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夜里又出门了
杨晞羽的嘴角随着她的话而扬起,她抬起另一只手,用着双手将蔡竹君的脸捧起:“那你还有什么好可怕的,你不仅仅是宝物,还是天大的宝物。以后,你不准再说自己是怪物了。”
杨晞羽的眸子很澈净,她所说的便是她心中所想,完完全全,不曾有半分隐瞒。她的目光很柔软,柔软得让蔡竹君卸下了所有的防备。
时间因她变得粘稠。
蔡竹君勾起了一抹笑:“不准?你为什么管的这么多?”
二人抱在一起贴得很近,蔡竹君问话中藏着一些试探。
杨晞羽一时语噎,牙齿不断咬着嘴唇,显得犹犹豫豫。
蔡竹君没有催她,静静地等着她的回复。
时间悄然流逝,内心争斗过一番,杨晞羽做出了决定。她抬眸的那一瞬,蔡竹君的眼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光亮。
杨晞羽的眼睛睁的大大的,里头还氤氲着一层水汽,她毫无遮掩的将自己的心意都摆在了眼睛里:“我管那么多,是因为我......喜欢你。”
她也更加直白的将自己的心意说出了口。
“我喜欢你,不论你是什么样子,不论你是人是妖,还是什么半人半妖,你都是我的宝物,是我要珍爱一生的宝物。”
原来这世上有人将自己放在了这么重要的位置,而恰好,这个人的在自己心里的位置也很重要。
蔡竹君笑了,那是她出棺以来最为真心的笑,她的嘴角扬得很高,笑得很开心。
咬了咬唇,杨晞羽的身子轻微地颤抖了一下,她轻声地开口,声音显得很不自信:“那你呢,你会喜欢我吗?”
蔡竹君笑容更大,笑得鼻中都哼出了气来。
她这一笑,杨晞羽心里就更紧张了,眼珠左右晃动,双手摇着蔡竹君的手臂,着急道:“你别光顾着笑,快回答我啊!”
杨晞羽一急,那双沾泪的眸子显得越发的楚楚可怜。蔡竹君嘴角弯成了柔和的角度,认真地注视着她,定了一会儿,红唇轻启,轻声地答:“喜欢的。”
杨晞羽有了一时的呆愣,旋即,笑意在她眼底绽开。
蔡竹君心随意动,探上唇,在杨晞羽的唇上贴了片刻又撤离。这吻来得快、去得也快,留下了满嘴的甜蜜和化不开的暧昧。
杨晞羽笑眯眯地缠上蔡竹君的脖颈,索取道:“还要。”
蔡竹君低下头,青涩而又真诚地吻上杨晞羽的唇。
二人的吻从轻触磨合到纠缠难分。
不远处的树梢动了动,一只长着澄澈大眼的麋鹿从树丛间钻了出来,四蹄定在二丈之外,好奇地看着二人。
杨晞羽与蔡竹君听见动静,停下了吻,一齐扭头,望着这只不知从哪儿钻出的麋鹿。
柔情蜜意,杨晞羽还意犹未尽,瘪着嘴同蔡竹君道:“它打搅我们,要怎么办?”在一双澄澈的眸子前卿卿我我,不知为何,心中就是有那么些许的不适。这个时候,情满意足,该有一个两个人专属的空间来释放情意才是。
蔡竹君轻柔一笑:“不让它看便是。”
话音落下,地茎便从地底下钻了出来,在二人脚边绕成了圈,接着一圈一圈地向上叠去,不多时便围拢成了一个密闭的小室。很快,麋鹿同外头之景皆看不见了。
地茎围成的茧状小室外头开出了绿叶,绿叶层层叠叠,遮挡住了褐色的茎,绿油油的一片,同丛林很好地融为一体。
若有过路人,还不一定能发现这里头的异样。
那麋鹿眼睁睁地看着二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成片的绿叶,再看也没有什么意思,它甩了甩脑袋,晃悠着蹄子便调头离开了。
杨晞羽好奇地从内部打量着小室,小室内很昏暗,但不是密不透风,地茎与地茎间的折叠有空隙,有空气涌入,二人想在里头呆多久就呆多久。
突发急事时用来藏身,再好不过了。当然,用以卿卿我我时的遮蔽,也十分之好用。杨晞羽觉得蔡竹君是比天还大的宝物,这女人可得守好了,不能被别人抢了去。
脑筋转了一圈,视线也转了一圈,杨晞羽的目光重新回到了蔡竹君的脸上。她用手轻轻拂过侧壁的地茎,笑着问道:“你不会是孙猴子的传人吧?什么都会变。”
这个话题有些敏感,杨晞羽在问话之前特意打了几次腹稿,连问话的语气也拿捏了许久。
蔡竹君情绪未有波动,微微摇头道:“我并非什么都会变,最多只能生出些果子与你吃,其他的就变不出来了。至于这地茎,它可供我驱使。还有今日收拾山匪之物,名曰“藤条”,亦受我驱使。”
既已将真心交付,蔡竹君也没想隐瞒,亲口相诉,好过互相猜疑。顿了顿,她又道:“藤条是从我身子里长出来的,地茎居于地底。”
“从你身子里长出来的?”杨晞羽环在蔡竹君腰上的手一抖,随即,手掌上下找寻,语气很急:“这样岂不是很痛?”
蔡竹君拉住她着急的手,安抚道:“不痛的。以前会有些痛,现在一点都不痛了。”
“从皮肉里钻出来怎么可能不痛?”杨晞羽不依,吵着要看那伤口。
蔡竹君带着杨晞羽的手来到自己的背上。她的蝴蝶骨之间凹陷了一块,藤条便是从那处钻出的。
“那是我的血肉化藤,不痛的。这些驱使,都要在灵气富足的情况下,若灵气缺失,我与常人没有两样。”蔡竹君声音突然变得飘忽:“在很久以前,我与你一样,也只是一个平凡的人。”
第66章 踏入云南
杨晞羽注意到了, 蔡竹君虽有神通, 但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既是不喜,那又是什么使她变成今日这副样子的呢?
