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宫皇太后(gl)
蕙兰心挣扎的动作,让贺兰清羽眼中的疯狂之色越发的严重起来。她连犹豫都没有犹豫就将蕙兰心挣扎的双手抓着,按了上去反剪在上方。
“贺兰清羽,你别——”
蕙兰心原本因为充足睡眠微微泛红的脸颊,在此刻彻底的白了起来。她刚想问她怎么了,刚想问她她的嗓子怎么了。但是在挣扎一番后,乏力孱弱的身子,却让她再次消了音。而在迷迷糊糊中,她也反应过来对方以及对方的嗓子到底怎么了。
脑袋昏昏的,眼前一阵发黑。蕙兰心闭上双眼喘息着,一动也不敢动了。
“兰心,你给我醒来,给我睁开眼睛,不许睡,不许闭上眼睛!”见她闭上双眼,贺兰清羽下意识的喊出了这十二个日夜她在这个地方对着身下人喊得最多的话。
“我——我——没事!”蕙兰心慢慢的睁眼,说出了跟刚才的一样的话。
“你——没事?”反剪着蕙兰心的双手,贺兰清羽高居临下的望着躺在地上的蕙兰心轻轻一字一顿道。
“我——我没事!”蕙兰心从醒来就在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在贺兰清羽一字一顿的重复出的她的话后,她却立即泪流满面。
“我不许你总是闭着眼睛,我不许你总是擅作主张,我不许你——”贺兰清羽双眼发红眼中全是凶光,但在说到第三个不许时。她却猛然放开了蕙兰心的双手,伏在她的身上将她抱得死死的。
“我不许你,我不许你,我不许你——我不许你留下我一人!我不许你在我面前受伤,我不许。蕙兰心我不许你离开我,我不许你留下我独自一人,不许——”
贺兰清羽的双手越来越用力,蕙兰心被她勒的两肋发疼。但就是蕙兰心感觉到自己的右肩上突然有了一点湿润后,她都完全的僵住了。
“你要是一直不醒来,我迟早会灭了你们惠氏一门的!”将脑袋放在她右肩上的贺兰清羽,第一次在蕙兰心面前说出了狠话。
肩膀上湿润的感觉越发强烈,蕙兰心睁眼望着两人一同生活了一年多的殷华宫。望着殿内那一盏盏造型各异的精致宫灯,却缓缓的伸手抱住了身上的贺兰清羽。
殷华宫的内殿因为那大开的朱色殿门,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暖意了。一股一股的冷风吹到里面,殿内宫灯内的灯芯全部都在轻轻摇晃着。就连里面的一层层的帷幔和串串珠帘,都轻轻的晃动飘动起来。
可就在这样的环境下,就在这忽明忽暗的烛光下。蕙兰心却微微坐起,一下子俯身低头将她身上的贺兰清羽也抱得严严实实的。
“我这几日做了一个很长的梦!”知道自己应该是睡的有点久,想着自己失去意识前,贺兰清羽无助害怕的样子。蕙兰心低声缓缓道:“我,我梦到在盛安十六岁时,我留下你,独自出宫了!”
原本还在低声恐吓的贺兰清羽,闻言抱着蕙兰心的腰不说话了。
低头抱紧贺兰清羽的身子,蕙兰心低声继续道:“我梦到我离开了皇宫,我去了自己一直想去的名山古迹,我吃了我从来都没有吃过的民间小吃。我在外面赏了花,我在外面看了最好看的日出,我也看了皇宫外最美的月色。我甚至都找到了以前你跟我说过的边疆皮影戏,我去了很多地方,做了很多我在皇宫都没法做,但却一直都想做的事情!”
贺兰清羽紧紧的抓着蕙兰心身上的月白单衣,没有接话。
将抱着贺兰清羽的右手轻轻的移到对方的发间,轻轻的摩挲着对方铺洒一背的黑色长发。蕙兰心再次低低道:“以前总觉得自己一个人其实也挺好,但在梦醒了后。我却忍不住在心底问自己,一个人真的很好吗?我当真舍得吗?”
“那你舍得吗?”一直有着心结的贺兰清羽缓缓坐了起来,西卫皇宫两个最有权势的女人,就这样坐在敞开殿门的寝宫内互相看向彼此。
此时贺兰清羽和蕙兰心都是狼狈万分,但即便没有华服朱钗,她们两人都是当之无愧的艳绝无数风华绝代。
殿外的夜风还在呼呼吹着,外面院子内听到动静的宫人太监,遥遥望着她们两人。全部脸上挂着笑,但却都不敢无招进内,只能在外面小心翼翼的等候着。
灯火摇曳中,面对面跪着的贺兰清羽和蕙兰心。一个墨发雪肤眉眼淡淡,但周身却有着与外貌全然不同的威严之态。一个身姿风流肌肤如玉恍若谪仙,明明是娇滴滴的小女子却似乎直接掌控整个寝殿内的风云之色。
“我舍不得,好像也无法割舍。”若是没有见过贺兰清羽身处险境,她可能永远都会自欺欺人。但在生死边缘走了一圈后,她却再也不能怯懦,在也不能独断独行了。
“对不起!”
