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里有只干脆面[娱乐圈]
”你家里就你一个人?“
”对。“
”我们见到鬼车了。“
程凌云住在二十六楼, 然而乘电梯的时间,却显得无比漫长。
”会不会打草惊蛇?“
这是萧声声一直担心的问题,鬼车如此狡诈, 这一次她上了当, 下一次,就没那么容易了。钟沁却不这么认为:”程凌云猜对了,鬼车就是她身边的人,我就说我们每次怎么都这么被动——不过这次被我们抓到了把柄, 她也别想逃了,就这一次,把她斩草除根。”
电梯打开后,程凌云在门口等着她们。
钟沁从萧声声身上跳了下来,嗅了嗅鼻子。
“不是这个味道。”
程凌云家里也用了香薰加湿器,不过是很清新的水果香味,不是羽毛上的木制香料的味道。
“怎么了?”
萧声声把那根羽毛递给程凌云:“程总,你能闻到这上面有什么味道吗?”
“这是——鬼车的羽毛?”
程凌云接过这根羽毛,因为担心香味散掉,萧声声特地拆了一卷保鲜膜,把这根羽毛包了起来。
保鲜膜被一层又一层打开,程凌云低下头嗅了嗅:“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
“你再闻闻啊!”钟沁在一边,若不是浣熊的身体太小,恨不得把程凌云的脑袋摁下去,让她仔细地闻。
“你别程总了,在一个环境里呆久了,香味闻习惯了,她肯定闻不出来——程总,前些天我们还联系的时候,你有去什么点了沉香或者其他香料的地方吗?山鬼和钟沁都在你身上也闻到过这个味道。”
“点着香料的地方——”
程凌云又低头闻了闻,她皱起眉:“如果说点了香料的地方,那就比较多了,前几天去见过好几次客商,接待室里会用熏香,有时候吃饭的地方也有。”
萧声声说:”你最熟悉的地方呢?你说过,总感觉鬼车在自己身边,我觉得应该是最熟悉的地方。“
程凌云的脸色有点变了。
钟沁着急地晃着她的胳膊:“哪里?哪里?你想起什么了吗?“
程凌云确实想起来一些事情,不过她有些不太确定。
”我家里,准确来说,是我父亲家里,一直点着老料沉香。”
程凌云决定马上回家。
很多事情一旦发现了苗头,仔细想一想,那些过去不太在意的事情便串联在了一起。
程凌云是独生女,母亲在她幼年去世了,后来由父亲抚养长大——说是父亲抚养长大,其实也不太准确,八九岁的时候,她几乎已经不依赖父亲了,程获也不怎么管她,除了一些事情上束缚她外,程获更愿意一个人待着。
程获也没有在续弦,印象中从她八九岁开始,程获的身体就像晴雨表,好一阵坏一阵,但是总归是不好的,家里的佣人说,是程获当年带着程凌云去日本度假事遇上了百鬼夜游中了邪,程凌云回来发了几个月的烧,程获身体也变得不太好。
“有两年的时间,我的记忆是不太准确的。”程凌云对萧声声说,”我记得小时候,我父亲是非常疼爱我的,但是就是在我不太记得的那两年之后,我父亲就开始疏远我了,后来我也问过我的保姆,保姆说,是因为我在日本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事,但是说真的,我自己都不太记得,我那时候竟然去过日本。”
钟沁说:“二十年前,鬼车应该就在日本,他混在浪人群里,战败后,肯定是回了日本。”
程凌云不说话了,默默看向窗外。
萧声声正在开车,也不能安慰程凌云,只有拼命从后视镜里给钟沁使眼色,钟沁没看见,她给程凌云说:“到时候面对面对峙,一切都知道了。”
车快到程家别墅的时候,下起了小雨,程凌云从窗外,看到一辆大奔和自己的车擦身而过,连忙叫住萧声声:“声声,拦住这辆车!”
“什么?”
萧声声只听到程凌云叫她拦车,连忙打了转向灯,向右转去。
“那是我父亲的车!”
那辆大奔速度很快,看起来像是在赶路,丝毫没有发现,身后有车跟着它,程凌云一边指挥萧声声,一边给程获拨了电话,带电话接通了,程获苍老的声音响起:“什么事?”
“我有点事情想请您帮忙,您现在在家吗?“
程获咳了两声:”现在?“
“对,现在。”
”我有点事,要去一趟外地,过几天回来再说吧。“
”可是是急事——“
”再急能急哪里去?怎么这么大了,还是个急性子。”
“是关于小时候您带我去日本的那件事——”钟沁分明看到程凌云的嘴边,勾起一丝冷笑。
“向后看。”
雨中传来两声急刹车,萧声声直接对准了那辆大车的车位,油门一踩,轰了上去。
山鬼的尖叫声响彻车厢:“没错,鬼车就在车里!她在车里!”
程凌云拉开车门,也不顾外面下着雨,下了车。
“呵呵——”
前面的车门也被打开了,程获,或者说是鬼车,发出两声不男不女的,尖细的笑声。
“糊涂。”
“你车里做的那三个人,什么来历?胡言乱语就糊弄了你,你也信?”