“那你为何......会有了灵力?”眨了眨眼, 杨晞羽小心翼翼地问道。手掌从她的蝴蝶骨上收回,轻轻地搭在蔡竹君的肩上。
“你可曾听说过树棺人?”昏暗的小室里,蔡竹君抬起了头。
“树棺人?”杨晞羽抿唇想了一会, 摇头道:“不曾听过,何为树棺人?”
蔡竹君缓缓道:“以尸入树棺, 吸取古树之灵气,融于己身, 死尸复生。此复生之人便为树棺人。”
杨晞羽瞪大双眼, 大胆猜疑:“难不成你是......树棺人?”
“我是。”蔡竹君直接承认。
“你......你曾为尸?”杨晞羽面上的肌肉抖了抖,她并不是惧怕,只是觉得不可思议。这世上当真有死而复生之术么?
蔡竹君摇头:“我不曾为尸。我是树棺人中的异类, 那些人是死尸入棺, 出棺之时并无思想,受人驱使, 只是傀儡。而我, 是活人入棺,变成这半人半妖之物后还存留着自己的思想,与它们截然不同。”
乍一听闻, 会觉得蔡竹君的情况要比其他树棺人的情况好太多了。但活人于树棺中要遭受的苦痛比没有思想、没有知觉的死尸多太多了。这部分的东西,蔡竹君不想提,若往后杨晞羽主动问起, 她会同她说的。
不知不觉中,蔡竹君给予了杨晞羽全部的信任。
“你于树棺之中待了多久?”
“百年。”
杨晞羽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你岂不是容颜永驻,不曾衰老?”她暗暗担心起今后的日子来。她的容颜会随着时间消损,几十年后,她们一个白发苍苍,一个依旧貌美,这该如何是好?
猜测到杨晞羽的担忧,蔡竹君扯起唇角笑了笑:“只是在树棺之中不曾衰老,出棺以后便同常人一样。”
那就好。杨晞羽在心中舒了一口气。接着又问:“你为何会入棺?”
“我是被选中的人,被强行送入了棺中,根本无力抵抗。树棺人的使命是护林,或者说护住‘这个东西’。”蔡竹君从自己随身携带的锦袋中掏出了一张碎片。她身后的地茎随着她的动作弯曲了一下,露出了一个空洞,一缕阳光泄了进来,恰巧落在她手中之物上。
借着阳光,杨晞羽看清了平放在她手心的东西。那抹阳光不差分毫地笼在那张纸片上,几条墨线在阳光的照耀下浮现了出来。
“这是什么?”杨晞羽指着纸片问道。
“这是一张地图的碎片。集齐所有树棺人手中的碎片,便能拼凑出一张地图。地图里标有两件宝物的藏匿之处。”
“两件宝物?”杨晞羽越听越玄乎。
“一件是长生不老的灵药,一件是一统八方的利器。二者不论是哪一个,若被有心之人夺去,必定搅得天下大乱,树棺人便是为守护这两件宝物而生。不论在何处,不论做什么,树棺人的左手中必定会握着一个小盒,小盒中装着的便是地图的碎片。它们终其一生都不会放开左手,这是它们的使命。”
杨晞羽伸出爪子挠了挠自己的脑门儿,有一点不解:“你方才不是说树棺人为傀儡,受人驱使,那这个驱使之人也不能让它们松手吗?”
“不能。只有将它们杀死才能夺取其手中之物。我现在只能告诉你这么多,剩下的等我寻到了那人再说。”
“那人?”
“一个叫做‘夏清舒’的人,树棺人得了令,必须要杀死她。”
“夏清舒?!!”杨晞羽惊声大叫起来。
“怎的?你认识她?”
“我先前同你说要去北境寻的友人便是她,可前几日下山买干粮之时,听闻她以为国捐躯,战死沙场了。”
蔡竹君的眼睛骤然眯起,她的眉蹙了一下又松开:“不对,她没死。我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帝已公知天下,举国哀悼,怎会......?”顿了一顿,杨晞羽又问道:“她真的没死?”
“这个叫夏清舒的人身上被下了追踪药,不论她在何处,树棺人都能寻到。我这里可以鲜明地感知到她的存在,所以她绝对没死。”
蔡竹君说得笃定,杨晞羽自是信她多些。
杨晞羽长舒了一口气,眉头松展:“那真是太好了,像她那样的卫国将军就该长命百岁。”
转念想到了什么,杨晞羽眸子一暗:“你说像你这般厉害的树棺人要杀她,还掌握了她的行踪?它们为何要杀她。”
“具体的我也不知,隐约中听闻是......报仇。我们是听令行事,上头不会将详细的原因告诉我们。在她们眼中,我们只是七个杀人的棋子罢了,是乖乖听话的傀儡。只是,她们千算万算还是没算到,我与其他六个树棺人不同,不愿行恶,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我逃了出来,彻底搅乱了她们的计划。”
“那些人是不是也在追杀你?”
“是!”
“那你岂不是很危险?”杨晞羽突然紧张了起来。
“我这里还好,知己知彼,交战之时不会落于下风。但那个叫夏清舒的人才是真的危险,她并不了解树棺人,也不知该如何对付,我们得尽快寻到她,帮她解除困境。”
作者其他作品
上一篇:恋爱app之姑娘快赏口血呗gl
下一篇:教主有个黑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