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算了算了，我自有分寸】
　　林悦：【……】
　　林悦想着算了，还不如睡觉来得实际，她把手机一甩，盖上被子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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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几天，林悦见到商梓柔时都是一脸憔悴的模样，不是被某甲方放鸽子了，就是又被拉出去光应酬不谈工作。
　　不禁在心里想，幸好和发小对接的轮不上自己，否则以她的腹黑劲指不定要怎么公报私仇呢。
　　周五的晚上，林悦在家给自己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抱着小白玩手机，最近更新视频小白偶尔也会出镜，宣告自己是一名新晋铲屎官并且也会成为晒崽狂魔，却意外的收获了不小的人气。
　　躺在沙发上昏昏欲睡，正打算把小白抱回窝里回房睡觉，手机忽然响了。
　　来电人：苏总。
　　林悦几乎是秒接：“苏总？”
　　“林悦。”苏瑾瑜清冷的声音从听筒传来，“你可以来接我吗？”
　　林悦打车来到苏瑾瑜给的地址，会所外面装修的金碧辉煌，一看就是烧钱的地方，林悦不禁咋舌。
　　被侍者带着来到一间包厢停下，林悦从门上的玻璃往里面望去，里面有男有女，有的在喝酒，有的在聊天，有的在唱歌。林悦在一个角落发现苏瑾瑜的身影，她正在和几位女性朋友聊天。
　　她打开门走进去，许是人太多了，没有人注意到她，她径直走到苏瑾瑜面前，低声唤了句：“苏总。”
　　“你来啦。”苏瑾瑜抬头笑了笑，对旁边的人说：“那我先回去了。”
　　“哎，再坐会儿呀。”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女人拉住她，“我们都这么多年没见了，这还没喝多少呢，那么快就走啦。”其他人附和了几句，另一个短头发的女人对林悦说道：“你也坐一会儿嘛，让我们和小瑜增进一下感情。”
　　苏瑾瑜望着林悦，表情有些无奈，林悦想着今晚她也没什么事，于是就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怕她心急就小声在她耳边安抚道：“没事苏总，我等你。”
　　有人给林悦递了一杯酒，林悦连忙摆手说要开车婉拒了，那人也不好说什么，其中有人主动和林悦攀谈，由于不熟只能尬聊，后面就没人再找林悦说话了。
　　林悦也乐于安静，乖巧的坐在苏瑾瑜身边听她和老同学周旋。
　　同学聚会，不乏有陈年黑料，林悦虽然不熟，但听着觉得好笑也跟着笑了下，忽然红裙子的女人把话题指向苏瑾瑜：“小瑜，我记得刚上大学哪会儿你还和男朋友经常打电话吧，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联系了？”
　　听到苏瑾瑜的名字，林悦连忙竖起耳朵听，苏瑾瑜只是笑笑：“没有了，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短头发的女人接话道：“我记得你那时候经常和网友聊天呢吧，整一个网瘾少女，现在那些网友还有联系吗？”
　　苏瑾瑜笑容中有些无奈：“也没有了，哪有时间。”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苏总原来以前也和自己一样喜欢和网友聊天，实在想像不出来高冷的苏总隔着屏幕聊天是什么风格。
　　“转眼都毕业六年了，难得聚的那么齐，也不知道十周年时还能不能那么整齐……”
　　林悦忽然想起小鱼，小鱼十八岁读大一，算到现在也是毕业六年了，真巧。
　　等等……林悦心脏突突直跳，她望向苏瑾瑜，一个从来没有想过的假设忽然在心中生根发芽。
　　聚会到晚上十一点，苏瑾瑜实在撑不下去了，再次告辞，同学们见她是铁了心要回去也就客套性的挽留了几句就放她走了。
　　出了包厢，一直强装清醒的苏瑾瑜往旁边一软，林悦眼疾手快接住她，“苏总，你还好吧？”
　　“还好……”苏瑾瑜揉了揉额头，“就是有点晕，头疼。”
　　“我马上送你回去。”林悦扶着她走到停车场，苏瑾瑜从口袋里摸出钥匙递给她，林悦将她安置在副驾驶上之后就开导航回苏瑾瑜家。
　　苏瑾瑜头靠着车窗，一脸倦容，林悦时不时从后视镜去看她，想了良久，忽然故作轻松的打趣道：“苏总，一般同学聚会不是前男友的旧情复燃的好时机嘛，怎么没见到你前男友？”
　　苏瑾瑜皱了皱眉，“他是我的高中同学。”
　　林悦握着方向盘的食指一跳。
　　“哦……”林悦强装镇定，故作轻松道：“我听她们叫你小瑜……我以前上大学那会儿，是我们寝室里最小的，所以她们叫我时都会加上‘小’，现在一听还有点怀念啊哈哈哈……”
　　“不是名字里的瑜。”苏瑾瑜解释道：“是鲤鱼的鱼。因为我小时候喜欢吃鱼，加上和名字同音，他们干脆就叫我小鱼。”
　　——为什么你的朋友们叫你小鱼？
　　——因为我喜欢吃鱼。
　　林悦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泛白，原来是她……
　　车子在苏瑾瑜的小区停下，苏瑾瑜已经睡着了，林悦望着苏瑾瑜愣神。
　　梦中出现的常客，一直围绕在心中的心结如今发现就在身边……人们常说一转身就不再见，可是似乎不是这样的。
