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驸马有淘宝(重生)
“多谢小哥了,给您添麻烦了。”苏七七笑容可掬的点头哈腰,对她来说别说是柴房,只要能找到个挡风的地方将就一晚就成,这小哥自然就成了她的恩人。
苏七七和傅昭凌二人随着店小二来到那破旧的柴房,里面黑黢黢的却是什么都看不到,就听着店小二道:“两位客官在这里将就一晚吧,前面再走三步就是床铺,窄是窄了些,但两个人只要不翻身,估计掉不下来。”
苏七七再次道谢,从怀里掏出五个铜板给他,他却是死活不要,最后实在拗不过,便收下了两个,过了好一会儿,店小二还送来了两碗热饭。
傅昭凌和苏七七早已是饥肠辘辘,也顾不上其他,坐在床沿上吃起来。
吃完了饭,就面临着一个相当严峻的问题,睡觉了,傅昭凌对此是非常抗拒的,在她心里,自己还未出嫁,跟一个陌生男子同床共枕几乎是荒天下之大谬的事情,而对于苏七七而言,她在担心自己的身份曝光。
这个床实在太小了,两个人睡在一起肯定会翻身,若是傅昭凌的手不小心碰到自己的胸上,那么一切都会暴露,所以,干脆……
“我睡地上吧。”
“我睡地上吧。”
二人异口同声,空气似乎有那么一瞬的凝滞,苏七七和傅昭凌都没想到对方会主动说出这话来,又同时“噗嗤”一声笑出来。
苏七七笑道:“既然只有一张床,那为了避免污了姑娘的名节,那还是我睡地上吧。况且现在已经很晚了,凑合着过一晚,应该很快到天亮了,况且我穿的比你多,还是我睡地上吧。”
傅昭凌想了想,还想着再和苏七七争上一争,没想到苏七七已经开始摸索着柴房里的柴火和干草,开始整理自己的“地铺”了。熙熙索索的声音传到傅昭凌耳朵里,她有些不是滋味儿,想着,这人倒是个实在人,最起码知道心疼人。
苏七七自然是不知道傅昭凌的心里变化的,只是感受到有一道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她纳闷儿的回过头去,笑道:“凌姑娘,你不用管我了,你先睡吧。”
傅昭凌点了点头,褪去了鞋子躺倒床上去,床板硬邦邦的,比苏七七家的床板子都硬,但自己这些天风餐露宿,早已经习惯了的,想到当日养尊处优的生活,似乎已经很遥远了,若是父亲没有造反,自己会不会还是将军府那个只顾着搬弄权术的三小姐呢?
如今的生活虽然苦,但是总算没那么无趣,当初在宅子里,面临着各房明里暗里的争斗,自己身在旋涡之中,不得不谨慎的活着,如今看到苏七七家中兄友弟恭的画面,一时间感触良多。
只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父亲这一反,傅家上下全被打上了欺君谋反的帽子,想要回到当初怕是不可能了。
“凌姑娘,虽然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人活着嘛,总要向前看,若是你这次真的能躲过那些人的追杀,就躲起来,好好过日子吧。”
此时的苏七七已经躺在自己铺好的柴火堆上了,傅昭凌听着地上传来的声音,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她想了好一会儿才道:“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该来的迟早会来的。不过那些人一时半会儿也追不过来,他们应该以为我还躲在东吕村,所以应该还在东吕村附近徘徊,现在我们来了县里,明日若是去州府,他们便可能追不上了。”
苏七七点点头:“我的能力有限,也是不能一直帮你的,还是躲起来的好。”
傅昭凌自然明白苏七七的意思,心中忍不住一阵失望,方才自己还觉得这人懂得心疼人,如今便要赶人走么?
