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沈秋华的死忠粉丝，柳瑜回答这个问题就简单多了。“秋华姐身上有种让人着迷的气质。就是吧，我不知道我形容的对不对，就是让人分分钟想跪的感觉。我就知道跟着她，我什么都不用担心。只要相信她，追随她就好。”
　　柳瑜的一番话倒是给了齐悦答案。确实，沈秋华很少发脾气，呃……除了对杨琼之外。说话一向是温柔有理的，但是就是有种权威感。不论什么事，什么决定，只要是沈秋华说的，就让人有种天然的信任感。
　　可现在，这个女人依旧很端庄地站在那里，可只是一个眼神，就让人有种为了她丢了江山又何妨的感觉。这一刻，齐悦理解了古代君王为何不早朝了，要是有这么个女人在身边，夜夜笙歌，谁还记得早朝的事？
　　这么说……杨琼姐……齐悦脑子里出现了很多奇怪的画面，弄得她自己脸红心跳不止。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谁分含啼掩秋扇，空悬明月待君王。
　　导演吕耕在监视器后面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画面，突然他“嘶”看一声，溜号的齐悦急忙去看监视器，却没看出什么问题。拍戏期间她也不好问导演，只好耐着性子继续看下去。
　　“卡！”这一个镜头终于结束。
　　齐悦立刻凑到吕耕旁边问：“吕导，您刚才怎么了？”
　　吕耕正在等着演员过来，听她这么问，笑道：“一会儿你跟着看回放就知道了。”
　　沈秋华和其他演员过来一起看回放。齐悦也跟着仔细看着，连眨眼都不敢眨。很快，她看到了那个镜头。高官过来和谢南楼握手，谢南楼的手微微碰了一下高官的手就收了回来，显得十分矜持。
　　高官对于谢南楼的嗓音赞不绝口，谢南楼微笑着道谢。然后转身上台。就在这一转身中，原本脸上的妩媚笑容瞬间从脸上消失。此时谢南楼的目光中只有冰冷和坚定。
　　这种秒变脸的巨大反差让齐悦也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嘶”。
　　饰演高官的演员道：“秋华，原来你背过身去是这个表情，可吓死我了！”他这一句话，引得现场哄堂大笑。
　　笑闹过后，吕耕把沈秋华叫到一边，“秋华，这个地方你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这么演？”显然，这里和之前对戏的时候不一样了。
　　“没想。”沈秋华老实说。“刚才演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完全融入了谢南楼这个角色，转身后突然就做出了这样的表情，说实话，刚才看回放的时候我自己也惊到了。不过我觉得谢南楼那样讨厌高官，却不得不和他虚与委蛇，做出这种表情也是正常的吧。”
　　吕耕一听这话知道沈秋华是误会了。他急忙摆手，“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这个反应是非常好的。这里一定会成为打动观众的一个点，很出彩。”
　　得到了导演的肯定，沈秋华终于放下心来。临时改戏，她知道自己目前还没有这样的资格。
　　趁着下一场戏布景的时间，沈秋华问齐悦：“杨琼那边怎么样了？”
　　齐悦都习惯了这种问题了。每次休息沈秋华都要问。柳瑜说杨琼那边也是这种情况。她这边已经连通了和柳瑜的视频通话。
　　视频一开，就是现场略显嘈杂的声音。然后是杨琼在满是炸点的街道里狂奔的画面。
　　沈秋华看得就是一皱眉。这也太危险了！
　　齐悦看沈秋华的表情写满了担心，安慰道：“秋华姐，你不用担心。这对琼姐来说不算什么。她以前都是面临真的枪林弹雨这么闯过去的。现在这种都是预先知道位置的，就是看着唬人，其实掌握好路线是很安全的。”她和杨琼认识这么久，知道很多杨琼当年的丰功伟绩。
　　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称为传说的。杨琼当兵那会儿比现在虎多了，疯起来连自己人都怕。她一般都是单兵作战，因为很少有人愿意和她打配合。谁知道战场上她又会发什么疯？


　　第119章

　　她最后退役其实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个人能力极度突出, 但是组织性、纪律性极度差。军队是个必须遵守纪律的地方。尤其是他们这种执行最危险任务的特种兵，每次出任务都是玩命。杨琼实在太不可控。她会成为任务陷入僵局时的转机, 也会成为任务顺利时的纰漏。这种不可控是不被允许的。
　　沈秋华的目光依旧盯着手机屏幕，话却是对齐悦说的。“小悦, 你知道很多杨琼从前的事吗？”
　　“不算很多, 知道一些。”齐悦的声音很温柔。“琼姐有段时间跟着边防缉毒在云南边境活动。那会儿有一个围剿毒枭的大任务, 需要派一个卧底进去。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卧底去了, 结果就在最后要交易之前被一个拆家认出来警察的身份。
　　老卧底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就想办法把自己查到的资料放在一个芯片里，植入皮下。想着只要自己的尸体能被战友找到，做尸检的时候一定能够发现芯片, 这已经是最坏的打算了。结果就在毒枭要对他下手的时候，琼姐赶到了。她是一个人进入的热带雨林。后来她自己说, 她当时迷路了两天才摸到毒枭的藏身之处。
