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问问她吧，这是我猜的，说不定不准。”祁清赶紧给杨椹打电话。
　　杨椹正埋头画图，这个时间接到祁清的电话，颇为意外，“尺码？我的尺码你不是知道吗？”
　　“我不知道。”祁清瞄了旁边的陆菀廷一眼，现在大家都在看着她，为了不吵到祁清打电话，所有人都保持了安静。
　　陆菀廷离祁清近，隐隐约约听见了杨椹说的话。
　　杨椹把自己尺码说了一遍，和她开玩笑，“这么多年都知道我的尺码，和陆菀廷在一起后连我尺码都不记得了，你这个负心汉。”
　　“我怕你胖了。”
　　“……”沉默之后，是杨椹的大笑声，“你才多久没见我，我怎么可能会胖。”
　　看看电脑里急着交给客户的图，“好了，不聊了，我还在加班，下次有空再聊。”在挂掉电话之前，还约好了一顿饭。
　　陆菀廷笑得温柔，祁清却感觉到了温柔背后的酸意。
　　杨椹告诉她的尺码和她告诉设计师的尺码，一模一样。
　　从婚纱店出来，天已经黑了。
　　苏助理挽着秦负雪，笑着和陆总道别，“我和负雪回家了。”
　　上了车，秦负雪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婚纱店，想买下那件婚纱的念头挥之不去。
　　“姐，我能去你们家蹭饭吗？”
　　陆云榭坐在后座上，一边玩手机一边说：“好久没有喝嫂子做的海鲜粥了，不如晚上去你们家吃吧。”
　　陆菀廷看了眼后视镜，之前有发小，现在有妹妹，“你想喝海鲜粥可以回家喝。”
　　陆云榭暂时把目光从手机上挪开，“我想喝嫂子做的海鲜粥。”
　　陆菀廷侧目往副驾驶位置上看了一眼，祁清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不敢说话，“祁清没时间给你做粥。”
　　“为什么？”陆云榭问。
　　祁清转头看她，陆菀廷笑了起来，一本正经地说出让人面红耳赤的话，“我们今晚要好好了解一下彼此的尺码。”

☆、老婆

　　陆云榭和祁清假装听不懂陆菀廷说的话，一个默默低下头继续玩手机, 一个把泛红的脸扭向车窗, 看着倒退的街景降温。
　　这会儿正好是下班高峰期, 路上车多, 祁清对着隔壁车道失神, 手上忽传来一片暖意，陆菀廷握住了她手。
　　祁清回头, 陆菀廷笑意盎然地捏了捏，在妹妹眼皮子底下无声地撩拨祁清。
　　两人的小动作太明显了, 低着头玩手机的妹妹, 什么都看见了，却要假装不知情。
　　陆云榭刷朋友圈刷头条, 努力把注意力从她们身上转移到自己手机上。
　　终于到了家。
　　陆云榭从车上下来，良啸立即走了过来，他收到陆总的信息来这里接二小姐, 已经在这里等了好一会儿。
　　“二小姐。”良啸笑呵呵地说，“我送你回家。”
　　陆云榭回头看了看下车后手就牵在了一起的姐姐和嫂子, 姐姐对她说：“云榭, 小良送你回家，晚饭就不留你了。”
　　姐姐留她她也不好意思留下当电灯泡啊。
　　陆云榭挥挥手, 上了小良的车。
　　昏黄的路灯拉长了两人的身影，走进楼，光线变得明亮，想起陆菀廷车上说的话, 祁清攥紧手，在电梯到之前告诉陆菀廷，“家里没有量衣尺。”
　　陆菀廷哑然失笑，“我这里有更好的尺子。”说着举起手。
　　她说的尺子，是她的手指。
　　祁清脸皮顿时滚滚发烫，还没到家呢，怎么可以说这么污的话。
