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教主追妻路[古穿今]
张狂趴在桌子上, 骨节明晰的五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玻璃酒瓶。她看着那深红色的葡萄酒发呆,还是一言不发。
秦之晃着酒杯, 嗤笑一声。
她瞥了眼张狂,视线在她露出的脖颈处停留了片刻,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
秦之倚靠着椅背, 神色淡淡:“你看她这幅样子,八成是被媳妇睡了。”
姜一轲震惊了, 满脸不可思议地望向张狂:“什么?张狂你到底怎么回事?”
张狂咬牙切齿:“秦、之!”
黑靴猛然踩上桌面, 连带着桌子上的酒瓶与玻璃高脚杯也跟着晃了晃,撞在一处叮哐作响。
张狂一甩长袍, 空中蓦然浮出无数纷繁花瓣,涌动不息间聚拢在她掌间,凝成一把淬冷长剑。
长剑自空中横劈而过,划出一道凌冽的风声。剑尖泛着几丝寒光, 恰恰好好指着秦之鼻尖。
秦之丝毫不惧,评价道:“恼羞成怒?”
张狂:“……”
姜一轲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张狂,询问道:“喂,张狂,你不会真的......?”
开玩笑,眼前这人可是人界修为最强者,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崖山锁魔楼说砸就砸,完全不把仙盟正道看在眼里。
就算来了魔界,张狂也是可以与魔界尊主之位的自己一战的存在,怎么可能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给——
张狂愤怒不已,几乎是脱口而出:“她是我媳妇,被媳妇睡了怎么了有什么丢脸的?!”
她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我堂堂魔教教主,就算被睡,也是被媳妇睡!!”
姜一轲:……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身为魔界尊主我需要写几份数学卷子静一静。
秦之:“呵。”
秦之不慌不忙地将酒杯放回桌面,身子微微前倾:“既然这样的话,那你在纠结什么?”
“可是——”张狂又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跌坐回座位上。
她双手捂着脸,声音被闷在里面,“为什么她比我熟练这么多?”
繁花凝成的长剑散了,簇簇地散落在桌面上,因为酒意而次第染上了几丝绯红。
张狂嘟囔道:“懂得多,技术也比我好,不公平。”
秦之:“……”
姜一轲:“……”
秦之:“丢人。”
姜一轲:“丢人现眼。”
。
时间回到一天前的清晨。
其实南城作为一个假想的南方城市,本应该是不下雪的。但是作者想要它下雪,南城不得不服,也就纷纷扬扬地飘起鹅毛大雪。
雪花柔柔地飘落,在地上逐渐堆积起来。
张狂一到雪天就宅,几乎是足不出户,整天懒洋洋地在家里晃悠。
本命灵花被撕毁后的恢复期很长,再加上现代灵气稀薄,基本是一丝一毫地积攒回复着。比较明显的变化就是张狂的睡眠时间加长了些,甚至要比普通人长上一点。
夏知陶早上起来洗了个澡,她擦着头发出来时,就看到教主大人还赖在床上。墨色长发披散开来,软软地搭在枕头上面。
“小兰花,小兰花?”
夏知陶走过去坐在床边,柔软的床垫因为身子重量而微微陷下一小块。她俯身去逗张狂,用指尖揉开对方面上散落的些许长发:“还没醒?”
指尖刚刚触到张狂面颊,谁料那紧闭着的眼帘忽然睁开,极好看的眼睛眨了眨,还带着几分朦胧睡意。
“唔——”夏知陶胳膊被她拽住了,整个人被往下拉倒在床上。
张狂圈着她脖颈,头歪过去蹭了蹭,嘟囔道:“陪我再睡一会。”
她声音又软又低,里面蜷缩着软糯的困意,一听便知道完全没睡醒。
张狂隐约感到有双手抚过自己脸颊,耳畔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一片阴影打在了眼睑上。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便看到夏知陶翻身坐在自己身上,正低头看着自己,眼中映出自己错愕的模样。
张狂有点懵:“……桃桃?”
张狂还没反应过来,夏知陶便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略微有些冰凉的五指覆在眼睛上,拦去了大部分光线,只有零星的光从指缝间落下。
对方在自己耳畔轻轻吹了几口气,丝丝热气在耳廓处蔓延开来。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笑意:
“现在醒了吗?”
张狂被吓得一个激灵,连声道:“醒了醒了。”
夏知陶这才把遮住她眼睛的手拿开,笑盈盈地看着张狂,看的教主大人心里有点莫名的不安。
张狂稍微撑起些身子,坐在自己身上的夏知陶便凑了过来。两人鼻尖相触,夏知陶微微闭上双眼,随即吻了过来。
嗯?
夫人这么主动的吗
张狂感觉自己好像还是没睡醒,有点没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个情况。
之前几次,夏知陶似乎对这种事不是很感兴趣,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冷淡。就算争取到一两次,事后迎接自己都是劈头盖脸砸过来的枕头。
夏知陶身上的味道很干净,唇齿之间混杂着一丝淡雅的薄荷香,像是雾雨蒙蒙中自叶梢处蔓延开来的微凉水汽。
“小兰花,”她抵着张狂额头,声音轻如呢喃。
张狂道:“嗯?”
“我来吧?”
