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钉子户gl
小人参精笑嘻嘻地张着小手就要往岳织怀里钻。
药草神轻轻打了下小人参精的小胖手道“倒霉孩子。可不敢去”
“您这话说的,好像我多坏似的。”岳织不开心地撇了撇嘴。“咱们言归正传啊,骨头断了这种,小宝的须子能治不”不过孩子被剃光的头发和眉毛都还没长出来,瞧着跟得道高僧似的,脑门光得耀眼。她凑近伸手摸了摸,好像长出些细毛茬了这真是太好了。
药草神推开岳织摸孩子脑袋的贼手,站起身道“你当小宝是万能的他的须子给人续气,治治脾内的毛病没问题。伤筋动骨的可治不了那人的骨头是伤了还是断了若只是伤了,你耗些仙气也能治的。”
“切切实实地断了,瘫在床上动不了,被人扶着翻身坐起都疼得直哭。”岳织面色凝重,内疚自责都写在脸上。“断了不能治么”
“倒也不是不能治。只要用接骨花的种子,哪怕碎成细渣的骨头也接得好。”药草神捋着长须道。
岳织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有法子就好。“这什么接骨花的种子,您有么”
药草神白了岳织一眼“当然有不过没时刻带在身上,存在别处的。你在这里等着吧,我去取好东西就回来。”说完抱着小人参精要走。
“别。”岳织笑着拦住药草神的去路“药爷,不是我不信您啊只是您这来来回回的,抱着小宝多不方便我帮您带会儿小宝吧”手里要没个人质她实在是不放心,药爷人挺好的,就是爱食言,为人也特别小气。那接骨花像是什么稀罕物,药爷未必舍得,谁知道老爷子这一走还回不回来呢
“臭丫头你怀疑我”药草神心都凉了。织丫头是怎么看出来他想溜之大吉的
看了许久热闹的土地婆婆过来打圆场,笑着对药草神道“织丫头是怕您带着孩子赶路累着。她也就是嘴损些,不会真的对小宝怎样,有我在您还不放心么”然后张手对小人参精道“小宝,婆婆抱好不好”
小人参精咿咿呀呀地指着岳织道“要姨姨抱。”
岳织赶紧飞上前从药草神手里接过孩子,晃着道“小宝真乖。姨带小宝洗澡澡好不好呀热热的水,放点甘草、干姜、白术,听说凡人管这叫药浴 ”
药草神瞪了岳织一眼“凡人管这叫人参汤你敢真拿我家小宝熬汤试试”
岳织不怀好意地舔了舔嘴唇,笑着道“您要是不放心就快些回来嘛”她怕药爷一走就是好多年,皇帝坟头草都比人高了才回来。到时候她药没求着,还白给人当了许多年的老妈子。
“行行行真是拿你没办法。在外闯了祸才想得起我,好事咋不想着我呢”药草神摇着头气呼呼地去取接骨花了。他的心好痛,接骨花的种子他拢共才两粒啊
客栈房间里已经点上了灯。
瞿清涟一挥手,解去了施在莫蝶眼上的障目术,不过没有给她解绑。
莫蝶在黑暗中度过了好一会儿,猛然看见烛光眼睛还有点不适应,低着头用力挤了挤眼。来客栈的一路上,她能感觉到擦肩而过的行人,能听到街市客栈的喧闹声,就是看不见也动不了更出不了声。眼下虽说还是动弹不得,好歹看得见了。
“你知道梁禀天在哪儿闭关吗”瞿清涟垂着眸子端着茶盏吹了吹,抿了口滚烫的热茶,然后漫不经心地看向莫蝶。这是莫蝶对他的唯一价值告诉他梁禀天的闭关之所。他越早动手越容易得手,等梁禀天出关身边全是帮手就太迟了。梁禀天毕竟是当朝太史令,权势滔天,在道门人士之中更是一呼百应。
“知道。”莫蝶背缚着手靠在墙边沉静地道。
瞿清涟抬眼望着莫蝶道“知道就说吧别逼我对你一个小孩子家下重手。”他和莫蝶之间并无任何仇怨,要杀莫蝶不过是想绝梁禀天师门,顺便伤伤小花妖的心。人是一定要杀的,折磨就不必了,当然前提是这孩子识趣。
