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虫族女王(gl)
她双手合十,对着佛祖,低下头。
“阿弥陀佛。”
禅杖落地的声音在寂静的厅堂内回荡。
她回首,面上无悲无喜,她的眼睛漆黑得不正常,她不开口说话的时候的确能让人感觉出这是一个温柔慈悲的女子。
“既已心向佛,为何不放下屠刀?”
僧人本是报着除魔卫道的想法来的,可也就是那一幕,让僧人迟疑了。
心有善念,就意味着她并不是一个丧心病狂的魔头。
少女抬起双手合十,认真的回答:“我心向佛,然世间罪孽滋生,魑魅横行,人心险恶,我想通了,刚在佛前立誓,会要斩尽世间罪孽。”
“何为罪孽?”
“生而为人,即为罪孽,所谓人之初,性本恶,人生来就有罪。”
“你已入魔障,佛门本该慈悲为怀,你却把佛门的慈悲当作为恶的因由。”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愿入地狱,受尽业火焚烧,只为杀尽罪恶。”
她可以怜悯一只幼鸟,却不会去去怜悯路边饿死的老人,可以去救初生的小鹿,不会去救垂死的人。
人来世间,就是赎罪。
这个人,是修罗,也是佛陀。
“我就算放下屠刀,也成不了佛。”
她祥和的面孔逐渐扭曲,一双眼睛骤然变得深不见底:“大长老,世道就要乱了,你谁都普渡不了,你今后念得最多的,只能是往生咒。”
阿恒是什么人。
僧人听过她的太多传言。
从阿恒声名鹊起到如今一年有余,暗堂首领,现任的楼宇阁阁主。
据说当年楼宇阁首领亲自收养了无处可逃的朝廷要犯,谁知这当初的孤女却恩将仇报夺了前任首领的位置,将前任首领兼师叔囚禁在不见天日的地牢中。。
太多成名的高手死在她的手上,可在阿恒首级的赏金从数百银子提升到数万黄金,也没人敢和她动手。
她拈起一炷香,烛泪流下,香在燃烧,一缕轻烟袅袅升起,她对着佛像一拜,将香插入供坛中。
“大长老,您是佛,我也信佛,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她说得友好随和,就像当初她从没打过他的主意一样。
阿恒总有一种直觉,世道即将颠覆,这种颠覆对这个世界来说,不亚于盘古开天辟地,不亚于冰河时代对生物的影响。
她期待着。
天空微明。
已有行人三三两两的路过。
大长老想将这个疯子留下。
但他想试一试。
杀意凝结。
无形的气像一张结实的网,似乎连空气都开始凝固,浓稠的杀气恍若实质,僧人道:“姑娘已入魔障,若不回头,便是万丈深渊。”
她侧着身,两腿分开,目光锁定住大长老。
“大长老,你确定,要和我动手吗?你可得想清楚了。”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带了两分漫不经心的散漫。
同样的话她曾经对三个人说过。
第一个人选择了退缩。
相安无事。
后面两个人选择了动手。
前一个人是江南闻名的少侠,联合几个少年英侠在大庭广众下动手,展现出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
一个酒楼的人,死于非命。
她只说了一句话:“你们阻止不了我。”
她没有杀那几个少侠,只废去他们的经脉,打断四肢,后当着他们的面将酒楼中杀掉的人一个一个面对面和那几个少侠用绳子捆在一起。
几日后,几个少侠精神失常。
后一个更惨,牵连全家,全部被拧断了脖子,连家里养的鸟和狗都一个死法。
僧人从她的身上嗅到血腥的味道,这不是为战斗,为变强而产生的杀意。
甚至没有憎恨的味道。
她只是单纯的要杀,杀的是谁并不重要,没有正面对上,没人能想象面对这个人要承受多大的压力。
难怪她敢单刀赴会。
这人已经达到了大宗师的境界。
如果他动手
寺内一定会血流成河,许多无辜人将会丧命,这个疯子会让充斥着祥和平静的佛堂变成人间地狱。
她移动脚步,从僧人身侧走过,末了赞叹一句:“大师果然是仁善,不愿看这佛门清静之地血流成河。”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弯起,笑得干净而纯粹,瞳眸中一点冷光若点漆,
大长老有动手的机会。
但是一旦不能一击必杀,整个寺庙就会沦为修罗场。
她从僧人身侧走过:“你且放心,佛祖面前,我不会让鲜血染上干净的佛堂。”
她的手在发抖。
这是血毒发作的前兆。
发作的时候有多痛苦?
