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每天抱着媳妇哭穷gl[穿书]
于是,柳齐嫦跟了进去。
季辰璟虚着眼,等待里面一整套礼仪,自己在外面走神。
她觉得吧,医家应该不讲究这种东西的,又不是儒家。但是昨天那谁说,医家这代大医比较较真,季辰璟想了又想,觉得自己还是守礼一些好,省的被人指摘。
……
再次开门时,是一个身材高瘦的女子,女子头发斑白,身着一身洗的发白的皂衣,她一眼就看见了门外众星拱月般的季辰璟。
季辰璟一身杏黄龙袍,外罩纱衣,头戴紫金冠,脚踩龙纹青缎靴,腰佩昆仑。一头墨发束起,面如朗月,眸似含星。
她微微躬身,温和的笑道,“璟见过大医。”
大医面无表情的避开,而后躬身拜道,“某一贫贱老妪,如此非常之礼,弗敢受之。”说完她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常有德带着人,就准备先进去。
季辰璟一眼就看见大医皱起的眉,还有愈发不睦的表情。
于是道,“不必了,你们在外面等着。”
常有德犹豫了一下,没有反驳太子的话,于是一挥手。很快,院子四周被围的滴水不漏。然后她朝着大医微微一拱手,“职责所在,打扰了。”
大医嘴角抽了抽,她还能说什么,“无事。”
要是季辰璟私下请见,她还可能耍脾气拒绝,但是这么大摇大摆的按礼前来,她哪敢摆谱。
春秋惯例,公子外出拜访,又行的诸侯礼,她作为医家领袖,岂敢慢怠。
医家虽说不是政治学派,但还是有不少门人弟子,是在齐国混的。
再说了,贵族这种东西,你不按她们的规矩来,那可能,她们就不带你玩了。
所以,她虽然对季辰璟看不惯,但还是不得不好声好气把人请进去。
季辰璟一路察言观色,她觉得自己很方,自己没失礼呀,她气什么?
大医果真是一个很难伺候的人,较真!
直到进了院子,大医仿佛才松了口气。
院子是很普通的农家小院,地上还有不少菜叶,还有几只鸡鸭鹅在乱跑。
“寒舍简陋,望公子不要见外。”大医面无表情的道。
“无妨,璟却是叨扰大医了。”季辰璟诚恳的道。
你也知道啊?
大医脸色不咸不淡道,“公子不必多礼,老朽名夷吾,璟公子直接唤吾名就好。”
“大医乃诸国闻名的长辈,璟岂敢失礼。”
夷吾看了她一眼,见她面色诚恳,这才脸色稍微好一些,“公子有事寻老朽,只管说就是了,医家乃乡野小学派,无需如此大礼,老朽也承担不起。”
季辰璟一脸尴尬,“是璟孟浪了。”
可能是不被人围着了,大医也从容了一些,她开门见山道,“吾游历诸国,最近准备在此好好休息一番,哪也不去,公子若无事,便请回吧。”
“是这样的,最近大齐有时疫流行,百姓受苦甚重,但是太医无能为力。母皇眼看着时疫伤亡日益加重,夜不能寐。得知大医在此,欣喜若狂,迫不及待派璟前来,请大医救助!”说完,她深深一礼,“望大医救救百姓。”
“呵!”大医嗤了一声,“季祁苏竟也是个爱护百姓的?我还记得她偷我百草精的事呢!”
季辰璟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
“你这娃娃还算实诚,不像季祁苏那个混账小子。”大医似乎对季祁苏怨念尤深,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原来如此!
她就说季祁苏那个坑货,怎么突然派她来请大医的呢!
谁料大医眯了眯眼,“你实话实说,当真是让我医百姓的吗?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季辰璟笑容尴尬,你可真了解季祁苏。
“……宫里也染了时疫,死了不少人。”她如实道。
大医这种人物,骗的了一时骗不了一世。是人都知道,什么时代,得罪医生都不是个好事情。
“果然。”大医嗤笑了道,她随后脸色一冷,“不医。”
“但是,公玉也不小心染上了时疫,危在旦夕。殷帝就她一个太子,若是宗殷绝嗣……”
大医脸色顿时变了,“我医。”
但是她望向季辰璟的眼神也变的嫌恶起来,“都是你那混账母亲干的好事,若是熙公子有损,日后我医家半步不入齐!”
季辰璟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大医请。”
“小竹,来帮我收拾衣箱。”
“是,恩师。”一直在一边当隐形人的药童,也终于出声,她立马跟进屋忙活去了。
季辰璟看着两人的背影,不发一言。
她现在已经没有力气,感慨季祁苏坑女儿这件事了。
宗殷的威望这么足的吗?