“我信我自己。”
“信你自己什么?信你自己被司马家的女人迷惑,被她下了茅符,还要为她去拼命?“
"这和你无关。”
“你就是昏了脑!”
鬼车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好像少女旖旎的梦境:“云儿,是谁抚养你成人,谁教会你程家的术法,又是谁,把你从南北之争你拉出来,把你捧上了总经理的宝座?你是不是都忘了?”
“我没忘。”
程凌云已经走到大奔的后座旁,车里的人侧对着他,身材佝偻,脸上的模样被程凌云的影子挡去了大半。
“所以,你要把所有忘记的事情也想起来,比如——”
鬼车缓缓的转过头来,他的脸上,鼻子在慢慢缩小,嘴角像被一根钳子捏住了一般,从脸上平地而起,这鸟面的脸看起来分外令人作呕,程凌云却死死盯着她,一分一毫都不想错过。
“比如,你父亲是怎么被我扔进水塘又叼出来,又是怎么哀求我不要伤害她的女儿,最后又是怎样,看着自己的皮肉一点一点从骨头上面剥离下来——哦,你父亲辛辛苦苦让你忘记,你还想让他想起来,真是不孝啊——”
孝字一出,一道白光自车外袭来,鬼车早有准备,踢开另外一边的车门,身上衣服纷纷抖落,挡住了袭来的剑气,张开双翼,向前方飞去。
前方一个微胖的男人喘着气跑动着,正是刚刚被吓坏后急匆匆打开车门的司机,他本想趁机逃出去,没想到身后被巨大的阴影笼罩着,一双利爪扣住了他的肩膀,把他抓了起来。
“啊——”
男人发出私心裂肺的惨叫,求救般地向后拼命地张望着:“救救我,程总,救救我——”
程凌云追了上去,萧声声和钟沁从两方包围,钟沁一边跑着一边对萧声声说:“你把我抱住朝鬼车身上扔,她飞不了多高,我把她打下来!”
”行!“
”程凌云,你接着你们家司机!“
程凌云冲钟沁点点头。
鬼车抓着一个胖子,飞起来很有些吃力,但是她知道这是她的筹码,也不敢轻举妄动。
“你们不要想太多。”
鬼车尖细的声音响起,接着,她的头向下一伸,朝男人脸上重重一啄,男人发出惨烈的叫声。
“你们再追上来,他另一只眼睛恐怕也要瞎了。”
“你——”
程凌云只有停下来。
萧声声小声问:“山鬼,你有办法吗?”
山鬼说:“你们上啊,管那个人做什么!我去找狗了。”
山鬼竟然溜了。
“……”
山鬼是指望不上了,程凌云只有暂时妥协:“我们停下来。”
“转过去。”
鬼车叼着那个男人,在院子边的一根柱子上蹲下来,那个男人满脸是血,大口的喘着气。
萧声声和程凌云只有转过去。
“盂兰盆给我。“
萧声声皱起眉,钟沁冲她使了个眼神:“给她。”
萧声声从脖子上摘下盂兰盆碎片,放在了身后,然后用脚踢到了远处。
鬼车桀桀桀地笑了起来:“钟沁,你天天和人混,我想知道,你有没有点人性了?要你用你的命来换这个司机的命,你肯不肯?”
钟沁说:“不肯,你以为我是傻、逼吗。”
鬼车说:“瞧你这嘴硬的,你就是嘴硬心软。”
钟沁说:“这么多年来,你的嘴还是这么贱——不对,你这鸟本来也挺贱的。”
鬼车说:“你给人家当宠物就不贱了?”
钟沁突然转头:”呵呵,所以我现在要向萧声声报复了啊!“
她毛茸茸的身体突然膨胀,然后,一巴掌狠狠拍在了萧声声脸上,萧声声猝不及防,软倒在地上,鬼车以为有诈,张开翅膀向后飞去,却看到钟沁变回了原形,抱起地上的萧声声,然后冲程凌云说:”去接住司机!“
程凌云和她十分有默契,转过身,朝鬼车这边跑来,鬼车嘴上叼着司机,想去拿盂兰盆碎片,又飞不太起来,眼看着程凌云就要过来了,又向下一缩脖子,想啄破司机另一只眼睛,没想到脖子却被人拽住了。
她回头一看,原以为是山鬼,没想到却是萧声声!
萧声声站在立柱上,双手用尽全力抱着她的脖子,整个人快骑在了她身上。
她没有重量,但是双手卡得死死的,鬼车拼命拧着身体,想从她的桎梏下脱身,没想到萧声声却越抓越紧。鬼车只好松开司机,腾空飞起,萧声声怕高,松开双手,和司机一起掉了下来!
程凌云和钟沁飞奔过去,一个接住了胖司机,另一个抱着萧声声,魂魄刚好入体。鬼车趁机叼起盂兰盆碎片,向南处飞去。
“跑了?”
“对。”
程凌云把胖司机扔给钟沁:”我去追!你们守着他!”
她急匆匆跑到车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油门一轰,追着鬼车而去,钟沁不放心,对萧声声说:”你赶紧把司机送医院,再把山鬼找到,我去帮程凌云!”
她上了另外一辆车,也追着程凌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