　　祁清老脸一红，把自己的手也举了起来，纤细修长指甲剪得干干净净，“我也有。”
　　“嗯，你也有。”陆菀廷笑得意味深长。
　　进了电梯，陆菀廷半拥住祁清，下巴靠在她肩头上，在她耳边说话，“所以我们可以更好地了解彼此的尺码。”
　　她托起祁清手，掌心相对，比了比手指的长短，“看来小祁总花的时间需要更多一些。”
　　这样的陆菀廷祁清完全招架不住。
　　比冷淡，陆菀廷可以坐怀不乱，在睡裙吊带滑下肩膀的时候，帮她把吊带提回去，比撩人，陆菀廷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话，能轻易地撩起她的火。
　　“这点差距可以忽略不计。”心跳快到极限，祁清分开手指，穿过陆菀廷指缝和她十指相扣。
　　陆菀廷弯起嘴角笑了起来，温柔的嗓音一字不落传进祁清耳朵里，“短了一点点，感觉就不一样了。”
　　感觉？什么感觉？
　　亮如镜子的电梯厢壁清晰地倒映着她们的脸，明白过来陆菀廷在说什么，祁清捂住陆菀廷眼睛，“你不许再说了。”
　　“那你应该捂我的嘴。”陆菀廷收紧双手，把祁清抱得更紧，嘴角上扬笑得更开心。
　　祁清面红耳赤，陆菀廷的眼神太勾人了，遮住她的眼睛，自己才不会这样心乱如麻。
　　而且，捂住陆菀廷的嘴，不仅不能阻止她说话，还会给她可乘之机。
　　陆菀廷会玩她手心。
　　“不让你看。”祁清继续把手挡在陆菀廷眼睛上。
　　陆菀廷侧了侧头，轻巧躲开祁清的手，笑着亲吻祁清脸颊，“那我闭上眼。”
　　叮，电梯停了，门缓缓打开，黏糊在一起的两人不得不分开。
　　为了方便张姨过来做饭，家门又重新用上了密码，安全系统会在密码开门进屋的时候给祁清手机发一条消息，智能识别会将进屋人的身份信息发给她。
　　张姨来家里打扫了卫生，帮她们做了晚饭。
　　一进屋，不等换鞋，陆菀廷抱住祁清，和她在玄关处拥吻。
　　淡淡的粥香从厨房里飘出来，陆菀廷闻到了，疑惑地往厨房方向看了看。
　　没有听到动静。
　　“张姨已经走了。”祁清从她怀里出来，急剧加速的心跳一时半会儿平静不下来，她帮陆菀廷拿拖鞋。
　　“你饿吗？”陆菀廷换了拖鞋，进厨房。
　　祁清跟了过去，站在厨房门口看她，紊乱的心跳为陆菀廷的背影着迷，“不饿，你呢？”
　　厨房里的人转过身，手往腰上一搭，将祁清揽进了怀里，寸寸熨贴的身体轻蹭出热意，陆菀廷目光灼灼地看着祁清，“那我们忙完了再吃。”
　　粥在电饭煲里保温，什么时候吃都可以。
　　进了卧室，陆菀廷锁上门，一手揽着祁清一手解她的衣服，从门边到床边，衣服落了一地。
　　祁清抓过被子挡住自己身体，声音被燥|热熏得喑哑，“不先洗澡吗？”
　　她和陆菀廷习惯在事前洗澡。
　　明亮的顶灯有些刺眼，陆菀廷体贴地关了大灯，只留下一盏光线柔和的橘黄壁灯。
　　掀起被子一角，钻进被子底下抱住祁清，在她耳边呢喃回应，“我们量完了再洗。”
　　以手指为尺，度量身体的每一寸。
　　衣服扣子有些硌人，在她身上印出了一个个可爱的小圆圈，祁清抓紧床单，揪紧陆菀廷衣角，喘不过气。
　　明明说的是相互了解彼此的尺码，陆菀廷却没有脱下衣服，单方面在她身上度量。
　　量了一次又一次，在她身体发软溃不成军喘得不成样子的时候，陆菀廷终于停下了，抱着她温柔地在她耳边轻念她的名字。
　　缓过气，祁清拽着陆菀廷衣服，“你把衣服脱了。”
