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菀廷睁开眼睛，对上一双困惑的眼神，陆菀廷不卖关子，笑着为祁清解惑，“云榭现在的心思都在公司上。”
　　“你的意思是，她只是把花助理当朋友？”祁清为花助理担心，“花助理对云榭好像不止朋友这点感情。”
　　“你忘记之前云榭告诉过我们吗？她不喜欢花助理。”
　　“人都是会变的么。”祁清往下缩，睡进陆菀廷怀里。
　　陆菀廷笑了，“嗯，人都是会变的。”她趴到祁清耳边说，“但我对你不会变。”
　　逮着机会就说情话。
　　祁清心口发烫，揪着陆菀廷衣服抬起了头，这么会说情话的陆总，不能放过她。
　　陆菀廷怔了半秒，反应过来，双手扶着祁清腰，昂头笑着回应她突然侵袭的吻。
　　第二天天气多云，又逢周末，秋澜湖的游客骤然增多。
　　新出生的小鸳鸯上了新闻，来看小鸳鸯的人络绎不绝。
　　陆菀廷睡到自然醒，睁开眼，祁清挨在她身侧，嘴角上扬，甜甜睡着。
　　看起来在做美梦。
　　粉色睡衣松松垮垮地皱着，陆菀廷拢好睡衣，温柔凝视着祁清，一眼天荒地老。
　　过了免打扰时间段，手机震动提醒有消息，祁清的手机亮了，陆菀廷支起身够着手把手机拿过来。
　　感觉到她动作，祁清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睡眼惺忪地叫了声，“菀廷。”
　　软绵的哑音像柳枝轻拂，绕着心尖一圈圈缠紧，陆菀廷抚了抚祁清柔软的发丝，把手机给祁清，“早，夫人。”
　　祁清接住手机不忙着看消息，先亲一口给她拿手机的老婆，才点开。
　　消息是花助理发来的。
　　花助理一晚上没睡，把行程安排整理出来了。
　　祁清心疼，“昨晚没睡？”
　　花助理回消息，“睡到半夜醒了。”
　　这状态，太像陷入暗恋的自己了。
　　刚喜欢上陆菀廷那会儿，她也是整夜整夜睡不安稳，祁清让花助理好好休息，把行程表下载保存到手机里。
　　一边心疼花助理一边看行程。
　　陆菀廷枕着祁清和她一起看，“下周一经营决策会，下周四第三季度销售计划会议，下下周年中总结会议……”陆菀廷挑了三个重要日程安排念出来，“接下来一个月很忙啊。”
　　祁清扶额，心疼花助理改为心疼自己了，新婚燕尔却没有时间去度蜜月。
　　陆菀廷懂她的心意，蹭了蹭祁清耳鬓，“度不了蜜月，我们可以度蜜日。”
　　“蜜日？”祁清转头看她。
　　“对。”陆菀廷点头，清澈的嗓音说出暧昧的强调，“日。”
　　祁清心神一荡，拉起被子捂住陆菀廷，“陆总，你怎么可以这么污？”
　　陆菀廷探出头，纯洁无辜地看着她，“日积月累的日。”
　　这句话听在祁清耳朵里同样污得不像话。
　　日积月累的日，日积月累地日。
　　祁清转过头继续看行程安排，陆菀廷不逗她了，凑过来亲亲祁清，语气温柔又认真，“只要你在我身边，度不度蜜月都没关系，能和你在一起已经很幸福了。”
　　祁清鼻子泛酸，丢开手机抱住陆菀廷，陆菀廷笑着揉了揉她发丝。
　　夫人的反应可爱得人心都化了。
　　早饭在酒店里吃，陆云榭没走，和她们一起。
　　“手表还给张篁雅了？”陆菀廷喝着温水，目光落在对面的妹妹身上。
　　陆云榭摇了摇头，她不仅没能把手表还给张篁雅，还被张篁雅拿走了自己的手表。
　　今早，洪主管一大早给陆云榭打电话，告诉她张篁雅起来了，正准备下楼。
　　陆云榭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来，穿上衣服，刷牙洗脸，在张篁雅离开前赶到了大堂。
　　帮她留人的酒店经理见到她，给张篁雅让开路，陆云榭把手表还给张篁雅，说得委婉，“张总，您的押金。”
　　退房还押金，昨晚张篁雅把这块表当房费送给她，今天她把这块表当押金还给张篁雅。
　　张篁雅脸上微微一愣，笑了起来，没接手表，而是拉起陆云榭左手，从她腕上脱下了她的手表，“这个当押金吧。”
　　不等陆云榭同意，戴上了她的手表。
　　来接张篁雅的人到门口了，张篁雅和她道别，“我要去机场了，陆副总。”
　　陆云榭眼睁睁地看着张篁雅戴着她的手表走出酒店。
　　上车前，张篁雅看了眼手表，回眸对她一笑。
　　看着陆云榭手腕上的属于张篁雅的手表，祁清说：“你们这算是交换定情信物了？”
　　陆云榭：“……”
　　她这一说，还真有定情信物的味道。
　　陆云榭喝牛奶，理清思绪，“不是定情信物，最多是朋友之间交换礼物。”
　　陆菀廷转头看祁清，“我记得你也送过杨椹手表。”
　　怎么说着说着说到自己身上来了？祁清赶紧解释，“那是生日礼物。”怕陆菀廷吃醋，祁清握住她手说，“下次你生日我也送你。”
　　距离生日还有几个月，祁清改口，“今天，今天送你。”
　　陆菀廷微笑，“也送一千多万的表吗？”
　　陆云榭懵逼了，姐姐这是在吃自己的醋，还是在吃祁清的醋？
　　附近有奢侈品商场，祁清毫不犹豫地点头，“吃完早饭我们去买表。”
　　陆菀廷莫名傲娇起来，端着水杯背脊挺得笔直，脸上神情淡淡，“我说了你才送，不要了。”

☆、撩逗

　　陆菀廷拒绝人的样子实在太可爱，祁清忍不住笑了, “是我不对, 我应该早点送你。”