“你放心吧,我不会连累你的。你帮我一次,我也便帮你一次,等解决了苏公子的事,便各奔东西吧。”
苏七七叹口气道:“如今也只能去州府了,等见了大哥再想对策,还好他没被就地处决,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
傅昭凌却没再回答,苏七七以为这丫头太累了,怕是已经睡过去了,但傅昭凌却是在生苏七七的气,并不愿意搭理她。
苏七七虽然方才的确是有些赶傅昭凌走的意思,但忽然被傅昭凌把她的心思摆在台面上讲出来,她便多少有些罪恶感,虽然这也是无奈之举。
可她又咬牙一想,现在这种情况自己也没得选啊,眼前的女人于她而言只是个来路不明的陌生女人,而自己却有家人,若是因为这人的事让自己的家人受到连累,苏七七自然也不依。
二人各怀心思,伴随着门外传来的狂风呼啸之声,沉沉的睡去,临到半夜的时候,傅昭凌又无声的穿上鞋子,慢慢的绕过地上的苏七七,摸出了房门。
…………
冬日里的天亮的晚,苏七七却很早就醒了,睁开眼的时候,借着门缝里透进来的光能看清傅昭凌依旧还在睡着,此时傅昭凌已经把□□撕下来,那东西透气性能并不好,若是长时间戴着怕是呼吸不畅。
此时,借着清晨的光,苏七七能看清傅昭凌白皙的脸上浓密的睫毛,她的睡颜极好看,苏七七有一瞬的愣神,也仅仅是愣了一瞬,毕竟这张脸,要是搁在娱乐圈里也是倾国倾城的主儿。
很快傅昭凌便醒来了,苏七七正在外面开始收拾牛车,傅昭凌出了房门,看到院子里有一口井,外面搁着一桶水,她也顾不上水冷,直接舀起了半瓢水,洗了把脸。
等洗好了脸这才把面具重新戴到自己的脸上,苏七七把牛车牵出来道:“现在我们只能直接去州府了,等到了州府再想办法见大哥。”
“在大周,若是能赶上皇帝大赦天下,但凡不是罪在不赦的死囚皆可被放出来,蜀国皇帝若是肯大赦天下,倒省的我们奔波了。”傅昭凌上了牛车,优哉游哉的道。
“可这里是蜀国,并不是大周,况且大赦天下要么皇帝立后立太子,要么新皇登基,我们蜀国如今……。”苏七七不再说下去。
傅昭凌勾着嘴角一笑,接着苏七七的话头道:“蜀国如今皇帝不会死,那么新皇自然不会继位,所以,大赦天下的可能性不大。但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如今蜀国国力日渐衰败,若是不出意外,三年之内,大蜀将在中原不复存在,若是苏公子能坚持到那时候,说不准也有一线生机。”
“哎你这人……,怎么又说三年以后的事了,你让我去找州令大人,莫不是骗人的么?你到底有几成把握?”
“你急什么?”傅昭凌笑了笑:“你听过,有钱能使鬼推磨么?”
“啊?”苏七七一头雾水,什么钱,哪来的钱?
二人出了客栈,苏七七才彻底明白了傅昭凌话里的意思,因为傅昭凌递给了她一个灰色的麻袋子,里面装着的全是金灿灿的金子。
苏七七只觉得这些金灿灿的金子格外晃眼,差点儿从牛车上掉下来。
42、道听途说 ...
其实傅昭凌身为一个外乡人 , 在短时间内拿到这么多金子,是怎么来的已经不言而喻,非偷即是抢,总不能是她在本地钱庄存了银子, 大半夜的跑出去取出来了吧。况且, 这个时空的金子只是用来储存用, 一般不会放在市面上直接交易,就算她大半夜跑到钱庄去取钱能说的通, 但应该取来的是银子,也不会是金子。
所以, 这金子来路不明, 但苏七七也懒得管金子怎么来的了, 她总不能把金子给人送回去吧,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失主, 这金子是她们偷来的么。
于是苏七七也不问,傅昭凌也不说, 二人就这么一路保持着沉默,向州府的方向行去,走到下一个驿站的时候, 苏七七将老牛换成了马匹, 并嘱托驿站的人帮忙好生照顾, 傅昭凌早已将一锭金子换成了一些碎银子,将一块重量不轻的碎银子递到驿站差人的手里,那人连忙眉开眼笑的说会好好照顾老牛的。
苏七七这才放心的骑上马走了, 二人一路疾行,赶到州府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了,不是马儿脚程慢,而是路上灾民太多,马儿走走停停,反而倒不如走路来的快。
在此之前,苏七七拦住一家急急忙慌赶路的牛车,问赶车的男人道:“大叔,不知道你们这是去哪儿啊?”
男人打量着苏七七,看她并不像是坏人,于是也就说了实话,道:“小哥你是不知道,这大周王朝是要变天了,那天杀的乱臣贼子傅明胤,已经快要打到皇宫了,此时正在跟皇太后谈判呢 。”
苏七七听着这位中年男人的话,一时间想不明白,大周改朝换代跟远在南方的蜀国有什么关系?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穿过人群赶快到州府,完全没有注意到此时骑在马上的傅昭凌,在听到“傅明胤”三个字的时候,眸子里总算闪过一丝喜色。
“可是大叔,这大周要换天子,跟我们好像没啥关系啊,你这是要去哪里啊?”苏七七问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中年男人满脸得意,似乎是终于有机会可以发表自己的长篇大论一般:“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傅明胤武将出身,必然主张武力征战天下,此时大蜀跟大周比邻而居,若是傅明胤当了皇帝,那么他为了树立威信,率先攻打的便是蜀国。而我们县距离蜀国那么近,指定是首当其冲的。”
苏七七忍不住笑出来:“未必吧,大叔你们未免太过杞人忧天了,新君若是上位,最先做的就是稳固朝政,若是擅自发病只会损耗国力,所以,若是站在一位明君的角度,是万万不能发动战事的。”苏七七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忽然道:“不是吧大叔,照你的意思,傅明胤真的会在根基不稳的情况下打仗?”
