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gl
她不舍得闹宝宝的妈妈,便将她们这群至亲好好地折腾一番。
“姨姨?”岑澳擤着鼻涕,干巴巴地叫了声。
听见预期之外的声音,她的嘴巴像上了拉链,之前那些絮絮叨叨的话都堵回了嗓子眼。
“妙妙,你现在在哪里呀?”夏瑜在姐姐的肩头蹭了蹭,开口问道。
岑澳说话,牙齿都冻得上下磕绊,
只语气抑扬顿挫,藏也藏不住的欣喜。
“我……”被女孩这样问着,岑澳反应过来,她看向四周,冬夜人声寂寂,不甚明晰的灯光将绿化中的树影拉长,扭曲在一起。
她把大衣往身上胡乱裹了裹。
“我在外面。”
“我怕吵到我家宜章休息,所以跑到外面给你打电话!”
岑澳咧着嘴笑,喜滋滋的自得模样。
可她嘴巴刚露了条缝,凛冽的风就要朝她的口腔里灌。顺着食管下落,冰块似的沉沉坠着她的胃。
她被呛了呛。
“妙妙,快点回家好不好?宜章会担心你。”
夏瑜忍不住劝道,岑澳有时会没有分寸。
“如果不小心感冒了,她一定很心疼的。”
夏修音搂着女孩,对于岑澳的任性妄为并没有太好的体谅。
“阿瑜……”她懒声开口,“管她做什么。”
“她冻坏了脑子才好,这样就能安安分分待在家里,说不准……蒋宜章会更轻松一点。”
夏修音拥着女孩往温暖的被褥中躺了躺,热度从相贴的肌肤渗透,心口都是烫的。
她的掌中放着女孩的手指,她捏了捏指尖,引着放在自己唇边亲了亲。
“姨姨,你怎么这样说!”岑澳瞪大了眼睛。
“什么会轻松一点?”
夏修音不疾不徐,她敛了细微的不耐,温声道,“岑澳,用你的脑子好好想一想,蒋宜章有多顺着你。”
“你本可以一直被她惯着,但你哭着喊着想要一个孩子。”
“她如你所愿。”
“可你知道,她到底想要什么吗?”
女孩的呼吸在她颈侧,温热的,撩动着神经。
夏修音的两指贴在女孩的唇,这样便好过一些。
“岑澳,你该长大了。”
夏修音落下最后一个字。
岑澳拿着手机呆愣地站在路灯旁。
她想了很久,最后抹了把脸,慢慢往回走,去找她的爱人和孩子。
“姐姐……”因为唇被手指堵着,所以女孩只好用温软的眼瞧着夏修音。
同岑澳说了两句话,她眼中初醒的朦胧散了些,但还存了层薄薄的雾气,映着点点融融的暖色灯光。
夏修音隔着手指亲亲女孩。
“阿瑜会觉得姐姐太凶了吗?”她用额头抵着女孩的,鼻尖也蹭上去。
亲密自然的温存。
鼻息都兜.缠在一起。
夏瑜摇摇头,纤细的手臂揽在姐姐的脖颈。
她仰起脸去亲夏修音的下巴。
“妙妙已经不是小朋友了。”
“她要努力学会怎么去爱。”
夏舒兰从没有教过岑澳,她应该怎样成长。
岑澳像她的妈妈一样,心安理得地认为这个世界的所有都应该爱着她们。
她们享受着被爱,被呵护,她们生而娇惯。
她们不必头破血流地争取才能得到想要的爱,所以她们不明白,一厢情愿爱着她们的人也是会累的。
“那你呢?”夏修音突地问道。
她用指腹摩.挲女孩的唇,慢慢凑近女孩。
“阿瑜,那你呢?”
夏瑜微微启了唇,下颔也轻轻上抬,似乎想要姐姐将这个吻落在她的唇。
只是姐姐的唇依旧若即若离。
记忆中的甜美催促着本能,舌尖变得干渴,强烈的不满足从口腔蔓延至脆弱的神经末梢。
姐姐放在她唇瓣的手指变得滚烫起来,烫得她要蜷缩起来,窝进姐姐的怀里。
“姐姐的手好烫。”夏瑜用唇一点点濡湿修剪干净的指尖,细细地啄吻。
帮姐姐降温。
她咬了咬夏修音的手指,舌尖抵着。
“我一直都是小朋友呀。”她眉眼弯弯,笑得又乖又甜,声音却娇娇的,坏坏的。
“一直……”夏瑜的眼神柔软而潮湿,眼底的水光晃着一如既往的倾慕与渴盼,“一直都是姐姐的小朋友。”
岑澳与她是不同的。
她只有姐姐。
她也只想要姐姐。
来自姐姐的爱,已经够她宽慰满足得不知如何是好。
“我不想长大。”
她想要体验的一切,都可以以另外一种形式呈现。姐姐不在她身边时,她便活在荧幕里,循着别人成长的痕迹,成别的人生。
她是好的,她是坏的。
荧幕上的她是属于导演的,属于观众的。
属于自己的。
可只要姐姐在她面前,她便只是姐姐的。
“小孩子都会很娇气。”
“都会很任性。”
“学不会怎么去爱别人。”
夏瑜揽着姐姐的脖颈,要姐姐的唇下落,下落在她的唇。
夏修音垂眸,瞧女孩小猫舔水仔细地般亲她。
“姐姐多爱我一点。”
“慢慢地教我。”
“总有一天……我会学会的。”
夏瑜不安分地去勾姐姐的舌。