对不起,因为我的贪心,让你陷入如此的境地。
对不起,因为我的怯懦。在你陷入如此境地时,我竟然想一走了之。
对不起,以前无论是为了接你回宫弄伤自己的身子。还是为了你,在皇帝面前,一言不发承担一切。亦或是之前冒出想在盛安成年时一走了之的念头,归根到底其实都是因为我蕙兰心太怯弱,太不会处事了。
“我们两人,明明我比大两岁。可碰到问题,我却从来都是最不会心疼人的。接你进皇宫,其实应该有别的法子。但我却一意孤行,完全没有想到你想不想这样重新进宫,完全没有想到看我伤到身子你会不会心疼,会不会自责。”
想起当初弓箭射来,自己几乎呼吸停止的感觉。蕙兰心苦笑着继续慢慢道:“后来皇上发现你我的事情,其实若是我当初聪明一些,完全可以不承认。我当初刚刚有了盛安,依照皇上的性格,只要我能伏低做小未必没有转机,可当时的我却在最不该逞强的时候逞强了。”
“那件事情,你没错!”见她一味自责,贺兰清羽不觉开口辩解道。
“是我的错!”伸手拉住贺兰清羽的手指,低头望着两人紧紧相扣的十指。蕙兰心笑了笑,继续道:“是我太自以为是了,因为年龄的差距,我便私自决定着你我之间的一切。想要独自承担一切的是我,想要独自逃开的也是我。我总是忘记,我们两人在一起,其实是两个人的事情。在做出每个决定时,我都应该信任你,都应该与你商谈都应该好好问问你。”
想要在盛安成年后便离去,与其说是害怕彼此的关系被外界和儿子知道。倒不如说是她不敢面对儿子和贺兰清羽之间的矛盾。
她爱着盛安,爱着面前人。但她却不够信任自己的儿子,不够信任面前人,甚至可以说她对自己都没有足够的信任。
两人面对面跪坐着,贺兰清羽一言不发着。只是握住蕙兰心的双手越来越紧,只是那双淡淡的眸子越来越红。
“清羽,我想让你像我爱我一样的爱着盛安,我也想让盛安,像爱着我一样爱着你。我想我们三个人像一个正常的家庭一样,永远都没有争权夺利尔虞我诈发生,这有可能吗?”
盘旋在两人之间,最实质的问题,终于被蕙兰心问了出来。
抬头一动不动的盯着面前的蕙兰心,半响贺兰清羽侧头终于忍不住笑了。
“我把盛安当成自己的儿子,为了你我可以付出性命,而你也可以为了我连命都不要。我连命都舍得,又怎么会舍不得——”
抬手挡在贺兰清羽的唇间,轻轻的挪动身子,在离贺兰清羽半步之遥的地方。蕙兰心柔声低低道:“我不要承诺,我不需要承诺。如今在知道你的想法后,我要做的就是信任你。我们一起努力,一起生活,一起抚养盛安。不管以后外面的人会怎么看待我们,不管以后外面大臣和慕容家的男人们会怎么教盛安,我都会信任你,都不会自作主张了。我们一起慢慢来,若是将要盛安不好,我们就好好的教他,让他知道我们的好。“恩!”贺兰清羽再次握住了蕙兰心的手指,望着她分外认真道:“我们好好的教他,他若听我们的,那边一切都好。但若以后有什么万一,那你我便永远不分离,永远都在一起好不好?”
“……”心中一时五味陈杂,想哭又想笑。第一次跟贺兰清羽说通了一切,第一次提到了两人的以后。知道两人的以后,不可能只是因为一次谈话就相安无事。但一想到这是一个开头,一想两人终于学会好好商量了,蕙兰心便有些喜极而泣。
“兰心?”
“好!”
“……”
天际逐渐有了一抹红色,在一缕晕红的光线照进皇宫,照进殷华殿时。贺兰清羽扶起了对面的蕙兰心,走向里面。
贺兰清羽不知蕙兰心为何会突然选择与她敞开心扉,一切似乎太过容易像在做梦。但就像她承诺的一样,她会把慕容盛安当成自己的儿子。
慕容盛安如今还不到一岁,离他成年还有十五年。十五年的事情,贺兰清羽会像对待亲生儿子一样对待慕容盛安。
但杀父之仇和大金殿上的龙椅,始终是高悬在两人头顶的一把利剑。十五年的时间,贺兰清羽会把慕容盛安当成自己的儿子,但等十五年后,她却不得不只把盛安当成慕容柏瑜的亲儿子。
她喜欢着蕙兰心,蕙兰心放不下慕容盛安。慕容盛安将来势必要拿走她如今所拥有的,而她因为喜欢着蕙兰心势必不能真正的伤害慕容盛安。
这像是一个怪圈,像是一个永远都不可能真正解开的怪圈。但无论如何,无论将来发生什么,贺兰清羽都会走下去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因为经过一场生死。在怪圈中的蕙兰心终于发现她的存在,终于知道将她贺兰清羽和她的儿子慕容盛安放在一切了。
示弱也好,示好也罢。说她不择手段精于算计也罢,反正从一开始,她便下定决心,一定要让蕙兰心留在皇宫,留在她的身边,而她现在如愿以偿了。
陈一清的驻军是她给出去的,她能掌控整个西卫皇朝,又怎么会发现不了,他提前将自己家眷秘密送出京师的诡异的行为。只是她当时按下了那道告密的折子,刻意的忽视掉了此前的一切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甚至到了后来,她连她自己都骗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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