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女配再就业
梁森森犹豫着, 想问她舌头为什么可以收放自如,但毕竟那是旗袍鬼死亡的原因, 这样问, 好像不太好, 有点扎心。
在梁森森第二次回头的时候,旗袍鬼甩着舌头说:“想看,就大大方方的看。”
她走到前面, 跟梁森森并排,依旧是紧皱着眉,过了好一会儿, 她眼波流转着, 问梁森森:“你跟那个柯老师很熟悉吗?”
梁森森本能的戒备起来,低声问:“你想说什么?”
旗袍鬼脸上浮起了怪异的表情, 上下打量着梁森森好一会儿, 用扇子掩着嘴咯咯地笑了起来, 好像看到了什么笑话一样,边笑边说:“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好像我能把她吃了似的。”
梁森森转过头来, 不吭声了,那可说不准, 淤泥鬼发狂的时候也差点扑到她身上来呢。
但是现在她能跟旗袍鬼一起走,好像也不觉得那么害怕了。
“你这么紧张她,该不会, 你真的对她动心了?”旗袍鬼刷拉一下飘到梁森森面前,在梁森森受惊站住之后,她才开始缓缓的倒着走,还一脸趣味的看着梁森森,笃定道:“那你可就完了。”
梁森森抿了抿唇,没有在旗袍鬼面前否认,反问道:“你什么意思?”
旗袍女鬼掩面轻笑,眼波流转,即便是变成了鬼魂的现在,她也依旧风姿绰约,一颦一笑十分动人,一双杏眼看着梁森森,含糊不明的说道:“你们两个,段位可不一样。”
梁森森不理她,自顾自的往前走,旗袍女鬼在她面前倒着走,始终保持着那个距离,见梁森森不吭声,她又说:“我在这里都这么多年了,竟然不知道这庙里竟然还有那么大一尊佛,你跟她认识多久,就敢对她动心了?我看刚才你说那个傻子女鬼时头头是道,怎么没想过万一自己上当受骗呢?”
“那不一样。”
梁森森脱口而出的反驳,让她自己脸色瞬间一变,又欲盖弥彰道:“夏存生就是个专门骗女孩子的流氓,柯老师不是。”
旗袍鬼也站住了,不远不近的跟梁森森面对面,问:“你怎知她不是?”
前两天在柯老师家,她已经抱着柯老师上了床,如果柯老师是,就不会什么都没做,何况,何况柯老师对她,虽然亲近,但一直也都很尊重。
但这话,她总不能告诉面前这个女鬼,梁森森嘴唇微动,反问道:“那你又能确定她就是吗?”
旗袍鬼被她这反问给气笑了,摇着扇子晃了晃,翻了个白眼道:“你还真的是个,活灵活现的缺心眼。”
梁森森:“……”
才坦诚见面多久,她就变成了小自闭跟缺心眼了!
旗袍女鬼摇头,饶有兴致说道:“算了,反正跟我也没关系。”
说完她就消失了。
梁森森皱眉停顿了一会儿,才又继续往前走,她不会因为旗袍鬼的话,就对柯老师产生什么怀疑,但是,梁森森也知道,有些东西,真的不一样了。
她觉得自己浑身疲惫,心里笼罩着许多疑问得不到解决,回了宿舍楼之后,又看见那个头发滴水的女鬼在楼道里转悠,挨个敲着宿舍门,但宿舍里的人都听不见。
梁森森瞥了她一眼,没多理会,自顾自的回了宿舍,王琦还在打游戏,另外两个人都不在。
梁森森一句话都没说,上床倒头就把自己闷在被窝里。
这世上好不容易有一个无论发生什么都愿意相信她的人,她不应该产生一点疑惑,不应该有其他的心思,柯老师对她应该是对同类后辈的照拂。
柯老师身上的秘密,她也没有权利和资格去追根究底。
梁森森脑子里装着事情,昏昏沉沉的睡了个午觉,醒来后觉得头更疼了,闹钟响了之后,她就起来洗了把脸,拿着书去上课。
外面阳光浓烈炙人,梁森森走在路上,看着打着伞的同学,忽然想着,要不要也去买一把伞?虽然晒不黑,但是有伞挡着,应该不会晒得这么痛吧?
快走到智博楼的时候,梁森森忽然感觉哪里不太对,她站在原地深深地吸了口气,闷热的空气里好像多了一丝腥臭的水腥气,这个味道……
梁森森瞬间变了脸色,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淤泥鬼出了什么事?味道怎么会传这么远?
越接近皓月湖,这味道就越是浓郁,但是等她满头大汗喘着粗气跑到皓月湖边的时候,湖边干干净净,没有人影也没有鬼影,水面上静悄悄的。
那淤泥的腥臭味也渐渐散去了,只有面前人工湖里的水腥气还依旧浓郁。
梁森森弯腰,按着膝盖呼哧呼哧着,难道是她太敏感了?
