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gl
“阿瑜自己不会吗?”夏修音温声道。
夏瑜被姐姐的口吻激励,神色略显放松。
她摇头,声音轻轻的。
“一直以来都是姐姐帮我吹的呀。”
她心虚地把目光落在夏修音垂在身侧的手指。
白皙、纤长,指节透着粉。
“如果姐姐想让阿瑜自己学学看呢?”夏修音的声音缓和,却并没有松口的意思。
夏瑜捏着手心,看向夏修音。
“是姐姐把我惯坏了。”
“把我惯成什么都不会的小孩。”
这个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小朋友的女孩,在姐姐的面前宣告她是小孩。
语气像在指责,是夏修音太过溺爱,所以让她这么贪恋。
“姐姐要负责——”夏瑜摇着头,“而且,我太笨了,学不会的。”
“……姐姐帮我吹。”
她迎着夏修音的目光,眼睫颤动。
“姐姐……”
“答应我好不好?”
夏瑜伸手去牵夏修音身侧的手指,像小时候一样轻轻晃着。
姐姐似乎陷入回忆,神色软化。
夏瑜又是开心,又是难过。
姐姐果然最喜欢小时候的她。
“进来吧。”夏修音侧了侧身,“我帮你。”
“嗯!”喜悦和潮气同时漾在她的瞳孔。
夏瑜的发质细软,绕在手指柔顺滑凉。
夏修音坐在女孩身后,将发丝捧在手心,细致、耐心地梳理吹干。
卧室里很安静,听不见风声。
良久。
压抑不住的轻泣由轻颤的双肩看出端倪。
夏瑜哭了。
她都满足她的心思了,她还是哭了。
她这么好哭。
夏修音的动作顿了顿,又状似未闻。
当她最后按回吹风机开关,女孩已经收拾好情绪。
“好了。”她道。
女孩回头向她舒展开一个乖巧干净的笑,眼睛弯得很好看。
“谢谢姐姐。”
一点泪痕都看不出了。
“不用谢。”夏修音摸摸她的脑袋。
夏瑜惊喜地亮着眼睛,她垂首等姐姐将手撤开,才期期艾艾道:“姐姐,还有晚安吻……”
夏修音沉默着与她对视,而后俯身,在她前额触了触。
“晚安。”
夏瑜珍惜地用手捂好,好像这样,这个吻就可以留存得久一些,再久一些。
开春,夏瑜收敛了些。
她重新变得乖软、听话,好像年前的那几场禁|忌的吻随着积雪一起慢慢融掉,杳无踪迹。
夏修音则始终温柔,她的眼神、动作,似乎都与之前无二。
与夏瑜还是孩子时一般。
这让夏瑜的心凉了凉,又口中发涩地庆幸。
至少,姐姐依旧待她亲密。
她要学会满足。
三月初,夏修音回到南城,提前从花店订了一束玫瑰。
她拨弄着沾露的花苞,穿过墓林,找寻着夏臻的墓。
夏臻生前非豪宅不入,死后居所亦非常人所及的奢华。
碑身是上好的花岗岩,中心嵌着烧瓷小像,碑座独占不小面积。
未几,夏修音骤然停住脚,捏着花束,立在墓前几米处。
头发花白的方端醉眼惺忪地坐在碑座旁,看向她,仔细盯了会,蓦然笑道,
“修音,你来啦。”
“爸爸,你也是来拜祭妈妈的吗?”她问。
方端诧异地摇摇头,“你干嘛这么想?”
他又道,“修音,爸爸好久没见你了。”
方端是真的老了,面部尽显颓败,大衣系得歪七扭八。
浓重的酒气从他的口腔漫出来,又或许他身上下都是酒臭。
这样不体面的方端,找不出当年意气风发的样子。
夏修音一时疑心,自己会否辨错了人。
“是有一段日子了。”
锡市与南城,两个小时的高铁,足够将他们的世界隔绝得彻底。
“修音,你为什么不来看我呢?”方端认真,“爸爸一直在等你。”
“你只有爸爸了,我们应该一起好好地过。”
夏修音居高临下。
“爸爸,你错了。”
“我错了?我错了!”方端神情几分癫狂,他咬着牙,“我哪错了?怎么连你都敢说我错了!”
他似乎被卷进更久远的记忆里,动荡、提心吊胆。
但他看着夏修音的脸又平静下来。
“你和你妈妈……长得越来越不像了。”他目光慈爱,欣慰道,“夏臻知道,一定会气得把你塞回肚子里再生一遍。”
“生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
夏修音安静地与他对视。
长空掠过无名鸟,只三两点,啁啾清啼,悦耳动听。
夏修音突然笑,“爸爸,你年纪大了。”
她说得很慢,好让方端把每一个字都听清。
“瞧你……满脸的皱纹。你的背是不是挺不直了?”
