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表小姐
苏子墨听她如此说,不禁莞尔一笑,“谁人都可以,秋珊绝不可能。”
“为什么?”钟鸣傻傻的问。
苏子墨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呀!”摇摇头,转过身去,继续卸耳环。
钟鸣这个眼力见还是有的,“你又嫌我笨了。”
苏子墨笑道:“笨点没关系,就怕你有花花肠子。”钟鸣年纪还小,就算不定性也情有可原。
钟鸣忙拍着胸口保证道:“你可以放一百个心,我最大的优点就是从一而终。”前世对表哥是,今世对苏子墨更是。
第八十六章
自从上回苏子墨用家规教训了一顿冯姨娘后,宋府上下安分了不少,就连宋俊杰也甚少夜不归宿,虽然依旧没能和苏子墨圆房,宋俊杰对此颇有怨言,当然也只敢在冯姨娘郑姨娘跟前抱怨几句,冯姨娘认清宋府局面后,坚决跟苏子墨站一条阵线,为表忠心,偶尔还将宋俊杰说过的话学舌几句,使得苏子墨越发厌恶宋俊杰,郑姨娘则左右逢源,在苏子墨跟前低眉顺眼,又哄得宋俊杰顺心,宋俊杰倒是宠她多一些。
冯姨娘的肚子渐渐大了,老夫人的身子却反反复复总不见好,宋文淑索性在宋府安心住下,给钟远达修书一封,简单说了这里的情况,钟鸣跟苏子墨的事实在只言片语说不清楚,干脆没提,末了叮嘱钟远达安分守己,切莫乘她不在找狐狸精,否则有他好看。
邵诗容跟钟鸣的赌约,一个月过后,谁也没主动提,自从韩秋珊来后,邵诗容已甚少出现在钟鸣跟前,倒是和韩秋珊同进同出的多,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就好,权当不赢不输吧!钟鸣曾担心宋俊杰对韩秋珊不怀好意,有一回两人倒是碰上了,宋俊杰除了眼前一亮外,倒也没有后招,看来韩秋珊应该不会变成韩姨娘,让钟鸣很是欣慰,宋俊杰少糟蹋了一个好姑娘。
风平浪静的日子里,唯有一人急得快悬梁自尽了。
马月娥受人哄骗,拿出所有家当放了高利贷,没想到银子被人卷跑了,赔得血本无归,若只她的私房钱也就罢了,她乘老夫人病重在床,翻了老夫人房里的檀木箱子,拿了一些宣纸和石头将里面的银票首饰偷龙转凤出来,原本想赚个利息,也一并赔没了,老夫人这两天动心思,想给自己定一副上好金丝楠木的棺材,再做几件寿服,她早给自己存了棺材本,不想用府里的银子,只因病情加重,没能下床,旁人也不敢动她的箱子,此事才暂且搁浅,只不过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总归要开箱子看,到时就露陷了,马月娥是个没脑子的,她若有脑子也不会上当受骗,想来想去,只能找儿子宋俊杰商量,希望老夫人看在宋俊杰的份上饶她一回。
这天宋俊杰刚从外面回来,马月娥在门口堵了他,把他带到偏僻角落说话。
“俊杰,你爹死的早,一直都是我们娘儿两相依为命,娘把你养这么大不容易。”
宋俊杰只觉奇怪,皱眉问:“娘,好端端说这些做什么?”
马月娥眼泪鼻涕全下来了,拉着宋俊杰道:“儿啊,娘这回全指着你了。”
宋俊杰越听越糊涂,只问马月娥到底出了什么事。
马月娥这才将事情原委告诉他。
宋俊杰听完呆如木鸡,以为自己听错了,问:“娘,你再说一遍,一共多少两银子?”
马月娥道:“我自己连本带利两千多两,老夫人银票首饰加起来大约七八千两。”
“你的意思是一万两银子被你打了水漂!”宋俊杰脸色铁青,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娘亲,平常他跟马月娥要个十几二十两银子耍耍,她都哭穷,没想到她竟然一把弄没了一万两!他们宋家库房只怕也没这么多银子吧!