　　其实她一个人赶过去原本是没什么用的。敌众我寡，现身就是死。可是她直接带了大量□□过去, 炸了半个林子。
　　所有人都被炸懵了。她趁机过去救了老卧底，还劫持了毒枭做人质。警方看到林子被炸了, 又发现琼姐不见了, 就知道这是肯定是琼姐干的。这边迅速行动，虽然抓住了毒枭, 救出了卧底, 但是没有在交易时抓现行，后续起诉定罪都十分困难。要不是老卧底拿到的那些资料，差点就要将人放了。”齐悦估计那次行动杨琼一定被批得很惨。关禁闭写检查是少不了的。
　　“这倒是像她会做的事。”历尽千帆, 不改赤子之心。这就是杨琼。
　　杨琼那边刚完成这组爆破戏，下来一边用毛巾擦着脸上的灰尘和汗水，一边朝着手机这边走来。“又连线呢？”这话她是问柳瑜的。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她的表情立刻丰富起来，对着手机猛劲挥手。
　　“秋华，刚才的戏你别担心啊，炸点都是有位置的。记好了没危险的。”私心里她是不想让沈秋华看着这一幕的。
　　“我知道。但是你还是要注意安全。别玩得太高兴，忘乎所以。”沈秋华托着腮，看着手机画面上杨琼晶亮的眼睛。这人果然适合战场，一打仗就跟打了鸡血似的。
　　杨琼咧嘴笑，露出一口白牙。“你也是。我不在你身边，自己注意点。”
　　沈秋华身边的齐悦尴尬地咳了一声。“我说琼姐，你们俩要不要这么黏糊啊？不就是暂时分开几个小时吗？至于这样吗？我和小瑜都要被你们撒的狗粮活埋了。”
　　果然，手机那边隐隐约约听到了柳瑜的抗议。杨琼立刻接过手机，“来来来，秋华，我们干脆好人做到底，再多撒一点把她们埋得严实点。”
　　沈秋华被这几个活宝逗笑了。“好了，我这边要拍戏了。你还有几场才能回来？”
　　“我得晚点。你收工就先回酒店吧，不用等我。”杨琼看着挂断的视频，有些哀怨地看着柳瑜。
　　“琼姐，你干嘛？”柳瑜警惕。
　　“以后我拍这种戏你就不要给秋华看了。”
　　柳瑜性子软，却一点都不笨。“琼姐，我不给秋华姐看，她不会更加担心吗？”
　　“也是。”杨琼“啧”了一声，有些无奈。
　　时间进入五月份，卢绪打来电话，《执爱》剧组要去参加在德国举行的电影节。沈秋华向剧组请了假。杨琼自然也要跟随一同前往，她不仅是保镖和助理，还是翻译。
　　“《执爱》的后期制作这么快吗？这才杀青几个月？”杨琼觉得这速度也是没谁了？大概就是为了赶这个电影节吧。
　　“听说邱导没杀青的时候就开始带着剪辑师剪片子了。每天我们回来休息的时候，她都要加班到凌晨。”这是沈秋华刚刚听方艾琪电话里说的。
　　作为另一个女主角，方艾琪当然要也出席。她接到消息就先打电话给沈秋华，先联络一下感情。
　　“方艾琪告诉你的？”杨琼这话里的酸味藏都藏不住。
　　沈秋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吃醋的样子特别让人想欺负。”
　　“喂喂喂！”杨琼不满。“我还不是在乎你？”
　　坐在车子后排的齐悦和柳瑜一个用书挡脸，一个拼命玩着手机，尽量稀释自己的存在感，不然真的要被狗粮活埋了。
　　导演、主演和几个工作人员在首都机场会合。加上每个人带的助理，这一趟人数真不少。到了德国之后，一行人进入酒店。连时差都来不及倒过来，只是睡了三个小时，就要去参加电影节的开幕式。
　　柳瑜给沈秋华化了一个极具东方古典美的妆容，将沈秋华的古装气质很好的展现出来。沈秋华没有穿一色裁的改良汉服，穿了一件FR的复古长裙，收腰的剪裁很好地勾勒出她的身体曲线。她的长发被用心地盘起，配上寒烟翠最新一季的发钗，精致复古，和她的服装，妆容搭配得十分完美。
　　手镯、戒指、耳环，寒烟翠这一季的新品用的镂空的设计理念，繁复却不厚重的感觉。
　　如今沈秋华身边的团队也算齐全。齐悦可以客串摄影师，所以在出发之前，特意拍了照片。沈秋华的颜值本身过硬，并不需要大修图，她只是调了一下色调，简单修饰一下就发到了沈秋华的宣传账号上。此时在国内已是深夜，微博发出三分钟，点赞已经破万。
　　“秋华姐，你现在这人气啊！”齐悦刷新的功夫，已经破了两万。
　　“主要是秋华姐颜值能打啊！”柳瑜说起自家偶像立刻骄傲脸。
　　到了会场外，满眼的德文让沈秋华有种文盲的感觉。好在一边有杨琼贴身翻译，一边跟着剧组不至于走丢。
　　“你连德语都会？”沈秋华瞪大了眼睛。
　　杨琼笑，“会一点，不算多。应付日常应该够用。”
　　剧组进入会场的专用通道，准备走红毯。
　　方艾琪今天选择了一件很具有中华文化特色的深红色旗袍，同样将姣好的身材显露出来。她的长发卷成大波浪，披散在后背上，显出成熟女人的风韵来。
　　导演邱晓慧穿得就保守多了，中规中矩的套裙，配了一条披肩，这才多了一丝时尚的气息。
　　三个女人站在一边候场。邱晓慧看着如花似玉的两个女主角，笑得眼睛弯成月牙。“真是如花的好年纪，就该在这样的国际场合多露露脸，让那些外国人看看什么叫做东方美人。”
　　轮到《执爱》剧组出场之前，主办方的工作人员过来说这边没有提供会中文的翻译，她们可以自带翻译。剧组确实请了翻译的，但是现在翻译已经进场等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