠在车窗上睡着的模样。

　　“刚忙完，现在在酒店，乔总要休息了。”图是乔蔓换上了睡袍的样子，领口敞得有些宽，锁骨精致，胸口白得像在发光。

　　那边沉默了很久，忽然回复道：“什么，你们住在一起?!”

　　蓝悠连忙澄清：“我这不是为了给您拍照才特地多呆了两分钟吗。”

　　乔蔓虽然没有开口，但她早就留意到了蓝悠的小动作，所以才特地在离开的头一天带蓝悠去了海德公园，她借了街头艺人的大提琴，边拉边替他将音调调试准了，然后拉了一首《More Than words》。[1]

　　蓝悠连忙拿起手机，即便她对自家老板没有那样的心思，但依然心动不已。

　　视频里穿着露肩长裙的人微微低着头，连肩膀线条都迷人得令人上瘾，风掀起素色印花裙摆，骤然像是一只翩飞的蝴蝶。

　　她边拉边低声在唱着，音准踩得并不是太准，唱起来也没有太多的技巧，但依然像是天使一般。

　　“Saying I love you.”向我示爱吧。

　　“Is not the words I want to hear from you.”其他的我都不想听。

　　“It’s not that I want you.”不是想就此得到你。

　　“Not to say,but if you only knew.”别说出来，但如果你知道。

　　“How easy it would be to show me how you feel.”告诉我你的感受并不困难。

　　“More than words is all you have to do to make it real.”不仅仅是那些空虚的话语，你还要将它们付诸行动。

　　就像是那天陆锦在拉手风琴一样，乔蔓对着蓝悠并没有可以回避的镜头，说道：“送给你。”

　　***

　　秦洛自乔蔓出国那天起，便每天都厚着脸皮把陆锦约出去喝酒，陆锦拒绝了几次，可秦洛却越挫越勇，约得更是频繁了，连大半夜起来上厕所都碰着运气问：“陆总，出去喝两口?”就跟买彩票一样。

　　陆锦觉得这年轻人精神可嘉，还挺有毅力的，只好答应了一次，那一次就正好碰上乔蔓回国的那天。

　　她大半夜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匆匆换了衣服，连妆都没有化便出门了。

　　酒吧里灯光迷幻，音乐震耳欲聋，吵杂到令双耳恍若失聪。舞池里俊男美女跳作一团，随着音乐摇摆着。

　　秦洛用过来人的语气，语重心长地教导着陆锦该怎么去把自家姐姐，还用一个个真实的例子来论证各种计划的可能性，他担心陆锦听不清，说起话来撕心裂肺般吼着，还灵活地配上各种手势。

　　他说得喉咙发痛声音嘶哑都没有停下，自己一口也没有喝，反倒一个劲地在给陆锦倒酒，振振有词地说得：“所以陆总，你一定要迎难而上，我乔姐啊刀子嘴豆腐心，你看着她冷心冷面，但实际上早就芳心暗许了。”

　　陆锦好笑地听他说着，心里一高兴就忍不住多喝了两杯，喝到最后甚至已经听不清秦洛的声音了，只觉得双耳嗡嗡作响，而后眼前也天旋地转起来，头晕得找不着方向。

　　她声音含糊地问道：“秦洛，你怎么不喝?”

　　秦洛怕露陷，又把她的杯子给倒满了，说道：“我喝了!”说完就把手边的白开水一仰而尽。

　　秦洛说得口干舌燥，在陆锦成功被他灌趴下后才停了下来，连着喝了三杯白开水。他拿起陆锦放在桌上的手机，摁着她的手指给手机解了锁，然后放在吧台上对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的酒保招了招手。

　　酒保走了过来，看着秦洛按了一个号码，说道：“来，你叫她来接人。”

　　酒保就跟赶鸭子上架一样，问道：“她是谁啊?”他不明情况地看着已经被接通的电话，发蒙地看向秦洛。

　　秦洛做出几个嘴型，催着他赶紧说话。

　　酒保看着备注上的三个字，艰难地开口道：“那什么，请问您是宝贝吗?”

　　秦洛一拍桌子，双眼瞪得铜铃般大，压低了声音说道：“叫谁宝贝呢!”

　　酒保面露苦色，在手机那头的人沉默的时候，赶紧说道：“这位客人喝醉了，请问您能过来接一下吗……”他把地点交代清后才松了一口气，说道：“小秦总，下次能不能提前说一声。”

　　秦洛这才大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喜上眉梢地说道：“照顾好陆总，磕坏了你们陪，我先走一步。”

　　说完他还真的就走了，走前还不忘补上一句：“会有人付钱的，别慌。”

　　半个小时后，一身素白的乔蔓出现在了酒吧门口，气质清冷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在乔蔓看来，舞池里的人简直是在群魔乱舞，男男女女举止不太检点地靠在一起，这已经是她第二次为陆锦踏进这样的酒吧。

　　虽然人头涌动，灯光也晃得让人看不清周围人群形形色色的面容，但乔蔓还是注意到了角落里正趴在桌上的人。

　　她径直朝陆锦走了过去，路上却被一个打扮靓丽的女人给拦住了，那人喝了个半醉，对着她动手动脚的。

　　乔蔓蹙着眉，正想把人推开的时候，一个人横插在了她和那人的中间，紧紧地握上了她的手，语气不和善地说道：“走开，这是我马子。”

　　这声音明摆着就是陆锦的。

　　那人只好悻悻走开。

　　陆锦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了过来，看见乔蔓后便撞开了一个个挡在面前的人，想也不想就握上了对方那细瘦的手腕。

　　她看着那对乔蔓动手的人走开，才吐出了一口恶气，而后转过头冲乔蔓傻笑着说道：“宝贝，你怎么到这来了。”

　　乔蔓神情有点微妙，她看陆锦这模样就知道喝得肯定不少。

　　周围的人挤来挤去的，各种气味混淆在一块，实在是难闻得很。

　　乔蔓蹙着眉，只想着快点离开，手却被陆锦紧紧拉着，她使劲拽了两下也没把手扯出来。

　　陆锦脑子就跟卡带了一样，她本想牵着乔蔓走回原位，但被扭着腰撞来撞去的人弄得有些不耐烦了，只好说道：“算了，咱们回去。”

　　在陆锦拉着乔蔓要往外走的时候，忽然被酒保给叫住了。

　　“陆总!——”那人撕心裂肺地喊着。

　　乔蔓转头朝那人看去，只听见他为难地说道：“小秦总让您先垫着酒钱。”这下好了，把秦洛也给招供了出来。乔蔓本来还疑惑陆锦怎么会一个人在这喝酒，现在清楚了，定是被秦洛给叫出来的，她在心里狠狠给秦洛记上了一笔。

　　陆锦晕晕乎乎地听着酒保的话，松手在腿两侧摸了摸，却根本没找到口袋。她也不记得自己出门前究竟有没有带钱，似乎就拿了个手机。她愣了好一会，说道：“宝贝有没有带钱，先借着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