莫蝶紧闭着嘴不肯再说话。她能说什么呢师父已经过世的事是不能说的,师叔还在其次,怕的是那些原本忌惮着师父才不敢兴风作浪的人听到风声后变得肆无忌惮。
“你是觉得我不会对你动手么”瞿清涟将茶盏猛地一摔,抽出长剑抵住莫蝶的脖子厉声道“梁禀天到底躲在哪儿闭关”
咕咕咕莫蝶嘴上没有言语,肚子却叫出了声,她抬头望着瞿清涟乖巧地道“师叔,我饿了。您反正不会放过我,好歹让我做个饱死鬼好不好小时候饿怕了,不想死了还饿着。”
瞿清涟的嘴角动了动。他想起十几年前瘦得跟小猴子一样的莫蝶,最爱拽着他的袖子甜甜的“师叔师叔”地叫个不停。他忽然觉得,自己哪怕问出了想要的答案,也不一定对莫蝶下得去手。梁禀天也曾取笑过他太过心慈手软,注定难成大事。
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莫蝶知道门外来的是谁,她在花妖奶奶手腕上画了符咒,只要花妖奶奶离她十步以内都能感应到。
“救”莫蝶刚要喊救命,电光火石之间,师叔瞿清涟已经掏出闭口符封住了她的嘴,然后一把拎起她扔去了床榻上落下厚厚的床帐。
阿盏倚在门边,慵懒地望着过了半天才打开门的瞿清涟道“这么久才开门,怎么屋里有人”
“你怎么来了”瞿清涟拿不准小花妖是冲自己来的,还是为莫蝶那丫头来的。
“今日在玄都观你不是落了选么怕你难过特意来陪你谈谈心。”阿盏走进屋里,若无其事地瞥了眼床榻的方向。小道姑怎么会在臭道士的屋里她还在门外的时候就闻到了小道姑的味道,奇怪得很,莫蝶那孩子身上有股不太吉利的异香,大老远就闻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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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假情假意的。”瞿清涟不信阿盏会这么好心,小花妖要真重情义就不会连他的名字都记不住了“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他抬起手臂拦住已经踏进门的阿盏问道。
阿盏弯腰绕过瞿清涟的手臂, 进去环顾了一圈屋子, 在酒案旁屈膝坐下了, 提起酒壶自顾自地斟着酒道“想打听出你的住处还不简单有什么是长安的土地神不知道的么”
“你怎么还坐下了我这里不欢迎你”瞿清涟皱着眉头下了逐客令。小花妖再在这里呆下去, 发现床上的莫蝶只是时间问题。
“哟”阿盏趴在酒案上托腮望着瞿清涟娇媚的笑“才几年不见, 道长的脾气真是大了。在玄都观的时候,你不会真想当众捉我吧”
瞿清涟没接话, 他看阿盏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只得关上了房门。长安的客栈这几日住了不少道士,他和阿盏的对话要是被人听到就麻烦了。
“倒是没想到你会这么恨我。”阿盏回忆了一下前尘往事认真地道“可是我明明记得咱俩以前在一起的日子挺好的啊我最后也没有不告而别。”她对待或长或短的每一段感情都是认真的, 是真的喜欢才会想在一起, 直到不那么喜欢了再潇洒离开。
瞿清涟有些窘迫,因为这些话都被莫蝶那孩子听到了。可再想想莫蝶十有八九是要杀的,也就不在意了。他远远地站着冷笑一声道“是。在一起的时候没什么不好, 你离开的时候也够坦荡。”反正小花妖招惹完人就走,至于别人如何她是从来不在意的。
“就是说啊那你干嘛恨我”阿盏听出了瞿清涟话语间的怨怒, 轻声笑着问道“你不会还没放下我吧”放不下她的人太多了,这是她无能为力的事, 她也从来不会放不下谁。她活了五千多年了, 还将一至活下去,凡人那种相守一生的爱是她给不了的, 因为她的一生实在是太长太长了。