来什么,什么意思?张狂没反应过来,心里想着既然夫人这么说了,那就她来呗,于是点头愣愣道:“哦。”
“你可是答应了哦。”夏知陶点点她鼻子,揽着张狂脖颈的手松开,“等我一下。”
五指没入发隙间,张狂揉了揉头,便见夏知陶从自己身上起来,翻身跳下床,蹭蹭地跑到衣帽间去了。
再回来时,她手上多了一个东西。
张狂疑惑道:“红棉线?桃桃你拿这个做什么?”
夏知陶说:“把手伸出来。”
张狂依言伸出手,五指拢成拳状并在一处。
夏知陶将线团散开,用纤细的红棉线在对方手腕上绕了三圈,然后打了一个有些可爱的小蝴蝶结。
红线绑的不是很紧,甚至有些松垮,搭在藕白的手腕间却有种妖冶蛊惑的美。
“我绑的很松,”夏知陶仔仔细细地整理着红棉线上的蝴蝶结,冲张狂眨眨眼睛,“但你不许挣开。”
张狂蹙眉道:“这棉线未免太细,又绑不住我,桃桃你不如用缚灵绳。”
夏知陶:“……”
张狂:“说真的——”
夏知陶打断她:“不行,之前你让秦之把你绑起来,缚灵绳都把手腕勒出红痕了。”
张狂无所谓:“又没事。”
她还想说什么,夏知陶却忽然凑过来,将嘴堵住了。
双手因为被红棉线松松束缚着,不能随意动,只能有些拘束地摆在胸前,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不同于上一个吻的浅尝辄止,这个吻绵长而温柔,其中蕴着的情意融在唇齿之间,坦诚而不加掩饰。
张狂微微喘着气,而长发搭落在肩膀上,遮住了泛红的耳廓。
夏知陶也稍微有些不好意思,她撇开视线,拢起五指搭在自己唇边。
张狂意识终于稍微清醒了点,她看着坐在自己身上的夫人,忽然觉察到——
今天,自己怎么这么被动??
“你把手抬起来一些。”夏知陶说到。
因为手腕被红丝松松绕着,动作有些不麻利,夏知陶便扶着张狂双手让她绕过自己。
两人一时间挨得极近,张狂微微怔神,现在这个姿势就像是把夏知陶圈住了一样。
夏知陶忽然伸出手,在张狂唇上按了按,接着再度吻了上来。
。
阳光愈浓,像是浓稠的奶油中混杂着几丝蜜糖,暖融融地将人包裹其中。
指尖沿着错落般节的脊梁游走,将清晨的倦意揉成一朵朵初绽的花蕊,在朦胧疏雨中蔓开一片桃花色。
“夏、知、陶!”
张狂几乎是咬着牙,一个音节一个音节挤出这三个字。
不过那声音却没什么力度,软绵绵地落下来,在错杂的呼吸声中染上几分倦恋绯色。
“你......你!我——”
张狂有些说不上话来,声音被断成几个不着调的音节,融在喘出的细微声响中。
夏知陶用左手揽住对方脖颈,在额头上落下一个吻,轻柔的声音蕴着几分笑意:“你说什么?”
“我让你停手......!!”
脱力感涌了上来,将身体中的气力一丝一缕地剥离。
墨色长发簇簇垂落在肌肤上,带来一丝凉意。她身体微微弓起,头靠在夏知陶肩膀上,断断续续地嘟囔道:“你这是落井下石......”
夏知陶哭笑不得,她揉揉对方的头发,吻上那微微泛红的眼角,轻声道:“稍微放松一下。”
指腹间的沁凉冷意被揉入血脉中,沿着花瓣边缘描摹而过,簇簇落入花蕊间,融开一片暖色。
一开始那微弱的疼意已经柔柔地消散开来,催发成明艳摇曳的灼灼焰火。
她整个人都靠在夏知陶身上,本来松松搭在对方肩膀上的手臂蓦然收紧,双手拢成拳状,不住地颤抖着。
而指尖重复交叠,慢条斯理地寻到骨脉中埋着的绵长酒意,按图索骥般将其牵引而出。
。
手腕间的红线本身就纤细脆弱,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断了。
张狂把被子抢了去,将自己裹成一个粽子。
她跪坐在床上,周身都软绵绵的,声音十分绝望:“我……我是魔教教主。”
夏知陶盘腿坐在张狂身旁,笑着向她那边蹭了蹭:“嗯,我知道。”
张狂忽然把被子一掀,翻身下床,足间却在触到地面的一刻发软,差点整个人摔了下来。
不过她好歹咬牙撑住了,随手抓起自己长袍就往身上一套,踢开窗就冲了出去。夏知陶拦都拦不及,只能看着她一瞬间就跑不见了。
大清早的,教主大人裹着长袍在外面走了几步,被那沁凉寒风迎面一扑,混混沌沌的意识才终于清晰了些许。
。
骨节明晰的五指拢成拳状,重重地锤到桌面上,发出咚一声巨响。
张狂扫了对面两人一眼,周身寒意缭绕,声音中带上了几分刺骨杀气:“你们敢再说一个字,我就把这酒吧给砸了。”
☆、阿狂和媳妇结婚啦
“陆傻子,陆傻子!”
宋慕昭晃着手中的红色卡片, 兴奋道:“喂喂, 你收到老大亲手写的请帖没有?老大要结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