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怪物甜妻
这个话题不了了之。
吃完饭,魏建荣开始收拾碗筷,魏潇却说:“爸,你去找隔壁吴叔叔打牌吧,这里交给我。”
“洗洁精伤手,你哪干得了这个。”
魏潇按住他的手,背对着窦小野给他使了个眼色。魏建荣会意,瞥了一眼窦小野,说:“好吧好吧,我去散步,你们来收拾。”
魏建荣走了。
窦小野站起来帮忙。
两个人分工明细,一个收拾碗筷,一个擦桌子。最后两个人进了厨房,魏潇负责洗碗,洗好之后递给窦小野把水擦干净放进消毒柜。
窦小野看着她堪比手模的两只美手被脏兮兮的泡沫浸泡,有些心疼地说:“你可以买个手套回来,这样可以保护双手。”
“等下就去买。”魏潇漫不经心地说,“我工作忙的时候很少在家,我爸一个人过得比较粗糙。来,帮我挤点洗洁精。”
窦小野刚拿起洗洁精,想提醒她油太多最好先用清水冲一下,还没开口,就听到“哐”的一声。
那只油腻腻的瓷盘从魏潇沾满泡沫的手上掉落,和池子里的其他碗碟碰到一起,“乒乒乓乓”顿时碎成了三片。
魏潇伸手去捡,突然像触电般手弹了起来,嘴里“嘶”了一声,她左手捂住右手食指。
窦小野心下一紧,丢下洗洁精:“是不是割到手了?”
魏潇紧拧着眉,倒吸了一口气,说:“好痛。”
“流血了吗?”窦小野情急之下抓住她手腕,“我看看?”
魏潇左手缓缓打开,伸出右手食指任她检查。
窦小野抹去她手上的泡沫,看了半天没发现血迹,也没发现伤口。正疑惑,抬头就撞上魏潇带笑的眼眸,她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你没受伤?”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受伤了?”魏潇表情玩味地看着她。
“……”窦小野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没好气地松开她的手,“你怎么能骗人啊。吓死我了。”
魏潇看她鼓着腮帮子,心里暖暖的,声音轻而缓地说:“对不起啊,开个小小的玩笑,别生气嘛。”
她一道歉,窦小野就绷不住了,舒了口气,说:“我去拿垃圾桶。”
作为一个不熟练的厨房新手,几个碗碟魏潇洗了整整十分钟。窦小野主动说要帮她洗,魏潇非不让。窦小野又担心再发生意外,就在旁边紧紧盯着她,搞得魏潇哭笑不得。
洗碗完毕,魏潇问她:“要不要下去走走?这个季节下面的桃花开了。”
窦小野心里一直惦记项链的事,说:“能不能先让我看看那条项链?”
“你不说我差点忘了。”
魏潇带她进了卧室,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陈旧的锦盒,里面躺着一颗颜色灰暗的珠子。
看到那颗珠子那一刻,窦小野心里咯噔一跳,条件反射地伸出手,突然想到那是魏潇母亲的遗物,她又把手收了回来。
她不好意思开口,魏潇倒是善解人意地把项链从锦盒里拿了出来,放在她手心里:“好好看吧,到底哪里特别?”
“……”
这东西乍一看还真像是一颗普通的珍珠,如果从它的光泽来判断的话,也许还是一颗劣质品。但是当那颗珠子躺在她手心,窦小野感受到了很明显的灼热感,烫得她手抖了一下。她定住身形。
魏潇见她看得很认真,打断道:“外面包着的是银,听我爸说,这颗珠子非常坚硬,不管怎么打磨都没办法穿孔,他就找人帮忙弄了个银托,做成项链作为定情礼物送给我妈了。”
窦小野倏地抬起头来,眼神坚定地看着她:“这颗珠子,是不是夜里会发光?”
“你怎么知道?”魏潇面露欣喜,挑了挑眉,“没错,看着其貌不扬,但是夜里会发光,所以别人都说这是一个劣质品,但我爸却当它是宝贝。你等一下。”
话音刚落,魏潇跑去把门关上,接着又把窗帘拉上。窗帘很厚,却也不完全能隔绝所有光线,魏潇拉着她的手来到床边。
窦小野看到她掀开被子还有些懵,直到魏潇冲她勾勾手指,说:“进被窝就能看到效果了。”
窦小野现在迫切地想知道答案,二话不说捧着那个珠子钻进了被窝。
魏潇随后钻进来,用被子蒙住两个人的头,指着她手心里散散发光的珠子,压低声音:“是不是很神奇?”
光越强,那颗珠子就越烫,热度穿透皮肤,通过神经传输到大脑。
窦小野猜都不用猜了,这颗珠子果然不简单。身体里某个东西好像受到感应似的躁动起来,她身体也跟着发热。
小小的空间里,唯一的亮光就是那颗珠子发出来的光芒。她们脑袋几乎靠在一起,魏潇问了半天不见她回应,借着微光打量,发现她额头上出了汗,很是诧异:“小野,你很热吗?”
窦小野恍然回神,一偏头,脸颊碰到了温柔绵软的东西,随即撞进魏潇情绪不明的眼眸里。
下一秒,当她反应过来刚才又不小心碰到了魏潇的嘴唇……什么东西轰的一下在脑子里炸开。
窦小野慌慌张张掀开被子,猛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魏潇也掀开被子露出脑袋,用手抓了抓凌乱的头发,看着她通红的一张脸,明知故问:“怎么了?”
