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每天抱着媳妇哭穷gl[穿书]
萧览脸色不变,依旧礼仪完备,微笑道,“那览就不强求了。”
季辰璟微笑着点了点头,拉开窗帘的封谌一脸疑惑。
季辰璟没有多说什么,上了自己那架不咋地的小青车,还顺手把公玉熙拉了上来。
司慕黎没犹豫多久,也立马跟了上来。
“你没别的车了吗?”她皱着眉道。
坐惯了自家豪华的车架,她一时半会还真适应不了这落差。
这车一副看起来很破很旧的样子。
季辰璟一脸高深莫测,“勤俭节约是美德。”
“喵!”公玉熙怀里的猫喵了一声,叫的恰到好处,仿佛是鄙视季辰璟的话一样。
第92章 秋游(二)
司慕黎沉默了一刻, 看了看四周普普通通的坐榻, 实在不想跟季辰璟计较。
差就差吧,反正季辰璟穷。
季辰璟在她那嫌弃的小眼神里,仿佛看见了这个表情。
不管你多有钱,反正都没有我有钱.jpg
……
“这里是?”封谌下车之后,看着周围的环境, 疑惑的问道。
只见, 周围道路已尽,树木郁郁青青, 草木丰盛, 秋高气爽。
封谌踩着脚下的石子路,钳色缎靴稳稳踏在地上,萧览的手臂不动声色的收了回去。
“怎么样?别看我的小马车它看起来破,但其实她很舒服。”季辰璟一脸得意的道。
司慕黎目不斜视。
季辰璟眼珠子一转,直接拦到了司慕黎面前。
“你!”司慕黎羞怒道。
季辰璟一脸得意,因为司慕黎不注意之下,被她吓了一跳, 一脚跘进了季辰璟怀里。
萧览不自禁皱了皱眉,随后又收敛了表情, 收回眼神,她不经意的道, “她们感情很好吗?”
封谌闻言转头看去, 只见司慕黎一脸恼怒的趴在季辰璟怀里, 她脸色涨红, 白皙修长的脖颈也泛着一层薄晕。
季辰璟背对着封谌,封谌只能听见她哈哈哈哈的得瑟模样。
封谌深思了一下,忍不住笑了笑,“嗯,以前……现在还好吧。
她俩一直这样打闹。”
萧览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
“少君。您小心些……”一个玄衣深襟的女子,低头扶着一位白衣少女。
少女身形单薄,眉眼消瘦,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愁思。
这里是华歌京郊,人烟稀少,风景秀丽。这里可以避开那些可恶的齐人嘴脸,可以让她安静的回忆。
……
“这里竟然有个亭子?”封谌惊讶的道。
众人各自落座,亭子青砖砌成,简单大气,四周绿竹环绕,鸟鸣山幽,景色优美。
萧览站起身,长身直立,白皙的手掌拎着一个青铜酒壶,酒壶古朴而悠远,看起来颇为不凡。
“这是我燕国的‘此生长’,这‘此生长’是我大燕历代先君招待贵客的酒品,滋味甘甜香醇,回味绵长,而且因为所用材料珍贵,其亦有滋补养身的功效。”说着她在四人面前的青爵里,一个一个的添置起来。
琥珀色的酒液,带着浓浓的甜香,倒入同样古色古气的青色酒爵里,光是看,都是一场盛宴。
封谌毫不犹豫的喝了一口,发出了赞叹的声音,“好喝。”
公玉熙闻言端起爵,偷偷的嗅了嗅,然后满意的喝了一口,“是甜的。”她一脸惊喜。
这时,季辰璟和司慕黎,才开始品尝。
季辰璟偷偷的闻了闻,嫌弃的撇了撇嘴,她不喜欢喝甜酒,果酒就是她的极限了。
关键是,这酒竟然还有一股药味,相比刚刚倾倒时的琥珀色,倒进杯里的‘此生长’,已经呈现了黄褐色。
可谓其貌不扬。
见司慕黎已经喝了,季辰璟泯着嘴,扬起酒樽做喝酒状,其实只是沾了唇。
见此,众人皆露出微笑,开始畅谈起来。
萧览引经据典,各种吸引目光,兴致极时,她还临场做了首诗,一副风流倜傥的才子模样。
只是……
场面却有些尴尬。
她转过身,就见封谌和公玉熙,皆微笑着看着自己。
封谌还开口赞道,“深明才气勃发,吾甚是佩服。”
而季辰璟和司慕黎脸色也很正常,皆笑吟吟的,没什么毛病。
但是,她总觉得有点不对。不应该是这样啊……
见此,她只能放下疑惑,继续跟众人谈古论今。
封谌公玉熙两人,微微收起自己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做认真倾听状。
季辰璟本人一直神游,装的没她们像。
司慕黎听到萧览作诗时,还脸色古怪的瞥了季辰璟一眼。
萧览之所以觉得奇怪,大概是觉得,大家的反响不如她想象中那么热烈吧。
“吾以为,滨子之所以胜,一是因为其以当时并不大行其道的骑兵为主力,以车步为辅,打的阳开子措手不及。二是其收束力量,许前锋诈败,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故克之。”
随后,她笑了笑,“这三吗,你们觉得是什么?”