　　被她一哄陆菀廷心花怒放, 笑意从眸子里流露, 反握祁清的手, “吃早饭吧，吃完了我们去看小鸳鸯。”
　　她吃醋, 但也不想祁清乱花钱。
　　对面的陆小灯泡默默喝牛奶，入口的纯奶喝起来有股酸酸的味道。
　　服务员什么时候把纯奶换成酸奶了？
　　陆云榭喝完剩下半杯牛奶, 陆菀廷的目光从祁清身上转移到她身上, 话题也重新回到了手表上。
　　“你打算一直戴着张篁雅的表？”
　　“回家就换。”张篁雅的手表没地方放，她手上少了一块表, 就先戴上了。
　　陆菀廷放下水杯，瞧一眼身旁快吃完的夫人，“那你什么时候回家？”
　　陆云榭没听出话里的意思来, “我和你们一起回家。”
　　要和她们一起去看小鸳鸯。
　　祁清想起了彻夜不眠的花助理，吃完最后一口早餐, 拿餐巾擦干净唇角, “云榭，昨晚你去哪里了？”
　　“去秋澜湖看小鸳鸯了。”陆云榭没有丝毫隐瞒, “和你的花助理一起。”
　　她答得坦然，完全看不出她对花助理有没有其他感情。
　　陆菀廷轻笑，转眸告诉祁清，“你想知道什么应该直接问。”
　　妹妹和她一样, 即使有感情，也全藏在心里，旁敲侧击是问不出来的。
　　陆云榭一脸困惑，“嫂子想知道什么？”
　　陆菀廷笑意盎然地看着悄悄打探陆云榭感情状态的祁清，祁清被她看得不好意思，一侧脸颊的温度明显高于另一侧。
　　不等祁清回答，陆云榭了然地噢了一声，扬起唇角笑，“你关心我呀嫂子。”
　　眼看陆总的眼神微妙起来，祁清赶紧否认，“没有，我就是随口一问。”她趁机拿陆云榭的回答打发陆小灯泡，“你看过小鸳鸯了，还要和我们一起去看？”
　　陆云榭脸上笑容不减，“昨晚没看清。”
　　十分充分合理的理由，铁定心要跟她们妻妻俩一块儿去秋澜湖。
　　阳光明媚，湖岸杨柳依依，三五成群的游客在拍照，祁清和陆菀廷并肩穿过人群，慢慢往前走。
　　苏助理一早来送衣服，来了没走，在酒店休息区等她们，这会儿正好可以陪孤家寡人的陆二小姐一起当个电灯泡。
　　走近凭枫亭，苏助理回忆起第一次和秦负雪相见的画面，指着亭子告诉陆云榭，“那里就是我和负雪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陆云榭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亭子里有几个人靠着阑干对着水面拍照，陆云榭好奇，“你们第一次见到对方是什么感觉？”
　　走在前面的祁清听见了，停下脚步回头看她们。
　　苏助理说：“开心，难过。”
　　两个截然相反的词，让祁清记起了秦负雪初次见完苏助理的感受。
　　“在想什么？”一个声音贴着祁清耳畔响起，陆菀廷牵住了她手。
　　祁清回握，似是而非地感慨了一句，“时间过得真快。”
　　苏助理她们走近了，祁清脸上浮现笑容，“苏助理，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帮你追求负雪吗？”
　　突如其来的一问问住了苏助理，苏助理往她身旁瞄了一眼，猜测着回答，“因为陆总？”
　　祁清摇了摇头，把藏在心里很久的秘密告诉了她，“你们第一次见面那天，负雪找我了，她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苏助理眸子一亮，激动起来。
　　“她告诉我，让你不要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之后，她心里很难受。”祁清夸大了秦负雪的情绪，把说不上来的难受转诉成了很难受。
　　祁总帮自己追求秦负雪，是因为秦负雪内心其实一直是喜欢着自己的？苏助理怔怔了几秒钟，扑过去抱住祁清，“祁总，谢谢你，谢谢你让我知道这件事。”
　　秦负雪对她的喜欢，一下子提前了很多时间。
　　祁清松手放开陆菀廷，拍了拍苏助理后背，“不止这件事，我还知道负雪很多事。”
　　苏助理激动得心跳加快，眼里哪还有什么陆总，只有面前知道负雪很多秘密的祁清，“她是不是经常在你面前提起我？”
　　陆菀廷清咳了一声，提醒自己的存在。
　　陆总要吃醋了。
　　祁清余光瞧了她一眼，扶住苏助理肩膀笑着推开了她，“你自己问负雪吧，她心里藏着不少事。”
　　“你就这么出卖了秦小姐？”陆菀廷抱住祁清肩膀，把人揽进自己怀里，抬眸对苏助理说，“今天周末，我这边没事，你可以下班了。”
　　从来没有过过完整周末的苏助理，接二连三地被眼前这对妻妻感动。
　　“谢谢陆总，我……”秦负雪今天不用上班，苏助理有了主意，“我让负雪过来这边玩。”
　　陆菀廷微笑，“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
　　“……”苏助理终于反应过来，陆总让她下班，是因为她刚刚抱了祁总。
　　什么叫不打扰你们了，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让她们不要打扰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