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火灯
看玥舟突然难过,谷梁薇就知道她是想多了,于是说:“如果你没计划好,明天我带你在无庄转转。”
“真的?”玥舟咬着筷子小心翼翼瞄着谷梁薇问。
谷梁薇点点头:“嗯。”
玥舟心情顿时就转好了,即使谷老太太审视的目光也不能影响她的心情,吃完饭后,她还殷勤的主动进厨房去刷碗,看玥舟和个小媳妇似的任劳任怨,谷梁薇有些失笑,也没拦她,而是收拾桌子,谷老太太在旁边和谷梁薇低声嘀咕:“这丫头怎么回事,她从哪冒出来的?”
谷梁薇无奈:“姥姥,这人又不是从地里长出来的,怎么能说冒出来就冒出来?”
谷老太太一瞪眼:“你不是说,考古队那些人都以为你死了,不会再来了吗?”
谷梁薇擦桌子的动作一顿,唇抿了一下:“对,她也以为我死了,可还是来了。”
“那这丫头...”谷老太太忧心不已:“上次就是因为她,姓许的才发现了你的,这回会不会又...”
“不会的,”谷梁薇擦着桌子,毫不犹豫的说:“她不会告诉许广川的。”
“可是万一...”
“她是向着我的,”谷梁薇自信说。
虽然不明白谷梁薇从何而来的底气,但谷梁薇这么说,谷老太太多少放心了一些,随即她又问:“你说的和你命中相克的那丫头,是不是就是她?”
谷梁薇默默点头。
“哎呀,那你们可不能靠太近啊,”谷老太太连声说。
谷梁薇擦桌子的动作缓了下来,她轻声问:“姥姥,八字相克的命运,真的不能破解吗?”
“这怎么破解,这是老天定下的命格,怎么破得了?”
“可是我觉得...我们八字相克的命格,已经破了。”
“什么?!”谷老太太一惊:“这怎么可能呢?!”
“姥姥,你忘了吗,我现在最多只能活五年了,”谷梁薇的音调压抑了许多:“我的命格已经变了,姥爷不是总说‘万事穷极生变’吗?。”
听谷梁薇提起她只剩五年的寿命,谷老太太就觉得心中悲痛,但她又从谷梁薇话音中听出来一丝其他的意味:“薇薇,你要干什么?”
“姥姥,上次,因为她,我不得不和许广川走,这次,我要和她走。”谷梁薇坚定说。
谷老太太吓了一跳:“薇薇,你只剩下五年可活了,可别再折腾了!万一,万一...姥姥可受不住啊!”
谷梁薇索性放下了抹布,认真的看向谷老太太:“姥姥,我只剩下一盏阳火灯了,过了今年,我都已经26了,我最多还能活五年,我本来觉得,多活五年和多活五十年没什么区别,可你也看见了,她以为我死了,还是来找我,是她不放过我,就和八字相克一样,是命中注定的事情,”谷梁薇的声音低沉下去,她看着谷老太太,目光颤动:“姥姥,我和你说,我不怪她,是真的,我是真的不怪她,我后来想过了,推她一把,我肩上的阳火灯灭了,可是不推她,可能我就醒不过来了,姥姥,你放心,我没活够呢,剩下这五年,我肯定活的好好地,不会让你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那个金鹰队后人吗?”
“...我记得。”谷老太太语气沉重。她知道,谷梁薇认定的事情谁也劝不动。
“殷墓里种种,如非所见,根本没人会相信,金鹰队苦心寻找长生之道,一定是因为他们有对长生之道的线索,在殷墓里,我也的确见到了另一种意义上的‘长生’,”谷梁薇目光坚定说:“金鹰队可以去找长生之道,我也可以。”
“可是你不是说他们有枪有炸.药,你怎么抢得过他们,这种人,我们可惹不起的呀,还不如在无庄过消停日子!”谷老太太焦急说。
谷梁薇气定神闲的笑了笑,她看了眼身后从厨房走出来的玥舟,对谷老太太说:“姥姥,我不是孤身一人。”
当夜里玥舟自然就留宿在了谷家,就像谷梁薇对谷老太太说的那样,‘她不放过谷梁薇’,她吃定谷梁薇了。
反正只要谷梁薇不开口赶人,玥舟就装傻充愣,她乖巧的把碗筷刷干净表现了一番,觉得自己也不算吃白食了,就不主动提走的事,谷老太太倒是开口想赶人,一看谷梁薇一副对玥舟听之任之的态度,气哼哼一甩手回后屋去了,谷老太太一走,玥舟顿感浑身轻松,更没压力了,一路厚着脸皮跟着谷梁薇走前走后,看谷梁薇在院子里耍了一通剑,又看她给小池里的鱼喂鱼,总之谷梁薇一回头就能看见她在身后不远处,顿觉自己好像长了一个很会讨人欢喜的小尾巴。
谷梁薇都被自己的这个联想逗笑了,她朝玥舟招招手,玥舟立即欢快的快步走到了她身边:“怎么了?”
“要喂鱼吗?”谷梁薇伸开手掌,她手心上还有十几粒鱼食,玥舟可有可无的点点头,伸手捻起她手掌心的鱼食粒,但在指尖触到谷梁薇微微温热的手掌心时,心思一转,本来捏了一把鱼食粒的手势一松,最后只是捏了一粒鱼食,她将这粒鱼食抛进小池里,看池里那几条红鲤不争不抢,慢吞吞的游来游去,离鱼食近的那条红鲤鱼嘴一张就把鱼食吞了,之后就继续慢吞吞的游,还挺佛系。玥舟瞄眼谷梁薇,看谷梁薇低头望着小池,仍维持着那个展开手掌的姿势,于是大着胆子,又去捻谷梁薇手掌心的鱼食,不过仍然是一粒一粒的喂,玥舟故意调皮,谷梁薇也很纵容,这么来回反复,玥舟的手指尖有意无意的轻轻刮到谷梁薇的掌心,令谷梁薇掌心发痒,也令她心里和被只猫挠抓一下心神不宁,在她掌心已无鱼食,玥舟又用指尖去挠她掌心的时候,谷梁薇微微拢手,掌心虚拢住了玥舟的指尖。
两人抬眼对视,各自看进了对方眼中。
“谷梁薇,你答应了我,说如果你平安无事,就和我去北京的,”玥舟先开口说:“你答应过的事情还算数吗?”
