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每天抱着媳妇哭穷gl[穿书]
“臣知这些年国库充盈,年年大收,只是不知,朝廷对太学是何意?莫不是觉得吾等无用,而放弃吾等了吗?”
季辰璟张了张嘴,竟然觉得预料之中。怪不着呢……
感情铺垫那么久,就是想说∶少东家啊,我们没钱了啊,缺经费了,你是不是该意思一点啊?
至于木一德说的那些话,季辰璟自然不会当真,什么朝廷不拿太学当回事,有本事你让她敢跟皇帝说试试?季祁苏可不是好惹的。
季辰璟叹了口气,“孤知之,此事孤会令太子詹事,去问问户部。”她又不傻,不知道情况就全信,怎么着也得给被告一个机会诉诉衷情啊。
木一德不以为意,笑得很开心。她才不会说,其实是户部右侍郎和她有仇,估计延缓款项拨出,每次都得迟半年才把钱拨来。学生们都知道,前半年要勒着裤腰带,后半年才能潇洒,哪有什么怨言啊。
现在都是已经仲夏了,本来木一德都放弃了,结果撞大运,竟然逮着了一枚野生太子,可不得好好给那家伙上一个眼药,她定然不敢说出实情,只能吃个哑巴亏。
想到这里,木一德露出了志得意满的神情,满足的向太子告辞。
季辰璟嘴角抽了抽,‘果然又是欺孤……’
她有点郁闷。
这朝中,真正对太子敬重有加的,只有东宫那一群大臣,以及朝中那帮清正老臣。
除了东宫官,其他那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她们亲善儒家。
……
如今的天下,宗殷未亡,虽说苟延残喘国力衰弱,但它依旧坚/挺,宗殷声望在公玉家这几代人经营之下,可以说是名满天下。致使众国,轻易不敢打它注意。
公玉熙年纪轻轻,却是四人之中,名声最大的一个。世人皆传,王太子宽和仁厚,温润如玉,乃真君子也。
宗殷未亡,其他三大国关系尴尬,互相制衡,致使不少小国存活了下来。
其中大部分小国,都去依附宗殷,少部分小国依附三国,剩下一些的都是中立的,这部分最少。
比如云国。
所以便形成了如今特有的国际形势,那叫一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情意绵绵,饥肠辘辘。
如今三国太子在齐,各国都是比较放心的,只要这几个大国不打起来,她们就有太平日子可以享受。
这样复杂的国际形势,便衍生出了一种特别的文化,形容起来比较复杂,不过季辰璟却能一言而括之。
其曰∶
百家争鸣。
这些事情是顾师告诉她的,作为太子,不能只盯着自家的一亩三分地,还得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所以时日久了,季辰璟也就自然明白,为什么有部分大臣的态度随意的原因了。
只因,这个时代讲究∶臣拜君,君亦拜臣;君择臣,臣亦择君。
因为不止一家天子,大家选择的余地多了,不由就挑挑拣拣起来了。
要知道,之前的制霸权在昭,在季祁苏上位之后,诸才以为她是世之明君,所以才前仆后继的落家齐国,把自己卖给帝王家。
但是即使是这样,选择余地大,所带来的后遗症,便是君臣关系比较从容。
大不了的,我就偷偷摸摸准备好后路,把印授丢桌子上,拍拍屁股走人呗。有什么好怕的!
只要不被当场逮住嗯。
所以说,想清楚这一点之后,季辰璟才明白,晏琮的行为的依据在哪。
前世,春秋战国,也没少有这种人。有才的人性格都很奇葩,习惯了。
晏琮弃官之后,于朝歌晃荡多年而未离去,对季家也是真爱了。
想清楚这一点,大家的态度之分其实就迎刃而解了。
世代存于齐国的大臣,或亲儒的大臣,对季辰璟都比较尊敬。而其他学派,或者这一代才入齐的官员,就没这种想法了。
听起来很美好,但季辰璟知道,儒家也不是什么好鸟。表面上看起来恭敬的很,背地里把你玩的团团转。前世相信儒家文臣,而被坑死的皇帝,不知道有多少。
她可不上当。
……
待木一德一走,柳齐嫦就冲了过来,“家上,其实……”
她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季辰璟听的脑壳疼,“你慢点说……”
“其实,木一德她是因为犯罪,而被圣上罢官的。只是祖母觉得她很擅长管财,恰巧上一任财官离去,才把她要了过来。”她整理了下语言,如此说道。
“只是……她……她……”柳齐嫦是实诚人,她虽然很不喜欢木一德,但是临到说木一德坏话时,她又卡壳了。
季辰璟摇了摇头,一眼瞥到面色淡然,正在抬头观柳的晏琮,“云过为人实诚,罢了。友若,你说说看。”
正假装观柳的晏琮不由嘴角一抽,什么叫云过为人实诚?我就不实诚了吗?
今天的晏琮也是一身青衫,这次她既没有袒露锁骨,也没有卷袖子裤脚,更没有一身酒气。
她一头墨发随意用簪插着,面如冠玉,衣袍飘逸,再加上那番从容自信的态度,颇有些古之君子之风。
晏琮没有推辞,而是顺口说道,“臣试言之。木一德此人……”
第42章 侍寝
“你的意思是……”季辰璟嘴角抽了抽, “她善于谋财?”