居然又亲上了……
上次看秀的时候就是因为发呆,她一扭头脸颊就碰到了魏潇的嘴唇……
同样的错误发生两次,窦小野觉得自己实在太蠢了。她眼眸闪躲,支支吾吾了半天,突然想起手里还握着个滚烫的东西,她摊开手心,趁机转移话题:“真的会发光耶。”
魏潇明知她是故意打岔却不揭穿,深深看了她一眼,淡笑道:“是啊,放在黑暗中它就可以很美。我一直怀疑它是颗夜明珠,还找懂珠宝的人帮忙看过,那些人都说不像。所以我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珠子。”
窦小野现在已经知道了,却不敢告诉她。
两年前,“重生”的窦小野把那只公的贝壳精打死了,从他口中夺走了一颗和她现在手上一样的珠子,只不过那颗珠子比这颗大很多,颜色更绚丽。
那是贝壳精的内丹。
那颗内丹现在在她肚子里。
当魏潇把项链放在她手心时,肚子里那颗东西和手心里那颗小东西有了感应,所以她才感觉到热。
其实这些年她一直有个疑惑,印象中那对贝壳精夫妇有过一个小宝宝,突然某一天就不见了。
难道是……
思绪收回,窦小野手指摩挲那颗小珠子,问:“上次落水的时候,你身上是不是带了这颗珠子?”
魏潇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问,但还是老实回答:“没错,我当时就戴在脖子上。怎么了?”
这条项魏潇很少戴,毕竟看着太普通。回小渔村那次,因为是回老家,她鬼使神差戴上了,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难怪。”窦小野喃喃,回忆那天发生的细节。
那天太阳很大,她和许盼盼在海边碰到了魏潇。魏潇全身上下裹得密不透风,怕被晒,她连衬衣领口最上面的扣子都系得紧紧的。
当时为了救她,窦小野和魏潇有过很亲密的接触,但是从未想过解开她扣子,自然也就没发现她脖子上挂了这么个东西。
那么一切都明朗了:魏潇不是因为倒霉才被拖进水里,是因为她身上戴了这颗珠子——也就是小贝壳精的内丹。母贝壳精感应到了,愤然将她拖进水里。而魏潇之所以能在海底看得见且能呼吸,也是因为这颗内丹。
有因必有果,只是魏潇无端落难这一点很无辜。
“难怪什么?”见她走神,魏潇碰了碰她。
窦小野看着她,迫切地问:“这个珠子是怎么得来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得问我爸。”魏潇皱了皱眉,“小野,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害羞的红晕褪去,此时此刻,窦小野脸色一片惨白,她却不自知:“有吗?”
“你自己照照镜子。”魏潇将她身体转过去面对梳妆镜。
镜子里的人脸白得像一张纸,眼眸还是清澈如水,眼神却有些散乱。
愣怔间,魏潇从桌上抽了一张纸帮她擦额头上的汗,窦小野不妨有他,身体下意识往后倾斜。
魏潇微一迟疑,将纸巾塞她手里,说:“这个天气还有点冷,家里也没开地暖了,你怎么会出汗?不会是病了吧?”说着伸手来探她额头,“没发烧啊。”
窦小野格开她的手,赧然道:“可能是刚才被子里太闷了。”
说到被子,魏潇不禁想起了刚才被窝里那微妙的触碰,目光下移,在她嘴唇处停留。
窦小野也跟她想到一块去了,耳后根又开始发烫。被她看得无所适从,逃避地错开视线,窦小野把项链还给她,低着头说:“我去下洗手间。”
魏潇想告诉她卧室里就有洗手间,窦小野却不等她开口,像只受惊的兔子仓皇地打开门跑了出去。
魏潇看着她逃跑的背影,嘴角不自觉上扬。她拿起锦盒,要把项链放回去时犹豫了一下。
窦小野只是看了照片就说这项链不一般,联系刚才她一系列莫名其妙的话,以及频频走神的状态,魏潇心里疑惑重重。
窦小野好像话里有话。
她拿着那条项链端详起来。这项链跟了她二十年,上面的每一个斑点、每一条纹路她都很熟悉,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异样。
还是问问窦小野吧。
魏潇走到卧室门口,又折返回来,从那一堆昂贵的瓶瓶罐罐中找出一个扁平的小盒子。
窦小野上完厕所出来发现魏潇在外面洗手,她居然一点动静也没有听到,顿了顿,说:“你也要上厕所吗?”
“不是。”魏潇对她勾勾手指,“你过来。”
窦小野顺从地走了过去。
“你这个嘴唇啊,都干得起皮了也不抹点唇膏。”
“忘记买了。”窦小野下意识又想伸舌头舔。
“别舔,越舔越干。”魏潇及时阻止了她,一只手掐住她下巴。
这突然的举动让窦小野身体僵直,后退一步,后背撞到墙:“干、干嘛?”
魏潇眼底一片柔和,注视着她诱人的心形嘴巴,右手食指在她干燥的嘴唇上轻点。
冰冰凉凉,很舒服的感觉。
窦小野一动不动,任由魏潇食指轻柔地在她两片嘴唇上涂抹,紧张得说不出话。
魏潇声音是自己都意识不到的前所未有的温柔:“这么可爱的脸怎么可以有瑕疵呢?抹点唇膏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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