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是前任
“老婆~亲亲我。”时槿之赖着她,粉唇撅得老高。
傅柏秋下意识凑过去亲她,戳了下她脑门:“你啊,就是个缠人精。”
“老婆不喜欢我缠着你嘛?”
“喜欢。”
“呵,看吧,你这个口嫌体.正直的女人。”时槿之捏住她鼻子,“不让你呼吸。”
傅柏秋头一歪,假装死过去。
“老婆?”
“唔,老婆,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你的槿乖乖要被人卖掉数钱了,呜呜呜......”
槿影后开始表演了。
傅柏秋没憋住笑出了声,一个“诈尸”翻身将她按.住,“演技真差。”
“略~”
“再敢吐舌头?”
“略......唔——”被.咬.了。
绵长轻柔的吻,极致小心。
“没刷牙,还亲我。”槿崽快窒息了,一被松开便故作嫌弃地撇开脸。
傅柏秋捏住她下巴,啧啧两声:“刚才是谁要亲亲的,嗯?小妮子翻脸不认人?”
——咕噜
肚子叫。
时槿之尴尬地笑起来,讨好道:“老婆,我饿了。”
“傻子,睡到大中午,早饭不吃,能不饿吗?以后我们不可以这样了。”傅柏秋坐起身,把她也捞起来,自己先去洗漱。
时槿之慢悠悠起床,掀起被子翻了个面,整整齐齐铺好,走到阳台前拉开窗帘。
正午的阳光毒辣,照得窗外绿植叶子亮油油的,光线刺目,即便是看地面也得眯着眼。
她返回床边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下,觉得这件事得让毛毛自己知道,便打消了告知的念头。
.
傅柏秋是饭后看手机知道的。
起初是新闻推送,她以为自己看花了眼,而后点进了微博,热搜第一条就挂着。
【时槿之与美女当街热|吻】
她第一反应是麻烦了。
“崽崽,你看微博没有?”
“什么?”
傅柏秋把手机拿给她,屏幕上是差不多字句的八卦新闻,一模一样的三张配图。
时槿之假装才看到,凝神浏览了会儿,淡定地将手机还给她:“没事,让他们嗨吧,我又不混娱乐圈。”
“不,我是担心你家里人知道的话......”
傅柏秋与她的想法一致,并不在意外界怎么看待她们,但闹出这么大动静,时家人一定会知道,以时老爷子那个脾气能把槿崽打死。
“知道又怎么样,没人能干涉我跟谁在一起。恋爱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时槿之不以为然。
老爷子知道了正好,她就有借口永远不回去,求之不得。
“我哥哥姐姐肯定会理解支持的,其他人无所谓。”
傅柏秋眉头紧锁,嘴唇翕动:“你爸呢?”
“……”
时槿之捏紧了拳头,冷笑一声:“关他屁事。”
“崽崽。”傅柏秋深吸一口气,掌心轻轻包住她的手,一点点掰开她蜷起的指节,与她十指相扣。
“得不到家人祝福的感情会很遗憾。”
许是成长环境不同,傅柏秋从小便笃信,亲情是世界上第一珍贵的东西,无论快乐或是悲伤,能与家人一起分享或承受是一件幸福的事,她幸福了二十二年,然后老天夺走了这份幸福。
但还好,她的喜悦早在高中时期就给爸妈和弟弟分享过了。
家人都能理解并且支持。
时间是一幅画,她手里拿着剪刀,将十几年前那份来自家人的祝福剪下来,小心翼翼地粘贴到十几年后的今天,画依然完整。
这样就不遗憾了。
“你觉得老头子会祝福我们吗?”时槿之扣紧她的手,眼底糅杂了无限冷漠。“他不咒死我们就算好了。”
“……”
傅柏秋垂下眼皮,有些懊恼,怪自己嘴贱,不该提老头儿。
“不过——”槿崽歪头亲了下她的嘴角,“咱们要准备好对我哥哥姐姐出柜了。”
“老婆不怕,我老哥老姐特别好说话,毕竟是同龄人嘛,你懂的。”
“我不怕。”傅柏秋弯唇轻笑,默默将媳妇儿揽进怀里,一遍遍亲吻她额头。
以前怕过,怕外界异样的眼光,怕周围人的不理解,怕永远只能在夹缝里生存,见不得光。
如今,大是大非,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再细想从前,只觉得幼稚可笑。
“我要发微博。”
“嗯?”
时槿之拿起手机,打开照相机,拍下两人十指紧扣的手,上传微博。
【十五周年,幸好有你】
发送。
“崽崽——”
“嘘。”
她想制止,时槿之放下手机,竖起食指抵在唇间,倾身吻她。
.
当天傍晚,时槿之微信炸了,电话也炸了。
先是哥哥问情况,然后是姐姐问,最后老头子也打来电话,她没接,以为能消停,挂掉不到两分钟,哥哥电话又来了。
“槿之,爸给我打电话,要我转告你立刻回去,你听哥说,千万别回去,这两天也别出门,我跟你嫂子先稳住他。”
“老头子是打算全城追捕我还是怎么的?”