虽然她作诗不怎么惊艳,但是她的一些政见军见还是相当有水平的,遂众人听的也算认真,当然,季辰璟除外。
闻言,三人皆低头思考了起来。
无论是老师教,还是书本上,都只写了这两个原因,并没有写第三个。此时,她们在回想着,诸多典籍上对这一战的记载,以图找到答案。
萧览见她们沉思,露出了自矜的表情。
但是随即,她看到了季辰璟那副神游天外的模样,当即眼神微凉,随后开口笑道,“辰璟可有答案了?”
虽然年龄并非最小,但季辰璟的确是唯一没有字的人。
她只能唤她名了。
事实上,有字的算成年人,无字的算未成年,就算她们开口喊季辰璟小璟都是没问题的。
季辰璟一脸莫名其妙的回过神,一副‘你喊我啊?’的表情。
萧览微笑着,很有修养的,再次把问题说了一遍。
果然,看见这一幕的三人用谴责的眼光看向季辰璟。
季辰璟当即不爽的皱了皱眉,这问题,怎么搞的像她考自己一样?大家硬要说身份,谁比谁高啊?装什么逼?
但是她知道,说出来未必有用,于是她皱眉想了片刻……
顾师好像与她说过这个典故。
“因为临阵换将。”
封谌嘴一撇,未等萧览反应,她便急不可耐的辩驳道,“换了阳开子,阳开子是阳国大将,其母是阳国上军佐,本人又战功赫赫,就算换了将,也没有多少后遗症。”她自诩在坐除了萧览之外,最熟读军事典故的人了。
本来有些松动的萧览,闻言脸色也稳了下来,她继续看着季辰璟。
季辰璟撇了撇嘴,“那是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你们阳国当时原来的将领是谁吗?”
封谌一愣。
司慕黎低眉想了想,“无升?”
“对,就是无升。”递给司慕黎一个赞赏的眼神,季辰璟继续道,“无升本身也是阳国大族,其母为阳国中军佐,本身虽然声望不如阳开子,但是也是一个本本分分的实战型将领。”
“当然,她当时手下的军团并非无家私军性质的中军,而是阳国公室的军队,对于换将的影响可以说降到了最小。但是……”
司慕黎依旧反应过来,她自觉的接道,“但是她的敌人并非普通人,而是兵法大家滨子。与这样的对手对战,别说换将了,那是一点点破绽都不能有。因为稍不小心,破绽就会被放大,最后酿成大败。”说着,她轻轻一笑,“不知我说的可对?”
季辰璟回以微笑,“然也。”
封谌一脸懵逼,一副哔了狗的表情。
你们两个家伙,不显山不露水的,这也…太…太…太过分了吧!她一脸悲愤。
特别是,她看见公玉熙也一副想明白的表情,点头赞同之后,就恨不得呜咽出声了。
萧览神色有些僵硬,只得点头道,“确是如此。”
司慕黎闻言微微一笑,用手扇了扇风。
有点热。
“既然深明熟知古来战事,那不如孤也出个题考考深明。深明以为如何?”季辰璟负手站起来,一脸高深莫测的道。
萧览扯了扯嘴角,温和的笑道,“好,请说。”
她心里却是沉了下来,情况有些超出掌控了,这个季辰璟……
有点门道啊。
“不知深明以为渡官之役,魏国除了史书三胜外第四大胜胜在何?”
萧览陷入沉思。
“其他诸侯的阻挠和拖后腿?”她想了半天,试探着问道。
季辰璟微笑摇头。
“内部萧墙之祸,以至于同势不同心?”她再次道。
季辰璟再次摇头。
萧览脸色发沉,不敢再次开口,若是第三次说错,那就惹人笑话了。
还未等她想出答案,一个侍人进入亭子,在她耳边耳语。
她脸色陡然发青,阴翳的神色一闪而过。随后拱手笑道,“诸位稍等,吾去处理一点小事,随后就来。”
季辰璟颔首,示意她自去。
封谌赶忙问道,“是什么?是什么?”她也想不通,甚至还没萧览想的快,现在急得抓耳捞腮。
季辰璟微微一笑,吐出两个字。
“人心。”
“这……”司慕黎脸色有些质疑,“要知道,魏可是屠过城的,若论人心,原侯未必失利。”
季辰璟又一笑,“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司慕黎忍不住脸色一黑,这话怎么这么耳熟的。
“人心可不止包含着民心。”季辰璟信心在握,“在剩余诸侯心中,原侯在各个局部战场连连失利,导致众诸侯皆鄙夷之,相比硬骨头没肉的魏侯,又肥又厚的原,自然是块好肥肉。”
“在原侯内部,她的子嗣,她的部下,皆因为姐妹阋墙的缘故,惶惶不可终日,十成力量发挥不出五成,皆出一手,留半手。”
“在世家和在野贤才眼中,原侯这棵大树已经日薄西山,良禽择木而栖,她们不会在为原侯所用。”
“所有从前或明或暗的普通人,就是那些三不管的骑墙派,也不再敬畏原侯的力量,不再给她面子,甚至还以为原侯好欺负而落井下石。”
“而民心,自然没的说,两者半斤八两吧。”季辰璟道,“毕竟,越来越频繁的局部战事,使得原侯腹地一日三征,百姓流离。
关键是,原侯还不赢,连缓和内部矛盾的机会都没有,让人看不到希望,树倒猢狲散,也是没办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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