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是前任
说完她站了起来,气冲冲地回了房间,摔上门。
——砰!
傅柏秋怔在原地,心跟着门震了震,缓缓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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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孩子谁来生”这个问题,妇妻俩讨论了几次,每次都闹得不欢而散,谁都不肯对方吃那份苦头。
傅柏秋冷静了一阵,认为这样下去不行,需得采用心理战术。她突然开始关注母婴健康知识,往家里买了许多小衣服小鞋子,粉粉嫩嫩的颜色,努力学习育儿方式,后来干脆去商场买了一个仿真婴儿娃娃,在它脑门上写了三个字:小槿崽。
吃饭时把小槿崽放在旁边,睡觉时让小槿崽躺在中间,练琴时将小槿崽放在琴盖上,甚至出门也要带着。
不知道的人以为傅柏秋患上了某种精神疾病。
时槿之看在眼里,难受在心里,一点倔脾气被磨得干干净净,终于这天绷不住了,打算妥协。
为这事儿,两人感情很受影响,何必呢。
“宝宝乖,妈妈带你去遛弯儿咯~”傅柏秋抱着娃娃下楼,嘴里哼歌,那抱娃姿势像极了专业老手。
她经过客厅,刻意忽略坐在沙发上发呆的某人,把小槿崽放进婴儿车里。
时槿之侧头瞥一眼,心里冒酸水,起身上前拉住她胳膊,“不许出去,我有话跟你说。”
自从有了“娃”,媳妇儿整天围着“娃”转,她感觉自己受到了冷落,而这只是个假娃娃,假如有一天真有了孩子,她会不会立刻失宠?
“嗯?”
“一个玩具娃娃,有那么好玩吗?”
傅柏秋叹气,佯装难过,说:“老婆不同意,我过过瘾罢了。”
“我哪里说了不同意?”
“哦?”
“我......”时槿之抿了抿唇,小声嘟囔:“我只是觉得那样对你不公平,凭什么——”
“槿之。”
傅柏秋打断她,收敛了笑意,“你我之间要谈公平这个词,不觉得是种侮辱吗?绝对公平存在吗?没有什么凭什么,真有也是凭我爱你,凭你也爱我,我们都太爱对方,太为对方着想,这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可......”
“既然你不愿意我们的孩子与我有关联,就算了吧,领养也行。”她长叹一声,祭出心理战术必杀技,以退为进。
大招果然有效。
时槿之慌忙抬起头,眼睛都红了,抱住她,“没有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准这么想。”
“那我该怎么想呢?任何原因都想遍了。”
傅柏秋这大招的逻辑站不住脚,方才她还说知道彼此都太爱对方,如果槿崽足够理性,就会发现自己被变相激将了。
可惜,时·宠妻狂魔·槿之在媳妇儿面前是个恋爱脑,心里一慌,什么都以她为先,这会儿内疚又自责,红着眼睛道歉:“老婆,对不起。”
“???”
“我只一厢情愿地想到对你不公平,没有多考虑你的感受,这一点我虽然想过,但是忽略了。”时槿之垂下眼眸,委屈的模样惹人心疼。
傅柏秋嗅着她发间香气,内心窃笑不已,嘴上嗔道:“讲了,以后不许跟我说对不起。”
“好。”
她吻了吻她额角,心情舒畅,“可以联系医生了,我们抽个时间过去。”
时槿之没动,抱着她哼唧了两声,不情不愿的。她亦不动,任由她抱,耐心十足。
过了会儿,时槿之小声说:“宝宝出生后要跟你姓,名字你来取。”
“好。”
“她最好祈祷自己乖乖的,顺利一点,别折腾你,不然出来我就打她屁股。”
噗——
傅柏秋哭笑不得,低眸啄了下她紧抿的唇,“我们一起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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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孕加上做试管,前前后后花了几个月时间,约莫九月中旬,胚胎成功移植到傅柏秋肚子里。十二月,时槿之结束国内的独奏巡演,推掉了未来一年的全部工作计划,专心陪老婆养胎。
也许是孕前妇妻俩的祈祷起了作用,宝宝在傅柏秋肚子里非常安静乖巧,整个孕期反应不严重,也让第一次经历这些的她松了口气。
时槿之倒是很紧张,每天除了练琴就是学习母婴护理知识,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跟女儿打招呼,晚上睡前也要跟女儿说晚安,全天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守在媳妇儿身边,无微不至地照顾。
家里请了两个阿姨,一个管做饭,一个管家务,而她的任务就是让老婆心情舒畅。
孕期二十周,时槿之联系了专业团队处理签证和保险,带媳妇儿飞往美国,提前预约了一位华人医生。
预产期越近,傅柏秋越紧张。
到分娩那天,许是快要见到在自己肚子里呆了十个月的女儿,她反而坦然了,紧张褪去,更多的是期待。
这边无痛分娩是常态,医院服务也非常好,华人医生全程中文沟通鼓励,让她倍感亲切,似乎生孩子也没有老一辈说的那么恐怖。
总之,她的感受与姐姐一样,虽然累,但是并不很痛苦。
听见婴儿啼哭声,全程陪产的时槿之也跟着哭了,她紧了紧始终握着的爱人的手,视线紧盯那个沾满血污的粉团子,眼泪簌簌滚落。
“槿之。”
“嗯,老婆,我在。”她飞快抹掉眼泪,狼狈转头。
傅柏秋调整了下呼吸,笑着打趣:“你要跟女儿比谁哭得凶吗?”