“算数,”谷梁薇黑漆漆的瞳孔盯着玥舟,令玥舟心乱如麻,她听谷梁薇允诺,当即迫不及待的问:“那你什么时候和我走?”
“后天,”谷梁薇微笑了一下,对玥舟说。
谷梁薇答应的太快,反而令玥舟觉得不切实际了,她本来以为还要多劝说谷梁薇几句。
“...后天?”玥舟不敢置信的反问:“真的吗,没有骗我?”
谷梁薇本来想说一句‘我没有骗过你’,这话还没出口就被她咽了回去,她已经骗过玥舟一次了,当时她就站在玥舟身后,眼看着玥舟哭得声嘶力竭,可为了摆脱许广川,为了摆脱命中相克的格局,为了以后的安生日子,她不得不狠心转身离开,听到玥舟吐血昏倒,卫羽飞和罗青惊慌的喊声时,她也只是脚步一顿,之后也没有停留。
她别无选择。
但现在,谷梁薇也想疯狂一次。
如果玥舟做到了她承诺的事情,不再来无庄,谷梁薇就真的会在无庄平静的度过这最后五年时间,但玥舟偏偏来了。
在推开门看到玥舟的那一瞬间,谷梁薇就只有一个想法——玥舟真是她命中的克星。
谷梁薇有预感,即使八字相克,她和玥舟这辈子也要纠缠不休了,八字相克是命中注定的事情,她和玥舟两个人就像剪不断理还乱的一团乱线无法互相摆脱,这也是命中注定的事情。
“可是...”过了最初了狂喜后,玥舟又有些犹豫:“要是被许教授见到你了...”
谷梁薇又笑了一下:“玥舟,我对许广川不是怕,是厌恶,他那个人,什么都做得出来,我只是不想他来纠缠我姥姥,我姥姥年纪大了,受不了太大刺激了。”
“那他要是看见你,又来纠缠你怎么办?”
谷梁薇似笑非笑:“你听过一句话吗,弱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我现在,就是个不要命的人,所以应该他怕我。”本来谷梁薇就不惧怕许广川,,她只是不想谷家被许广川没完没了的纠缠,假死摆脱许广川后,她的确也想继续过她从前那样平静类似隐居的日子,可玥舟的出现重新打破了她恢复平静的生活。谷梁薇最多只还有五年好活,说句不好听的,可能许广川都比她活的时间长,那她还有必要怕被许广川纠缠嘛?
玥舟听的似懂非懂,但她看清了谷梁薇脸上一闪而过的狠意。玥舟有些预感,谷梁薇也并不是表面表现出的那么良善。她毕竟是卸岭后人,总有些手段,在殷墓前室里,罗青被人鱼油灯引火上身,她几秒钟就捂死罗青,可是一点都不手软,当时就看的玥舟暗暗心惊。但不管谷梁薇做什么,玥舟相信,谷梁薇都是有理由的,而且她有自信,谷梁薇不会对她出手。
“而且我也不会在北京呆太久的,最多只呆三五天,”谷梁薇朝玥舟一眨眼:“我还没有去过北京,到时候还得请你带好我,不然我要是走丢了,就要去找警察叔叔求助了。”
玥舟失笑,转而又问:“那你之后要去哪?”听谷梁薇意思,不像是去了北京就停止旅行的意思。
谷梁薇犹豫了一下,但她考虑后还是选择告诉了玥舟,她不想再隐瞒玥舟什么了。
“我前阵子看到网上有一则报道,说广西北海出现了一个水下墓。”
第84章 原来情根深种
“水下墓?!”玥舟一怔。
谷梁薇点点头:“对, 水下墓,听起来很不可思议是吧?”
玥舟附和:“哪有把墓建在水下的, 越是潮湿的地方细菌越多,棺材也越容易腐朽, 况且北海那个地方我听说过, 是个旅游景点, 那里有水下墓, 怎么可能现在才发现?”
“报道上说,是因为北海前阵子发生过小型地震,导致那个水下墓被震了出来,我搜过地震的时间, 发现时间和我们上次去殷镇的时间点很接近。”
“你的意思是...殷墓的阴抱阳的格局被破坏,影响到了那个水下墓, 导致那个水下墓被震出来?”玥舟吃惊的瞪大眼:“不可能吧,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啊!”
谷梁薇也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有些可笑:“我也只是觉得巧合, 不是觉得一定会有联系,既然那个水下墓现身了, 官方一定会很快组建考古队, 对这个水下墓进行考察。”
玥舟附和:“对,要是真的, 地方科研所一定会尽快组织考古队对水下墓进行考察, 不出意外的话,还会向我们科研院申请调动人员参与。”
“你估计,组建这批考古队要多久时间?”
“现在不管是学生还是教授都放假了, 人员配不齐,我们科研院有组建一批考古队有默认必须有四名学生的规定,不知道地方科研所是什么规矩,不过考古队必须由一位很有阅历又有威望的专业人员来做领队,队员们也都要掌握相关知识,水下墓非比寻常,要做好充分准备才好挖掘,怎么也要过了这个春节,至少要半个月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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