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宠生娇[重生]
毕竟她真正的接到试镜通知到现在,也仅仅是过了一个下午的时间而已,这老陈,明面儿上什么都不说,暗地里还真是不是个好老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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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羡这边一切准备好了之后,剧组那边也就可以开始开机试镜了。
已经换上了旗袍的左羡自打一出门便将陆星闲的视线吸引过去了。
左羡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笑眯眯的主动走过去,转了一圈说道,“好看吗?”
她身上穿的是沃裙,整体大方且合体,也更加的符合她现在剧中的年纪,显得更青春有活力,广袖束腰的衬托下,也显得她的腰身更加的细致,却又一点都不妩媚,而显得更有大家闺秀的气质。
陆星闲没看过左羡穿这一类的衣服,仔仔细细的看了一圈之后,才认真的说,“好看。”
左羡忍不住笑了,心想回家一定多买几套——毕竟过阵子就秋天了,穿沃裙也不冷。
“咳咳咳!”煞风景的陈承载导演干咳了几声,说道,“准备好就开始吧!”
“来啦!”左羡吐吐舌头,踮起脚在陆星闲颊边亲了一下,又让化妆师帮忙补了个妆,这才跑了过去。
陆星闲看着左羡蹦蹦跳跳的背影,抿抿唇,左右看了一眼,还是从口袋中拿出了手机,连续按了十几下拍照按钮。
过后,她的手轻轻在屏幕上碰了碰,特别满足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羡羡:我不是去拍戏的,我是去撒狗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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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点短但是这是特别有尊严的二更!
还有三更和四更!
还要把我扔锅里吗【叉腰!
☆、第一百二十一章
《国宴》这部剧,主要的大背景, 就在民国晚期那战火纷飞的年代之中建立的。
作为主角之一的米蓝, 是这个年代之下极其少有的中医世家中, 继承了家传医术的女中医。
虽然她的年虽不大, 却因为家族熏陶、以及从小跟着祖父看诊, 经验丰富的缘故,在当地已经是小有名气。
而此时, 西医鹊起,因下药便可见效, 所以中医的生存便越来越艰难, 药铺的生意也逐渐一落千丈,在老大夫死后, 会前往看病的,也多是小大夫曾经诊治过的守旧的老人们。
年轻人都进了县城找活,村子里剩下的大多都是些孤寡老人, 生活平静安定,自给自足, 十分的稳妥。
然而平静的小镇在某一天, 突然被一个不大不小的事情打破。
一支负伤的军队白日到来,撬开了修正停业的医馆的锁, 直直的杀入了馆内。
而伤势最重的,便是其中的一个看样子身负要职的军官,也就是另外一个主角颜笑。
医者仁心,悬壶济世, 这是米家传了百年的规矩,米蓝自是要给她医治,可因为颜笑伤势太重,却又身负重任,只能和一个亲信留在这里养伤,剩余的轻伤的下属,则是带着他们的任务继续前行。
时间一日日过去,古灵精怪、知世俗却又不世俗,上得了厅堂下得了药房的小大夫,和冷漠古板,防备心极其严重,却又事事周到,雷厉风行的军官渐渐的升上了些许情愫,终于,在又一次的换药之后,两人的感情彻底升了温。
可好景不长,随着军官伤势转好,她不得不重新背负起自己的使命,继续踏上了不知生死的前方,只临行前告诉小大夫,如果她一年内完成任务,可以解甲归田,便带着十里红妆来娶她。
那个年代的十里红妆,可是相当的气派。
军官说得认真,小大夫听得也认真,谁都把这件事情当成了真的事情,小大夫还说,如果军官真的来了,那自己便将树下那坛阿娘埋了十九年的女儿红挖出来,送给她,因为那是她最珍贵的东西。
直到军官队里的叛徒循着军官的踪迹,追到村上,逼问小大夫在哪。
小大夫常年为村子的人治病,没有一个人愿意说,反叛军大怒,扬言只要不说,过一刻,便要杀死一个。
米蓝自己走了出去,被反叛军逼问军官的秘密任务,并且告诉她,军官已经死了,整个团队十三人无一幸免。
小大夫说自己不知道,军官便屠了村子的人。
整个村子的人被乱枪射杀,无一幸免,一个个的倒在了米蓝面前。
小大夫面无表情的看着惨死的相亲,没有嘶吼,没有求饶,更没有说什么无谓诅咒的话,只说军官七日后会回来找她,告诉她那个秘密。
反叛军当了真,将小大夫收押看管,说等七天,如果不到,就折磨死她。
小大夫随身带着百宝袋,找到机会给反叛军一行悄悄下了毒,趁夜逃出去的时候,却被追到了门边的反叛军发现,开枪射杀在了院门口的那颗光秃秃的大柳树下。
大柳树下埋着那坛封了十九年的女儿红,那便是是她明日要送给军官的礼物。
影片的最后,军官真的解甲归田,赴约赶来,当真如了她所说,带了十里红妆前来求娶。
可看到的,却是整个村子被白雪掩埋的尸体,以及躺在树下,眉目静好,只像是陷入了一场沉眠的小大夫。
整个片子,围绕着家与国,围绕着医者仁心,围绕着恩义情仇。
村子里大事没有,却小矛盾不断,为了几个菜苗能吵得不可开交,却也在生死存亡关头不愿交出如花一般,在这村子看了一辈子病的小大夫,小大夫嘴毒心仁了一辈子,却终是被自己的仁心害死,军官完成了她要完成的大义,却失去了那要送她最珍贵的宝贝的挚爱。
左羡对这个片子的剧情印象很深,几乎可以说是倒背如流。
而她今天要试镜的内容,则正巧是影片最开始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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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铺里一如既往的冷清,药炉‘咕嘟咕嘟’的作着响,小徒弟忙上忙下的收拾,氤氲出的雾气在这数九寒冬却平添了一丝暖意。
一个身穿浅色沃裙的姑娘站在台后,漫不经心的拨动着柜上的算盘,再拿着一边的厘戥将药物称重,分门别类的放入后面的百眼柜中。
“师傅!”小徒弟脸嫩得很,还白生生的,眉毛长得十分喜庆,就连愁眉苦脸的样子都看着引人发笑,“这个月要是再不收钱,可就要没柴火滤药了!”