“……”
她脸色看起来尚可,还能有力气开玩笑,时槿之悄然松一口气,低头吻了吻她手背,哽着鼻音道:“我要打她屁股。”
“诶?”
不是说好,不折腾就——
“谁让她一出来,你都不喊我崽崽了。”
第81章 番外二
女儿刚出生,时槿之就吃上了老坛陈醋。
傅柏秋躺在产床上哭笑不得, 气息有些短促, 一时轻咳了几声,时槿之顿时紧张的不得了, “怎么了?不舒服吗?”
宝宝被其他护士抱去洗澡了, 还需要照蓝光、打针, 过一会儿才抱回来, 屋子里只有观察护士在。
她转头用英语问护士:“我妻子没有事吧?”
“一切正常, 观察期结束就可以回病房了。”护士微笑着答。
傅柏秋用另一只手拍拍她,声音无限温柔道:“没有,被你逗笑得喘不过气了。”
“那,那我不逗你了。”时槿之神情严肃道, 捉住她两只手,亲了又亲。
“哈哈哈......”
得。
过了观察期,傅柏秋被推到单人病房, 因为分娩委实累了, 小睡了会儿, 时槿之就在旁边陪着她,虽然自己也有点累, 但若不是本能, 她连眼睛都不愿眨,更别说躺下休息。
今年她们三十三岁,从高中到现在,已经走过十七个年头, 刨去那灰暗的七年,也有十年了。
这一天来得不早不晚,从两人在一起的那刻开始,她就有强烈直觉,如今不过是心愿实现,苦尽甘来。
“老婆。”
时槿之用嘴型无声地喊她。
“我爱你。”
睡梦中的傅柏秋好像能感应到似的,睫毛颤了颤,呼吸依旧平稳深长。
醒来后,护士拿来菜单让傅柏秋选,并且端上一杯冰水,告知她多吃凉东西有利于排污血。
妇妻俩:“???”
虽然这是在美国,但人毕竟是中国长大的,护士一句话改不了她近三十年耳濡目染的习惯,最后两人还是要了热水,不敢冒这个险。
时槿之喂老婆吃饱喝足后,宝宝被护士推了过来。
小小的团子被白毛巾包裹着,安静地躺在小床里,只露出一个脑袋,胎毛稀疏,双眼紧闭,小脸蛋粉粉嫩嫩皱皱巴巴的,活像个小老头儿。
“好丑哦,真的是咱们家小公主么?”槿妈妈小心翼翼抱起孩子,仔仔细细打量一番,瞧着直皱眉。
听听,这当妈的,说的是人话吗?
怀里的宝宝像能听懂妈妈在说自己坏话,小嘴巴不满地抿了抿,握紧了小拳头。
傅柏秋忍俊不禁道:“刚出生的宝宝都是这个样子的,过段时间长开一点就好了。”
“嗯,有道理。”
槿妈妈嘴上嫌弃,可是抱在怀里左看右看,就是不愿松手,越瞧越喜欢,有股暖流在心里流淌,这种感觉和见到小外甥不一样。
那时她单纯觉得小外甥可爱,就像看待大多数萌系动物的幼崽,可爱的小宝宝谁不喜欢呢?
而抱着自己的女儿,可爱之余,心中更多的是一些说不出的微妙感觉,她能听到小家伙轻浅均匀的呼吸,感受到那隐秘却有力的心跳,与这个小小的灵魂融为一体,与她同在。
傅柏秋也有同感,甚至比她更浓烈些。
一个小生命,在自己肚子里呆了十个月,与自己分享阳光、空气和水,那种紧密融合的联结感胜过严格意义上的血缘纽带,无法用言语形容。
怕媳妇儿累,时槿之没让她久抱孩子,自己抱着靠在她身边,“老婆,起个名字吧?”
傅柏秋歪头枕着她的肩膀,眼里笑意正浓,充满温情:“大名傅时雨,小名甜心,怎么样?”
取了两人的姓氏,“雨”字契合“及时雨”,表示这个孩子来得正当时候,是她们的宝贝。
“好听!”时槿之连连点头。
“英文名呢?你想想。”
“嗯——”
时槿之埋头亲了亲女儿的的脸蛋,眼神盈满宠溺,沉吟片刻道:“七月二十八号,狮子座,我希望她像女王一样,坚毅美丽,独立勇敢,就叫Regina吧。”
“不错。”傅柏秋笑着点点头,摸了摸孩子细软的头发,“以后家里一个白羊一个狮子,风风火火啊,本天秤座有的头疼了。”
“老婆才是最重要的,以后甜宝要是敢皮,我先教训她。”
小甜心缩了缩脖子,咂咂嘴。
傅柏秋憋着笑嗔道:“就会吓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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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宝出生隔天,傅柏秋出院了,一家三口暂时住在姐姐家,然后办一系列的手续证件,孩子理所当然入了美国籍。
这里没有坐月子的传统,但习惯不同,时槿之生怕媳妇儿落下什么毛病,端茶倒水小心地照顾着,傅柏秋身体恢复得也很快,没有任何毛病,除了肚子上有一点妊娠纹,外表压根瞧不出刚生完宝宝。
甜宝满月那天,时槿之举办了宴会,在各社交软件上po出两人与宝宝的合照。
【感谢你的到来,让我们成为母亲】
国内微博炸了,祝福与疯骂都有,姬圈一片柠檬海,从此两人成为“姬圈第一模范妻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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