时槿之半躺在二楼沙发上,架着两只脚,一手拿木尺,一手啃苹果,用肩膀夹着手机说话,悠哉游哉。
亲哥在电话里连声叹气:“气疯了,着急上火的,说要打死你。”
“哦。”
“我这边在开会,晚点去你们那一趟,方便吧?”
“等等,我问下我老婆。”时槿之松掉木尺,坐直了,用手拿手机。
她目光落在正练琴的傅柏秋身上,故意用甜腻腻的嗓音大声说:“毛毛~我哥说一会儿要来一趟,你同意嘛?”
电话那头的亲哥:“……”
这是他妹?
小时候都没这么对他撒过娇。
傅柏秋已经能够合手弹奏《哈农》第一部 分的练习曲,虽然弹得很慢,她投入得很,被媳妇儿突如其来的嗲嗓子吓一跳,抬起头:“可以。”
“哥,我老婆说可以。”
“……”
等时槿之挂了电话,傅柏秋才回味过来她刚才说了什么,想反悔却晚了,一时仓促,没准备好与哥哥会面。
虽说见过很多次了。
练琴没了心思,两人在沙发上腻歪,约莫八点钟左右,时槿之接到哥哥电话,说在小区门口。
她出去接,傅柏秋再次把客厅收拾了一遍,静坐等待。
男人进门时,一股低气压也随之飘了进来,傅柏秋转头望过去,站起身,没说话,就这样对视。
刚从公司出来,时恒之穿着熨得笔挺的短袖衬衫和西裤,绛红色领带打得规整服帖,剑眉星目,神色凌厉,俨然是个深沉老成的商场精英。
空气冻住了。
傅柏秋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难以置信,看到了痛心。
大概是没想到妹妹的“好闺蜜”会变成对象吧。
“哥,你穿这双拖鞋。”时槿之弯腰在鞋柜找了半天,才拎出来一双四十码拖鞋,虽然完全不够他哥的四十三码大脚,但家里不备男士用品,只能凑合。
这一打岔,冻住的空气断裂了,寒冰消退。
时恒之换好鞋,被妹妹拉到沙发上坐,听着妹妹用十分自豪的语气说:“哥,给你介绍下,这是我女朋友,傅柏秋,毛毛。”
两人紧握着手,十指相扣。
快奔四的男人皱着张苦瓜脸,商场精英成了操心老父亲,即便如此,他仍是冲傅柏秋点了点头,算是礼貌。
“哎呀,哥~”时槿之上前按住他眉心,一通乱揉,给揉平了,“你这是什么表情啊,吓到我老婆了。”
“……”
傅柏秋去厨房倒了杯水来。
他客气道谢,喝了两口,叹道:“真的没想到,早就该发现的。”
“???”
时恒之并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今天来不是为了见妹妹的女朋友,而是商量对策。
他思忖片刻,低声道:“正式介绍先缓缓,槿之,这件事情闹得太大了,家里上上下下,亲戚,朋友,甚至佣人,全都知道了,爸气得要命,这个节骨眼上你千万不能撞.枪.口。”
“我知道。”时槿之握紧了媳妇儿的手。
“要不你们先去榕之那里避一避吧。”他揉着眉心,头疼。
时槿之没说话,傅柏秋转头看她一眼,欲言又止。
这是家务事。
她插不了手。
“哥。”时槿之静静地看着他,“事情其实可以很简单,你不用往最复杂了想。”
“简单?”
“对,我永远离开这个家,你应该明白,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这便是最简单的解决办法,甚至整件事情不叫事,不用特意想办法解决,按照它原本的轨迹发展下去是自然。
现在没有人可以管束她,干涉她。
她亦不需要施舍来的祝福。
时恒之沉默了。
原以为是会面,聊到一半彻彻底底成了谈家事,傅柏秋识趣说要休息,上楼回了房间。
兄妹俩在客厅谈到了半夜。
傅柏秋不知情,不清楚聊了什么,她入睡很快,梦境也来得很快。
她梦见她们穿着婚纱,彼此从红毯的两头走向对方。
多么美好。
……
事情没有持续发酵,被压下来了,至于是谁,显而易见。
吃瓜群众最是忘性大,眼花缭乱的娱乐新闻转移了人们的注意力,以至于喜出柜这事儿被丢到了脑后。
时槿之以为过去了。
新闻没再有后续,家里亦没再有动静,仿佛前两天的滔天巨浪只是幻觉。
一切都很平静。
但傅柏秋心里始终惴惴不安,焦虑像棉花似的堵在她心口,吃睡不宁。
“崽崽,吃饭了。”
“好。”
正在练琴的时槿之停下来,拿起手机坐到餐桌边,对着满桌佳肴猛吸了下鼻子,迫不及待先吃菜。
手机响了一下。
她嘴里衔着块牛肉,点开手机看了看,收件箱有短信。
发件人是时清远。
【来把你.妈的东西统统拿走,滚出这个家,以后也别回来了,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第73章
纵然时槿之不在乎,短信内容也让她的心刺痛了一下。不是因为父亲的语气, 而是文字里提到的母亲。
母亲去世后, 所有遗物都保留在她生前住过的房间里,轻易不准人进去, 就连打扫的佣人也是半个月才进一次, 极其小心。那间房所在的整层楼甚至是整栋楼, 十几年来一直是时家的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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