马月娥忙捂住他的嘴,“你小声点。”然后哭道,“我还不是为了你这个不孝子,你媳妇没进门前,都听老夫人的,你媳妇进门后,又听你媳妇的,宋府从来就没我们娘儿俩说话的份,我就想都攒点银子,以后不用看她们的脸色过日子。”
宋俊杰才不信她这话,否则之前从怎么没跟他商量过,现在出事了才找上他,两手一摊道:“我的月俸不过才几十两,府里月银也就十几两,在外面我要应酬,又要给院里的女人们买胭脂水粉,平常都不够用,哪有闲钱,何况是一万两的数!”
马月娥道:“我又没让你去填这个坑,我就是想让你跟老夫人说,她的银子是被你拿去了,你是宋家的独苗,老夫人肯定不会太为难你,若是知道是我,只怕要被打断了腿赶出家门。”
宋俊杰指着自己的鼻子说:“你让我替你背黑锅?”宋俊杰越想越气,一万两银子,他想都没想过,竟然让他娘败光了,宋俊杰杀人的心都有了,老夫人一死,这些银子都是他的,也就是说他娘把他的银子弄没了,现在还让他去顶罪,天底下哪有这好事。
马月娥没看出他心里的愤怒,继续出着馊主意,“不说你拿的也行,赖到你媳妇头上,乘机让她把家交出来。”
宋俊杰没好气道:“她既然管着家,宋家的钱银全在她手上,又何必打老夫人棺材本的主意。”
马月娥翻翻眼道:“那倒不见得,谁会嫌银子少。”
宋俊杰虽恨,马月娥到底是他亲娘,搓着手,来回踱步,问:“你偷银子可有人瞧见。”
马月娥听着不高兴,“什么偷说得这么难听,我不过是借用,谁知道让杀千刀的给骗了,我都算少的,李夫人比我还惨,是我的双倍。”听她口气,还有些幸灾乐祸。
宋俊杰不耐烦道:“我就问你,有没有人看见,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马月娥想了想,“应该没有,这种事我怎么可能让人知道。”
宋俊杰道:“那成,老夫人问起来,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捉贼捉赃,无凭无据,查不到你头上。”
“能行吗?那么多钱银没了,必定要彻查,万一留下什么蛛丝马迹,被人怀疑了呢?”马月娥不无担忧的说。
宋俊杰跳起来,“那你说怎么办,现在去自首,让老夫人把你赶出家门?”
马月娥不敢做声了。
宋俊杰道:“被人骗的不止你一个,而且数额如此巨大,官府不可能不管,只能拖一天是一天,说不定银子还能被追回来。”
马月娥已是没头苍蝇,只能听宋俊杰的,却对追回银子不抱希望,她宁可相信老夫人一病不起,查不到这笔钱。
宋俊杰到郑姨娘的院子,发了好大一顿火,郑姨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不敢插嘴,战战兢兢在旁边伺候着,宋俊杰左想右想还是决定到老夫人处探探口风。
刚进院子就听得一阵笑声,原来苏子墨和钟鸣也在老夫人这里,陪她逗乐,宋俊杰想回头,正巧春兰在屋子里出来,看到他,喊了一声,宋俊杰只好硬着头皮进屋。
老夫人看到宋俊杰,先拉下脸,“我还以为等我死了,你才踏进这个房门。”
宋俊杰讪笑道:“衙门里事多,每每回来天色已晚,怕扰了老夫人休息,故而迟迟没来看老夫人。”
老夫人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又惹什么事了?”
宋俊杰忙道:“哪里有事,就是得空过来看看,老夫人最近身体怎么样?”
老夫人鼻子哼了一声,“托你的福,还没死。”
宋俊杰不再答话,在一旁坐了,听她们说话。
老夫人本没想起棺木的事,宋俊杰来了,倒是提醒了她,便把想法跟苏子墨说了,意思用自己的私房钱,不动用府里的银子,不过事情还是得苏子墨去办。
苏子墨忙道:“老夫人的病一定能痊愈,说这些早了些。”
老夫人笑道:“不早,我有这么大的寿数,已经知足了,就算现在用不上,等过个几年,还是一样用,免得哪天一蹬腿去了,一大家子手忙脚乱。”
钟鸣却知老夫人命不久矣,背过身去偷偷抹泪。
宋文淑听得心里亦不好受,不过知老夫人说得不无道理,便接道:“老夫人是要给咱们显摆她压箱底的宝贝,咱们尽管睁大眼睛瞧着就是。”顿了一下,装出埋怨的样子道,“娘,我当年出嫁,你一件嫁妆都没陪,今儿是不是该补偿给我?”