“妈妈知道,一定会嫌弃。”
她看着方端的神情一分分变得难堪。
他摸着自己的脸,手指扣在眼角细纹处。
夏修音侧身打量起夏臻的墓碑。
黑白小像,夏臻挑着唇,凌厉美艳的眉眼透着嘲讽。
她幼时最怕夏臻露出这样的笑。
方端用手掌盖住脸。
夏修音替他觉得悲哀。
夏臻与方端结婚的理由粗浅到可笑。
“方端长得最好看,我想拥有一个漂亮的孩子。”彼时,夏臻搂着她,“看,修音,你长得多漂亮。”
“和我……多像。”
夏臻将一切当作一场大型的游戏,夏修音是她喜爱的娃娃,方端是她的工具。
她的世界观扭曲,所以折磨着爱她的人。
“爸爸,妈妈不爱你。”夏修音道,“妈妈爱她自己。”
爱她亲手创造的幻梦,方端和夏修音都是演员。
方端闷闷地笑。
“别说得我好像很可怜。”
“夏修音,你不也一样?”
他撑着身体看她,
“你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还不是不把你放在心上?”
乏味、无聊的对话。
夏修音想。
可以结束了。
她经由方端,将玫瑰摆在墓前。
“妈妈,现在我不爱你了。”她低声道。
夏修音的指尖从夏臻的脸庞滑落。
她有了想要爱的人。
那个人能够容纳她所有的爱,哪怕再灰暗的爱,也被仔细地收藏。
“夏修音,可怜虫……”
“夏臻不爱你,我也不爱你……”
方端半躺在碑座,目光放空,喃喃。
“没人爱你,没人。”
夏修音并不着恼。
方端已经戳不到她的痛处,有柔软坚硬的东西覆在了她的伤口,将她保护得很好。
“爸爸。”她声音柔和。
“我不是你。”
夏修音裹紧外套,一步步走离方端。
她回头看,方端像是一摊褐色的烂泥。
怀中的手机震动。
姐姐,你回南城了吗?
下一次,可不可以带我一起?
小心翼翼的口吻。
夏修音的眸色染了暖意。
好。
她是被爱着的。
被年轻的、炙热纯净的灵魂深爱。
她的所有期许都在被满足。
她们会很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 姐姐是变态役的种子选手qwq
不过,在最黑暗的时候,被救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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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步出墓园, 料峭的春意顺着袖口顺着小臂攀爬, 在骨髓逗留。
夏修音仰起头,灰蒙的天, 看不见云絮, 鸟也飞尽了。
她呵出一口气, 白色的水雾凝结在视野。
一切寂静、空寥得可怕。
夏修音深觉万分难挨。
她熟悉了的南城,在这个瞬间变得难以忍受。
她不应该一个人站在这里, 像个笑话。
她的手应该被依赖地牵着,怀里塞着柔软甜美的生物。
“姐姐。”
“姐姐。”
她本该被这样轻唤着, 被期待着。
只要她低下头, 就能看到花苞一样娇嫩细腻的脸蛋, 浸着渴盼与喜悦的眼眸。
被需要着, 被渴求着, 被……爱着。
夏修音垂眸,将车票改签。
她迫不及待。
迫不及待被青涩动人的爱意淹没。
最好在其中溺毙。
夏修音抵达锡市已是晚上十点。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一消息。
夜色深沉, 看不见星子闪耀,只有如同污迹的彩光,将周遭也染得难堪。
夏修音坐在出租车内,急驰而过绚丽的灯光变形为混杂的色|块, 被凛冽的风裹挟, 吸纳入深沉而浅薄的都市夜幕。
她的手指搭在膝盖。
夏修音在栅栏外站了会。
暖融融的灯光, 在窗沿轻轻落下。
温馨、美好,在等待她,是属于她的。
她用钥匙开了门, 没有人,只醇厚浓鲜的香味相迎。
夏修音把沾了冷露的外套挂在衣帽架,被温暖的室内气息扑了满头满脸。
女孩在厨房。
她穿着贴身的杏色针织,后背柔美顺滑的线条清晰,肩颈比优越。
细窄的腰不盈一握。
她戴了耳机,所以没有听见姐姐回来。
想必,她不知道夏修音是如何溃逃般想要回到她的身边。
她只是……安静地听着歌,闲适地比对菜谱。
圆菇、秋葵切片,豆腐切丁,玉米切段,辅以球生菜、白胡椒,鲜艳的色彩煨成浓香的素高汤。
夏瑜的发松松在颈侧挽着,白皙的小脸被掩了小半,能看见挺巧的鼻。
她用长勺舀了些汤放入小碗,或许是多了,她用手指小心触了触碗沿,烫到般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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