中年男人嘿嘿一笑:“你觉得呢?站在一个将军的角度,唯一能证明自己的便是发动战事攻城略地,来向百姓们证明,自己手中的刀剑可以掌控所有人的性命。”
苏七七看他说的一板一眼的,一时间觉得有些好笑,问道:“大叔,您都是打哪儿听来的这些道理啊,我没读过几天书,却是什么都不懂。”
“现在念书管个啥用啊,这仗一打书也会全被烧了,连命都保不住还读啥书?”男人看了眼车上的妇孺,冷哼了一声,侃侃而谈:“等我这儿子长大了,我要让他从军去,当书生就是被砍的命,还不如拿着长枪利刀来的好使。”
苏七七连忙点头应是,现在而言,从军确实比当状元来钱来的要快。
这时候,他车上的女人说话了,一开口就是尖利的一声叫喊:“我说你这说啥呢?还不快走,一天天的就知道瞎吹,还不是跟那狗屁不通的说书先生学的!还不走?你要看着我们娘儿俩死在这里么?”
男人赶忙收起了自己侃侃而谈的笑意,立即紧张起来,对苏七七行了个拱手礼道:“小哥,我走了啊,你们若是想进县府赶快进,若是时间晚了怕是来不及了。我们后会有期,逃难去也。”
苏七七点了下头,牵着自己的马和傅昭凌的马,在人群中艰难的向前走着,等快到了州府的时候,天还没有全黑,只能又要先去客栈安顿下来。
这次总算有两间隔开的房间了,而且是一上一下的两间上方,苏七七在楼上,傅昭凌在楼下,苏七七的位置极好,打开窗户便能看到街道的大半部分,苏七七给送茶水的店小二赏了五个铜板,而傅昭凌也提前打赏些许银钱,这伺候的店小二便格外殷勤,将睦州府的情况都大体的告诉了苏七七。
第二日,苏七七来到州大牢前,将所有的孝敬递了上去,一层层的克扣下来,最后并没有得到回复,反而是第二天得到一句敷衍的话:“苏丰是朝廷一号要犯,任何人不得随意探视,况且能来州府县衙的没有一个是清白的!苏兄弟你就看开点儿吧,怕是凶多吉少了……。”
苏七七愣了愣,一时不知道作何反应,倒是傅昭凌连忙拱手行礼,顺手将自己的银子掏出来递上去,赔笑道:“那是自然,多谢大哥劝慰,若是有什么消息,还请您这边及时告知,这是碎银子六十两,大哥您先收下买酒喝,若是能救出我们两兄弟的大哥,将来还必有重谢。”
那两名差役一看有银子可以收,立马笑出了满脸褶子,连忙道:“这位兄弟也请放心,大家都是自家人,你们的事就是我们两兄弟的事。”
由于风吹日晒所以差役们的皮肤比较黑,这么一笑,黑不拉几的脸上一双白牙齿,让人见之难忘,倒是平添了几分乐趣,可苏七七却是笑不出来的,如今苏丰身为朝廷要犯,连探监都不让进,怕是事情有些麻烦。
看来若是想救苏丰,只能从那个州令大人那里下手了。
43、府令公子 ...