“然也。”晏琮点了点头。
“何以获罪?”季辰璟问道。
“因为……有人状告其收受贿赂。”晏琮又笑了笑,“但她强辩, 自己只是收了贿赂,并不办事。”
“后来查明, 她之所以被告, 就是因为有人恨她收了钱,不办事。
……然后一起被抓了。”
季辰璟∶“……”
……
鸿胪寺。
云深呆呆的坐在窗前, 望着窗外走神。
窗外是一个小湖, 湖里布着不少荷叶, 荷花也将开未开的。阳光炽烈, 湖水平静。
屋内有齐人送来的冰块,为她降温。但她只能在此枯坐。
时日至今, 她就算再单纯, 也知道齐人的目的了。她们谋自己的国家。
可是明白之后,她又能怎么办呢?她本还是自由身,但按黎姐姐的话, 准备出城之时,凶神恶煞的齐人却突然出现,仿佛早在等着她一样。
而黎姐姐安排接引她的人,见事有不为, 只得撤退,还被抓了几个。
云深被人按着, 亲眼看见那些人在她面前, 被砍掉头颅, 鲜血喷涌。
在那之后,而后大病了一场,到现在还未病愈。那日的场景反复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如同噩梦一般,让她颤栗。
云深一身云国特产的雪白云锻,衣袍宽大。
她的侍人已经被齐人带走,伺候她的都换成了齐人,自然也没多么细心。以前的衣服,现在穿已经嫌大了。
昔日单纯腼腆的少女,如今已经消瘦孱弱,脸颊尖尖的,皮肤苍白。她一头墨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望着窗外的景象出神。
一阵动静之后,门突然打开。
云深愣了好一会儿,才呆呆的转过头看。
只见,一位白衣女子,正直直的站在那里。女子望着云深消瘦的模样,眼里闪过一抹愧疚,随后心疼的道,“深儿。”
云深呆了许久,她突然站起身冲了过去,椅子被衣角带倒,发出清脆的响声。
“黎姐姐……她们死了,她们死了。母皇也死了,我回不去了~”云深顷刻间便泪流满面,仿佛得以放松一般,她嚎啕大哭,肝肠寸断。
云深个子矮,仅能到司慕黎胸口,司慕黎任由她抱着自己,手抚上她的头,“乖,不哭,我来接你了。”
她的脚边,两个齐国兵士,正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
“皇姨,你日子过的可真悠闲啊!”季辰璟一脸艳羡的道。
季祁年在王府,从来都是一身简单的白衣,简单的束根腰带,便算是着装整齐了。
季辰璟进来时,她正仰躺在亭子里,身前是一画布。
亭内布着冰块,凉气习习。
亭外则是绿竹和小湖,湖面平静,风一吹过,泛起轻微的涟漪。
“璟儿,来。”季祁年看见季辰璟,微笑着招了招手。
她温柔的面庞带着笑意,眸光柔和,看起来就十分招人,季辰璟匆匆瞥了眼在廊边,折腾喂鱼的季祁悠。于是马不停蹄的走了过去。
“你看我画的如何?”季祁年心情很棒,她笑着指了指身前的画布。
画完之后,她觉得自己画的很好,所以反复欣赏。
季辰璟看了过去,没过一会儿,便抚掌叹道,“妙啊,皇姨才华横溢,璟怎么就没有这种天赋呢。”
画面上是一副湖水长廊,看起来颇为神似。至于好在哪,就要恕季辰璟不知道了。
前身对画道并不感兴趣,季辰璟也是门外汉中的门外汉,只能看出好不好看,至于深层次……恕她无能为力了。
季祁年笑弯了眼睛,满意的点了点头,“收起来吧。”
侍人们收起画布,她才道,“璟儿今日怎么有空来找皇姨?”
以往季辰璟骚扰两位皇姨时,一般都先去骚扰季祁悠,然后跟季祁悠一起闹腾季祁年。
季辰璟笑眯眯,“璟这不是想皇姨了吗?”
季祁年轻笑着摇了摇头,“你啊!”
“好啊,璟儿你竟然不跟我打个招呼……”廊边,折腾湖鱼的季祁悠,终于发现了季辰璟。她当即咋咋呼呼的往这来,边走边抱怨道。
季辰璟笑着告饶,“这不是怕打扰皇姨喂鱼的兴致嘛。”
闹腾了一会之后,季祁悠勾着季辰璟的肩,咬耳朵道,“……你什么时候见她们,她们天天往我那儿跑,跑的烦死了。害得我不得不来皇姐这儿避难。”
大夏天的,她也想在府里高乐,不乐意往外跑啊。
“我过几天就见她们。”季辰璟点头应道,但对于她后一句话,就不怎么赞同了,“难道不是你自己想来找皇姨玩的吗?”
“当然没有。是她请我来的!”季祁悠当即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道。
季祁年微笑的看着两人,笑而不语。
季祁悠继续道,“再说了,她性子安静,死活不愿意跟我出去玩。我早上来,她画画几乎就画了一上午,我怎么玩呀!”说着说着季祁悠就开始抱怨了起来。
抱怨季祁年不可爱,不陪她互动,就知道看书啊写字啊画画啊弹琴啊下棋啊……
这不是为难她季祁悠吗?谁不知道,她祁山王天生奇才,琴棋书画,样样……都不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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