　　陆菀廷笑着趴在她肩头，侧头看着祁清，“夫人，你怎么可以让我自己脱衣服？”
　　要矜持。
　　床单被抓得皱皱巴巴，被子乱糟糟斜盖在她们身上，祁清往下推了推被子，翻身覆在陆菀廷身上，探手去解扣子。
　　光影交叠摇曳，垂落的青丝扫过陆菀廷侧脸，陆菀廷心口电流蹿过，抓住被子往上一扯，重新盖住了她和祁清。
　　陆菀廷圈住祁清脖子，昂起头在她眉心落吻，笑着低语，“有个地方的尺码忘记了，我要重新量。”
　　占据了主动的位置，怎么可能拱手相让。
　　“现在是我量的时间了。”祁清从下摆探进陆菀廷衣服里，低下头吻陆菀廷耳廓。
　　呼出的热气喷洒在陆菀廷敏|感的耳后，惹得她身体发颤，陆菀廷心口酥麻，呼吸变得急促。
　　怕陆菀廷中途出尔反尔，祁清贴在她耳边声音柔绵，如红线将她的心一圈圈缠绕缠紧，“以后，我只记你一个人的尺码。”
　　还能再说什么呢。
　　陆菀廷揉了揉祁清头发，主动配合地解开了自己衣服扣子。
　　之前，陆菀廷是怎么量自己的，现在，祁清就是怎么量她的。
　　量到深处，陆菀廷搂紧祁清，咬着唇角，眼睛迷蒙上一层雾气，祁清俯下身，笑着在陆菀廷耳边轻喊，“老婆~”
　　托长的尾音通过耳朵撞在陆菀廷柔|软的心尖上，陆菀廷侧过手紧拽住被子，被子被她抓得皱巴巴的，“祁清——”意识彻底被冲散。
　　在祁清面前，她也有柔弱无力彻底失去自我的时候。
　　一转眼，时间跳到了二十二点，她们在床上歇歇停停不知疲倦地玩了几个小时。
　　陆菀廷累躺在床上，祁清从背后紧紧地抱着她，抬起头看看陆菀廷，她的侧脸在橘黄的壁灯下看起来多了一丝以前没有过的柔韵。
　　“菀廷。”祁清试探着叫了叫她，抚开陆菀廷侧脸上的乱发，稍稍理了理。
　　陆菀廷没睡着，听到声音，笑着应了一声。
　　“老婆。”祁清又叫了叫她。
　　陆菀廷睁开眼睛，转头看祁清，她们之间的称呼有很多，老婆却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叫。
　　心被她叫得软得一塌糊涂。
　　陆菀廷转过身，笑着把祁清抱在怀里，“怎么突然这么叫我？”
　　祁清挪了挪身体，靠着陆菀廷颈窝，闭上眼说：“想看你的反应。”
　　嘴角偷偷上扬。
　　陆菀廷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剧烈。
　　“老婆~”陆菀廷咬她耳朵，察觉怀里人身体猛地颤栗，降下去的温度又升高，陆菀廷笑出了声，“你的反应真可爱。”
　　晚饭变成了第二天的早饭，九点多，两人才懒洋洋地在床上醒来。
　　地上她们的衣服东一件西一件乱丢，祁清先下了床，拿了床尾凳上的睡袍穿上，一件一件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收好。
　　这不好意思让张姨来收拾。
　　陆菀廷侧着身看了一会儿，被子松松垮垮搭在她身上，等祁清收拾好地上的衣服，陆菀廷笑着开口，“昨晚我们没洗澡。”
　　太累了，两个人都下不了床，她们也不想和彼此分开。
　　祁清向陆菀廷看来，一眼看到了露在被子外面的身体上的痕迹，都是昨晚留下的。
　　她把衣服放在床尾凳上，快步走到床头边，笑着朝陆菀廷伸出手，“我们现在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