要说起这睦州府的府令, 名叫周胜载,此人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状元郎坐到如今这个位子,可谓是一路顺风顺水,平步青云, 这与他本人的性格有很大关系。
最起码当初跟他一届的官员中, 但凡是同是草根出身的, 没有几个能有他如今这般成绩的,原因无非有两点, 第一,此人懂得溜须拍马。第二, 他在为官上的确很有两把刷子, 是有真本事的。
眼红周胜载的人大有人在, 只是他们要么没有他溜须拍马的本事,要么就没有他会办差, 也只能干瞪眼,除了羡慕嫉妒恨也就没别的了。
就在十年前, 周胜载刚被调过来担任州府府令一职的时候,可是门庭若市,所有大大小小的地方官都在巴结着这位空降的二品大员, 送礼的送礼, 送女人的送女人, 但凡是能让这位府令大人开心的法子,下面的人是用尽了,而周胜载也是个懂得拿捏分寸的, 他知道什么银子可以拿,什么银子不可以拿。
久而久之,周府的银子也就开始多起来了,周胜载为官多年积蓄颇多,直到前几年他长官的几个县接连闹了旱灾,让原本这么一个肥差瞬间变得没有人搭理,之前在京中跟他称兄道弟的同僚也是再也没了音信。本打算在朝中疏通的他再也没有了别的法子,只能硬着头皮在这里干下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报应,周胜载如今已经四十有余,膝下只有一子,小妾是娶了一房又一房,可她们的肚子眼瞅着一天天的大起来,却是给胖的,倒是一点儿也没有怀孕的迹象。
时间久了,周胜载也看淡了,这是上天惩罚他坏事做的太多,所以就只给了他一个儿子,所以周胜载对这个儿子是宠爱有加,从来不打不骂,要什么给什么,时间一久,这周家的小公子变成了出了名的纨绔子弟。
这一日,周胜载周府令正在县衙办差的时候,忽然有人来通报,那人是衙门里的一个差役,名叫王安,王安火急忙慌的喊周府令去后院。
“大人,您快去看看吧,少爷他出事了。”明明是大冬天,王安脑门上却顶着汗珠。
周胜载一听到事关自己的宝贝儿子,连忙问道:“到底是怎么了?”
“小的不敢说,大人您去看了就知道了。”王安支支吾吾,早已经吓得快把魂儿都丢了。
周胜载迈着步子便往外走,边走边道:“你把事情的经过仔仔细细的跟本府说一遍。”
王安连忙跟上去,应了声是。
听完了王安讲述的事情的经过,虽然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当看着院子里陈列的那一具尸体的时候,周胜载还是傻了眼,站在尸体旁边的,是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儿子,周茂。
而周茂脚边上扔着一把剑,显然就是行凶的凶器,上面还带着血迹,在冰冷的地面上显得格外渗人。
“来人,把这个院子的门给本官堵上,谁都不许进来。”多年的为官经验让他彻底的冷静下来,转身冷冷的看着院子里的下人道:“当时只有你们在这个院子里吗?”
他的声音冷漠极了,透着压抑的怒火,几乎要将院子里的下人们的神经撕碎,他们连忙应“是”。
周胜载冷静的思考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瑟瑟发抖的儿子来,连忙走过去,恨铁不成钢的道:“茂儿,你怎么会杀人呢?你这是犯糊涂啊。”
周茂抬起头来,自检是一个唇红齿白的公子哥,周茂长得白净,周胜载却早已忘了这位给他生儿子的小妾的模样。只是周茂貌相英俊,并且长了一双好看的凤眸,这样的男人,若是生做女人,不知是何等的倾国倾城。
周茂此时依旧处在杀人的恐惧当中,等他反应过来此时面对着的是自己的亲爹时,他情绪激动,“哇”的一声哭出来。
周胜载连忙劝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敢把他杀了,你知道此人是谁么?朝廷派来的监察大人你也敢杀,是嫌你自己脑袋不够砍还是嫌老夫的脑袋不够砍。”
周胜载这连恐带吓的说辞果然将周茂吓坏了,如果刚才他还脑子还能转的话,现在他是完全失了思考能力,哭啼啼的道:“那父亲,这可怎么办,我不想死,父亲救我啊,儿子不想死。”
周胜载叹了口气,吩咐跟在自己身后的亲卫道:“先把这尸体收起来吧,找口棺材好好安置着。”
“是大人!”亲卫连忙开始动手,将地上的死人抬走,而当这具尸体抬起来的那一刻,在经过周茂的时候,原本垂下去的手忽然抬了起来,而那所谓的“死人”竟然也开始睁开了眼。
他断断续续的道:“你们竟然敢杀本官,不怕本官上报朝廷么?”
周胜载当机立断,抽出身边一名亲卫的刀,二话不说,对着他身前的那个“死人”就是一刀刺过去,直直的插入了那人的腹部,周胜载怕这人还没死透,索性保持着刀在他肚子里的姿势,握着刀柄搅了搅,直到眼前的人大口大口的鲜血从伤口以及嘴里涌出来,周胜载这才放心的把刀撤回来,挥了挥手道:“把监察使大人带下去,好好安葬。”
紧接着便有人自发的开始收拾院子里的血迹,周胜载的手上因为刚才补刀的原因,沾上了许多血迹,他接过下人递过来的手绢,随意的擦了几下手,才冷笑着看着院子里的人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你们都看清楚了吧。”
下人们齐齐摇头:“小的什么都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