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是你给这个世界的小礼物吧。”s01难得开了句玩笑，不过几道数理而已，以往出幺蛾子的试炼者比比皆是，就风望舒这小小的错误根本都没必要特地修正。
    “哦。”礼貌地应了一声，风望舒就匆匆把通话挂了，s01竟然还会和她开玩笑？
    不不不，她这一定是打开通天塔系统的方式不对。
    再说下去说不准她又得发现s01某些不合人设的地方，这可不好，她和s01就是试炼者和客服之间的关系，知道那么多可没什么好处。
    而在神行界的s01再一次看不懂风望舒是怎么回事了，她这是哪里说得有问题了？
    瞅了眼戒指，s01就再次唤回了先前向她报备问题的客服，一边听着一边思绪却是第一次出现了飘走的情况。
    刚出里间，风望舒就撞见了冷冰寒，此时冷冰寒正似笑非笑地倚在了卫生间外门的门框上。
    “哟，冷同学倒是稀奇，准备来女厕所一日游？”
    “写了答案的纸是什么？”冷冰寒咄咄逼人地看着风望舒。
    而这一句也让风望舒肯定了冷冰寒也就听到了最后那么两句。
    “没什么，冷同学也太关心我了。”
    说起来冷冰寒这人给她的感觉倒也怪得很，原以为之前流言蜚语的出现总该和冷冰寒有什么关系，哪知她这耳观八方的“天赋”倒是让她得知了始作俑者是谁。
    是她同班一个无仇无怨的白富美，和冷冰寒可没半点关系。
    可先前冷冰寒那像要把她吃了的眼神又不作伪，真不知道冷冰寒是准备把她留着待宰还是什么，她等到现在冷冰寒一点动作也没。
    不，也不能说完全没动作，这不，都蹲守来女厕所了。
    “我关心你？呵，笑话。”冷冰寒否认了这一说辞。
    “不关心就好。”风望舒说完便和冷冰寒擦肩而过。
    “你不怕我去和老师说你做了小抄？”冷冰寒冷不丁冒出了一句。
    “不怕，再说，那不是小抄。”要冷冰寒想透底早才藏着掖着了，哪还会特地和她说？
    倒也是有意思。
    这一插曲就好似真的只是插曲，之后的三天风望舒除了在教室和冷冰寒打了个照面，就和冷冰寒之间再无任何交集，而风望舒也除了天天刷数学老师给的题之外也多了些娱乐。
    比如，听自己绯闻。
    也不知人类的脑洞有多大，她懒得去澄清才没几天她就成为了典型的碧池，上一回在卫生间门口和冷冰寒的那段对话也被人听着了曲解出了新的高度。
    无非就是她胁迫山川优等生冷冰寒替她写作业，而冷冰寒誓死不从，那传神度听得风望舒都觉得她的记忆是假记忆了。
    那生动指数简直让人不信服都难。
    风望舒都有些绝望了，她突然庆幸自己就是一ai，否则她要是在人类社会里慢慢长大她还不得想不开了？
    到了周六，其他学生都开始撒了欢出去浪的时刻，风望舒依然是穿着校服提着公文包前往了山川。
    这两天凭着数学老师时不时的透底，她已经知晓了山川前往参赛的人并不多，至于到底是哪几个人，忧心忡忡惦记着世界难题的数学老师根本将之彻底遗忘了。
    等到了校门口风望舒才遇到了应该是她队友的人。
    一个是她班级里传她绯闻的白富美，还有一个
    冷冰寒？
    果然是冤家路窄，再来一个完全可以打麻将了好吗？
    这尴尬的组合也导致从山川前往竞场地的路上，除了带队的数学老师在那儿反复嘱咐就无一人开口，全都秉持着沉默是金的态度。
    到了场地白富美先一步下了车，在风望舒要下车的那一刻便“好心”提点，“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风望舒还未说什么冷冰寒就在车内出言反驳了回去，“大小姐能耐，我等可不敢与你同谋。”
    还没进场就开始怼了起来，风望舒权当自己什么都没听见，她就是纯粹是为了打发时间，有这功夫和土著耍嘴皮子还不如去找s01耍。
    这硝烟四起的两句话瞬间让气氛凝固了，除了风望舒毫不介怀之外，连数学老师都几乎急得满头满脑的汗。
    最后数学老师进场时找了个机会凑到了风望舒的耳边。
    “别在意这些，好好发挥，你可以的。”
    她当然可以啊，风望舒难得给了数学老师一个笑容。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句话本就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人说得。
    作为神一样的队友，她会在意自己的猪队友说了些什么吗？
    当然不会。
   
☆、 54.赌石之王（八）
    竞赛的场地选用了体育场，临时被租借后改装了一下，观众席早已座无虚席，风望舒也是大开眼界，只是一个数理的竞赛竟然还能卖票？