妖里也有放不下的, 和凡人短暂相守数十年后还不愿放手, 盼着来世再续前缘。真是傻透了, 转世的凡人哪里还是前世那个人呢自个儿想不明白就算了,非得跟冤魂似地死缠着早已忘却前世的凡人不放,人家要是有了可心的人,那妖还觉得凡人辜负了自个儿,甚至一怒之下杀了凡人的心上人简直脑子有病。
“少抬举你自个儿了。”瞿清涟嗤笑一声,转开脸不敢看阿盏。鼻间忽然传来多年来始终萦绕在记忆深处挥之不去的花香,循着花香一看,小花妖正笑盈盈地站在他面前。心忽然跳得很快,那种抑制不住的心动,那种想把小花妖揽进怀里的冲动让他懊恼无比。
阿盏坏笑着用食指尖戳着瞿清涟的心口道“口是心非。夜这么深了,长安城里道士又多,我今晚住你这里好不好”她留下来只是想逗逗一直躲在床帐后面不敢吱声的小道姑。
“只有一张床,怎么睡”瞿清涟伸手掐住阿盏的腰暧昧地道。他本来只是想装装样子逼她走,可是小花妖的腰还是那么纤细柔软,他不禁有些口干舌燥想入非非。
阿盏一旋身从瞿清涟怀里闪了出来,笑着飞到床前作势要掀开帷帐“一起睡不就得了。”
莫蝶听花妖奶奶和师叔聊了半天过往,以为花妖奶奶根本没有发现自己,本来已经死心了的。可是花妖奶奶忽然说要在这里过夜,而且转眼就飞到了床前,厚重的帷帐轻轻动了两下,莫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瞿清涟飞上前把阿盏拉离床榻,故作镇定地道“你素来爱干净,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可是我这房里昨夜来过男客,被褥又未更换,另帮你开间房吧”
“何必那么麻烦呢”阿盏大袖一挥,用风力吹开了床帐。
瞿清涟赶紧施法破了阿盏激起的风力,床帐刚被吹开一个角就又放下了。
“什么意思床上不会有别的女人吧”阿盏觉得有趣极了。她当然知道床上不是什么女人,以小道姑的年纪还算不得女人呢
“床上乱糟糟,你还是别看了。”瞿清涟反问阿盏“倒是你。到底为何事来找我”
“找你再续前缘共度春宵啊”阿盏顽皮地笑。
心又是一阵狂跳。瞿清涟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也太不争气了,明知小花妖说的是玩笑话还是忍不住心动。“是么”瞿清涟嘴角一挑,上前紧紧抱住阿盏低头要吻她。
阿盏赶紧抬手捂住了瞿清涟的嘴。
“到底是谁口是心非”瞿清涟难过着松开了阿盏道“说吧找我干嘛我知道你这人虽然薄情,但不会脚踏几条船。”
“什么叫脚踏几条船我现在又没有相好的。”阿盏挣开瞿清涟的手,朗声笑道“不闹了。你去叫店家备些好酒好菜,咱们仨坐着好好聊会儿。”她以前落单的时候好歹还有阿织,眼下阿织进了宫,她真是要多无聊有多无聊。
咱们仨瞿清涟本来微红的脸刷地白了。
“小道姑,别躲啦”阿盏笑着抬手一把掀飞床帐。
瞿清涟想拦已经来不及了。
阿盏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僵住了。她本来以为小道姑是来找臭道士聊他们道士的那些事儿,见有人来了,情急之下躲了起来。可是眼前的画面跟她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儿,小道姑被捆得紧紧的扔在床上,嘴也被符咒封住了,可怜巴巴地用求救的眼神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