　　S市是一座外来人口居多的城市，在两千万人之中遇到网友的几率有多小？而她经过十年的时间出现在你身边的几率又有多小？
　　林悦不由得苦笑。
　　林悦坐了一会，接受了这个现实，下车走到副驾驶打开门，轻轻把苏瑾瑜摇醒：“苏总，到了……”
　　“嗯……”苏瑾瑜坐直身体，解开安全带下车，脚步有些发虚好在林悦扶了一把，苏瑾瑜觉得有些不对劲，“我的包呢？”
　　“没看到啊……”林悦望了一眼前后座都没看到包，“好像落在包厢了…？”
　　最后林悦拿起手机拨去电话，那边响了好几声才接，是红裙子女人的声音，果真落在包厢了。
　　“怎么办……”林悦挂了电话有些无奈，没有钥匙怕是门都进不了了。“再回去拿来回得一个多小时了，要不你今晚去我家睡吧，有一间客房。”
　　苏瑾瑜脑袋昏昏沉沉的，也没多想便应了下来，甚至都忘了她家有指纹也能开门。
　　林悦只好开车把苏瑾瑜带回家，一开门小白就迎了上来，小家伙经过林悦的精心喂养长大了不少，毛发也没有之前稀少，毛绒绒的。
　　当然现在可不是顾及这个的时候，林悦扶着苏瑾瑜撑了太久手臂有些发麻，几乎是半搂半抱一鼓作气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
　　找出之前买的解酒药给苏瑾瑜喂下，“好点了吗？”
　　“嗯……”苏瑾瑜往旁边一靠，头刚好枕在林悦的肩上，眉头蹙起：“头疼……”
　　修长的手指抚上苏瑾瑜的眉梢，林悦在她的太阳穴上轻轻揉揉的按着，“……有没有好点？”
　　“嗯……”
　　“苏总？”
　　“……”无人回应。
　　林悦低头一看，已经睡着了。
　　“……”林悦默了默，将她轻轻放倒在沙发上，起身甩了甩酸痛的胳膊，小白见状跑过来伸出爪子想拍苏瑾瑜的裤腿，被林悦一把抱了起来，放到猫窝里。“小白乖，干妈睡着了，到窝里睡。”
　　“喵～”
　　安顿好小白，林悦打开次卧的门，给床铺上被单，再套上枕套和被套，整理好床铺之后这才回到客厅，在苏瑾瑜身前蹲下。
　　许是沙发上睡得不舒服，睡梦中的苏瑾瑜眉头微微蹙起，在心中无声叹了一口气，伸手在穿过她的腿下和背部，轻轻掂量了一下，还能接受。
　　深吸一口气，将她抱起来，快步走回次卧放在床上，仅仅几步路差点要了她的老命，果然喝醉的人都沉……
　　将苏瑾瑜安置好，林悦从浴室里洗了一块湿毛巾给苏瑾瑜简单的擦了一遍脸，林悦凝视着她的睡颜，最后终是将她与记忆中小鱼那张朦胧的影子重合在一起。
　　“小鱼，对不起。”


第十七章
　　苏瑾瑜觉得林悦最近很不对劲。
　　这种微妙感大概是从一个月前的同学聚会开始的，从那天开始林悦对自己的态度很微妙，总觉得无形中有一道隔阂。
　　苏瑾瑜开完部门会议回来，打开门就见林悦正在埋头写报告，听到声音抬起头见她回来了，立马堆起笑容：“苏总你回来了。”
　　“嗯？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有没有事情要处理？”
　　“张总的秘书刚才打电话过来确认时间和地点，我跟他确认了。饭局在今晚七点。”
　　苏瑾瑜想了想，“你今晚要是有空就跟我一起去吧。”林悦作为助理，饭局按理应该陪同参加的，但是苏总体恤下属，一般没什么特殊事情是不会占用员工下班时间的。
　　“噢……好。”林悦也没多想，反正晚上闲着也是闲着。
　　“小白最近怎么样？”话题急转直下，林悦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回答：“挺好的。”林悦想了想，补充道：“长大了不少，它脑袋上开始长浅灰色的毛了，好神奇明明抱回来的时候是全白的……”为此林悦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被自己养变异了？
　　苏瑾瑜想了想，沉声道：“可能原本就应该长这样吧。两个月该打疫苗了，周末带去宠物店看看。”
　　“好。”林悦点点头，“那苏总你有空把那家宠物店名字发给我，我周末带它去。”
　　“我周末带你去。”苏瑾瑜微笑道，又是苏总招牌表情，让林悦不敢拒绝，可是一想到两人要独处，林悦总觉得既纠结又难受。
　　要是换以前知道苏瑾瑜就是小鱼那也没什么，本身就是上下级关系，私底下八竿子打不着。现在私底下又有联系，加上中间还多了一只猫，林悦都不知道应该以什么样的心态和她再接触下去，这段时间私底下的联系也被她单方面的减少了，就如同当初逃避小鱼的刘逸那样。
　　她很害怕梦境中的一幕成为事实，苏瑾瑜冷声骂她骗子，脸上的表情冷如冰霜。
　　又是这个表情。
　　苏瑾瑜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这种莫名被人冷淡的感觉，并不好受。
　　“到时候再说吧。”苏瑾瑜敛起笑容，低头看文件，不再说话了。
　　林悦见她这幅模样总觉得心慌慌的，站原地站了几秒钟愣是没开口，最后不知道是怎么回到位置上的。
　　晚上七点，林悦陪同苏瑾瑜一起参加饭局，林悦站在一旁看着苏瑾瑜和合作伙伴谈笑风生，聊天的话题从工作跳到国内经济发展最后又跳到国际新闻，她不禁陷入沉思，如果苏总跟她聊这个，估计她一句也接不上来，这么一想不禁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忽然为自己的前途感到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