大老张记得自己的小弟子,在与楼宇阁的争斗中不幸喝下了被下了化魔池水的茶水,从此坠入噩梦中。
血毒发作的时候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哀求着,重复着一句话:“杀了我。”
最后这个小弟子不堪折磨,在第三次血毒发作的时候,上吊身亡。
大长老选择了动手。
他看到了阿恒手背上有青黑的血管在蠕动,青黑的血管次第爬上她的脸颊,这是这个疯子难得的虚弱时期。
禅杖落地,似有看不见的波纹沿着禅杖落地的位置向远方扩散。
“施主,留步。”大长老终究下定了决心。
阿恒本已走出佛堂,站在台阶上了。
台阶下已经有僧人在洒扫。
她转过头。
眼睛上的镜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她侧着头,侧边的面容透出柔和的美丽,她殷红的眼眸看向大长老,慢慢抬起了双手,几个指节微微弯曲,有细细的光亮从中透出。
“我本心向佛,奈何大长老非要我在这佛堂中犯下杀孽,大长老,就来赌一下吧,看是我杀人的速度快,还是你救人的速度快。”
正文 79.父女
一条条青筋如蛛网爬满了干净苍白的脸颊, 她裂开嘴角,大笑起来。
阿恒的武器十戒在这一年之间可谓是声名大噪, 这双宛如舞者一般灵巧的手在一念之间曾酿下过无数惨案,死在她十戒之下的人不知凡几。
一线细细的光穿透空气朝着不远处的僧人袭去,耳畔传来刺耳的尖啸。
大长老去拦。
丝线缠上了他的禅杖。
他未曾想过, 面前的人早已不是当年可以被随意处置的蝼蚁了, 甚至也早已不是宗师。
就在这瞬息之间,他眼睁睁的看着阿恒背后的几个洒扫僧人脖颈上出现细细的红线, 随后几个人头齐刷刷被热血冲上了天空。
脖颈的断口划痕平整, 就像是用最锋利的刀砍断的一般无二。
她的脸上依然带着微笑,
大长老惊恐的发现, 他竟然不知阿恒是用何种方法杀死离她百丈距离的僧人。
明明血毒开始发作了,她的却依然能控制住动作平稳, 她冷笑:“没耐心和你浪费时间了, 大长老,西方极乐世界, 一路走好。”
在交手的瞬间,大长老颈部的珠子断线,佛珠散了一地。
连同一起断成两截是大长老的双手。
手指扣在大长老的头顶,血肉次第从大长老头顶消失,在他断下最后一口气的瞬间,阿恒刚好吸收完毕, 松开手指, 阿恒蹲下/身, 从地上带血的断手上拾起一串檀香佛珠,慢慢念出一句话:“南无阿弥陀佛~”
她的左手上是刚死去的空禅宗大长老,右手上是染血的佛珠,她的面容,慈悲而残忍。
薛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出天牢了,每日就这样面对着四面空荡荡的墙,孤独的在煎熬中等待问斩的时刻。
临行之前,他安静的吃了断头饭,又在狱卒的带领下出了地牢。
断头台上,他的神色依然平静。
人生当中经历太多大风大浪,要么愤世嫉俗,要么看淡人生。
薛靖显然属于后者。
原本死亡并不是他最为惧怕的。
可在发现周围的不对劲后,他心下奇怪。
一片安静。
处死他的地方竟然是神隐宗内部。
而且周围有重兵把守,更有三大宗门的门人,其中有几个从衣服的纹路来看也是平日里难得一见的武林高手。
他一个小人物,何德何能?
也是他为求生存,所住地方是个消息封闭的镇子,若不是他在进京城采买东西时故意放了一个异类被抓,也不会身陷囫囵。
他站在行刑台上,看着头顶从天光微亮到烈日当空,他听到监斩位置有人在议论。
“那个人,不会来了吧?”有人看着时辰将近,那疯子却不见身影。
“此处布下天罗地网,就算是归魔宗宗主也不敢单刀赴会。”
薛靖坦然无惧,心下疑惑直到天宇之间传来一连串的笑声。
“我来晚了!”但见一个红影从天而降,恰好落在离他不远处。
这是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少女红衣红瞳,眼睛恍若浸透了鲜血,她的脸上,身上全是鲜血,在她的锁骨下有一个深可见骨的伤口,从窟窿中甚至能看到碎肉和内脏夹杂在一起的碎片,她的视线落在薛谦脸上,又若无其事的转开,更让人觉得恐惧的是她脸上青色臌胀的经脉,一根一根,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她的脸颊脖颈和露出红衣外的手背。
她的长发有几缕落在脸上,她的脸上满是扭曲痛苦的笑:“谁敢杀他!”
她的笑声中充满了威慑力。
神隐宗门人的刀锋立刻放在薛靖的脖颈上。
少女明显受伤严重,在她站立的地方满是淋漓的鲜血,她的手指律动,薛靖身边的刀斧手和几个神隐宗门人立刻身首异处,薛靖眼前一花,再看清楚周围景物,他已经站在少女面前。
少女扶着薛靖,凑上前,细细看着薛靖的面孔。
这张脸上布满了可怖的瘢痕,脖颈上的皮肤烧伤愈合后牵拉在一起,仔细看依稀可见男子过去的影子。
薛靖确定自己不认识眼前的少女,单从这双眼睛来看这少女很可能便是大炎帝国被人喊打喊杀的异类,他问:“多谢姑娘,不过姑娘与在下非亲非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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