    参赛者入场可就不容易了，需要反复检测身上知否携带金属，对此风望舒可就有些尴尬了，然而就当她满脑子该如何圆过去的时候那检测她的仪器却是毫无表态。
    她就这样莫名成功通过了测试，如果不是这台仪器在下一个身上带了只钢笔的人身上发出了“滴滴”警报声，风望舒都得以为这仪器坏了。
    也许是构成她身体的金属完全不在这台仪器的检测列表里？
    再次被检测了两遍之后风望舒便被放行了。
    通道很暗，等出来了却是一片通明，场内分外安静完全不像一个体育场，连带着她走路难免发出的叩击声都被衬托得无比清脆。
    “山川高中的风望舒，来自，今年刚转学来hk，之前并没有什么参赛记录，但我想山川可不是一所滥竽充数的高中，让我们一起期待一下风望舒的表现。”
    主持人给风望舒的介绍比起先前的几个参赛者而言简短到不像话，但不管如何都已经是一个非常中肯的评价了。
    随着参赛者一个个检测完毕全部入场落座后，就坐于五个方位的学子之间气氛立即剑拔弩张了起来。
    如果眼刀具有杀伤力，那彼此都已是千刀万剐，只有风望舒仍在状况外，坐在场内看着观众席，总觉得这有种斗兽场的既视感。
    而巧的是她就是笼里的斗兽之一。
    待主场将卷子分发下来念了规则，风望舒才刚知晓原来同一组内的卷子都不是重复的，这全是为了避免了同组内的抄袭。
    待大屏上的倒计时正式开始，原先还有些细微对话的现场彻底安静了下来，而风望舒则是拿起笔，扫了第一页一眼就开始做题。
    题目不难，比起数学老师让她做的几套例题相比简单了不少，风望舒做题一直保持着一个固定的速度，似乎无需考虑也无需做草稿，没一会儿就翻到了下一页。
    与此同时其他参赛者还在皱着眉盯着第二题苦思冥想。
    当风望舒翻到了第三页，她反常的行为引来了摄像师的注意，他已经跟拍了三年的竞赛，但他从未见过在竞赛时还能游刃有余好像是在做基础算数题一样的选手。
    镜头瞄准了风望舒放大的同时，大屏幕也出现了风望舒手部局部放大的画面。
    只见那双修长手型美好的手持着一只竞赛赞助方提供的黑色钢笔，此时正一刻也不停顿地书写着极为规范的过程。
    这字迹就如同印刷似得，没有用直尺做辅助的前提下，一行字都没有一个出现了位移。
    而真正出现骇然之色的却是坐于首席的评审团，一名穿着衬衫带着黑框眼镜本还拿着笔在本子上无所事事书写着什么的中年人不过一个抬头就彻底被吸引住了，大屏上那一个个步骤一个个数字完全没有任何差错。
    出题他也参与了，他深知做完这些题需要花费多少的心力，而对于这个参赛者而言却好似毫无门栏。
    向来都坐在评审位一言不发，只是冷眼看着高校为了争夺潜力学子搞出来玩笑似得竞赛的他第一次侧头看向了一旁同样微张着嘴的教授。
    “参赛者名单给我一份。”
    “啊？啊，好。”一旁的人总算是反应了过来，将手头的参赛者名单往左边一推，喃喃自语着，“这不对啊，我们之中出了叛徒泄题了吗？”
    听了这话，中年男子眉头紧锁，立即反驳了回去，“不可能，我们出的题都是不同的，且没有互相看过，泄题绝无可能。”
    “也是”男子双手紧握置于下颚，紧盯着大屏上的画面。
    而中年男子则是翻看起名单，最后目光停留在一页比之其他单薄了太多的资料上。
    风望舒，女，十七岁，美籍，从未参与过任何竞赛，而这一次是她第一次参加？
    中年男子匪夷所思地盯着那履历里的“无”字，好似过一会这个字就会演变成一条又一条的竞赛记录。
    然而，没有。
    手中的试卷已经翻页了大半，风望舒抬头这才发现大屏上正牢牢锁定了她的手和卷子，连带着她手上没什么毛孔这一点都拍摄得清清楚楚。
    风望舒也不过看了一眼就继续埋头做了起来，在她认知里既然有了大屏那么每一个竞赛者都“窥伺”一遍可是再正常不过。
    依旧是保持着匀速，风望舒花了和先前那些页数相同的时间她就将这份卷子完全做完了。
    这次参赛前她可是特地联网检索了一遍这个世界的数理情况。
    结果她果然是多想了，这些题目里虽然很难不少都是前沿领域，但没有一题是“超纲”的。
    在竞赛里提前做完了也不能提前交卷，风望舒只能呆坐在位置上，人类做完了题还能反复检索反复审阅，顺带再做一遍，可对她而言这就是毫无意义的事。
    而大屏上右上角显示的倒计时却还有两个小时还多，风望舒只能两眼放空，而她正对面的那位选手却是盯着她狠狠地瞪了一眼，活像是她做了什么天妒人怨的事。
    风望舒扫了那人手下的试卷一眼，连三分之一都没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