被喊了师傅的姑娘闻言抬起头,眉目清淡,却自有一番医者的儒雅傲气,托腮浅笑,“怕什么,师傅有钱。”
“老爷子给您留的嫁妆钱可都要花光了喂……”小徒弟嘟嘟囔囔的碎碎念,却不敢大声了说。
出去倒水时,却发现有一行人蹒跚着脚步,朝着这边慢吞吞的走过来。
距离近了,才能发现他们留在雪地上的血印子,和身上已经被鲜血染红了的绿色军服。
“师、师傅——!”小徒弟把簸箕一扔,撒丫子跑进去,“出大事了!有一群受了伤的良兵往这边过来呢!伤的挺重!”
“慌张。”姑娘抬起头,头也不回的将手中的药材扔进柜子,厘戥的杆子分毫不差的将柜子合上,一丝缝隙都没留。
做完这一切,也仍是那副面不改色的沉稳模样,衬着那张年轻的脸却又丝毫不显突兀,毫不自谦的说着时下大言不惭的话,“你师傅在这,阎王还不敢跟我抢人。”
说完,她笑着抬起了头,眉眼一瞬生花,落入了门外浑身鲜血,撑着长1枪,脚步蹒跚的军官眼中。
仿佛是沙漠濒死之人见到的最后一滴落在眼眶之中的清水……只一眼,便再也挪不开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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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很久之后,陈承载都还沉浸在刚才那一幕对于自己的震撼当中。
“妙啊!”陈承载摩拳擦掌,摇头晃脑的仔细品着那一幕给自己带来的刺激,让一边的摄影又将片子导出来,关了灯在室内仔仔细细的看,一起看的还有陆星闲。
见陈导这幅模样,陆星闲抱着双臂,温和的笑了笑,说,“觉得满意?”
“满意!”陈承载重重的点头,一下子灌了一大口绿茶,顺带抿了抿自己的小胡子,“不能更满意了!”
“左羡简直是把米蓝身上医者的气质发挥的淋漓尽致,优雅却又鬼灵精,偏偏还能把她那股子精怪的妖劲儿给放出来……”陈承载激动地捧着杯子,“要不是今天就准备了一场,我真想让她试试和你在后期有感情冲突时的对手戏。”
“对手戏就不用试了。”陆星闲清声说,闲闲的靠在后面的机箱上,似笑非笑,“不是你陈大导演说,米蓝这个角色,除了左羡,放眼这整个娱乐圈,在未来十年内,都再没有第二个人可以胜任,我都是沾了她的光才能得您的青眼了?”
陈承载毫无所绝,十分痛快又特别满意的点了点头,“是啊!尤其是,今天之后,我这个想法,就更加的坚定了!”
“既然如此。”陆星闲挑眉,“您今天这又是闹得哪一出啊?”
陈承载一愣,后知后觉的终于咂摸出味儿来了——这是拐着弯的要帮着左羡讨回公道哪!
然而今天这事儿却也真是自己理亏,陈承载心虚的搓搓手,先前在左羡面前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样彻底消失,冲着陆星闲怂唧唧的‘嘿嘿’一笑,“那你说,怎么办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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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回去了衣服之后,左羡自然是满场的去找陆星闲了。
只不过陆星闲没找到,反而是找到了正背着手无所事事的在场子里面找事儿的陈大导演。
左羡冷静的想了一秒,大概试镜结果陆星闲也会知道,而以陈导现在这状态,怕是夫妻关系不和睦,找她这个和睦的当出气筒呢。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左羡扭脸就要往相反方向跑,却被后面追上来的陈承载导演叫住,她扯扯嘴角,还是拿出了自己的专业假笑,“陈导啊,我刚想去找您呢。”
“正好、那正好。”陈承载说着,让左羡坐在,神情兴奋地说,“我也正打算找你呢!”
“我问问你,这药名,还有百眼柜上的位置——包括那个厘戥,你全都知道,全都会用?!”
左羡点点头,眯着眼睛笑,时不时的看一眼周围,寻找陆星闲的身影,“从小接触着中医,多多少少都清楚一些。”
她想想,又补了一句,“之前阿闲在微博特意的艾特了我,我也就对中医也做了一些功课。”
其实并没有。
左羡默默的把心里的话给压下去。
陈承载欣慰的点点头,摸着自己的小胡子,“后生可畏,不错,不错啊。”
说完,他一脸笑呵呵的一个劲儿的盯着左羡看。
左羡:“……”这老头儿到底搞什么鬼,这才多久没看见,态度怎么就翻天覆地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好、好好好啊。”陈承载笑的脸有点抽筋,干咳一声说,“哦,我刚才看见星闲朝休息室过去了,你要找她,去那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