每一次的触碰都足够甘美,微小的分子在神经之间传递扩散,身都软了下去。
窗外。
月亮抱了尾巴尖,害羞地藏进云彩里。
夏修音与夏瑜抵达岑澳家探望蒋宜章,是两周后。
岑澳愣愣地站在门口看着她们,脸色苍白。
她半天也没有出声,连呼吸都仿似停止了。
“妙妙,你怎么了?”夏瑜担忧地碰了碰她的肩膀。
“小姨姨……”岑澳喃喃,在夏瑜应声前,两行眼泪唰地淌了下来。
夏瑜无措地要去帮她擦眼泪,可岑澳突然佝偻了身子,然是不堪一击的模样。
“小姨姨……”她死死握着女孩的肘部,像是攥着最后一枚稻草,泣不成声。
这不是夏瑜熟悉的岑澳。
那个娇蛮、天真的岑澳,哭起来也是不讲理的,拼命扯着嗓子,怎么哄都不会罢休。
她不会想要拼命将自己缩成一团,无法承受般。
“妙妙,你说话呀。”夏瑜被岑澳的眼泪吓到了,手忙脚乱得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夏修音敛了敛眉,将女孩护进怀里。
“岑澳,我们进去再说。”
“宜章的妊娠反应很严重。”岑澳窝在沙发抱着纸巾盒,抽了纸巾在眼睛鼻子抹着。
“她吐得很厉害,嗜睡,觉却很轻,容易失眠。”
“更严重的时候,她吐都吐不了。”
“说不了话,水也只能很少地喝一点。”
夏瑜下意识攥紧姐姐的手,夏修音安抚地回握。
“那、现在呢?”夏瑜轻声问。
“宜章今天的状态好了一点,在楼上休息,刚睡着不到十分钟。”
岑澳闭了眼睛,泪水往下掉。
她张着嘴哭,“小姨姨,我好没用!”
“你知道吗?宜章一直瞒着我,忍着不告诉我。”
“她说不想让我担心。”
“我居然也一直没意识到,她会这么难受。”
“我不想要这个孩子了。”岑澳的眼睛哭得红肿。
她终于忍不住嚎啕,委屈地哭出声。
“我不想要它了!”
“宜章却告诉我说,没关系,她很期待宝宝。”
“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夏瑜深呼吸。
她声音里有着为难,“可是……妙妙,最初想要这个孩子的……是你啊。”
她慢声细语道,“宜章爱你,才会期待。”
岑澳这样不负责任地、在蒋宜章觉得痛苦之前难以忍受地想要逃跑,她让蒋宜章的忍耐和期待都变得没有价值了。
怎么有人会这么任性。
“妙妙,勇敢一点,认真听一听宜章的想法……”
“好吗?”
蒋宜章的妊娠反应一直到五个月才停止。
预产期前,她来过锡市一次,岑澳小心翼翼地护在她身后。
“我真的可以摸一下吗?”夏瑜忐忑又好奇地盯着蒋宜章高高隆起的腹部。
“可以。”蒋宜章的话依然不多,眉眼却柔和下来。
夏瑜极为慎重地将掌腹落在女人放过的地方。
非常的轻缓……以及磨磨蹭蹭地触碰着,好像用力一点就会不小心伤到小宝宝。
蒋宜章看着女孩干净柔软的眼眸,想到三年前,她便是用这样的神色去摸那只胖嘟嘟的布偶。
好像,所有的人都在往前走,夏瑜却甘愿停留在原地。
永远青涩、懵懂。
永远是玻璃房里的女孩。
“是什么样的感觉呢?”夏瑜困惑地问,“肚子里有着这样的小宝宝。”
“很奇妙……”
蒋宜章看向岑澳,后者正在用两只量杯交替倒着水,以便白开能够尽早晾凉入口,而非添加冷水。
岑澳不相信过滤器,要盯着水滚了滚,才敢放心给她喝,希望她能好受一点。岑澳实在是被她之前的孕吐反应给吓坏了。
她守护了这么久的女孩,正在努力地学着真正爱她。
“它在一天天地长大。”
“有着我爱的人的血脉。”
在腹部像一颗幼小的种子,茁壮而生,旁生出新的羁绊,牵在她和岑澳之间。
“温暖。”
充实在腹腔,心脏也变得温暖。
想起便会有着深深的悸动。
岑澳察觉到蒋宜章的注视,抬起头冲她露出一个龇牙的笑。
灿烂而孩子气。
夏瑜与夏修音十指相扣站在寓所前。
岑澳护着蒋宜章上了车,又亲她一口,才猫着腰从车里出来。
她回身向夏瑜她们用力地挥手。
“姨姨!小姨姨!再见!”
“妙妙再见。”夏瑜抬起另一只手弯了弯四指。
“阿瑜之前和蒋宜章说了什么?”
夏修音从后面拥住女孩,用齿磨了磨她的耳垂。
夏瑜正垂首拨动绿萝的叶片,翠色的深心形,薄而呈革质,与白嫩的指尖相衬。
“在说……小宝宝。”耳垂传来的湿润让她不自觉颤了身子,站都站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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