老夫人拍拍她的手,“补,该补。”又笑着对大家伙儿说,“见者有份。”
苏子墨和钟鸣自不把这些看在眼里,不过是想陪着老夫人热闹热闹,哄得她老人家开心,冯姨娘却是听得喜滋滋的,心想等会儿一定挑个最值钱的。
宋俊杰则傻了眼,怎么来得如此不凑巧,此时若是走了,反倒让人起疑,只能硬着头皮坐在那。
老夫人吩咐春兰夏荷把她当年的陪嫁那对檀木箱子抬出来。
第八十七章
“我记得里面有对玉耳环,还是我婆婆临终前留给我的,宋家只传长媳,到我这已经是第三代,子墨,今日我就给了你。”老夫人笑意融融道。
苏子墨忙拒绝道:“既是传给长媳,不若请了婆婆来。”
马月娥跟宋俊杰一样,自从老夫人病了后,几乎不曾踏进这个院子,若不是宋文淑不记前仇侍奉膝下,又有苏子墨和钟鸣陪在身边说笑,晚景还不知如何凄凉,老夫人越发后悔当年不该横加干涉宋文淑的婚姻,听苏子墨要请马月娥,心里自然不痛快,暂且压下不提,颇有悔意道:“我早该将这些拿出来,你是说我一把年纪,不能穿不能戴,死了又带不进棺材,平白放在箱底发霉。”
钟鸣从旁附和,“就是,人活在世,不过吃穿二字,外祖母你平日里省吃俭用,谁又念着你的好,说不定早就被人惦记上了,就等着你死了,好占为己有。”前世老夫人撒手人寰后,没过多久,宋家就败了,不管是败在宋俊杰手上,还是败在马月娥手上,总不会是一朝一夕陡然的想法,定是早就算计在心。
宋文淑拍了她一下,“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今日也不知怎的,老提死啊死的,听得人心惊肉跳的。
老夫人道:“鸣儿说的实话,可惜我一把年纪,还不如一个孩子有见识。”
那边春兰和夏荷吃力的将箱子抬出来,放在老夫人脚边。
老夫人拿出钥匙交给春兰,令她打开。
上面放了几层衣服,取出后,就见里面放着一个黄色的大包袱,上面绣着龙凤吉祥的图案,看样子有些年代。
宋文淑打趣道:“这么大个包袱,鼓鼓囊囊,看来里面藏了不少好东西。”
钟鸣和冯姨娘都一脸好奇的凑过去。
苏子墨兴趣不大,抬头看向门外,不小心瞥到一旁坐立不安的宋俊杰,心中微微纳闷,本来宋俊杰进门后一直沉默不语就已经一反常态,现在老夫人开箱倒柜要拿出压箱底的宝贝,宋俊杰如此贪财之人,理应冲在最前面才对,却好像……很紧张?苏子墨没纳闷多久,谜底就解开了。
先是春兰“哎呀”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跟着其他人也发出惊疑不定的声音。
“这,这……”老夫人手指颤抖的指着箱子,呼吸加重,愣是说不出周全的话。
苏子墨被挡着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只好问:“怎么了?”
钟鸣拉着她的衣袖,小声告诉她,“箱子里装得是石头。”
“石头?”苏子墨疑惑,抬眼看去,果真是大小不一的石子,占了小半箱子。
老夫人受不了打击,跌坐在身后的椅子里,宋文淑忙上前扶她,安慰道:“老夫人怕是记错了,会不会藏在另一个箱子里?”
