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鬼撩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嘭……
是镜子破碎的声音。
罗绛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回过神来时,罗绛已经站在了容家的大堂里。
“小二!”罗芙上前抱住了罗绛,“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回来就好。”
罗芙对独自把罗绛留在镜像中这件事一直很自责,现在看到罗绛平安出来,一方面心里的石头平安落地,另一方面觉得自己作为姐姐,没有尽到保护妹妹的责任。
这是罗绛第一次看到罗芙对自己表现出这么露骨的关心,心头一暖的同时,她看向一边浅笑的罗芸桑,神色复杂,最后所有情绪都化作一声问候,“姐,我回来了。”
罗芸桑点头,“嗯,我就知道你可以的。”
罗绛余光一瞥,瞧见了布满裂纹的尘缘镜,心中愁绪万千,“容家的两位哥哥和其他人没事吧?”
罗芙整理好情绪,又恢复了平时稳重冷静的样子,“没事,两位哥哥在房间里休息,其他人被送回去了,只是你被困在镜子里许久,我们很担心。”
容老爷子也上前问候,“罗家果然是人才辈出,这样的险境都能破解,老朽佩服。”
罗绛回了容老爷子一个晚辈礼,“不敢当,只是可惜了这镜子。”
罗芸桑读出了罗绛眼里的惋惜和不忍,笑着安慰到,“安全回来就好。不过……”
罗芸桑话锋一转,看向穆鸿逸兄妹,“这账也该清算清算了。”
“你又想干什么,当初说好的,你救容哥哥他们出来,镜子归你,现在镜子碎了又要耍赖了是吧。”
穆卿不满地闹着,她的这翻举动惹得在场的长辈们很不开心。
罗芸桑眸光噙着寒冰,从容不迫地从衣兜里拿出一张符纸,递到容老爷子面前,“当初我设阵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阵外的人是绝对不会被拉入阵里去的,而这张符上故意被人改错了一笔。”
穆卿冷冷一笑,所有的准备工作都是交给穆鸿逸的,在她看来,罗芸桑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故意给她哥泼脏水,“开什么玩笑,符是你画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容老爷子接过符纸,虽然没有说话,但紧皱的眉头已经说明了一切。
穆卿看着容老爷子的表情,瞬间就慌了,“你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们自家人还会害自家人不成。”
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穆鸿逸也垂下了头。
穆瞳在一边轻声叹气。
穆卿有些慌了,她拉了拉穆鸿逸的衣袖,“哥,你说句话啊,跟你没有关系的对不对。”
在场的所有人都用一种责备的目光看着穆鸿逸,穆家的长辈们甚至都羞愧地低下了头,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容家的人感到不对劲,就没那么好说话了,容甫的父亲情绪最激动。
“逸儿,甫儿和小枫都是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的,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这样不等于是害了他们吗?我们两家一直都是亲如家人,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穆鸿逸的父亲坐不住了,他起身就是一巴掌,“逸儿,还不快道歉,你看你做的混账事。”
穆鸿逸被打,却根本没察觉到他父亲话外护着他的意思,他听到这话不但不感到羞耻,反而更加理直气壮,“少假惺惺了的好吗!你们容家口口声声说把我们当家人,可你们什么不是向着外人?就连菩提舍利都是我穆家的祖传之物,可你们呢,说送人就送人。我就是故意的,你们容家的子孙折损在镜像世界里,就连罗家的人也跟着倒霉……”
见穆鸿逸越说越离谱,他父亲抬手又是一巴掌,“够了!”
说完,他还恨恨地瞪了罗芸桑一眼,怪她多事,就算穆鸿逸做错了,也不至于非要在这样齐全的场合揭发穆鸿逸。
罗芸桑站在原地,知道自己是把仇恨值拉够了,本来这事可大可小,穆容家也可以继续维持表面的和谐,以后怎么发展完全看他们自己,战火也不会燃到罗家身上,可她想这么做,因为她生气了,气穆鸿逸把罗绛牵连进来了。
而罗芙已经没有任何表情了,她举起手腕道:“这个,可以还给你们,但已经认主了。”
罗绛忍不住扶额,自家姐姐怎么这么耿直。
容老爷子脸色黢黑,“沉素,这东西既然给了你,你就收着。”
当初把舍利给罗芙,容老爷子有自己的考量,除了罗芙在血缘关系上是容家的人和他真心喜欢这孩子之外,容老爷子还有联姻的意思,罗芙收了穆容家的东西,肯定会记穆容家的恩情,容家的两个孩子是不可能的,所以他是存了给穆鸿逸和罗芙牵线的意思,可穆鸿逸非但没有体会到容老爷子的苦心,还反过来阴了容家,这让容老爷子很是痛心。
“这件事情,我会给罗家一个交代。”
潜台词就是下逐客令,毕竟家丑不可外扬,接下来的事,两家都想关起门来解决。
罗芸桑也接了容老爷子的台阶。
“晚辈告辞。”
说完,罗芸桑带着尘缘镜和罗芙罗绛离开了。
第133章 真·突如其来的表白
经历了那么多诡异的事件,看过人世如此沧桑,罗绛还是没有炼就一颗石头心,从穆容家出来的时候,情绪依旧不高涨,罗芙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暗自摸着手腕上的菩提发呆,而罗芸桑则是神色冰冷,和刚才温和谦虚的模样相差十万八千里。
虽然镜像世界中的时间流逝跟现实生活中不一样,可罗绛是真切地感到了疲惫,她拒绝了罗芸桑的提议,选择回学校休息,于是三个人的队伍也就此分开。
一路上,罗绛都在想,罗苑姬的执念消失,是不是意味着镜灵也消失了,看那个女子看得如此深沉热烈,她既羡慕又惋惜,也许真是前世欠了她,罗绛的心波澜壮阔地起伏着,这也让罗绛对圣子甯多了几分好奇,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如果自己是他的转世,那么两个人之间,会不会也有相同之处?可那样的人,自己怎么能比得上呢?