而且,就算现在淤泥鬼出了什么事,也跟她没有关系了,她答应的事情已经做到了,两不相欠。梁森森转身正准备返回智博楼去,却听见附近楼里传来的声音,她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上课了,她现在再去教室就迟到了。
迟到就要当着整个大教室一百多人的面敲门进去,一百份的目光,尴尬的她能当场死亡。
梁森森把书放在湖边榕树下的椅子上,坐了上去,柯老师说得对,鬼跟人其实也没有多少区别,也有好鬼坏鬼,也有恋爱脑的鬼跟八卦鬼,还有死宅爱游戏的鬼。
如此说来,她当年受的苦,只是因为那些看不见鬼又做了亏心事的人对她的偏见,仅此而已!多可笑,这些年来,她拼命想要证明鬼都是坏的是会带来灾难厄运的,好给她尝过的那些苦,找一个合理的借口。
结果到头来才发现,错的不是她。
梁森森坐在树荫里,掩面低头,过去的事情,说是过去,但其实很难真的过去。
周围的空气里多了一丝诡异的波动,这感觉非常的奇怪,梁森森瞬间就抬起了头,不远处美术院的方向,正冒着黑烟。
这黑烟不像是着火熏出来的烟,浓郁的盘旋在美术院的楼顶,梁森森有点不太好的预感,她拿出手机来,摄像头对准那个方向,手机屏幕里是一片树梢和蓝天白云,并没有什么黑烟。
梁森森蹙眉站了起来,又想到之前闻到的水腥气,她有一个非常不美妙的猜想。
要过去看看吗?
梁森森起身,面色凝重的看着那个方向,去了她好像也帮不上什么,但是……
淤泥鬼真的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如果淤泥鬼真的这么厉害,在情人林里怎么会被旗袍鬼瞬间就掀翻了,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但现在这个异象究竟跟什么有关?怎么也在美术院?
梁森森犹豫了一下,咬咬牙,准备去看看。
这些东西她躲了这么多年,不还是没有躲过去吗?既然如此,那就多看看,总比一头雾水什么也不知道的好,大不了到了之后不靠近。
说去就去,梁森森拿起椅子上的书,起身就朝着美术学院跑过去。
美术院那边也正是上课的时间,下午三点,正燥热的时候,高温晒得树梢都蔫嗒嗒的垂着,偶尔有一两个人路过,也是打着太阳伞,垂着头走的飞快。
没有一个人注意到美术院有什么不同寻常。
梁森森循着气味进了美术院,刚一进大门,身边的温度瞬间就降低了,好像开了好多空调一样,凉丝丝的,跟门外简直就是两个世界,早上来的时候还没有这种情况。
梁森森皱眉,上了楼,听见教室里有人在喊:“空调是不是坏了啊老师,这也太冷了吧?”
这温度已经可以影响到其他人了吗?!难道,淤泥鬼从那个世界跨过来了?
梁森森面容严肃,跟着气味上了楼,三楼比二楼温度更低了,呼吸出的气体都有了白雾,温度起码降到了零度左右。-------
然而楼道里安静的没有一点动静。
梁森森轻手轻脚,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着,旁边的教室没人上课,都是空的,只有最前面的磨砂玻璃窗里面有人影,梁森森靠近了之后,看见靠墙站在拐角处的旗袍鬼。
梁森森刚要说话,旗袍鬼在嘴边竖起了一根手指,示意她安静。
梁森森闭上嘴,盯着她,试图让她看明白自己的疑问。
这时,身边紧闭着门的教室里,忽然响起一个声音来。
“夏老师,你说让我在情人林里等你,我一直在等,你为什么不来?”
是淤泥鬼的声音。
旗袍女短促的笑了一声,笑声太短,梁森森没办法从这笑声里分辨出含义来,总之,大约也并不是愉悦的意思。
教室里的夏存生已经吓跌在地上了,满教室的学生们动也不敢动,惊恐的看着讲台上的女生,一开始他们都以为这女生是走错教室了,但她进来之后,教室里温度忽然就降了,门窗和窗帘忽然全都自己关上,满屋子的学生这才感觉不太对劲,想跑却打不开门,满教室的学生都吓得挤在一起。
但好在,这个女生好像是来找夏老师的。
夏存生躺在地上,往后挪动着,满脸的惊恐看着她,结结巴巴说道:“不可能,你是谁?你别闹事啊,我报警了,一会儿保卫科的人就来了。”
他叫嚷的色厉内荏,浑身哆嗦。
女鬼有了实体,她一步一步的往前,逼迫着夏存生,直到夏存生从讲台上滚了下去,连滚带爬的往教室后面逃。
学生们吓了一跳,挤挤挨挨的缩在后面墙根瑟瑟发抖。
“我是程思雨啊,你不记得了吗?你说你是老师,跟学生谈恋爱被人知道了不合适,让我保密,我们白天偷偷在情人林里见面,我先到,然后给你发信息,你忘了吗?”
她每说一句话,夏存生就慌张的摇头,表情就越来越惊恐,“不可能!程思雨早就死了,你到底是谁?!”
程思雨跟在夏存生面前,赤裸的脚忽然踩在夏存生腿上,脚上还带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淤泥,沾在夏存生身上,这脚踝细细的,看着没什么力气,却将夏存生死死钉在地上。
“是,程思雨被你害死了,夏存生,你明明有家有老婆,却骗她说没有,被你老婆抓到之后,你把所有的事都推给她,说是程思雨不要脸勾引你,你只是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而已,她跳湖死了,变成了我,你说,我是谁?”
教室里围观的学生们又冷又怕,挤在一团瑟瑟发抖,听了这话一个个面面相觑,心里大骂夏存生不要脸。
程思雨俯身,掐住了夏存生的脖子,力道大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夏存生脸立刻涨红,惊恐的瞪着眼睛,徒劳无功的挣扎着,艰难的张着大嘴发出嗬嗬的声音,却喘不上气。
程思雨身上逐渐弥漫出湿乎乎的淤泥来,她跪在夏存生身上,两只手卡着夏存生的脖子,眼睛里充了血,“我要你死!”
夏存生脸色青紫,额角青筋暴起,惊恐的眼神逐渐涣散,捶在程思雨身上的手也无力的落在地上。
外面忽然响起惊雷声骄阳烈日,把所有人都吓得差点坐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