放在箱子里几十年的东西,老夫人怎么可能弄错,再说装首饰的包袱没错,还多出这么多石头,老夫人已猜到个大概,只尚未完全死心,再说首饰没了,还有银票,忙让夏荷把另一只箱子打开,里面放着被褥和衣服,只在箱底藏着一只雕花精致的木盒子。
老夫人一伸手,“拿给我。”
夏荷把木盒子放着老夫人手中。
老夫人深呼吸一口,颤颤巍巍的打开木盒子,待看到里面的物事时,手一抖,盒子掉落在地,裂成两半,雪白的纸张散落出来。
所有人都猜到怎么回事。
老夫人看了看箱子里的石子,又看了看地上的白纸,顿时老泪纵横,这可是她节衣缩食攒了半辈子才攒下的积蓄啊!还有她当年的嫁妆,年轻时丈夫送她的定情信物,统统不见了。
宋文淑心知铁定被人掉了包,不过见老夫人哭得伤心,又劝道:“或许藏在别的地方也说不定。”吩咐春兰夏荷赶紧再找找。
春兰夏荷都是又惊又怕,老夫人房里的东西都是她们收管,一针一线都知道放在哪,钱银首饰一向都放在这两只箱子里,自不会弄错,何况箱子还上了锁,老夫人亲自保管钥匙,怎么会变成石头和白纸?不管谁换的,她们都逃不了责,明知无望,还是东翻西找起来。
屋子里被翻得一片狼藉,还是一无所获。
老夫人看着眼前的一切,胸口越来越闷,终于一翻眼,晕了过去。
一屋子的人都慌了手脚,掐人中,烧开水,喊大夫,乱成一团,唯有宋俊杰趁乱溜了。
大夫来了后,把脉施针灌了一碗药汤,老夫人依旧没醒。
“老夫人年纪大了,久病缠身,本来就没多少日子,这回又急火攻心,唉、唉。”大夫一边叹气一边摇头,收拾好药箱就要走。
宋文淑拉住他,急问道:“怎的不写药方?”
大夫朝病榻上的老夫人看了一眼,“老夫人病入膏肓,药石已无用处。”
宋文淑不死心,“只要能医好老夫人,花多少银子都成。”
大夫道:“既是如此,尽管用人参喂着,不过只能吊命,治不了本。”
宋文淑看到一丝希望,千恩万谢将大夫送出门,问春兰,“府里可有人参?”
春兰不知,苏子墨听到了,道:“有,还是鸣儿头一回来京城,孝敬老夫人的见面礼,老夫人一直没舍得吃,让好生收着。”
宋文淑忙道:“赶紧拿出来,救命要紧。”
苏子墨带着春兰去取人参,还亲自看火熬汤,熬足两个时辰熬了一小碗汤,给老夫人喂下,又过了半个时辰,老夫人才悠悠转醒,睁开眼头一件事,就是彻查全府,一定找出偷梁换柱之人。
“肯定是表哥。”钟鸣怕老夫人伤心,没敢在她跟前提,回到房中,立即对苏子墨道。
宋俊杰行径诡异,苏子墨也怀疑是他,不过捉贼捉赃,无凭无据,宋俊杰肯定不会承认,再则这么多钱总有个去处,是被宋俊杰藏起来了,还是被他花光了,须慢慢查证,苏子墨让钟鸣先不要声张,以免打草惊蛇。
两人正准备睡下,宋文淑来找苏子墨。
宋文淑已知道她们的关系,深更半夜又同处一室,苏子墨只觉尴尬的紧。
钟鸣却是无所谓,大大方方的将门打开。
宋文淑看到钟鸣并不意外,只不过正为老夫人的事烦心,哪还有精力理会她们的事,当然也不能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尤其钟鸣竟只穿着中衣,虽无外人在,哪有半点女儿家的样子。
“这里是两千两银票,给老夫人买几只上好人参。”宋文淑把一叠银票放在苏子墨手中。
苏子墨忙推辞道:“怎能用着姑姑的银子。”
宋文淑冷笑,“我是宋家嫁出去的,宋家什么家底,难道我还清楚,全拿出来也不够买几只人参,老夫人倒是藏了些,偏被人偷了,这贼啊,出不了宋家大门,等着吧,是狐狸总要露尾巴,我拿银子不为宋家,当初老爷子跟我断绝父女关系,我跟这个家就已经断了,不过是看在老夫人生我养我一场的份上,尽尽做女儿的孝道。”说着看了钟鸣一眼。
钟鸣忙道:“娘,你放心,我一定给你养老送终。”
宋文淑呸了她一口,“我能不被你气得折寿就谢天谢地了。”
钟鸣笑道:“你当年还不是一样把外祖母气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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