竟然连医家这种基本上从头到尾中立的学派,也感念宗殷的好处,并为此发言若公玉熙有损,半步不入齐。
季辰璟深深的看了里面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组建直属自己的情报机构,势在必行了。否则,别说国际形势了,就连国内,她都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殿下!”常有德当即收队,把季辰璟护在中间。
季辰璟又换上了温和的表情,“孤已劝得大医跟随我们回宫,你去安排一下,大医年纪大了,去找一辆稳健的马车来。”
“诺!”常有德领命。
……
“委屈大医了,事情紧急,我们要赶夜路。”季辰璟特地来解释了一下。
“理应如此。”这次,大医毫不犹豫的道。
季辰璟只能感慨,宗殷近千年的底蕴遗泽,到现在还在泽被子孙啊。
……
这一次虽然看似走的早,但等到忙忙碌碌起步拔营的时候,几乎又到了午时。
但这一次,季辰璟选择,赶夜路,全力向华歌进发。
……
月亮高垂,银白的月光洒向大地。
官道四周的树林全被砍掉了,只有中间平整的青石板道,在月光下泛出清冷的光芒。
吱吱呀呀的声音和马蹄声,远远的传来。
这里,据华歌,只有五十里!
季辰璟的窗帘依旧撩着,羌白的大脑袋,时不时伸进来,舔几口季辰璟的桌上的果酒,整匹马都属于兴奋正状态。
突然,空气越发静了。
羌白突然发出声音,“呖呖呖!”
马鸣声在安静的道上,显得非常刺耳。没过一会儿,有少数马匹也开始惊叫起来。
马鸣声不绝于耳。
常有德几乎在羌白出声的那一瞬间,就反应了过来,“不好,也圆阵防御!”
与此同时,池央立即打马喝到,“保护家上!”周围,一个个看似与寻常将士没两样的士卒,迅速打马围住了季辰璟的车辇。
很快,季辰璟撩开的车帘,连同外面的架板也被拉了下来。
季辰璟几乎在懵逼状态,就一个人被关在了车辇里。“出事了?”
这显然是肯定句。
几乎瞬间,她就想到了主使,“嘿,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她压着嗓子,“孤等你很久了。”
她跟晏琮谈适早就商量过了,但是一直没有发作的机会。若是平白折腾诸位皇女,难免会有大臣说太子不仁,这还什么都没发生呢,就开始防备诸姐妹了。
她们还准备自导自演,布置局面,引季辰央她们上套呢,结果……
真是世纪好对手啊!真听话!
没过一会儿,有人撩开车帘,“殿下,所有贼人皆以伏诛。”
此人是常有德,她与以往沉静内敛的模样完全不同,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难言的嗜血和杀气,仿佛猛兽复苏了一样。
季辰璟看了她一眼,“孤知道了,可能辩清贼人身份?”
“虽着寻常响马的衣物,人却皆是死士,无一生擒。”
“兵器可有记号?”
“皆是楚国货。”
“楚国……”季辰璟喃喃。她又抬起头,脸色平和,“孤无事,常大人无需担心,倒是将士们伤亡如何?”
常有德讶异的看向她,似乎没想到小太子会问这个。她显然没准备好这个问题,“有一些……臣还没清点。”
“原地清点,伤重的留下来让人陪着去驿站修整,已故将士要好好抚恤,孤回去之后会亲自过问,勿要欺瞒孤。”她严肃的道。
常有德似乎第一天认识太子一般,她这才收敛住眼里的诧异,大声道,“臣遵命!”
“清点完毕就继续赶路。”
“诺!”
很显然,一个并没有被吓到,并且此时还冷静从容的下令的太子,让常有德有些吃惊。
关键是,关心将士伤亡的太子……都知道,爱兵如女,可与之赴深溪,但是……能做到这一点的,能有几个呢?
满朝诸公,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军方的那几位大佬而已。没想到,太子也有这种觉悟。
没想到的是,她们遇到了第二波埋伏。
季辰璟青着脸,听着外面的喊杀声。
困兽犹斗。
但是也许正因为知道无路可退,所以这一次攻击格外猛烈。
要知道,这一次不说宗卫,光捧日军就跟来了足足五百人,其中一百五十人被常有德留下来驻守驿站,控制交通。
剩下的三百五十捧日军,还有季辰璟的宗卫,以及一些宫人,加起来也将近五百了,这样一个庞大的队伍,大半的实役战士,都跟对方打的焦灼。
如果,她是说如果,如果她当初在宫里急着走,没带多少护卫,那么此时……
她的尸体估计就要凉了吧。
“殿下快下车!”外面惊叫声传来,与此同时是一阵呼啸声!
季辰璟听见的同时,连滚带爬的钻出马车,一个翻滚摔到了地上。
与此同时,她那架华丽的车辇,被一只巨箭直接穿透。
死亡几乎贴着她脑门过去了,她满身冷汗,手脚冰凉,呆呆的看着那根寒光凛凛的铁箭。
铁箭约有肘粗,长有两米,这很显然不是一般人能搞到的东西。
“家上,你没事吧!”清尘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她连滚带爬的跑到季辰璟身边,手小心翼翼的在季辰璟身上乱摸,鼻子还一嗅一嗅的。
季辰璟把她手拍掉,深吸了一口气,惊魂未定,“孤无事。”
季辰璟没有贸然站起来,她坐在地上,平复心情,现在她才感觉到,她的左手臂和小腿火辣辣的疼,恐怕站不起来。
坐着也好,还能减低中流矢的几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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