回到家,卫霖蔷正抓着一个女鬼的头发教训着。
“什么年代了还吊着脑袋吓人?还有啊,看看你这品味,大红裙子长指甲,几十年前的款式了?真给鬼丢脸,还想跑?”
卫霖蔷一个佛山无影脚就把女鬼踹到了封魔瓶里。
看到罗绛,她露出和刚才全然不同可以称之为柔和的笑,“回来了,事情顺利吗?”
有这么一个瞬间,罗绛觉得这还在镜像世界里,以往被她忽视的温情在遭受罗苑姬的洗礼后,在她的世界里突然明亮得那么不真实,无限感慨涌上心头。
“不顺利,你就看不见我了。”罗绛垂下眸子,掩饰住了自己的脆弱,“有热水吗?”
“你情绪不对啊,是遇到了什么事吗?”卫霖蔷担心地问。
“待会再说吧。”罗绛觉得自己需要一点思考的时间。
洗完澡过后,罗绛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卫霖蔷也跟了过来。
“说吧,怎么了,这还是第一次看你这么惆怅。”
罗绛微微一顿,回答道:“我是圣子甯。”
卫霖蔷愣了一下,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罗绛接着说:“那个镜子叫尘缘镜,是罗家的东西,是圣子甯当初亲手打造送给他的未婚妻罗苑姬的礼物,圣子死后,罗苑姬的执念影响了尘缘镜,生出了镜灵,我被困在里面好长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就像过了圣子甯的一生一样,到底还是我亏欠了她。”
“亏欠了罗苑姬吗?”卫霖蔷问,“这件事是谈不上亏欠吧,谈恋爱嘛,你情我愿的事情,前世没在一起那就是没有缘分,这一世,她都不在了,所以没有亏不亏欠的说法。”
“我知道。”罗绛淡淡地说,“我只是有些过意不去。”
说是过意不去,倒不如说罗苑姬让罗绛生出一种兔死狐悲之感,喜欢卫霖蔷这件事,她之前就已经确定了下来,只是因为懦弱,害怕失去,担心打破两个人好不容易找到的平衡,所以一直没有开口,罗绛不禁想,世界上的感情都是这样的,没有那么多我喜欢你,刚好你也喜欢我的幸运,如果卫霖蔷不喜欢自己,如果有一天两个人注定分离,那她该如何自处。同样,罗绛也在问自己,自己有没有像罗苑姬那样的勇气。
“难不成,你爱上那个罗苑姬了?因为她喜欢你,并且等了你这么多年,你就觉得自己应该承担责任?”
罗绛怔住,好半晌才摇摇头,“如果我要负责的话,就不会出来了。”
然后,罗绛鼓起勇气问了一句,“那么你呢,你希望我负责吗?”
说完,倒换卫霖蔷不知所措了,“你问我这个干嘛,我又不是你。”
罗绛有些失落,她认为卫霖蔷不可能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可对方这么说了,自然就是逃避,逃避代表什么呢,代表自己在单相思,不……也许她没懂,卫霖蔷是个大智若愚的人,有些事情上看得很清楚,但有些事情上,也会犯傻,这么想着,罗绛也很懊恼,因为她发现自己已经在帮卫霖蔷找理由开脱了,这种把自己放在尘埃里的感觉,卑微到让她十分不安。
说来也是可笑,一开始高高在上,把卫霖蔷溜着玩的是她,如今小心试探,敢露不敢露的也是她。
见罗绛没有说话,卫霖蔷以为她不想交谈了,于是说:“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看着卫霖蔷转身的背影,罗绛心里天人交战,有个声音急切地告诉她,不要让她离开,不然两个人之间的这层布会一直揭不开,自己也将陷入患得患失的死循环。
于是她拉住了卫霖蔷。
“在容家的时候,有个孩子告诉我,尘缘镜喜欢找寻人内心的弱点,制造幻象,以此留住这个人的灵魂。”
顿了顿,罗绛觉得自己嗓子有些发干,“罗苑姬给我化了一个镜像,镜像里也是这个场景,我要休息了,你暗示着要不要陪我,我拒绝了。”
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接着罗绛说:“话一出口的时候,我就后悔了。”
罗绛能感觉到卫霖蔷的身体有些僵硬。
果然,还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吗?罗绛此刻既后悔,又觉得解脱,这样也好,至少自己表白了心意,哪怕卫霖蔷觉得恶心,疏远自己,也够了。
好半天,卫霖蔷都没有言语和表情,罗绛慢慢地放下了手,卫霖蔷往前走了几步没有回头,就在罗绛以为自己把事情搞砸的时候,卫霖蔷关上了房间的门,走回罗绛的面前,脸上分明带着笑,“睡吧。”
这一晚,罗绛睡得极香,这一晚,也是两人最亲近的一晚,不是以朋友的身份小心保持着距离,而是两具贴合紧密的身躯满心满怀地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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